正文 • 玷污美玉,你的愛人很髒啊…
最后更新: 2024年10月27日 下午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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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琅……你怎捨得棄我?」
帝旭呼吸濃重,不自覺就靠了了過去,任由對方貪婪地吸食著他的純陽之氣。甚至心裡湧上濃濃的慶幸,慶幸對方還需要自己,慶幸自己還能給予上邪琅玕些什麼,這種補償,這一種互補雙修的感覺是十分美妙的。酸脹觸覺瀰漫到四肢百骸,上邪琅玕不由得扭著身子,對於一個飢渴了許久壓抑許久的魔物來說,上邪琅玕是控制不住這雙修的,是帝旭自己送上門的,他不食白不用。
上邪琅玕那雙紫眸都變得腥紅,扒在他的肩上不放,当男人剥开他的外衣,看到了他雪白的肌肤在紅毅之下若隐若现,整个人的眼都染上了猩红。在肩膀上不輕不重咬下一個痕跡,耳邊說他的輕喘。雖然帝旭已經處於爆發邊緣,但依舊完美顧及了他。帝旭像是怕壓到他,所以雙手撐在他的身侧。因为隐忍,額間青筋凸起,汗水从他完美的下頜線滑落。「嗒」的滴在他身上,晕染开~
情到濃時。男人一遍遍親吻著她,哑著聲問道:「同不同?」
帝旭低下頭,只見上邪琅玕隱忍地咬著唇,抓住他的肩膀的手用力至泛白。
「琅琅,回答我!我要聽你回答我……」帝旭一遍遍吻著他的頸項,在他的耳邊蠱惑道。
上邪琅玕別開臉,但是身上一波又一波的情慾讓他幾乎撐不住腰,瞬間軟軟地塌了下去,正中帝旭的下懷。
「琅琅,我愛你琅琅,不要拒絕我……」
上邪琅玕潮紅的臉,喉間隱忍的呻吟,幾乎沒有力氣罵他滾蛋。
等不到回應的帝旭幾乎失控,接下來只有一声声曼妙的声音,以及男人重重的喘气声。
两个小时后,上邪琅玕抱着已经熟睡的上邪琅玕进了屏風後,清洗完送回床上,再把他緊緊抱入懷。懷中的上邪琅玕已經累狠了,沉沉睡去。帝旭望著這懷中的人,一夜未眠,只是一遍遍地重複著他隱忍有充滿繾綣的低語。
「琅琅……」
*
興許是呆在這佛門淨地,又遇上了帝旭,這些煩心事槽心事一遭遭的,上邪琅玕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他做了個噩夢,手腳揮舞著,眼淚直流,嘴裡一直嗚咽嚷嚷著:「救我」、「求求你」,「不要!」
「怎麼了琅琅,怎麼了?」
帝旭看到睡醒的他,哭得無措和心碎,頓時慌了神。帝旭不知道上邪琅玕發生了什麼事,做了什麼噩夢,但他現在的樣子極度的悲傷。
「阿旭,你愛的人很髒怎麼辦?」
「阿旭……我髒阿旭,我髒了,很髒……」
上邪琅玕無助地嗚咽,陷入了魔愣,無論帝旭怎麼用力抱著他,無論帝旭如何呼喚,都沒法讓他從夢魘中脫離。
「琅琅……」
「琅琅不髒,琅琅別怕。」
帝旭的呼喚,他聽不見。上邪琅玕深深受困於這場持續了千年的夢魘裡頭。夢裡一切彷彿回到了千年前墜魔的那一刻,他在魔沼之中苦苦掙扎,卻一步步被淹沒,沒頂的那一刻他滿眼怨恨,尤其對上那一雙雙嘲弄的眼,戲虐的笑,他只覺得絕望,鋪天蓋地。
令他憎恨的並不是因為上界折了他的雙翼,而是那些直譯清白高潔的白衣仙人,他們眼睜睜看著他一介天馬,天底下最為完美的尤物,被脫光扔進那魔沼之中。指令使喚人犯罪,那罪惡怎會沾染不到他們的白衣上?現實卻是黑暗將受害者席捲,終身!
那魔沼裡頭千萬個不成形的魔人,那一只只黑手沾滿黏糊的骯髒液體,攀上他的身,在他充滿絕望的眸光中,潔白的身軀就這樣被一點點拉入深淵之中。黑暗中,無數個手在他高貴高潔的身上亂撫,企圖玷污他,想把他弄髒似地,想把他整個染黑!
他越掙扎,越多外力壓制著他,然後他在那一潭黑水中睜眼,視線被染黑被魔氣侵蝕前段最後一刻,他看到那群圍著魔沼的白衣仙人們,手持法器,相互牽引着紅繩,嘴裡念念有詞。是陣法,他們在布陣,是鎮壓之陣,如此邪惡的陣法,竟用在了他身上!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這個關鍵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會在這個時候挫他……
上界之中,神界一力獨大已經很多年,仙界不過是佔據了大部分靈氣資源修煉出來的一方小世界,現在居然想要反噬,荒唐!他雖為混沌中的產物,但一直在仙界修練,加上自己本就無心攬勢,隨緣修煉,所以即便眾人推舉,他也沒想上駐神牌上去占個神職,而是自由自在但他的逸浚上仙。他是初神身邊的獨寵沒錯,但他沒想到自己不招惹人,竟還會有人把手伸到他這裡來。在不知幾次拒絕了天帝的天令後,他直接閉門謝客,任何人來都無動於衷。
除了帝旭。逸浚上仙的心上人,他們有特殊的通道和時間會面,然而這件事被發現了……因為此舉,兩人間的會面被天界傳成了,逸浚上仙與戰神殿下私通,叛出天界。
天界神界的關係本就緊張,此時此刻傳出此謠言,更是將逸浚上仙錘死在了恥辱柱上。不認,他當然抵死不認,但明顯他不服從仙界,且一心向神界的初神與戰神,仙界已經融不下他。
上邪琅玕不可置信,這竟是仙界對他的處決,仙界竟然把他扔進這魔沼之中!他們是想讓他在這群魔亂世的罪惡中分一杯羹,然後再理所當然地大義滅親!
魔沼內無光無空氣,是如此惡毒的存在!
他們竟是想把他封在此地,沉沒裡頭,十死九絕!
這兇惡的陣法一旦布下,那就是斷了上邪琅玕出來的唯一後路!
上邪琅玕的思想完全被侵蝕,眼前一黑,完全被黑暗覆蓋的他,睜著眼也望不進一絲光亮,由此他徹底慌了。他在裡頭掙扎呼救,可一開口,便是滿嘴惡臭液體灌入他喉……
隨即而來的除了絕望,就只是絕望。
一直到魔氣完全將他侵蝕,玷污了他的一生純白……
即便後來帝旭破開了結界,把他撈上來,救回戰神殿中,他都未曾醒來。
整整一個月,帝旭破開了魔沼結界後,魔界崛起,撕裂人間虛空,連接了羅剎界。初神受託前去淨化封印,卻遭暗算,肉身受困羅剎界。聞此消息,神界眾神下凡,人間各處也湧出無數異能人士前來,各方支援,但情況不容小覷,在日漸支撐不住的結界搖搖欲墜的情況下,大家根本自顧不暇……
這其中包括了一直在前線斬殺魔人的帝旭,他自從把上邪琅玕救出後,就將其擱在了紫苑之中,之後收到前方戰報,給百葉通報了聲就赴往前線。
百葉真用生命之樹的生命之源支援著初神的神力,根本無法分身。
他用百葉查尋可否有人可照顧上邪琅玕,但現在是關鍵時期,就連平日里最閒空的雪醫都在魔村裡救治被魔氣侵襲的凡人,個個在各自的位置奮鬥,分身乏術!
百花提議:「怎麼樣,需不需要我過去?」
百花身上也有生命力,可以治愈和淨化,但她此時要給初神生產白淨蓮花,為給身在羅剎界之中的初神阻隔那兇惡魔氣的,馬虎不得。
「你不行,」百葉皺眉,他分心為上邪琅玕卜了個掛,卦象顯示他有小波折但終無恙後,稍放下心來。「無性命之憂,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戰事緊張,他們只得暫時放下在戰神殿裡休養的上邪琅玕。
*
這邊的上邪琅玕昏睡了一個月醒來,身邊無一人,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滿殿的白色,純銀制具,金輝綢緞,這就是戰神殿。如同戰神本人一般的金碧輝煌,但他卻是一身黑,連皮膚都殘留著可怕的黑色經絡,如同毒蛇一般纏繞他全身。
噁心,這是上邪琅玕醒來的第一感覺,他的眼受了傷,看不見,但手上觸感還在,身上感官都還在。戰神殿空寂荒涼,他有些發寒,圈抱住自己,卻觸及那皮膚上凹凸的經脈紋路,長長的指甲一劃,血管破裂,流出來的卻不是血液,而是那黑黑的黑水,混雜著一股惡臭,黏糊地淋在他的白衣之上,濺到他的臉頰。
這種令他恐慌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尖叫出聲。
他張開口,拼命作嘔卻吐不出東西,用手去摳,割破了喉道,湧出來的都是那魔沼的黑水,氣味更甚,緊跟著他,上邪琅玕意識到自己身體裡都是這些玩兒,擁有嚴重潔癖的他,紅著眼,流下的淚也是這黑水,他終於崩潰了。拼命搓拭自己的身體,劃得皮開肉綻,流露出來的黑水卻是源源不絕,彷彿永無止緊般。
「啊!」
他跌跌撞撞地在殿內摸索,撲倒了燭台,撲倒了案桌,一直到他觸到殿中央那冰涼的池水……上邪琅玕心下一喜,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投入那可謂淨萬物的聖泉之中,將自己完全沒頂,一日、兩日、三日,整整七天,一直到將聖泉染黑,他依舊一身黑。
上邪琅玕從黑池中爬出,癱倒在池邊,大口喘著粗氣,無神的眼,眼睫輕顫,驚慌失措地蜷著自己。冷,好冷,聖泉是暖的,他只覺得渾身的冷。聖泉淨萬物,但淨化之力也是有限的,他時至今日才浸泡,已經來不及……
淨化之力,君清……
後來,短暫恢復光明的他探查著君清的神力,趕到屠龍台,只看到身負萬劍重傷的帝旭,和絕望至極的初神。然後在他來不及開口道情況下,君清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地消散……他親眼目睹了初神的消散,伸手什麼都撈不著,最後在眾仙還要討伐帝旭時,他才終於回過神來,拖著一身的傷,將重傷的帝旭帶回了百葉的洞庭之中療傷。
生命之樹的生命源在初神殞後陷入沉睡,百葉的能力不足,無法將上邪琅玕治愈。初神殞後,天地動盪,那些友人也承受不住打擊,逐個失聯。上邪琅玕表面上很平靜,但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悲戚。
洗不掉了,一輩子都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