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能量储存装置已经制造完毕。在能量生成和储存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机器人传达团员的消息，声音机械而冷静。

“用拟4维扫描机器，复制200架。”科德一边操作控制台，一边快速下达指令。

“好的，预计20分钟完成。”机器人回答。

“时间刚好赶上了，我的空凌1号作品会很快送到你们那边。”修玛的声音通过通话设备传来，语气中透着一股笃定的自信。

“……你该不会在偷我的名字权吧？”我有些无奈，语气里带着一丝尴尬。

“别介意，在这种时刻，放松一下才是关键。”修玛轻笑，“别像上次另个实验一样搞垮身体。记住，这次试错是关键中的关键。”

“好吧。”我叹了口气，转向科德，“虫洞跃迁装置已经开始蓄电，但虫洞稳定装置的能源还没接上。”

“辛苦了。能量储存装置一完成，就会接上插口。”科德专注地调试着设备，“我先把量子定位系统连上你的装置，神经同调器就在你左边。”

“明白，交给你了。”我平躺进零界舱，眼前的透明罩缓缓合上。舱内的空气带着一丝冰冷的湿气。我知道，这个装置会在意识转移后冻结我的肉体，让它在绝对零度中保存，锁定在这一刻。

“话说，你们不觉得这玩意儿像棺材吗？”我瞟了一眼周围，无事可做，开始随口吐槽。

“呵，也许吧。”修玛轻笑。

“说起来，这棺材可真够贵，简直是耗费能源的天花板。”科德一边调试设备，一边嘴上不忘打趣。

我忍不住笑了，“其实……我昨晚梦见世界崩塌了，整个宇宙像坍塌的沙堡，还有一段很奇怪的梵语——moksha ya vinasah。梦得这么真实，还是第一次。”

科德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微微抬起：“救赎，亦或是毁灭。”

修玛的声音透出几分怅然：“你这梦境还挺奇特的……我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做梦了。”

“救赎或毁灭……”我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听起来就像是我现在在做的事情，会带来救赎，也可能带来毁灭……”

“尽力而为就好，我们相信你。”科德的语气坚定而平静。

我看着头顶零界舱的玻璃罩，轻轻笑了笑：“谢谢……能遇见你们，是我的幸运。能走到这一步，全靠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

“说什么呢？”修玛故作轻松，“搞得像是永别一样。别担心，我们也靠你才走到了今天。”

“能量储存装置已经建造完毕，正在传送。”机器人0号突然出现在科德身旁。

“嗯。”科德点点头，目光转向我，“开始试错吧。空凌，准备连接神经同调器。我们和下面的团队都准备好了，加油！如果途中遇到困难，或者忘了最初的6个任务，就查看智能手环，时间也会显示在上面。”

“放心吧，我不会忘的。”我深吸一口气，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我去去就回。”

“祝福你，你……是我们全人类的希望火种。”科德对我点了点头，眼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修玛的声音微微发颤：“空凌，如果在那里你想起我们，就看看智能手环吧。我们在里面留下了点东西，希望能帮到你。”

我第一次见到修玛情绪这么波动，忍不住轻笑：“你们还真是准备得周到。”

“时间不多了。”科德深吸一口气，“盖上零界舱，开始意识复制。复制一亿份，转入黑匣子，传送到肉体空凌1号。”

“准备试错……”

随着零界舱的舱盖完全合上，外界的声音逐渐远去。我只能听到设备运转的嗡鸣声，然后是无尽的寂静。眼前的光线慢慢褪去，一切归于黑暗，像是被拉入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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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错开始后的对话：

“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造那个虫洞稳定装置，最后，连启动的机会都没有。到头来只是个摆设……”

科德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数据，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空凌啊，他永远都看不透这帮人的本质。” 他靠在操作台边，发出的声音低沉得像叹息。

修玛轻笑了一声，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是啊，空凌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可不一直都是么？”科德摇了摇头，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掩饰什么，“不过说到底，这才是他最让人佩服的地方。”

科德续话：“可惜了……”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可惜他这么优秀，却生错了平行宇宙。我们既无法保护这个宇宙，也无法保护他留在这里的希望。”

空气沉寂了几秒，只有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声在实验室中回荡。

修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空凌，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真想亲口对你说声抱歉。你这么优秀，却偏偏诞生在这个平行宇宙……一个注定要走向毁灭的地方。”她顿了顿，语气里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苦涩，“所以，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科德转过头，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不断跳动的能量波动图。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控制台，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也许……他会怨我们。但至少希望他能明白吧。无论怎么选，这一条路，我们看不到尽头，但……也许他能。”

修玛低声道：“只是，付出的代价，将独自承受的一切，对他来说终究是太沉重了。”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头，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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