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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折曲:七灾界缘(十六妖鬼剑使战乱篇) • 《NOW BE WAHASHA:蚤灾中的狂走兽》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3日 下午5:29    总字数: 14335

热闹的人群、繁忙的贸易城郭,阳光洒下的色彩使这里显得格外美丽,又或许是因为那座无比崇高与厚固的城墙,所以才更显它的繁华。

即便在乱世之中它依旧如此美好,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惊慌的气氛。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就是…

现在的大家再也没有精力戴上强颜微笑的面具。

自顾自的争先恐后、争夺着物资的同时,大家的脸上难以遮掩那对恐慌、动荡局势的不安。

能在这城郭里贪点小便宜已经算是得获之举。

竟然如此,那平时摆在街角、不足以入眼,甚至根本没人想要去理会的卖馒头脏兮兮的老头子不就是最好的目标吗?

的确,那里现在已经成了大家值得“讨价还价”的聚集地。

「喂!糟老头!还不赶快!你以为我们很想站在这里等你的破馒头吗!」

「对啊!要不是现在大家都在急着找干粮,谁会来你这个破摊子啊!脏死了!做事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慢吞吞的!还不如赶快去死一死算了!」

「喂喂喂..我不管到底要等多久和你们怎么样想啦..总之我还得养活我的一家大小,所以嘛..那边那个卖馒头的老家伙,我想你最好给我一口好价钱,不然有你好看!」

收回刚刚提到的美好,只要再把这城郭稍微放大一点看,这里简直就像极了人间地狱一般。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们还在拼了命的用尽言语逼迫那卖馒头的老人家,让老人加以最低的价格给自己卖出好几袋的馒头。

甚至还有人因为抢不到这小小的一颗馒头,在摊边举起斧子、刀子挟持对方的妻子互相大骂着。

也有的因为等上了好一段时间却什么都买不到,而对周围的人迁怒施暴。

还有更离谱的是明明自己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却还想站在老人家的摊子前,对卖馒头的老爷爷实行无理和暴力的手段,强行让老人家给自己“免费”送出几袋馒头。

「真是的 ~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这位老爷爷呢 ~ 他可是个好人呢 ~ 哎哟喂!干嘛拉着我!!」

「喂?我说..你刚刚是不是偷了我的钱包?」

「怎么可能呢...哈哈哈 ~ 啊!!不要这样把我倒挂起来啊!!」

「你看还说没有!你这个小偷!来人啊!!这里有小偷!...」

「谁理你这里有没有小偷啊?难道你自己就保证从来没有偷过东西吗?真是的..嘿!老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一口价十袋一银要不要!不要也得要!!」

可悲,介于这样的无奈,大家都凭着自己那张口中脱出的各式各样的理由,像个无智的生物那般闹了好几轮。

那么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呢?那肯定就是“卖馒头的老头子”啊!

要不是因为他在这里卖馒头,怎么会闹得大家那么不堪呢?

要不是他不给大家降降价,谁会呆在这里为了那根本没有人想吃的馒头论价那么久呢?

所以这一切错误的根本都来自于那“自私自利、心底不善良、自以为是”的老头子嘛!

至少大家是那么想的…

「啪!!————」

那么要“制裁”这种无知又可恶的人需要用什么办法呢?

没错!就是从古至今人与人之间最简也最容易被人接受的方法 ——— “弱肉强食”!

先动手的是一位壮汉,他直接将卖馒头的老人家揍倒在了地上,并踩踏着他的脸满口狂言地抛下了一句。

「难道你就喜欢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因为你的几颗馒头而活生生地争死饿死吗?!你也太可恶了吧!!」

听见这样“伟大”的发言,站在一旁无论是路过还是不相干之人都纷纷停下了动作。

就在这一瞬间,大家仿佛见到了“伟人”发言一般,纷纷激鼓舞掌地疯狂针对这倒在地上的“邪恶”的老人家叫骂着。

不出一会儿,甚至还有人参与到了对老人家的霸凌之中,他们自愿成为灭除“邪恶份子”的之一。

「说的对!有道理!打死这种世间恶魔!」

「该死!该死!该死!」

「这种人都能死上好几遍了!活该!」

无数的拳头像毫不犹豫为公正砸下的锤子,狠狠地重拳出击,直到那老人家的全身上下浮现属于自己的“制裁印记”为止…

就算是那双有空的双脚,也在毫不浪费的无情践踏着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成了大家的代罪羔羊的无辜老人家身上。

这一切的一切不断的重复在每个角落,让这随意既可找到不公之处以及轻松获得“混乱”之称的世上,再添一笔乱世降临的神之笔。

让“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这一点答案,显得是多么的清晰。

「啊!..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

「啊!..我也是。」

「这是什么东西啊!好痛啊!!」

这宛如人间地狱般的景色,顿时被一群突然飞来停留在众人身上叮咬的蚤给打断。

是上帝的杰作吗?还是恶魔的盛宴即将开始?

无所谓,我们只知道在同一时间里,就算是拥有壮梭身躯的壮汉都会摆出惊慌以及错愕的表情。

人挤人之中,女士与男士们都突然地感受到了,背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咬了一下。

此时此刻大家就像是早已被同步设定好的机器人那般,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他们丝毫不留情地用力拍打着了自己的肩背上,而那叮咬人的蚤子也很自然地成了他们手中那滩微不足道的血迹。

虽然这是件多么奇怪的事情,但在这些苟求盲目生存下去的人们眼中却是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毕竟在这亮丽得让人感到灰暗无限的城貌、鲜明得让人感到寒意在作祟的贸易之城里、拥挤得散发恶臭味的人群里,被那么微小的蚤子叮咬一小口根本是多么不需要去在乎的事情!

毕竟大家都早已习惯这样的生存环境了啊!

早都不在乎这微小得一无是处的蚤子是为何而出现这事了啊!

也根本都不需要在乎它的数量究竟有多少了啊!

「喂!你们看那里!…」

直到有一个人…他惊慌失措地指向了“那里”。

“那里”曾经是多么的灿烂,是大自然命名为“自由与希望”的代表之作,但现在“那里”却被有着足以铺天盖地之数量的飞蚤给遮盖着…

如果一只蚤子勉强能把一寸肌肤给弄至坏死,那么一群蚤子呢?

或许“它们”才是此时此刻“人”们应该思考的问题,或许他们现在面对的灾难正是那平时不足以为道的“它们”?

「哇 ~ 原来这就是我们平时需要躲躲藏藏才能够吸食的人类啊?..」

伴随着扇翅的“嗡嗡”声,人虫参杂之声来自于那充满蚤子天空。

从那重重无规的蚤子群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个由无数只蚤子凝聚成的“蚤虫人”的身影…

圆凸散出些许杂毛的头壳、一节一节骇人的褐色昆虫片甲透着余光反色出的光泽、平时那藏在片甲下让人难以注意的长满锐利倒勾的六只手现在仿佛就是这蚤虫人身上最具有威胁性的武器之一。

那包平时用来收集血液与卵的囊袋,现在变得好似能足够收下一个人大小的恐怖透明囊袋。

甚至那不知何时进化出来的大鞘翅也在如今像是炫耀一般地出现在了蚤虫人的背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超出人们所及范围之内,使得平常暴躁的他们此刻脸上也都只写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它们现在看起来好小 ~ 好可悲啊 ~ 因为它们即将成为我们的吸食对象了啊!哈哈哈哈哈哈!!诶,不对..现在这种情况不能用“吸食”那么内敛的词语形容了呢..唔..兄弟们!让我们对这些无知又无能的生命进行疯狂地“大快朵颐”吧!!」

话音刚落,刚被蚤子叮出疤痕的人,现在身上的那道疤痕都钻出了无数只的小蚤子。

原来就在刚刚,也就是在他们都还在对眼前的一切惊恐万分时。

那些被植入体内的蚤子卵就已经在快速的生长中,快速的进入到了幼虫期、蛹期,成长成了新的蚤子。

而现在“它们”正在众人的体内,活跃无比地馋食着他们的血液作为滋补的养液,谁也没想到这一切的灾难会发生得如此的突然且迅速。

眼看这从前是多么光鲜亮丽的城郭,就在自己轻易的摆弄之间一下子变成混乱无比的灾难现场,停留在空中那位“孤自审判者“——— 蚤虫人。

它若有所思地扬起长满尖牙利齿的口器,夸张地笑着说出它貌似等待许久之后,终于说出口的那句话。

「我的兄弟们..告诉我..“它们”...很美味!而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

——————————第一灾.蚤灾——————————

吸食、啃食、被抽干、再被腐蚀殆尽,血液正是这样渲染了整片场景之中,多看一秒都让人感到作恶。

那些陷入惊恐、不想死的“将死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只想着拼命地寻找能替自己去送死的替死鬼,这样的景色让人同样觉得很凄凉。

站在街角根本没人理会的孤独小孩的凄惨哭叫声、四处被推挤瘫坐在地上的少年的怨天尤人、四处乱逃乱串找寻一丝生存机的大人疯狂的呐喊、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年老之人低频的哀号之声,究竟有没有人听见呢?...

「话说,这些会飞的蚤,还真是多得恶心呢?」

享受这一连串被人们称作为“恶趣味”的事物,并将其当作美食细细品的蚤虫人,被在自己下方那根本听上去不甚恐慌,反而还非常不附有任何感情的反馈打扰后。

盘旋在这灾乱大盛盘上的蚤虫人,顿时间明白了会是谁在这种时间来打扰自己,于是它将视线转向了那里。

不速之客会是谁,果然不出蚤虫人预料,所以它没有感到惊讶,更没有半点疑惑“为什么那个家伙能站在那里安然无恙的搭着话”这回事。

宛如刺猬般让蚤虫人看了就不舒服的发型、虽是水晶色却让人感受不了半丝生动的双眼与那副三无的表情。

明明已经瘦得皮包骨,却还硬是要裹着那条毫无意义的大破裤,别看这小子好像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他的战力可是有如擅长伪装的野兽一般不容小觑。

而且只要这少年见到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都会让对手落入死无葬身之地的处境。

没错,“只要他不喜欢”,也正是因为如此暴虐又不讲理的理由,他才会被列入它为数不多的天敌名单之一。

「是这样吗?兽庚剑使.夂培.四世。」

「啧。那是必然的,毕竟对偶这种不爱打理毛发的野兽来说,恶心的蚤子肯定就是偶的天敌。」

上一秒,还面无表情的他在表达完了自己的想法后,神情瞬间透露出了厌烦不屑之样。

一根根惨白色的发根,总让人觉得根本就是从骨头生长出来的一样。

明明手无寸铁,更是毫无防备地连上半身都没有一丝庇护,不禁让人想了解这少年是从哪来的勇气能和蚤虫人对话的。

如果说人的思考还只能停留在这头“野兽”的身上、摸不清他的思考思考方式,更不清楚他究竟会怎么决定下一步。

那么夂培现在就让我们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让蚤虫人都为之敬畏。

以肉眼不及的速度,拥有“兽庚之力”的夂培就一步纵身跃到了蚤虫人的面前,直接往蚤虫人的脸上灌了一拳。

当然,蚤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作为这次灾害的最大幕后主谋,同样是这群罪恶之物的罪归祸首。蚤虫人可不像其余的杂蚤一样,那么容易就成为威胁手中的肉块。

「嗙!!————————」

「嘎啦!——————」

真亏夂培能徒手将蚤虫人附魔的甲壳轻松打爆,简直就和十几头牛的力量相近。

精准的打击、再加上他那足以将自己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贯穿的力道。毫无悬念,他就是个全身上下都即有可能是威胁的“野兽”,非常致命。

好在蚤虫人曾与他交手过多次,反应还算勉强能跟得上夂培,懂得要如何卸开这家伙一部分的力道,不然都不知道要有多厚的甲壳才能挡下来这击…

再稍微注意,这才发现了夂培已经变成了一身壮硕肌肉的样子,蚤虫人明白这是他进入战斗模式的样子。

每当他开始认真起来都会从刚刚那幅弱不禁风的假冒中脱变成这副模样,不然他哪来的力气贯穿眼前的敌人呢?

回过神来,再看看自己即使有被附魔、增强,却还是被他当作玩具一样击碎的胫节甲壳。

惨,要是再让这疯狂的“兽庚之力”拥有者,配上了一套可怕的武装,堪称就能是无人能匹敌的对手呢?

但很可惜,在这么多次的交手经验中,蚤虫人从来就没见过夂培自愿穿上半个外来的武装,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或许只有夂培他自己知道,就算自己不穿上任何武装也已经足够击败蚤虫人了。

「简直惊讶得让人觉得你才是怪物呢!」

「啧。立场,请分好,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夂培是个不喜欢让战斗停于喘息之间的家伙呢。他丝毫不给战场上任何一方,包括自己有从容的对话、喘气的样子,属实野蛮。

利用可怕且极致的暴力手段对付眼前的每一个对手,这就是夂培的战斗风格。这种暴力艺术,在各种方面中都完美的展现出了夂培能够快速适应环境,以及对敌人丝毫不留情的“捕猎者”的那一面。

「哈哈哈哈哈!既然是“重量型对手”,那就必定得用与“力量战”本质上对立的“速度战”解决你,对吧?就和老样子一样哭着脸失败吧!夂培.四世!」

「咻!————」

深知无论是正面迎击又或者是抗打都与之无法较量的蚤虫人,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即张开了鞘翅下的巨大翅膀辅助自己跳跃逃开,以极快的速度跃出了夂培所有能攻击到自己的任何范围之外。

借由轻盈的身姿,它穿梭在城郭里的栋栋建筑之间。

想要借由“追逐战”来消耗夂培的体力,并这样一点点的从这样的局势里找出半点能够击垮这只擅长陆地战斗的对手。

这就是蚤虫人计划的“戏兽战术”!

「啧。」

夂培再次很不爽地啧了一声。毕竟自己每次解决不了这家伙都是因为这只蚤虫人爱耍这些小伎俩。

爱耍小伎俩又自以为是的怪物,不能原谅呢?

这次夂培同样也想好了对策,为此做好了准备。很显然这样的“捕兽陷阱”对有对策在身的夂培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万事预全”的夂培,静静地停留在原地看着蚤虫人自顾自戏地往远处飞去,并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只要它没有离开这个城郭,一切都好说,还有就是…

「只要这里没有偶最爱的竹笋在,那么一切都好说…」

夂培这样嘀咕着。

反观蚤虫人,还正在对某些事情疑惑着。虽然夂培这样放任自己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让蚤虫人真正不能理解的是..那看着自己逐渐离去时,脸上不仅没有半分紧锁,反而还透露出非常自信的微笑,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它只感觉到自己才是上了对手的当的那位?这些让蚤虫人十分摸不清头绪。

直到蚤虫人再次回头探望那里的时候,这才发现夂培早已不站在原本的位置,宛如瞬移了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自己都无法准确判断这样恐怖的敌人到底会躲在什么地方、究竟会从哪个角落蹦出,这一层层恐惧之下是纯粹的颤抖。

突然之间,灵敏的感应能力促使正在急速飞行的蚤虫人把视线转回到了前方。

「这!这怎么可能!?」

夂培神出鬼没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近不出自己百米的前方。

原来,之前在竹林里战斗的..和现在在城郭里战斗的不是同一个夂培啊!?

它的意思是..原来平常不愿在竹林里贸然行动的夂培,原来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啊!?

根本想象不到夂培能有这般移动的速度,堪称比会飞跳的自己还要出乎意料之外的速度,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回到夂培那里,他早就预料到了蚤虫人又会以同样的方式来逃离自己,玩“拉扯战”。

于是借着它忽略的这点的可能性,再介于自己的果断,让这场战的反转落入了自己的囊中,打个十拿九稳。

这才是“捕食者”该有的作风!

从夂培手腕里伸出了一支有如长矛一样坚挺锐利的“亡骨”,这根东西正是为了蚤虫人这种得意妄为、只顾着莽冲前方自备冲击力的敌人准备的!

如果说,它上次能侥幸透过自身的良好反应和控制,来减轻外来物理对自己造成伤害。那么这次它将因为自己全速的飞进与之所带来冲击力和外来的因素产生互相最大化的撞击!

这也将成为这只令人作恶的蚤虫人最大败北的原因。

「这仅仅只是偶表演的开始而已,惊讶什么呢?」

「嚓!!————————」

夂培手腕上伸出的白色巨大“亡骨”狠狠刺穿了那控制不了自身速度,迎面冲来的蚤虫人的大囊袋。

随之,那里便爆出强烈与浓厚的腐蚀气息液体,那些正是囊袋中的分泌物。

虽然这些分泌液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但是事实上作为“妖鬼”之物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没有一样是不具有威胁的。

就和夂培一样,这只蚤虫人平时用来分解尸体以及稀释血液的分泌液体,早就已经进化成了“只要接触到它的物体都会立马被腐蚀殆尽”的恐怖液体。

没错,大自然环境里的每种生物都在进化。没想到吧?兽庚剑使.夂培.四世!…

发现了这点的夂培,迅速躲开了蚤虫人那爆开的囊袋喷发出分泌液体的一瞬间,不然,夂培就很有可能和插在蚤虫人囊袋上的“亡骨”一样,被一点一点地腐蚀溶化掉…

「啧。」

眼见的“猎物”明明已经被自己打得无法动弹,只能缓缓地从空中坠下,但自己却始终无法靠近。

夂培决定从手腕处再生出两支尖锐的“亡骨”抛向了空中的蚤虫人。

「咻!————嗄!!——————」

连瞄准、蓄力的时间都没有,“亡骨”就像被一个大力选手抛出的标枪那样。

一支支狠狠地穿进了蚤虫人的脑袋,将它死死钉在地面上,果然这就是一头“猛兽”该有的实力吗?

「呃啊啊啊啊啊!!——————」

被贯穿眼珠、脑袋的蚤虫人,倒在地上痛苦万分的打滚着。明明都已经刺穿了这怪物的脑袋,它居然还能动,果然这怪物的生存能力也不是盖的…

“野兽”与“昆虫”的斗争场面,不禁让人看着都感叹万分,感叹着大自然的无所不能,把它们进化成无所不能、堪称“怪物”的存在。

原本还以为能就此停歇,突然夂培感觉不对劲,因为有股杀气正从自己侧边快速杀来。

于是他立刻从手上变出了与穿山甲一样的鳞片来进行格挡。

「嗙!————」

「唷呼 ~ 我回来了 ~ 想不到吧?~」

果然,战斗还未结束,不知为什么本该死得透底的蚤虫人再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错开视线、回头探看,想确认原本倒下的那只蚤虫人是否复苏了。但明显并没有,倒在地上的蚤虫人依旧躺在原地没动。

可以推测,现在眼前的这只蚤虫人虽然和上一只拥有同样的意识,但却不是同一个肉躯。

难道这怪物还会分身?又或者说会转移生命?

虽然如此有一堆疑惑,但夂培不想浪费时间、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向蚤虫人发起反击。

夂培从手腕再次生出一根“亡骨”,并徒手将其折断,就这样将它当作“利器”直接往眼前这只活蹦乱跳的蚤虫人的胸口捅去。

不断的重复抽出、捅进的动作,最后再伸出手残忍地将蚤虫人撕开。

「嗄!嗄!嗄!————啪啦!————」

但无论怎么做,眼前的蚤虫人虽是死了,却还是能从另一个方向突然串出,简直就是个懂得如何极致的运用“无限再生”,让人非常恼火的的敌人。

「没用的没用的 ~ 只要这里有多少尸体我就能重生多少次 ~ 包括你 ~ 哈哈哈哈!~」

「你来几次我偶就杀你几次。」

「是这样吗?~ 那么就看你又没有那个能耐咯?~」

一个箭步向前,蚤虫人就跃到了夂培的面前。原本以为能以速度得手的蚤虫人再次得意的笑着,结果…

「噹!!——————」

什么情况?

他居然以简单的起脚就挡下了蚤虫人的全力爪击!?

再仔细一瞧,站在原地的夂培一动也不动,就真的是简单的举起了膝盖就化解了蚤虫人的重击。

不可能!

蚤虫人疑惑,它认为自己的利爪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被一个只是很像野兽的人类格挡下来!

没错,就有如蚤虫人所说的那样,不可能有人或是..野兽,能用单纯的用肉体来挡下自己这样的致命一击。

当然,除了膝盖能变成独角仙之角的“怪物”。

「昆虫就应该和昆虫打,偶这样的理解对吗?」

「哈!?」

惊讶!眼前的这家伙不仅能变身成与野兽相同的外型,竟然还能随心所欲的变化成昆虫,但就在惊讶的同时,夂培已经将变化出来的螳螂之镰对准了蚤虫人的头。

「嗄!!——————」

「真是让我惊讶呢?…」

帅气的以独脚红鹤站姿,用变化成独角仙前角与螳螂手镰来潇洒的结束了对手的生命。这一切不禁让被砍掉半颗头的蚤虫人,除了感叹以外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

意义上的死亡后,它那失去意义的身躯仿佛被什么抽干。

原来这又是蚤虫人又要转化至新身躯的前奏,每当主动离开身躯进入到“重生”的过程里,它都会将现在的身体剩下的一切抽干直到只剩下干尸。

然后再从它那旧的身躯里串出无数只蚤子,钻入到另一具人类的尸体,并将其之血作为自己制造新身躯的契机,多制造出另一具身躯。

这就是蚤虫人获得“无限重生”的过程,鬼知道这妖鬼有没有重生次数限制?

但至少夂培掌握到了一个或许很有用的信息,就是蚤虫人只能以一人的血制造出一副完美的身躯,并且不能分身,而且也仅仅只能用有血有肉的身体来代偿。

那就简单了,只要再战个一千次、一万次或许就能结束了,夂培现在就是秉持着这样可怕的想法和决定继续战斗下去的。

这次终于换夂培主动进攻了,看见夂培猛然地冲上来的蚤虫人立马意识到不对劲,飞的躲开了夂培的攻击。

「嗙!!——————」

「啧。这次又是玩空战吗?有够麻烦。」

长出鸟的翅膀,夂培也无奇不有地飞的追了上去。

但即便如此蚤虫人也看上去并不担心这些,因为它依旧相信自己还是很有优势的一方。

殊不知它的其中一支翅膀已经沾住了夂培吐的蛛丝,夂培用力一拉它就飞不稳了,再拉它连翅膀都被夂培拉扯断了。

「嘎啦!——————」

跌落下的瞬间,蚤虫人又再次抛弃了这副身躯,转化到了另一具新的身躯上。

重复、反复、一次又一次的避战,蚤虫人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计划就会泡汤。

只要这家伙还有体力,只要自己再不完成那位大人的旨意,自己将会活得比此时此刻还要更加的惨,这才是为什么自己不担心会输,而是担心计划会失败的原因…

想到了这里它露出了比害怕“死亡”还要更加恐惧的情感。

所以蚤虫人终于不再选择避战,而是选在某一处躺有无数人的广场回头应战。

「噌!!———嗄!!——————」

「噌!!————嗄!!————噌!!————嗄!!————」

无数遍、无数遍的痛扁、撕烂、刺穿,蚤虫人最终还是能再造出一个像样的身躯。

直到夂培提前先将其他尸体打烂为止,它才无法钻空进入尸体完成“重生”的过程,看来夂培这是找到了这妖鬼的弱点了呢?

虽然能重生,但并不代表能瞬间形成血肉之躯,只要再比它更快地消灭“源头”那它将一次又一次的浪费重生的机会,完美。

「呵…」

这一次次的阻止属实是让蚤虫人怒了,现在它不管什么“重生”了。

而是让其余的蚤子替自己吸食周围的血,即便不能立马成型也罢,以此它就能不再被夂培阻扰的情况下慢慢形成超大的躯体。

的确,面对这么多的蚤子一次过为它吸血组成肉躯,这下令夂培都无可奈何了。

光线昏弱的圆形广场中,夂培只能看着眼前慢慢比自己高出一米、两米..五米的怪物渐渐成型。

夂培也同它慢慢伸出了自己的爪牙,因为他知道这一战是不彻底认真不行了。

「嗄!!————————」

原本夂培还想在这家伙成型之前,都会静静的看它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结果就在连聚集成型都还没完全成型之前,它就向夂培刺过来了一支尖锐穿心的口器,将夂培定在原地准备将夂培也吸食干净。

「真是的…你就真的那么像把偶变成你的一部分吗?」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变身成巨大的它虽然没有和之前的样子有太大的区别,但就是因为口器大得不能再让它轻松的发声了。

盯着这样巨大的它,夂培感觉万分恶心,还露出了极度嫌弃的表情。

「你变身成这副德性让偶恶心是为了什么啊?」

「嗄!!——————」

将更多根尖利的口器刺入夂培的全身,原本还能动弹说呛话的夂培一瞬间变得安静,甚至从全身壮硕的肌肉变成了一副皮包骨的模样。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咕噜咕噜 ————」

蚤虫人得意尽兴地吸食着眼前的夂培的每一滴血,直到他完完全全地被自己吸干为止,但是就在“享用”的不久后,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

巨型蚤虫人的囊袋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这种痛楚使它无法再将自己巨大的身躯撑稳直然倒下。

「啪啦!!——————」

从蚤虫人巨大带有腐蚀液的胃袋里破出了一个人的身影,那是谁?居然能够顶着蚤虫人那能够侵蚀一切的腐蚀液待在它的胃袋里。

是样子变得无比像“蚤虫人”的夂培,原来就在刚刚夂培顺着被吸食的血液将“生命”延续到了蚤虫人的腹中。

凭着模仿蚤虫人的习性和身躯结构,夂培用这满是“营养”的囊袋来进行最快的再生循环。

毕竟只要是生物,没有什么是拥有“兽庚之力”的夂培模仿不了的。

「居然让偶变成了偶最讨厌的东西,你真是可把偶给惹毛了。」

说出这话的夂培这次是真的被一身的“恶心感”给搞得彻底暴怒了。

只见他一跳出蚤虫人的囊袋后,就丝毫不理会蚤虫人腿上的刺,抓住巨大的蚤虫人往周围翻得翻来覆去。

明明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却对“巨型蚤虫人”来说像个能颠倒天地的存在。

在蚤虫人倒下的每一次,夂培都没有错过往蚤虫人身上留下致命一击的机会。

但蚤虫人变身成这有五米高的体形只是为了被殴打的吗?不!

它那突如其来带满刺的一脚,完完全全能将一个人一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痛楚给踢出来。

而且它的一脚还是好几个夂培的体形那样巨大,这不一脚就把夂培踢出了十几米之外了吗?而且还在夂培全身上下穿出了好几个洞。

「啊嘶…终于反击偶了吗?」

「嘎嘎嘎嘎嘎嘎嘎!!」

它一声刺耳的喊叫声,周围的小蚤子都飞进了它那破开的囊袋里。

不过一会儿,一只又一只变型成差不多有一个人头大小的蚤子,从它囊袋里飞出。

「啊,这是随着你的进化,而变化出的新品种吗?有够麻烦,偶很讨厌。」

「嗡嗡嗡嗡 ————」

它们横冲直撞全速的向夂培袭来,只见夂培在快速的恢复身体后就变出了;长有蹄强而有力的腿、满是“亡骨刺”的腿、与熊同为有力的双臂以及锐利得甚是骇人的满嘴狼牙。

「嗙!!啪啦啪啦!!——————」

一边撕咬、一边用爪将蚤虫分裂的同时,夂培自如得就像个爱耍戏的表演者,时不时在地面上用倒立回旋转的舞姿来回横扫着迎面而来的蚤子。

血花四溅,不,或许那不算血花,而是表演时该有的赞贺彩丝。

但到此为止了,因为不自觉间眼前就迎来了个大家伙,它正想用它的利爪将忘我的夂培大切八块,作为其它的蚤子供养的饲料呢。

「噌!!————————」

「噹!!————————」

来不及起身的夂培从下裆生出了与铠鼠一样坚硬的尾巴,挡下了巨型蚤虫人致命的一击,于此他和它相望了一秒,就像缠斗在地面之间的野兽那样。

随后夂培便速速的用尾巴大力地将巨型蚤虫人弹开,夂培挠了挠沾满尘埃的后背,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战斗不小心弄肮脏了自己,又或者是因为和太多蚤子接触后的心理作用。

眼前的巨型蚤虫人不顾腹中一直不断流出的腐蚀液,就这样充满仇视的直勾勾盯着夂培。

下一刻,它还甚至不顾一切似的全力地冲了上来,想和夂培斗个你死我活。

但,危险!它的腐蚀液一直不断在战斗中撒出,这让夂培不得不注意它的一举一动避免腐蚀液撒在自己身上。

就这样,他和它再次打了个无数遍;空摔体型巨大的家伙?一拳把它捶倒在地上?将它捶个稀巴烂?简单!家常便饭。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蚤虫人的生命力是真的顽强。

就算夂培愿意再战个千次万次,这蚤虫人或许也会奉陪到底吧?

而且还可以无视一对一的规则,真是个可怕的敌人呢?不知道这头怪物究竟还藏了什么招呢?…

不过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见它在拼命地搅动着自己的囊袋,而且...

「噌!噌!—————」

「嗄!嗄!—————」

「啊嘶…痛。」

一个不小心的分神,夂培就被它那巨大的触手上的利爪抓出了几道大疤痕。

虽然很痛,但夂培还是屏住气跳离了蚤虫人的攻击范围。

仔细地在一旁观察这似乎不是为了攻击自己而展开攻击的它究竟在搞什么。

「嗄!嗄!————嗄!!——————」

它在摧毁那些尸体?为什么?

「!?————」

终于了解了蚤虫人的意图的夂培不禁瞪大了双眼,原来蚤虫人并不是为了攻击自己而展开进攻的,它是以“摧毁周围的尸体”为前提才进攻的。

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只能说是“知道了夂培也能像它一样“重生”的它想就这样把战局强行拖入至最后一条命的战斗”。

可怕的妖鬼..居然为了将夂培彻底消灭,连自己的生命都赌上了。

的确,只要没有任何尸体,模仿它的“重生”也同等于不生效,但这样它也会就此失去“重生”啊?是什么至于它做到这个地步呢?

竟然这样的话…

「…来吧!和偶来场铁汉子之间真正的决斗吧!」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双双毫不留情地露出了利牙尖爪冲向对方,但既然只剩下“最后一条命”,夂培可就要好好想想对策了…

毕竟对手虽然和自己一样剩下“最后一条命”也很有可能就在这一回合内得出输赢结论。

但它可是一头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倍的妖鬼呢?

所以夂培没有打算正面对决,原本看似想要正面刚暴力手段迎击的夂培瞬间改变了对策。

跪下、巧妙的滑过巨型蚤虫人的胯下,从手腕再长出一根又一根的“亡骨”,然后将这一根又一根的“亡骨”狠狠扎在蚤虫人的站立点和施力点上,让蚤虫人再次无法施力站稳而倒下。

把握时间、掌握机会,夂培快速的爬到了蚤虫人的身上,一边往蚤虫人身上“扎骨”的同时、一边用最快的速度跳到了蚤虫人的上方。

眼见蚤虫人就要将夂培这只自动送上门的肥料吞进腹中时,夂培一个像是用双手硬拉出什么的动作,直接将一直藏在沙土里的“大白鲨亡骨”从地面里拉了出来!

足足有五米的蚤虫人就这样随着“大白鲨亡骨”那一口骇人的尖牙与大嘴被吞进并困在了“大白鲨亡骨”之中。

除了那颗头在“大白鲨亡骨”嘴边挣扎的头,其它的部位都被锁得牢牢无法动弹。

落下、站立在大白鲨亡骨之上的夂培,充满无情的注视着也同样注视自己的巨型蚤虫人。

「噌!嗄!!————————」

被夂培斩断的头,从庞大的骨架滚落下来,还没尽兴的夂培猛然落下,再给与身躯失散的颗头颅多添一击。

「吼!!————————」

一声胜利后的吼叫,让夂培感到无比舒畅。

显露出嘴里的獠牙,像个狠人一般的活着,夂培摆弄战斗后的余裕,这样盯着被自己插在手中的“亡骨”上的蚤虫人头颅,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野兽,的的确确的“兽之剑使”,谁说战斗必须要有实质的武器?无需,夂培就很好的诠释了这点。

完美的利用自己身上的一切、属于野兽的一切、本能所能发挥的一切,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将眼前讨厌的人杀个精光。“兽庚剑使.夂培.卡鲁塔.四世”就是一路这样走来的…

野林、山丘、平原到如今的人和一片大地,这头“野兽”都能像个“无情肆虐”的狂走兽那般,用暴力把这一切摆平。

除了…那道挂在空中高高在上的漩涡火焰与闪电,自己无法摘下以外…

夂培也从那里感到不祥的预感,这是“野兽”敏锐的感知,不可能会错的。

而且那两道高高挂在空中漩涡之中的火焰与闪电似乎还在注视着这里…

是嫉妒自己的胜利吗?还是见到了夂培杀掉的自己的“创造物”而感到不愉快呢?

天空,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呢?造出了一堆“怪物”、成立了“法则”、还束起了“边界”。

「啧。偶真的越来越搞不清,这片天究竟在干什么了…」

「摧毁…“存在力”…」

突然“亡骨”上的蚤虫人头颅说话了,而且是说些那种令人无法理解寓意深藏的话...

疑惑的晃动再晃动“亡骨”上的头颅,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幻听得同时,夂培还真的想再听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毕竟在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后,就一直很想拨了那个擅自把自己弄来这里的家伙的皮。

「摧毁?存在力?说简单点!」

「我的使命…完成…待…血预战神…降于智慧…鲜血…混沌…入其中…伴…那从空中降下的一切…降在…这片充满罪恶之地…对…灵魂...生命…审判…」

「哈?」

就在夂培打算继续迫胁蚤虫人让它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时。

一道烈焰以及暴雷闪电的光束,终于再也忍无可忍的从天上狠狠打下,巨大的双色光束毫不留情的劈在了夂培那渺小的身躯之上。

「!!————————」

一会儿,滚滚浓烟冒出还伴随着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夂培的全身有如被炭烤过了一番,无一处不是黑的。

皮绽开、肉焦透,而且这还是夂培有及时把表面变化成有粘液、水份的情况下。

不过这已经算很好了,即便被烈焰、暴雷击中后夂培还能完好无事的站在原地,看来这道闪电根本不想给夂培留活路呢?

为了一头妖鬼既然连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可以牺牲,天空究竟在干些什么呢?

夂培一边近乎麻木的厌倦着这样的一切、一边咬牙切齿的仰天感叹道。

「啧。偶才忍无可忍了呢,你们这些家伙…」

亡骨上的头颅、被困在“大白鲨亡骨”架之中的庞大身躯,都一并随着那道烈焰、闪电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夂培则若有所思的望着周遭被那道光束带走的一切;无论是人灰、焦黑的尘埃、被阳光照亮的灰尘、残留混沌裂开的大地,还是自己那颗再次沉默不语的心…

「怪物的出现,果然还是比人类的存在重要吗?人类的罪恶,最终还是只能以与怪物、灾难斗争至死来偿还吗?啧…这个世界还是一样的无趣呢。」

没用的,就算自己再有多么的话想感叹也是无用的。

天空既不会听你说话,更不会理解你的心声。高傲的天空只会等到你登上山顶后,才会搭理你。

那么与其这么痛苦的翻越山岭,不如就抚摸大地来让其理解自己…

夂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理解这个世界的法则的。

「……」

摸着焦黑的土地,夂培感觉到心痛;仰望着无尽的天空,夂培感觉到可恶。

离开广场后,夂培烧焦的皮肤慢慢脱落,并长出了新的每一寸皮肤。静静地望着这座城郭凄惨的景色,夂培却感觉无感。夂培认为这里和丛林,也就是野兽生活的世界没两样,甚至还比野兽的世界更加凌乱。

当被人们建立的建筑纷纷坍塌、当被人们竖立的品德渐渐被灾厄吞噬、当被人们培养的感情慢慢迷失在取舍之中、当人们的思考模式开始必需做出失去的选项时,他们都和丧失了最后容身之处的野兽也什么区别。

只要一切都回归原样的时候,那么那样的“一切”都会比从前更加的不该存在。

尸体、血腥、残暴、苦楚、妖鬼、灾难,夂培静望着这些独自走在街道之上,像是走在回忆回廊之间,直到某个能足以让自己的意识再次被唤醒的声音出现…

「哇!——哇哇!——————」

小巷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听见婴儿声后一向沉稳的夂培却意外的表现出了充满好奇心宛如孩子的那一面。

悄悄又带有点警惕的走进小巷中,夂培惊讶的看见了一个躺在尸体群众的妇女,她紧紧抱住怀中不停哭泣的婴儿,这样的奇景不禁让夂培震住了所有思绪。

「她…」

原来这里还有“人”啊?…

速速上前,夂培赶走了围绕在一旁的蚤子。

看着妇女身上的伤口、淤青和血迹,夂培皱紧了眉头地盯着她和怀中依然被紧抱着的孩子。

「他…是…个好…孩子…请…」

或许她正是等待着一个能像夂培这样的人到来,终于她将怀中的孩子放开,递过给了夂培,夂培久违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道。

「名字呢?…」

「告…诉…他…我…最爱…的…孩子…说…我…爱…他…」

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后,但她还是没能把孩子的名字托付给夂培就这样停止了呼吸…

失去颜色的双瞳、失去表情的面孔,她终于换来了永恒摆脱痛苦的安心和解脱。

咬紧牙根,夂培的脸上划下了眼泪,因为他想起了似曾相似的一些事、一些人…

夂培不断痛捶自己的胸口,想借由此来让自己不再深沉痛苦之中,但始终跪在了这位不认识却又非常熟悉的妇女面前站不起双脚。

最后,夂培盖上了她那未能完全闭上的双眼,用手从妇女的脸上抹下了一层灰画在了怀中婴儿的脸上。

不知是在何时孩子不哭也不闹,安心的睡着了。

夂培一只手能抱起的孩子,那妇女需要用多少付出呢?好在这孩子和夂培之间也有相性,从刚刚开始视线就一直离不开孩子小手的夂培,想要摸但却又害怕惊醒孩子。

于是便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向孩子说道。

「…小毛孩,偶也不讨厌。今后,你就跟着偶吧。夂培.卡鲁塔.五世。」

同样没有名字的“孩子”将名字送给没有“名字”的孩子,他一直都是如此。

从一无所有到渴求所有,最后再失去所有的“野兽”。这不就是为什么不是人类就不该拥有名字的原因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