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找到一匹新的马,实在是有些开怀,再次塞到苏老爷给他的马厩里头去。那匹旧的马眼睁睁地看着他,感觉这喜新厌旧的主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凌默摸了摸它的头表示不要害怕,跑路的时候会记得带上它的。
“阿默……”
苏溟妜在身后唤了他一声,有种委屈的感觉,凌默连忙转过身去:“怎么了娘子?”
不行啊,这才第几天,等下就搞和离了。
“你……早上去卓家了吗?”苏溟妜弱弱地问道。
“恩,是呀。”凌默笑着点头。
苏溟妜心里一阵刺痛:“很……很开心吧?”
不妙。
凌默以他直觉判断,清晰地感受到苏溟妜那患得患失的小心思,他连忙回想起自己早上干了什么。
早早醒来,去看马,然后驯服一下那匹黑马……落下了什么呢?
很好,他知道了。
“娘子也想一起去吗?”凌默牵起她的手来。
苏溟妜的脸蛋瞬间就涨红了,支支吾吾地道:“想……想和阿默一起去。”
好可爱。
凌默的小心肝都要化了,提议道:“好啊,那我们明天一起去骑马?”
“诶……可是……妾身不会……”苏溟妜有些别扭。
“学就好啦~阿默可以教你的呀。”
瞧瞧苏溟妜这和动物亲近的属性,定然是不怕烈马的,而且他不觉得天下还有比太子殿下更加体弱的人。
苏溟妜看着他,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低下头来:“还、还是算了。”
“怎么了?”凌默担心她不开心。
“阿娘她……说过女儿家不适合这些。”苏溟妜低下头来,眼里黯淡无光。
“啊……可是……偷偷玩的话也没关系吧?”凌默朝着她神秘一笑。
“诶?可以吗?”苏溟妜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为什么不可以呀?”凌默笑着靠近她,眼里带着几分精明。
“可是……”苏溟妜还是十分纠结,她这么多年以来都不曾违抗过母亲的命令,若是悉儿去说的话自己岂不是会惹母亲生气?
“娘子不要就算了。”凌默有些失落地后退开来,看着有些可怜地安慰道:“娘子不用勉强的。”
“诶……”
苏溟妜心里有点落空空的,夫君这样好像抛弃了自己一样……她明明也很想去的啊。
早知道答应下来就好了。
她垂下头来,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都被凌默收复眼底了。
……
薛禹诗牵着一匹马儿,风尘仆仆地道:“薛某前来拜会单大将军。”
守门的士兵一脸茫然,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来找砸,便道:“这位公子,单大将军也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说吧,要怎么才能见?”
他一直自诩在一个最狂的将军手底下打工,没想到眼前这位眉清目秀……啊不,是英俊潇洒的公子比他家将军还要狂。好心劝道:“公子这不请自来,未免有失规矩。”
“可那些百姓要见端兄也是敲个门就见上了啊……怎么还这么麻烦。”薛禹诗有些无力,他千里迢迢过来,还吃了个闭门羹。
“端兄?”守门的士兵满头问号。
“噢,薛某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吧?真是失敬。”薛禹诗行了一礼,递上通牒:“薛某乃丰州师爷,今日前来,为的就是寿安县一事。”
“寿安县之事,不是要寻朝廷帮助吗?”他大惑不解。
“诶,薛公子?”
军营里,一辆马车缓缓走来,只见那马上的少年正是许久不见的白煞。
薛禹诗记忆惊为天人,自然是记得的:“白公子别来无恙,这……马车上的莫不是太子殿下?”
“啊,是的,最近在营里闷了一段时间,想着出来一趟也好。”白煞微微颔首。
其实……是要去画这朱雀营的鸟瞰图,不过他可不会老实交代,平日里倒也是光明正大地在画。
“噢……”
守门的士兵没想到真的是认识的,一时之间有些错愕,难以置信地盯着薛禹诗看。
只见眼前的男子温儒尔雅,谈吐之间尽显风度,优雅之余还有一种如沐春风的笑意。尤其是这侧脸,简直可以秒杀半个闽州的年轻公子。
“话说,薛公子怎么会来这里?”白煞倒是没注意到守门的士兵的眼神,反倒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薛某是来求见单大将军的,可惜见单大将军似乎还要一些流程……”
此时的太子殿下掀开帘子来:“恩?他此时似乎是在岭南忙着,若是有意见他,可以在今日之内去寻。”
“啊,多谢太子殿下指点。”薛禹诗感激不尽地行了一礼。
“不必客气。”宫严宸微微一笑,“若是不介意,也可同乘。”
薛禹诗有些错愕,连忙行礼道:“此等福气,薛某真是受之有愧。”
“好歹也有些情分在,走吧。”宫严宸邀约道。
“多谢太子殿下,这邀约薛某不敢当,就且当是与白公子顺路好了。”薛禹诗还是没这个豹胆。
“也好。”宫严宸倒也不强人所难。
到了岭南,那家伙似乎是在迎春楼里浪,薛禹诗乖乖等了他几个时辰,人终于出来了。
“你要见本将军?”单笙魈眯了眯眼睛,不怒自威。
薛禹诗倒是面不改色:“是,寿安县之事不知大将军可听过?”
单笙魈闻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薛禹诗:“别蹚浑水,有事找朝廷去。”
“若上报朝廷有用,薛某何须来此?”薛禹诗真诚地道。
“本将军手再长,也伸不到你们丰州去。”单笙魈可不认为自己有这种能耐。
“此事不必急于一时,不妨先坐下好好谈谈?”薛禹诗也不是急功近利之人,自然明白不可鲁莽的道理。
单笙魈莫名地想起陆知嫋之前提起的招安计划,有些动心,便问道:“你们丰州的知州老爷这般没作为吗?为何不找白虎营?”
“实不相瞒,白虎营的几位将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手里头也没有实权。”薛禹诗摇了摇头:“放眼望去,最有可能成功的人只能是您了,单大将军。”
单笙魈沉默了一阵:“稍候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