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地度过了几天,终于能见上施家少爷了。凌默一大清早就去膳房准备好了一盒的糕点,嘱咐悉儿要给苏溟妜送去。
完事之后,凌默快快乐乐地出发了,尽管时间是在傍晚,但他也不敢迟到。因为迟到意味着见不到人了,所以一大清早去是没错的。
霍家这里的驿站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驿站也可以这么多人,可他仔细想了想,以霍家这地势来看的确是最方便的,而且这驿站的服务甚好,所以会多些客人也不奇怪。
他在这里坐了大半天,就点了一壶茶,驿站的小二倒也没有赶走他,就仍由他在这里坐着。凌默想着驿站提供的方便还挺贴心的,这样点一壶茶在这边坐上一天似乎也不要紧。
过了许久,终于有一大批的镖师走进来了,浩浩荡荡的好不壮观,凌默见到为首的施展宏和聂乙鑫走了进来,两个人看着有说有笑的。
镖局的人对生人多少带着几分警惕,但凌默是预约过的了,不难见面。因此施展宏回来时见到他便朝他挥了挥手,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声便要过来。
他身旁本来笑着的聂乙鑫似乎有些不满,但碍于施展宏的面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赌气地别过头去。
施展宏见状,也笑嘻嘻地将他拉了过去,凌默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可转念一想,这人也是闽州三公子之一,若是打好关系或许会比较好一些。
“听说你想见施某,是为何事?”
“……是这样的,岭南一带近来多是梅雨,百姓叫苦不迭。凌默曾去岭南施粥,那可真是民不聊生。”
施展宏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这梅雨季年逢五月就来,着实是避无可避。凌默可是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
“凌默不才,倒也说不上解决,只能略施绵薄之力。可凌默手头却只有七成的银子,若要买粮怕是不够供给南方的县城。”凌默一副苦恼的模样。
施展宏略显错愕:“苏家不是做些粮食生意的吗?凌默为何不与苏叔叔借之?”
凌默苦笑一声:“施少爷又并非不晓得,这岭南的主儿和父亲过节甚深,怎会同意?再说,这也是凌默的私心,怎么好白白要了父亲的粮?”
“凌默所言倒也有理。”施展宏微微颔首,颇为赞同:“不如这样吧,来日施某上苏府拜访,顺便同苏老爷说说此事。如何?”
“多谢施少爷。”凌默行了一礼。
施展宏不是傻子,但他的确是个正义之士,凌默心中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聂乙鑫在一旁听着,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自家大哥这么好骗的呢?真是不理解。
“好了,我们走吧,我们该休息了。”施展宏拍了拍聂乙鑫的肩膀。
……
庄允睿这个粮草督运准备好后,便要带着粮食出发了。这次出行带了不少人,据说那镜沧的士兵狡猾得很,直接夺走了一车的粮食,伤亡也不在少数。
他想,这或许就是父亲不希望自己当武官的原因吧。
“督运大人,距离潇帝地宫还有几里的路程,要不我们歇歇吧?”一个手下蹒跚地走了过来,差点被这积雪给绊倒了。
这些负责运送的也不是什么武官,能坚持在这雪地走倒也是勇气可嘉。庄允睿也是初来乍到,自然也不太适应这等天气。
想到这里,他也担心自己的体力难以支撑,微微颔首道:“也好。”
手下松了一口气,庄允睿转过身道:“原地休息,补充一下水量。”
几人闻言都坐了下来,庄允睿走去后头守着粮食,警惕着以免被盯上。
这天气冷得说话都在颤抖,只好全部人抱团取暖,可惜大家的体温都差不多,根本起不到作用。
庄允睿不敢滞留太久,对着他们道:“该走了。”
手下们内心暗自叫苦,其实他们之前很少送粮,要不是镜沧国的女兵偷走了一车的粮食,他们也用不着那么麻烦。
而且上次送粮……好像在很久以前了。唉,果然是个苦差。
几人只好认命地站起来接着走,庄允睿作为庄丞相自然明白万事都要未雨绸缪的道理,已经将迷路的风险大大减低。
接下来一路行走,庄允睿都保持警惕状态,不过这种天气总是让人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的,他连忙清醒过来。
感觉自己……神识开始模糊。
他劝自己不要多想,可怎么知道他才一抬头,便看见一支军队往他们这里走来。
他定睛一看,对方的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不好!
庄允睿瞪大双眼,几个手下自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开始慌起来:“怎么办啊大人?”
“别慌张,先拖走粮食。”庄允睿命令道。
都这种情况了,大家保命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有心情去拖走粮食?
“若你们不拖,回去也是因为耽误了军粮落的一个死字,现在拼全力还有活命的机会!”庄允睿道。
手下们打了一个寒战,强忍着惧意拖走了一车车的粮食,庄允睿负责断后。
可他不知道的是,尽管上一任的粮草督运有些散漫,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是个经验老道的前辈,因此粮草并没有出什么意外。而庄允睿这才新官上任,要他稳定地解决此事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摸到了自己腰间的赤骨扇,一边缓缓往后退,不由得咽了一口水。
或许……他不该走官道的。
马的速度和人力比起来本就是天差地远,几人追上来时庄允睿已经转准备好迎战,抄起扇子来冲了过去。
为首的女兵眯了眯眼,大抵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冲上来,不过想起此人乃庄丞相之子,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她冷冷一笑,抽出腰间的长剑来,银光一现:“我来会一会他。”
不用她多加嘱咐,身旁的女兵已经绕过庄允睿杀上去了。可庄允睿怎么会让她们如意?转手便将赤骨扇打在马腿上,马嘶呜一声,疼得朝他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