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宣誓
露思的这一番话,彻底的把我从深渊中拉起,这一切的根源不就是那该死的病毒吗?要是没有病毒南怡根本不会死,雨泽也不会摔倒,我们一家像往常一样幸福的生活着。
我的脑海里开始有着第二把声音不断地告诉着我,:“只要清除掉所有的病毒,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但同时我也很清楚,病毒的灭亡并不会把他们带回来我身边。
“我不是夺走活生生的生命,而是危害人类的毒瘤。” “但就意味着我要杀更多的人了,对吧。“ 汗珠陆陆续续地从我额头冒出,身体像被火烧一般,我的心脏跳的快要把胸骨撞碎一般。
我缓缓站起,呼吸十分困难,“大叔!” 露思大声的喊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露思的皮肤已经逐渐失去血色,眼白泛红,时不时抽搐,就像南怡当时的情况一样。
露思把手上的棒球棍从地面上滚到我面前,说道:“趁我还没变。。。赶快。。”说完她开始捂着自己的伤口处,痛苦地呻吟着。我单手拿起那根血迹斑斑的棒球棍,牢牢地握紧。
我始终没下的去手,虽然认识不久,但她也曾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我眼睁睁地看着露思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直到倒地不起。过了不久,露思以诡异地动作站了起来,从呆滞转换到凶狠的眼神看着我。
我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左手掐着她的颈,我双眼紧闭,再把断掉的高尔夫球棒把手插入她脑内,她的动作也慢慢停止了下来,一切都结束了。
我环绕地看着自己的家,自己亲手建立起来地家园,已是一片废墟,溅出去的血把墙上的家庭合照染红,雨泽的玩具被踩的稀碎,房间没有一处是我当初认识的模样。
就连刚弄好的土壤都被彻底摧毁,我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像蜡烛一般被吹熄,陪伴我的不是亲人而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我从中感悟了一个道理,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福吧。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房间失去了阳光剩下一片灰暗的空间。我笑着对自己说道:“只要我清除掉所有病毒,你们就会原谅我,对吧。” 这句话我想说给在天上的南怡和雨泽听,同时也希望神明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或者只有我双手沾满鲜血,我才会得到所谓的救赎。因为懦弱,我失去了一切,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失去了,但其他人不是,只要我杀掉所有感染者,其他人就不会和我有着同样的下场了吧。
“守护着我吧南怡,雨泽就由你照顾着了,等我得到了救赎,我就会来陪你们了。” 我语气深重的对自己说道。说完便撕下一条布条,把右手和棒球棒捆绑在一起,绝对不能让自己再次犯下这种错误,要不是自己当时没有武器在手,雨泽和露思现在还可能在客厅看着电影,嘴里塞着满满的零食吧。
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如百马齐鸣,如万马奔腾,但感染者的脚步声我依然听的很清楚,我面向大门,做好战斗的准备。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眼都不眨的看着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行动缓慢的感染者,身上已经开始腐烂,应该是已经感染好几天了,身上衣服都是湿的,大概是听到我们的呐喊声吸引过来的。
我已经比之前更加的冷静了,我能看得清他们的动作,从我之前的经验得出,他们的弱点在头部,打击感深深地烙印在我脑里,我不再惧怕他们。
我抓着棒球棍,对着这群毒瘤的头颅不断的敲打着,一棒不死就再接一棒,他们就像蚂蚁一样,打死一只又来一只。虽然他们数量不多,但我的体力透支的很快,加上之前的伤口,我已经不能大幅度的挥舞着棒球棍。
其中一只从我的左侧向我袭来,我用肩膀借力把他推开,左手也没在闲着,利用把手当成利刃,插入他的头部进行补刀。随之下一个感染者也在接近着我,我便用脚把他踹开几米远,他也失重的从四楼掉落。
排在后面的还有一个身材壮硕的感染者,他的动作很迅速,我一时反应不及,被他迎面扑在地面上,幸亏我包扎好的纸皮总算发挥了作用,他咬着我的手臂不松口,我在地面摸到一块玻璃碎片便狠狠地插入他的右眼把眼球扯出,才发现他的又眼球是义体,随着扯出来的还有一些电线,上面甚至还发着蓝光。
“这家伙是个有钱人啊。“ 我甩了甩右手把他的眼球甩掉,再重新补刀把他放倒。我记得在中五的时候得知”圣剑“公司宣布义体研究成功以后,就连没了双腿的装上后都能重新站起来,甚至还能做高难度动作。但由于价钱十分昂贵,所以目前只有一些有钱人能装上。
但“圣剑“的计划被政府发掘以后,目前都在为国家军事和医学方面发展,救援浮艇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远超旧款救护车的效率,所以”圣剑“公司一直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我把那个壮硕的感染者推到在地,马上爬起来后又重整了战斗姿势,继续闯入感染者堆奋力战斗。考虑到不能让他们把我包围住,我时不时会把左右袭来的感染者先干掉,以防他们左右包夹。
我突破重重包围,终于来到了走廊处,走廊都被雨水打湿了,路上很滑所以我必须更加集中精神,一个滑倒可能就断送自己的生命了,但这也刚好是个有利的情势,感染者们纷纷都滑倒了。
所以我一边前进把他们一个一个放倒,我感觉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唤,这场雨就像属于我的洗礼一般,我在雨中挥舞着,就像和雨水共舞。不停的战斗着我也不会感觉到疲惫,就连手中的棒球棍也用的炉火纯青。
“不行,这样消耗下去,死的只会是我。”我心想到。不断思考着如何让他们停下来,由于大门已经被破坏,我不能把大门关掉。此时的我忽然想到冰箱的大小正好能堵住大门。
我慢慢的退向冰箱的位置,我用棒球棍把最前排的感染者放倒后,后排的感染者都陆续被绊倒了,趁这个时候我便把冰箱慢慢的推向大门。
手掌被磨擦的好疼,我忍痛着把冰箱推到大门前堵着,然后迅速的躲去冰箱后面用力推着,他们不断地在冰箱前面敲打着,直到慢慢失去耐心便逐渐离开。等到房间再次安静下来,我慢慢把右手的白布拆下来,仔细检查身上有没有被咬伤的痕迹。
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有些伤口甚至伤的很深,虽然我也早已见惯,但全都处理起来我感到十分麻烦。我悄悄望向屋外确认没人过后,便慢慢站起,打算去清理伤口。
天色已晚,由于不敢打开房灯,我抹黑着走到洗手间,用消毒水撒在身上的每一处,全身上下都在发出悲悯的呼喊声,就像剥肤之痛一样,我咬牙切齿的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痛觉逐渐消失,才开始洗澡,我点了点热水器的触碰屏,切换至冷水,冷水打在身上让我感到清醒。洗完澡以后,我走过雨泽的房门,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我不敢面对雨泽,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逃避着什么,那可是自己的儿子,但我却把他当作陌生人一般对待,我真的感到十分羞愧,也对自己是为失格的父亲感到沮丧。我转身把雨泽的房门给关上,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我的头脑已经承受不到今天所发生的事了,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我在客厅找了块干净的床单把露思的尸体盖住,希望她能安息。这素未谋面的妹子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也算半个出生入死的战友,我也想她能走的安心一些。其他感染者的尸体我并没有打理,而是任凭他们倒在那。
我瘫坐在残破的沙发上,总算品尝到了片刻的休息,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充了血一般,不断在跳动。我能感觉到雨泽的温度还在,于是我便睡在沙发上,抱着南怡那染红的碎花连衣裙,尝试得到些许安全感。由于刚刚活动的非常激烈,所以现在感到头晕目眩,根本无法专心享受着宁静的瞬间。我骤紧眉头地紧闭双眼,希望能缓解一下头疼,但不久后我便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