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绝处逢生
第二天起来,我感觉身体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肌肉疼痛的不得了,应该是太久没做那么激烈的运动了。加上昨天淋了雨,现在有点轻微发烧。
我的身体非常虚弱,必须先填饱肚子,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厨房打开所有柜子都没发现一点粮食,就连搜刮回来的维生素都被毁掉了,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扛着这副身体去寻找粮食了,我走到饮水机前大口喝了几杯水,让自己身体降温。
梳洗的时候,我看见右手背上留着雨泽咬伤我的牙印,我用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像是雨泽依然还健在的证明。眼泪从眼眶慢慢流下,潮湿地划过我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我从雨泽的书桌上了找来了墨水,在咬痕处轻轻抹上,这样就能把牙印保留下来,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来记住自己的孩子。“我想你们了。”我微微说道。他们给我带来了全世界,我却没能帮他们填上色彩,狼狈活着的我真是一个笑话。
忽然在沙发下面的收音机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我弯下身把他捡起,微微地敲了敲,才能慢慢听到收音机的声音。是来自政府的新闻,目前已有数支部队开始了救援行动,让所有生还者呆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听到这里心里多少有点安慰,相信这些日子很快就能熬过去,老婆儿子也能找个好地方安葬他们。我简单的装备过后便打算出门寻找粮食了。我把笨重的冰箱移开,与地板的摩擦发出了响亮且刺耳的声响,我相信我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我拿着棒球棍奔跑去一楼,一路上都是被我放倒的感染者,都开始发出了恶臭。刚抵达一楼时已经被感染者们挡住了我的去路,其中一头感染者甚至在我身后出现,幸好我动作迅速的双手把他推到在地,并一脚踏在他的颈部把他固定住,顺势利用棒球棍的尾端狠狠地敲打在他的头部。
我一边击杀着他们尝试减少他们的数量,但似乎无济于事,我击杀他们速度远远赶不上他们越堆越多的速度。于是我跑上楼梯,趁他们接近我时,一脚把最前面的感染者大力踹倒,他们就像多米诺牌一样,全都从楼梯口滚了下去,我也顺势继续往楼上跑。
虚弱的身体让我有些吃力,我只能打道回府了,刚好经过一间邻居家,瞄见他们餐桌上还放着一个装饼干的铁盒,我便迅速的掠走,然后跑回上楼了。
退回四楼以后,部分感染者已经被后浪推前浪的硬生生被踩死了,数量被减少了,但是也有十几来头。这个距离我并不能使用短距离的把手,也有可能卡在他们肉体内拔不出来,风险十分大,被咬的几率很大。棒球棍虽攻击距离够长,但是不能把他们一击必杀,钝器始终不能成为致命武器,重点是棒球棍十分耗力。
我把他们引入我的房子把他们逐一放倒,这样做是为了把他们卡在狭窄的门外,挤进来的感染者我也暂时能够应付。不断挥舞着棒球棍身体消耗的很快,终于把他们放倒完过后,我再次把冰箱推向门前堵住他们,彻底放弃搜寻粮食的念头。
被堵住的感染者们在门外敲了不久后,便慢慢对我失去了兴趣。我兴高采烈的打开饼干盒,却发现里面竟然全是针线。我整个人都懵了,怎么有人拿饼干盒当针线盒啊。我的心情就像跌到谷底一样,肚子没填饱,还白忙一场。
实在不行了,我走到饮水机前连杯子都不拿直接灌了起来,希望这样能缓解一点饥饿感。我在储物间找到一个未被使用过的羽毛球拍把手的软胶。打开后我在棒球棍的把手位置捆绑了起来。
这样棒球棍就不会那么摩手了,然后再用一些铁钉镶在其余的部位,这样就能大大增强棒球棍的攻击力了。我在空中挥了挥,手感很好,就是比之前重了些,并且失去了原本的平衡感,变得十分难控制。
武器准备好了以后,我俯在窗口旁打探下外面的状况。忽然一个感染者在我面前经过,吓得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差点喊叫出来的嘴巴。
之前的感染者都会在没有声响后离开,怎么现在都在外面徘徊呢?我不断地回忆起每次感染者离开都会是被其他声音吸引后跑掉,他们现在不离开是因为没有声音吸引到他们,所以在门口等待猎物。
“我该怎么逃出去呢?”我心里在想,要是硬闯出去只会是死路一条,而且就算打得过,他们也会源源不绝地出现。于是我决定今天先放弃觅食,躲在屋里养伤一天,明早再次出发,即使肚子都在发出交响乐的声音。
这房子暂时还能当作我的庇护所,乱七八糟的也很难住下去,而且这些尸体都开始发出恶臭了,所以我决定收拾一个空间以便自己能够休息。我把全部尸体都搬进储物间,然后把露思的尸体抱起,轻放在那堆尸体的上面,再掏出芳香剂喷了喷,希望能盖住他们的味道。
拿了一块白布铺在布满血迹的沙发上,简单扫了扫地上的玻璃碎和其他杂物,血迹我就不多作清理了。搞定完以后,身体的状况也越发严重,之前找回来的维生素幸好还剩几颗,于是我把所有的维生素一次过吞了。
我鼓起勇气再次打开雨泽的房间,看着一动不动的雨泽,心里实在十分难受,我跪在雨泽面前,希望他能原谅我这个失格的爸爸,我把他身体调整好,抱到床上,然后把他的双手放在腹部上,随后用床单把他覆盖住,希望他能安息。
把他的房间都收拾干净后,再把他最爱的小兔玩具放在他身旁,离开房间前,我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用拇指帮他梳理了一下头发。看着脸色冰冷的雨泽,我泪水再次憋不住,眼泪沿着脸颊滴在他的脸上。
“安息吧雨泽,爸爸迟点也来陪你们。”我轻轻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再把床单包了起来,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背靠在门后哭了许久。忽然我被厨房后面的一丝阳光吸引住了,我开始查看后门能不能逃出去,但可惜的是后门被锁住了,是以前南怡害怕有小偷所以买来提防的,但是钥匙已经在几年前就被她不小心弄丢了。
我尝试用力踹开门,但是似乎没什么用,造出的声响引到外面的感染者不断敲打着我的冰箱。既然行不通那就真的只能呆在家了。随着激烈的饥饿感,我已经出现了头晕的症状,我尽量不激烈的跑动来节省自己的能量。
“要不再搏一把吧,不尝试下哪里懂不行呢,对不对啊南怡。” 我浑浑噩噩的站起来,双手抓紧棒球棍,随后大声喊了一声。外面的感染者听到我的声音后变得十分激动,不断撞击着冰箱,冰箱很快便承受不到倒了下来。
感染者们蜂拥而上,在狭窄的门框不断挤进来,我在屋里肆无忌惮的挥舞着棒球棍,不知干掉了多少头感染者,堆积如山的尸体我早已见惯。
身体像被火烧一样,加上剧烈的头痛,我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我每挥一棒,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被甩出去。我时不时扇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插满铁钉的棒球棍每一击都能把铁钉打入他们头部,唯独的缺点就是会卡着,需要使劲把它拔出。呼吸很急促,双手都就快挥不动了,我双腿以内八的姿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正对着大门。
看见感染者的数量慢慢减少,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使劲全力的击杀他们。甚至有些我还狠狠地补了几棍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砸到头颅完全变型才停手。
直到没有感染者再出现,我才缓缓的放下棒球棍,利用棒球棍来支撑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空气依然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意味着这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
头晕目眩的我慢慢的走去厨房,背靠着柜子坐着,正面这外面的夕阳,温暖的阳光再次让我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在餐桌下面的放着半块发霉的面包,上面布满了霉菌和灰尘,看来已经在这里数天了。我艰辛的拿了起来,扫了扫上面的霉,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可能太饿了吧,总感觉格外好吃,每一口都津津有味。在最后一口吃完以后,身体和精神再也扛不住了,我便倒在了一旁,昏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