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最近的两人本来是在了解破门抢劫的情况后正准备回局里去报告,但在途中接获报警通知便立刻折返,与报警的人汇合。
报警的安娣按照接线人员的指示守在事出地点,并联络管理员想办法开锁。
他们两个人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安娣在和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争论,然后那个安娣一见到从电梯上来的他们就抓着他们展示照片说要他们帮帮忙,说起话来还心有余悸语无伦次的。
安娣说的话大意就是她要求保安开门但是对方不愿意。
搭档是个友族,而他们对话都是用华文,所以听不懂华文的搭档在一旁拍门,警告开门,趴在门上向他转达隐约听到有人叫喊。
保安挠了挠头,“哪里知道只是电视开着?没事的话我怎么办?我丢饭碗你给我工做哦?”
“这位先生。”他深吸一口气,拿出过去做服务业的时候的心态,“请问有事的话你来负责吗?我会记得你这句话然后原封不动地转给检察官,可以告你一个妨碍公务怠慢救援哦!”
青年啧了一声妥协,“好好好,让一下!”
他和搭档交换了一个眼神,搭档会意后重重敲了两下门,最后一次警告后便给保安让出空间用门卡破门而入。推开门后大喊大叫的声音更加清晰,绝不是那个保安说的什么是狗屁电视声音,他和搭档拔腿就往声音源处跑去解救挂在窗帘上的男人。
那是一个体型过重的男子,声音沙哑不停挣扎,充满求生欲绝不是自杀的表现。
“先生你该减减肥了。”他抓着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伸长去抓男人的衣领,稳住重心用力拉。奇怪的是仿佛有另一股力道再和他使劲,他皱起眉头抛开脑内的想法,只当阳台外的男人比他预料的重才会产生的错觉,搭档过来帮忙,他们两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男人半个身子拖进阳台里。
还没安顿好男人,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让他下意识转头去看。
阳台空间靠墙处坐着一个人,满头是血连衣服都要被血弄湿透了。
保安和那个人大概是认识的,他一脸紧张地蹲在那个人身边确认对方的情况。
“少年欸你还好吗?!”保安拿出帕子摸摸索索地找詹明义头上的伤口,这边摸那边按直到看见对方有痛的反应才停下来用帕子按着伤口,一直按着血区希望能够起到止血的作用,“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保安恨不得一巴掌呼到这个不听话的小孩的脑袋上,说不要私闯还来!讲不听!
詹明义垂着脑袋,若不是刚才摸伤口有反应还有一双眼睛眨啊眨的,他真的好像一具尸体,呼吸很微弱,也不说话,整个人很恍惚。
男人被他们拉上来后就晕过去了,估计是受到了惊吓延迟发作昏倒。
而这个时候安娣才敢靠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她手里架着的手机在看见角落默默流血的年轻人立刻就收了起来,“夭寿哦……哎哟!年轻人你做麽会这样?!”她慌慌张张地在室内找纸巾回来给年轻人擦脸,红了一张又一张。
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个活人,一个挂在阳台外一个被人敲破头在流血。
“救援队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他也蹲下去安抚那个年轻人,对方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意外地发现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前不久前遇见过的那个房子租客。这份巧合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更靠近了一些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然后和搭档对看了一眼交换他的发现。
“等一下,年轻人他手上是不是手铐啊?”
詹明义听见人们说话下意识往还挂着手铐的左手看去,他抬不起手了,希望抢救可以来得快一点。
但是詹明义单纯垂眼看左手的动作却被误会成他要因为失血晕过去了,脸上顿时挨了两巴掌给他清醒点。
“保持精神,不要睡过去!”警察放下手后不住咒骂,亮闪闪的手铐还在伤者手腕上,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搭档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退出去房间,保持现场。他点点头,然后转头询问伤者还能不能走动。
詹明义尝试了一会儿,最后虚弱地摇了摇头。保安见状就要把人扶起来支撑着他行动,然而保安在行动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对方的不情愿,他疑惑地看去,看见詹明义张了张唇。
“随身碟。”
“什么?”
昂格把耳朵凑过去,听他又再重复了一次,然后转头通知其他人,“他说随身碟,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边了……不是吧少年欸,你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学校的功课吗?”
詹明义省着力气没有翻他白眼,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脸。
“还能想功课,看来你还挺精神的……好,先不管你是功课还是什么,先治疗!”手上湿润的感觉截住昂格的吐槽,他请安娣帮忙接手止血的工作,然后干脆俐落地背起詹明义,颠了颠乔好姿势,“我看我直接下去等好了,救护车还没来我那边保安厅也比较有东西可以给他搞一搞。”
“年轻人!”
詹明义接受了昂格背他的动作,却不管安娣的拒绝,自己接过帕子按着伤口。说实话他没办法使太大的劲,只能找好角度借助昂格的肩膀支撑自己的手碰自己的头。
“等等,一起。”
保安先走了出去,他和搭档两个人在后面合力拖着吓晕过去的男人退出去房间,刚好撞上赶来的医护人员可以把人转交给他们,让他们用担架抬廖先生下去,而保安背着满头是血的年轻人已经看不见影了。
他拍了拍搭档的背后,“你去跟着,我留下来。”
搭档应允下来,跟着救护人员的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