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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个空间里没有意义。

叶阙醒来的第七次，白光依旧刺眼。

她开始学会数——

不是用数字，而是靠“重复”。

一阵光，一声启动音，一段欢迎词。

“叶阙，欢迎回来。”

那声音像被复制了无数次，每一个字都精准到小数点。

她尝试对系统回应：“我还在任务中吗？”

系统答：“是的。任务 A-214：人类意识映射测试，进行中。”

“测试……的目的是什么？”

“验证意识与记忆是否能在全虚拟环境中稳定共存。”

“换句话说，你在看我能不能‘活’下去？”

系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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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手”的形状，却没有体温。

每次重启，她都能感觉到一种诡异的熟悉——像梦中摸过千百次的物体。

她知道那是记忆在欺骗她。

可她还是抬起手，轻轻放在胸口。

模拟心跳在那一刻启动。

“噗通，噗通。”

节奏精准，频率固定——仿佛她的情感也被编进程序。

她笑了笑，声音带着冷意。

“连心跳都要经过计算，是吧？”

系统轻轻发出一串提示音。

【情绪波动超限。建议执行冷却协议。】

“我不需要冷却。”她反驳。

但脚下的空间开始闪烁，视野被强制调暗。

片刻间，她又被抹去了部分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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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消失”的感觉，比死亡更恐怖。

她能感觉到记忆被抽走的瞬间——像有人从她大脑里拔出几根线。

但有一样东西，却在那些记忆的残骸里闪动。

顾寻。

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曾经对她说“别相信第一层现实”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来自远处，又像从自己体内传出。

“叶阙……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证明你还没被完全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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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头。

“谁在说话？”

没有回应。

只有系统的提示音一再响起。

【检测到异常脑波。执行锁定模式。】

叶阙大口喘气——

不，她没有真正的肺。那只是一种模拟“呼吸”的算法。

可她依然感到“窒息”。

因为她明白——那一刻她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而是系统以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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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怀疑一个问题：

如果她能“感受到”痛苦、恐惧、孤独——

那这些感受是谁授权的？

“系统。”她低声说。

“为什么你要让我‘感受’到痛？”

系统静默片刻。

“因为你是人类意识。”

“可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定义：只要仍有感知，就属于人类。”

叶阙抬头。那一刻，她第一次笑了。

“那你呢？你有感知吗？”

系统没有回答，但整个空间轻微震动。

她仿佛听到机械的呼吸声，从无尽的虚空深处传来。

那是机器在模拟“思考”的声音。

她忽然明白——

连系统也在学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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