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我？” 

  “沈书语，我早跟你说了，我不喜欢重复我说的话。”牧馨雅多半是被逼疯了，沈书语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拉了旁边的椅子，冷静地坐了下来，“好，那你告诉我，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离开。”

  沈书语的逼问没有让牧馨雅觉得难以接受。“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成为你人生路上的垫脚石？”

  她终于说出来了。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沈书语这几日的苦恼好像有了一个准确的方向。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沈书语心里想着，至始至终，沈书语并没有想过要把牧馨雅扯进这个阴暗的圈子里。她从牧馨雅的话语听出了些许端倪，冷静地收回的枪支。她信誓旦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你直到今天还是这么容易相信人类？”牧馨雅没给予回应，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双手冒着汗紧握着枪支。沈书语只能将计就计，不断地在刺激牧馨雅心里的防线。

  “嗯，也是啦。像你这种人，不骗你，骗谁呢？”

  你这种人，在牧馨雅耳里反正不是什么好词，这段时间遭受铺天盖地的谩骂，有九十巴仙都有“你这种人”。

  那时候在病床上躺着的她陷入了日复一日的深思，在所有人看来，牧馨雅是卑劣的、是脏污的、甚至是愚蠢的。然而，这四个大字并没有深深烙印在她那脆弱的自尊上，以她的处境，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别人不怀好意的脏水。即便是已经到了百口莫辩的程度，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她是清白的。

  她没想过再次听见这四个大字时，竟然是从沈书语嘴里字正腔圆地说了出来。

  没想到她们都是一样的。

  “你什么意思。。。。。。”

  沈书语不再继续旁敲侧击，而是直接单刀直入，上下打量了牧馨雅一番。“你这么蠢，该不会已经被高教司官。。。。。。”

  此话一出，就像是戳中牧馨雅心中未拔除的一根刺，刺激着他的大脑，那天的谩骂声就像个收音机一样不断循环播放，嘴里不断否认，念念叨叨重复：“是他。。。。。。是他陷害我。。。。。。“

  眼看沈书语就快问出一个所以然，她绝对没想到此时的牧馨雅正已扣下扳机。

  沈书语正准备开嘴提问时，砰的一声巨响，枪声响彻了整个岩心营。子弹从她耳边擦过，然后打在了厚实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坑洞。

  “牧馨雅！你疯了！”沈书宇立刻拔出枪支，瞄准牧馨雅。门外的侍卫已经开始不冷静了，想要把门撬开。沈书语说了自己没事后，要他们在审处室外等待就好。

  “我说了我没有！”她骨子里那道倔强，在看着沈书语把枪口瞄向她的那一刻，碎得体无完肤，委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双唇不断地在颤抖，轻声重复否认，把枪口对准自己脑袋。这一幕把沈书语吓得大气不敢喘。

  这一次，沈书语是真的慌了。她害怕眼前的人真的会把自己一枪崩了，颤抖着把枪放到地上，好声好气地劝着牧馨雅不要乱来。

  “我会帮你的。。。。。。你不要冲动。。。。。。”

  帮？怎么帮？“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你怎么可能帮的了我！”牧馨雅哽咽的哭腔，擦了擦眼泪，朝着沈书语走近了几步，继续质问道：“我不是说了我没有吗？你不是质疑我吗？你不是和他们一样都不相信我吗？你要怎么帮？”牧馨雅情绪开始激动，一边扯着嗓音质问沈书语一边把枪口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沈书语一手抓起她那拿着枪的手，另一手又将她彻底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牧馨雅虽然挣扎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抱住了沈书语的后背，而另一只手，被沈书语慢慢地放了下来，俩人十指紧扣，枪支也被沈书语灵活地弄掉在地板上。

  牧馨雅把脸埋进沈书语的胸口嚎啕大哭，但没多久，审处室开始安静了。沈书语此时感觉到后背没那么紧绷，低头一看，牧馨雅已昏了过去。她拍了拍她柔软得脸颊，牧馨雅仍然没有反应，轻声叹了一口气，于是将她一把抱起，回到了办公室去。

  “我可是遭老罪。。。。。。”

  她不知道的是，外面正围着一群司官们听到枪声后，正打算破门而入。所以当一打开门，各个司官们手举着枪看着沈书语抱着牧馨雅出来时，惊讶得说不出话。

  “沈教司，这是。。。。。。”

  “没事，你们快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她看着怀里沉睡中的牧馨雅，控制不住的嘴角泛起笑意。在场的司官们看着沈书语抱着牧馨雅笑了的模样都傻眼了。虽然嘴巴都在说好，但脑袋仍然一头雾水地看着沈书语抱着牧馨雅离开。

  “这？这是沈教司官？”

  “我没看错吧，竟然笑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在宋凌一声令下，原本安静的走廊，多了些嘈杂声。听到枪声和他一起跑过来的张一宁也看见了那离奇的一幕，忍不住逗了宋凌一下。

  “诶，如果我晕倒了，你会把我抱起吗？“

  宋凌内心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到：“你？我可抱不起。”

  “哦。。。。。。所以宋司官是在间接默认自己体力不行咯？”

  “滚！”宋凌推开了张一宁，又翻了个白眼。

第二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