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清绾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句话，僵在原地，“不用了吧……”

乔君宴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淡淡的：“我们当初，也算是好聚好散，怎么说也是高中同学，送你一趟，没什么吧？”

这下，变成言清绾无话可说。

言清绾认命地跟着乔君宴走出医院大门，到了停车场，他的车停在不远。

乔君宴还算很绅士地替她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随后自己才绕到驾驶座上。

言清绾坐在副驾驶座有点如坐针毡，她看见旁边的隔层有个礼品袋，那是挺出名的美妆品牌。

她小心翼翼开口：“我坐你副驾驶是不是不太好，不然你还是让我下车吧，你女朋友知道了不太好。”

“哪儿来的女朋友？”乔君宴的手搭在方向盘，感觉她的思路挺跳脱的。

“你这礼物不是要送女朋友的吗？难不成是暗恋对象？”言清绾指了指一旁的礼品袋。

“我表妹的生日礼物。”乔君宴发动车子，言简意骇地回答道。

言清绾是知道他有个小几个月的表妹的，以前高中的时候见过。

她觉得车内的气氛太过沉重了，随后开口问道：“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还行。”乔君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高中同学都挺挂念你的，你国内的电话号停用了，他们联系不上你。”

“我还没来得及去开通，这几天刚回来。”

乔君宴在红灯前停下车子，看了眼她手中的药：“哪儿不舒服？”

“急性肠胃炎。”言清绾偏头看向他，“你呢？”

“我去探望一个朋友。”

红灯转绿，乔君宴重新踩下油门，车里再次归回沉默。

言清绾偷偷地用余光打量他。

六年过去了，乔君宴还是没怎么变，只不过褪去了几分少年气和青涩，添上几分沉稳冷静。

眉眼之间，依稀能够看见当初少年的年少轻狂。

言清绾看着他的侧脸，心头有点酸，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她不会自恋得认为乔君宴还喜欢着她，先别说当初是她提的分手，六年过去了，有多少人的感情能依旧如初完全不变呢。

到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小区，乔君宴停下车，转头询问：“是这儿吧？”

“对。”言清绾抬眸，“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

“举手之劳。”乔君宴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子熄火。

言清绾愣了愣：“你要下车吗？”

“送你进去。”乔君宴补充道，“帮人帮到底。”

走进小区之前，言清绾鼓起勇气转身喊了他一声：“乔君宴。”

“嗯？”男人驻足，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言清绾的声线都有些颤抖，“当初是我……”

亲手把你推开，让你奔赴没有我的未来。但是亲眼见到你过得很好，是没有我的生活，我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疼，生疼。

乔君宴垂下眉眼，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情绪：“当初的事情，不怪你，你现在过得很好，就足够了。”

即使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言清绾很想告诉他，她很想很想他，但是又不想造成他的困扰，最后那一句话卡在了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言清绾什么也没说，只是跟他告别，转头进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