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梦！

看到昔日杀害挚爱朋友的凶手站在我面前，抓起椅子朝着她的方向扔过去，但椅子就像是我触碰其他学生的手那样直接穿过站在前门的伶梦身体，就像是完全沒有肉身的无名形体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为朋友报仇的力量都没有？”

一瞬间说不上的无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跪坐在地。伶梦看着穿透自己砸在墙上的椅子，若有所思。

“这样子的初次见面还真是让人不悦......”

“妳到底以为妳是谁啊！把我朋友像是牲畜那样玩弄杀死，然后又假装自己是圣人那样在这里可怜我，我不需要妳的怜悯！为什么死的不是妳啊啊啊啊啊啊！”

眼睛变得湿润起来，在这一瞬间，这几天下来所受到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愤怒，化作名为无奈的泪水，一点一滴滴落在教室地板上。伶梦从门口走了几步进来，站在距离不远处看着我，并没有继续向前。

“......对不起......虽然现在我确实没有资格替另一个的我所犯下的任何事情道歉......不过，如果我是妳的话，现在可没有时间为过去的事情哭泣。”

她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嘴脸，就像是站在高处俯视苍生的天选之人一样，让我发自内心对她感到厌恶。

“......妳刚刚说了什么？什么没有时间，什么另一个的妳？妳不就站在我面前？”

“这里是过去的橦樟私立高中，是凭着我本体最后一点‘善’的潜意识创造出来的具象化形体，而妳是在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我可以透过潜意识和妳建立‘桥梁’，把妳带到这里。不过，我能和妳维持这种‘桥梁’的时间有限。我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内，让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妳们可以在现实世界中阻止另一个我对紫海镇下手。”

“我为什么要相信妳？”

“这问题......说出来妳肯定不信，但也只有我可以把妳送回去现实世界。在这里，我可以保证妳的生命安全，前提是只要‘恶’的另一部分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背后耍小动作。”

注意看的话，眼前伶梦的灵体（姑且我单方面称之为灵体）说话语气温和，不像是在学校里追杀我们的那个面目狰狞的伶梦。现在的她虽然也是长发，但并没有像那时候的那样长发遮眼，校园制服也是整齐干净，整体给人就是一种很舒服的高中少女模样。

“这么多年了，看了这么多杀戮，没有人从另一个的我手中逃出，直到妳们的出现，打破了这轮回......对于逝去的朋友，我真的很抱歉，但也是因为妳们几个是唯一的幸存者，也只有妳们能够阻止另一个我继续杀戮......请跟我来。”

伶梦的灵体带着我来到走廊，这里是第三楼的教室楼层，早晨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橦樟私立高中校园内，正值下课时间，可以听到走廊上学生的谈话声，中央大厅的绿化工作做得到位，看得出园丁在这里下了很大功夫，朝气蓬勃，和之前那死气沉沉充满血腥味的完全不一样，要不是伶梦她告诉我这里是橦樟私立高中，完全没办法把这里的和那里的联想在一起。

“他妈的，钱在哪里？”

“别，别打了......都给完妳们了......咳咳......”

身旁教室外的骚动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女生正欺负着蜷缩在地上的弱小少女......等等，她们三人不就是！

“咏馨，希霜，芯慧，这三人直到被妳们杀掉之前，都是我忠诚的手下和信徒，要不是咏馨在最后时刻反水，估计妳们也活不了。不，其实那时候妳们看到的她们三人，早就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用了孢子操控着她们可怜的肉体为我所用。”

“够了，停下来！”

看着被欺负的咏馨被按在墙上击打，不忍心看下去的我上前试图拆散这几人阻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没用的，我已经说过了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潜意识具象化，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弹指间就会灰飞烟灭。”

“但，我看不下去！谁可以来帮帮忙啊！”

我大声呐喊，不知道大家是真的听不到还是刻意假装听不到，就连从身边经过的学生也冷漠得选择无视周围发生的事情，反而用着一种轻蔑的语气在调侃着发生的事情。

“哎哟哟，又是这个贱货被打了。”

“这么多学生她们不挑就只挑她来欺负，肯定是这家伙自身的问题，这里可没有容纳的得下像她这样的贱民！”

“没用的，我试过了。曾经的我也是选择无视，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她倒在地上流血选择伸出援手，到头来我也成为被霸凌的其中一个受害者，从此开启了坠入深渊的倒计时。我在想，要是当初我选择不遵从我的内心挣扎，一路无视到底，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命运转折。”

听在耳里的话语就像是无数根尖刺那样深扎进我的内心里，隐隐约约感受到内心深处传来的无奈感和窒息感。为什么一间在学术成就可以称得上是精英的学校会有这样恶劣的校风！

“既然我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就随波逐流，从受害者变成一起霸凌她的加害者。”

伶梦面无表情看着咏馨任由希霜和芯慧摆布。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伶梦的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就像是从什么内心挣扎中释怀了那样。

“这所学校不像是外人从表面看起來那样风光，可以说只要是不影响学校门面和名誉，妳们所看到的假象：彬彬有礼的学生，尊师重道的教学氛围，气氛和谐的师生关系，全部都只是因为妳们想要看到而做出来的伪装。戳破了这层虚伪的假象下，隐藏的是血淋淋的校园霸凌，殴斗，欺凌，羞辱。任何形式上的，我单方面称之为犯罪的现象，都是被校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只要没有闹出人命的话一切都好谈。你看，就连老师经过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注意点，要是出了人命我们就很麻烦了，别给我们找来更多麻烦。”

（也太冷漠了！老师不就是要教书育人吗？为什么冷漠得像是一切都那么习以为常的样子？）

“是啦是啦，我们只是和朋友无聊打闹而已，你说是不是？”

“那当然，你看她笑得多么开心。”

“咳......咳......救命......老师......”

看着犹如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的老师渐行渐远，咏馨的眼神再次被绝望和无助笼罩着，虽然肉体还活着，但魂魄早已死去，对世间任何事物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很多校园霸凌受害者不是不要求助，而是这社会该死的检讨受害者现象让大家认为一个人之所以被霸凌，一定是受害者自身不自爱或者是自身的问题，认为学生还小，不可能会霸凌别人，又或者是单方面认为只是小孩子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恰恰确实是这样子的小打小闹让施暴者的恶行无底限延伸下去，等到有人死了才来检讨老师的不作为和校园风气败坏，绝对不会把责任怪罪在自己身为施暴者的孩子身上。”

看着可怜的咏馨，一时间我居然搭不上伶梦的话。虽然我常常在网络上看到校园霸凌的事件，更多时候我也只是抱着“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轻蔑态度带过，直到现在看着赤裸裸的霸凌事件发生在我面前，而且还是发生在所谓的精英学校内，让我震惊万分。

确认了咏馨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希霜和芯慧警告她明天一定要带钱来学校后，留下踉跄的咏馨离开。咏馨不发一语，口吐鲜血，难受地抚摸着伤口，默默收拾着被乱翻的书包，眼泪不自觉往下流。

“我有试过和陈老师反映这样子不健康的现象，甚至连校园周刊的主题都已经想好围绕着‘校园霸凌’展开讨论和批判，虽然陈老师嘴上说是支持我对这个主题撰文，但其实也不希望我多管闲事......谁叫她们两个人家境富裕，一大部分的校园捐款都是来自她们家庭的贡献。”

“妳刚刚说的陈老师，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壮硕男人？”

“对，就是那个一直跟随着另一个我的男人。他是校园周刊协会的名誉顾问老师，也是他看中了我的文笔而推荐我加入这个协会。对于这个男人，我不知道我对他有着怎么样的情感：我所拥有的周刊协会主席职位也是多亏了他的引荐；在我开始被校园排挤孤立的时候也是他一转以往的关怀口风对我各种谩骂；在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是我坚强的精神支柱，但也是他在同一个时间灌输我樱逝教的恩典，也就是后来妳们遇到的另一个我，后来的事情我想我也不必多解释了。”

“妳明明知道那个是邪教，为什么还那么执迷不悟？为什么不要在还没深入这摊浑水之前抽离？明明这一切都还有转机，都是妳个人......”

“妳知道，为什么邪教会被称为邪教？为什么很多对邪教深信不疑的人对邪教的教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是人性......”

“人性？”

“对，直到现在我自己都还不清楚樱逝教到底是不是世人口中所说的邪教，至少我领悟了樱逝教的教义后，我是开心的，我是幸福的。我得到了陈老师的关爱，我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权利，我得到了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力，这种犹如毒品的成瘾性让我着迷其中，只想要活在着虚无的快感当中。”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校园中央广场，学生们珍惜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各做各的事情，聊天，嬉闹，温习，吃喝等，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就和一般的校园生活没什么两样。

“之所以邪教和一般宗教质的区别就是，邪教懂得操控人性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看着教徒缺乏家庭的关爱，教主就给予病态般的溺爱，让教徒从心里感受到从没在别的地方得到的幸福感，对教主说的一切都信以为真，让深陷其中的教徒对教主唯唯喏喏，不敢对教主有任何质疑。就是看中了信徒缺乏什么就给什么，让教徒们为之疯狂，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些幸运的可能还保有一定的人性和逻辑思维可以从这泥沼挣脱，但有些甚至付出了性命的代价都还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在执迷不悟的虚无里死去......而妳的身旁，就有这样子的一个人......前面戴着蓝色领带的，就是陈老师，陈启文老师。”

朝着伶梦的手指方向看去，从办公室走出来一位男性教师，手里拿着几本教材朝着食堂方向走去，看来就连短暂的下课休息时间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陈老师是在看到了我的文笔才华而推荐我加入周刊协会帮忙他进行周刊编排工作，加上我的志愿就是成为一名报导真相的记者。借着这样子难得的机会，我也可以早点累计印刷媒体业务的实践经验。我的文笔加上志愿双重作用下，我和陈老师默契配合十足，很多时候就算陈老师什么都不说，我也大概可以猜得出他需要我针对哪里的篇章进行修饰，又或者是需要针对哪里的编排工作加上插图让读者更加容易身如其境了解文笔的魅力。直到......”

“直到什么？照着这样子来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的妈妈，某天突然从教学楼的楼梯上摔下来，头部着地死去。自从那天起，我的周遭就发生了许多没办法用巧合来解释的事情：爸爸出车祸身亡；被同班同学传出我和陈老师有一腿；被全校开始冷暴力排挤，一切都太巧了，却又没办法用巧合来解释。”

“我猜，这就是妳找我来帮忙的点，对吗？”

“我觉得，我爸妈的死，另有内情。我实在是没办法一个人面对，算我求妳了，帮我调查我爸妈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伶梦一改以往高傲的态度，跪在面前，哽咽着祈求我的帮助。虽然她是杀害我朋友的真凶，但看着楚楚可怜的她，也许是我心软了，也许是我太过于共情，我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她。

“听着，起来。这忙，我会帮，但别误会，我并没有原谅妳的所作所为。我只是不想要继续被蒙在鼓里，也不想让我的朋友死得不明不白。”

“......谢谢妳......希望妳不是第二个陈老师，那个给我带来希望的同时却给我最大的绝望。”

……

“教主，怎么了？妳还好吗？”

“没，没事，只是有点头痛，想到以往一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怎么搞的，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想到以前的事......）

“那就好，现在是重要时刻，要是教主有什么事情就没办法见证这足以载入史册的医学奇迹了！主治医生，报告实验体状态。”

“实验体除了呼吸较为急促和双眼可见地变得通红，其余的生命特征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变化：心跳因为恐惧而加速，血压微微上升，身上所有脏器都处于正常运作状态，所有数值都在可接受的范畴内。”

“很好，辛苦你了。为了我们伟大事业，一点小小的牺牲是必要的。”

被捆绑着四肢躺在眼前手术台上是被迫成为实验体的医院保安，嘴巴也被贴上厚实的牛皮胶带以防止发出叫声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教主，准备完毕，只需要等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院长和主治医生可以开始手术，挥了挥手让银轩准备好相机记录这一切。

主治医生带上手套和口罩，把保安的制服扯开，露出了胸口的皮肤。面对未知所带来的恐惧，保安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从嘴型可以看得出想要呼喊求救，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嗯......很健康的实验体，一定能产生特别的医疗数据。”

主治医生的口罩下隐藏不住激动邪魅的笑容，缓缓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术刀，朝着实验体的心脏处靠去。

“嗯嗯......唔唔唔！”

为了让实验体产生最大幅度的精神恐惧和绝望，特地嘱咐主治医生不要上麻醉药，且一定要让实验体在全程清醒的状态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切开，感受着切身的痛苦。尽管实验体不断摇头摆弄着身体挣扎，也只不过让我看了更加兴奋。

“啊，这绝望的滋味，这恐惧的绝唱......”

“呐，教主的英姿一定要好好拍下保存下来！”

“噶滋......噶滋......”

“唔唔唔！”

随着手术刀锋利的刀刃慢慢一点一点划开实验体的目标皮层，实验体从一开始最初的挣扎到绝望，眼泪也不自觉流出来。

“哈哈哈，果然是没用的人类，眼泪就这样子随随便便出来了......很咸，是绝望的味道，这样子的眼泪和鲜血就是最好催化普兰蒂亚降生的桥梁！更多，更多绝望和恐惧！”

“教主，已经把阻挡着心脏的皮层给切除，有请。”

“喔，辛苦你了主治医生。樱逝教一定会感激你们的所作所为，让你们在新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

看着实验体跳动的鲜红心脏，就像是看着妈妈经历千辛万苦把孩子生出来那样的喜悦，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舌尖轻轻舔了心脏，就像是甘露那样清甜。

我从口袋掏出了翠绿之源，对接下来可能产生的任何实验结果感到兴奋不已。以往都是把翠绿之源让活人吸食和用来复活肉体，像这样子直接把翠绿之源用在活人心脏还真的是第一次。

看着我慢慢打开装有翠绿之源的瓶子，实验体并没有像刚刚那样挣扎，不知道是已经坦然接受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还是说已经心死了，对不可逆转的结果放弃挣扎。

“嗯嗯嗯！”

随着翠绿之源接触到跳动的鲜活心脏，实验体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和扭动四肢，表现出强烈的痛苦。

“不好意思教主，我看看仪器数值......心跳和血压急速上升，心率不断增强，这样子下去实验体就会休克，怕是活不过今天！”

“别这么快死掉嘛，再让我好好看看你，越是挣扎就越是让我感到兴奋。”

肉眼可见心脏跳动速度变快，随着触摸着心脏的手传来。

“全知全能的普兰蒂亚之主，我祈祷着信徒的平安，祈求着信徒顺利抛弃旧世界的尘埃，迈向新世界的怀抱。”

口中念着早已从《终始之匣》背熟背透的咒语超度着可怜的迷途羔羊，留下任何对旧世界的眷恋，带着对新世界的期盼和盼望前去。

“滴.....滴......滴......哔------”

“教主，根据仪器数值，实验体......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各项数值开始下降，渐渐归零。”

（到底，哪裡不对......为了创造新信徒就这么困难吗......）

看着实验失败意义上死去的实验体，我的内心没有太多波澜，人命只不过是打造新世界的必要牺牲。挥手示意银轩收拾好设备准备离开这里，让医生收拾残局。

“没用的实验体，再找别的继续实验！”

“是......教主......”

“哔......滴......滴......”

“教主请留步！仪器开始检测到死去实验体的生命体征，心脏开始跳动了！”

“喔，真是有趣，我看看。”

直到刚才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也不动的实验体开始展现出生命体征，虽然心脏跳动还是很微弱，但的确是肉眼可看见的跳动。

“十......二十......心率和血压开始慢慢变得正常，也检测到脑电波活动！”

“松开捆绑。”

“教主，实验体还不确定是不是完全听话，为了妳的安全着想，还是别......”

“身为教主怎么可能不接受信徒的瞻仰？连这点风险都不能承担的话是不能够引领樱逝教继续朝着伊甸园前进的，恐惧和未知就是我们最好的养分......松开捆绑。”

主治医生和院长两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开始松开实验体的捆绑和束缚的同时拿起手边能找到的武器保护着我。像是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实验体缓缓坐起身，不发一语，双眸尽是血红色一片盯着我看，但给我的感觉和之前那些死去的肉体不一样，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种存在更加像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新人类，是生命的一次升华的另一层次。

忍不住温柔抚摸着实验体的脸庞，这种温热的体温，和之前那些家伙完全不一样，是一个还保有一定智慧的“花者”，一定程度上可以在非必要时刻忍着自己对血肉的欲望，也就让其他人越来越难发现到我们的存在。

总感觉我和实验体建立了某种情感上的连接，是和之前那些死去的肉块完全不一样的情感连接。

（站起来！）

通过翠绿之源的影响，和之前那些尸体一样可以操控着他站起来，根本就是完美的信徒......接下來就是要思考怎么样量产这些智慧型信徒了。

“很好......很好......这样子就可以让更多信徒渗透紫海镇的各个角落。这里就是我们建立第一个伊甸园之塔的地基，以这里作为中心点向着各地和既定的地点建立伊甸园之塔！”

“教主英明！”

“走吧，我可不想要过早暴露在大众的视野，第一座伊甸园之塔的准备工作也好了，收拾好你的设备就可以走了。”

“我知道了呐，多亏教主我才能拍到这么有价值的照片。”

……

“哈啊，监督任务还真是无聊啊。”

“这里是勒斯，有什么新发现？”

“没有，还是一样进去医院很久还没出来。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不确定是不是逃犯所为，已经有一名警员殉职了，就像是被狗咬伤脖子那样，他妈的还真是一堆破事，要是被大众知道了我们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摆！我们已经把最后发现疑似逃犯最后出现的地点慢慢收缩包围圈，只能希望早点逮捕他！”

“还真是麻烦了......勒斯，他出来了，身边多了个沒看过的人，戴著帽子，就像是刻意不让别人看到的样子，沒办法确认身份。”

“继续监督，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那家伙一定是个关键人物，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