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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眼 • 穷凶极恶的罪犯
最后更新: 2024年3月23日 下午9:49    总字数: 4639

SAH立于2054年3月24日。社长呢,年仅19岁,他叫作仁鹰,姓参。他家庭完整,富有正义感,还有青梅竹马作伴。那年,他踏进了梦想边缘的第一步,开了属于自己的侦探社,SAH。

生平最讨厌什么?平凡。他暗暗决定,成名后必定要开创新社会风气,把土气的名字、背心、家家酒、贴纸等,通通剔除。就是个如此野心兼自私的人,却是SAH在干了短短17个月后被国际认证的侦探社长。途中,更集上各类才人于一体,巩固了SAH的基业与未来。

以上,仅仅是一名罪犯的辉煌背景。现如今,仁鹰身处一座250米高的监狱,那是一座特制且设计别致的监狱。它叫作“底监狱”,经过政府上层操办,普通人并不知其存在,待在一处无人知晓的某处。

关押的途中非常考究过程,在运输车上,窗户将会被牢牢封死,被判定选中的犯人也得被麻醉着,直到到达底监狱才能醒过来。底监狱关着的人,必须是为社会带有极大危险性或者智商极高的罪犯。他与目前三名罪犯被关押着,已有两年之久。底监狱外型似圆柱,内部共100层监狱,1层体育场,最底层的监控楼,1层入口,1层警卫房。每层大约2米高,据说狭窄的空间亦是对犯人的惩罚,各有各说,他们四人就常吐嘈这是为了节省成本。

至于楼层之分则是代表着每个犯人的专属监禁楼。每层的中间伫立着玻璃圆柱与升降板,以让有关人员能利用此途径上下接触犯人。墙壁乃普通的泥石所制,毕竟底监狱里的罪犯是绝对不会得到任何挖掘工具之类的物品。贯彻了能免则免的态度,罪犯们亦被许多限制困扰着。就算如此,每人还是能在日常的运动期间玩一场四人篮球赛,一时兴起也能共同研究围棋。

「堂堂侦探就这么和罪犯们打成了一片。」老警卫彼得看着此景既心酸也感触:「我有时会想,他生来就不该待在这里。」

面前沉默不语的小姐名叫洪贯薇,SAH副社长。没有少女感的瓜子脸,只有傲视他人的眼神、稍矮、短发圆脸和成天板着脸的皱眉样。即使如此还是会有很多追求者被这股大姐大的气质所吸引,虽然多是小混混......

「是因为青梅竹马之间的情愫吗?真好啊,我过世的老婆算不上发小吧,但好歹......」彼得是个美国华裔,说着儿时略学一二,不太流利的华语。话刚想出口,却被贯薇强行打断。

「“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这种幼稚的观念”,这是SAR成立之前彼此就已经达成的共识。」她不屑地低语道。

「诶~真的真的吗?」

「啧。」贯薇单单啧了一声外加阴森恐怖的藐视,就让彼得吓得连忙重复:「好好、好......」

他心领神会,带着钥匙就打开了最底层的体育馆,因为仁鹰和其余三个罪犯们就在里面打着篮球。那是充斥着铁锈的脏门,与之差别的,是体育馆内媚光灿灿、不住地篮球击打声、热血的叫喊声和地上散漫的木屑。

打球的有四人,首当其冲的是精神力最为丰富的巨块,汉姆斯。据闻,他曾把高达306个女性,不计年龄,绑架并凌辱致死,最后在五年前的2月20日被捕。风靡多时的女性失踪案就此结束,他成为众人唾弃、谩骂和惧怕的角色。贯薇翻起SAH的公务电话里下载的罪犯资料,发现他最后还虐杀了一个高职男性,不过也因此被他人发现了他的犯罪行径。通过检测,他的精神已经变得极为不正常,在单位回收尸体时还疯癫似的抢夺其中两具尸体,据后来调查,那两具尸体都是他的家人。所以法院判定其依然存在极度危险性,被关在“秘密禁闭所”。当中的死者家属们还成群结队地怒斥着判决的不公,望处以最为惨痛的死刑。

其次是大名飞扬的黄伯黑,“黑子”组织的长老,世人都称他为“黑长老”。黑子占据世界上大约百分之四十人口的黑道人数,最为浩大的组织。拥有领导、带动群体的魅力,要不是他主动自首,执法单位是至死也抓不住他一根汗毛。那他为何会主动自首呢?他在精神正常的情况下说了两个字:「赎罪。」那次之后,无论怎么逼供都没在说过任何一句话。虽然警方曾怀疑他身份的真伪,但奈何,在他自首后的日子里,不断有黑子人员卖命帮助他越狱。所幸,警方没有造成任何人的死亡,还捕捉了总共1025个伤者。这声势浩大的事件至此被称为“收官之战”,源为围棋中黑子和白子的最终比拼。所以法院至此判定黄伯黑将被关在“秘密禁闭所”,以保护社会的安宁。

第三位现今30岁,短发瘦脸,表情总带着慈祥。7年前,大家还会亲切地称呼他为“安杰神父”,但却被一名,长跑到一处警局的女子指控。据她说,安杰神父让一名婴儿舔舐他的手背,并满心欢喜地当着婴儿母亲面前说:「他未来一定是个独当一面的政治家,不过他不熟水性,尤其要在24岁前避免他接触大海、泳池等......」正当警局的几人立即动身前往捉捕安杰的行动,女人却疯狂笑着,一开始他们并无理会,只是让女人待在警局等待。等到动身前往该教堂之时,发现目测50多位,无论男女,都在排队等待着什么。「全裸的安杰和四位抚摸着他身体的女性。」这是警员所剩无几的一句话。该教堂所在的城市里有将近334个和预估一群还未自爆的信徒。据说无一例外都在吹捧着神父的“神力”,被法院判定为“有能力洗脑众人的疯子”,将被关在“秘密禁闭所”。而那报案的女人,却在警局中诡异的自杀了,详情不得而知,因为资料被盖了下来。

最后就是参仁鹰,往事一目了然,事实已经发酵,成为她两年间的梦魇。她关上电话,像两年前那般喊他的名字:「仁鹰!」

仁鹰本有着常人大小的眼睛,也许是有些许近视的原因,常常把眼眯得小小的。长相普通,不过总是爽朗地笑着。在底监狱的两年内,他的体格逐渐增幅。换在两年前,他就是个爱躺在侦探社的沙发上追后宫番的宅男。除非遇到什么悬案,不然他是十把铲子也铲不起来的类型。

这对青梅竹马虽相隔两年不见、地位忽地悬殊,但彼此最明白,双方此时不该被过去所束缚着“自然”。

「哟!打篮球吗?」常年在美国生活的仁鹰习惯性地美式打招呼。

「没空。」她犀利地盯着仁鹰,边抚摸着墙壁内细到极致的细孔。该细孔会源源不绝地传输空气,不至于让密不见外的底监狱出现缺氧状态。至于贯薇为何会对仁鹰表现出冷漠,这一切归咎于两年前的其中一个对话。


「仁鹰,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在海恋广场杀了二十多个人。」

「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看着SAH啊,这次确实有点棘手啊~~我刚进——」

「别再兜圈了!你今天到底是在闹哪样,为什么要杀了豹纹?」

他沉默不语,像日常一样憨憨地笑着,眼神却充斥着绝望、失望等等难以言喻的形容。

「唉呀....七月有个纯爱番啊,好想看哦。」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转话题啊!我们不是伙伴吗?」

他低头哽咽着,似沉寂已久的怨恨、亦似难以忍受的哭腔。

「......我真的是你们的伙伴吗?」

殊不知,这一句,只会让两人的隔阂加深。

「....所有人果然都是你杀的,我再也不会看你了。」

即使这么说着,贯薇还是找尽了各种辩护律师,从顶尖的到没经验的,全都回绝了。这之后,便是她面临的人生中最绝望的日子,无力地看着判决降临,仁鹰被关进“秘密禁闭所”的那个日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才,没有社会影响力、只是一个单纯会对案件着迷的普通人。

为什么会被判进“秘密禁闭所”呢?


「是吗......」仁鹰转头,抢下了黑长老手上的球。「你、为什么抢队友的球啊!」但他头也不回地跑向守篮的汉姆斯并投向他。

「霍霍霍霍霍!!!」汉姆斯犹如暴走的巨兽跑向对面的投篮区。

一旁观战的二人趁此机会,讨论了一下四名罪犯们的近况。

「彼得,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毕竟是24小时监控,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唯一好奇的点是,他们经常索要各种各样的书籍。」

「你这是刚学投篮吗?!」黑长老说着边奔向汉姆斯以守着自家篮筐。

「阿门,天助我也!」神父安杰配合着奔向汉姆斯,准备着全面进攻。此时,后面紧追着一个仁鹰,黑长老高声抱怨道:「没用的,连我也就勉强够到他的肩膀。」「那我推你一把。」「什、什么!?」

「仁鹰反而很不喜欢推理小说呢,就好像我们回看小学数学题一样觉得烦闷。」

「妳还补充得挺多的。」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尽可能让细节完善而已。」

「嗯......总之呢,奇怪的是就连那个傻子大汉也无一例外的,时常在各种各样的时间与他们一起靠在墙上读书呢。至今已经有242本书了吧?」

黑长老玩命抓住汉姆斯的屁股,因为地板上散着一堆木屑,要是跌下去,最优的情况下,膝盖只会单纯被磨损。

「霍霍霍!」汉姆斯被拖慢了脚程,右手奋力地扒开黑长老。

「你在危机时刻会下意识地用右手呢。」仁鹰出现在汉姆斯身后暗道。

「霍霍??!」说完,汉姆斯左手上的球被瞬间顺走了。

「这好犯规哦!我的上帝!」安杰用力停下向前跑的惯性,他随即转头去追正奔向空守的自家球筐。

贯薇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毕竟只要靠近仁鹰的人都会莫名成为一伙呢。」

「是吗?确实有些人存在这么一种特殊的“领导力”啊。」

「哈!变态神父!你阻止不了的,我们天衣无缝的合作是不可能......」黑长老话未说完,仁鹰便已经把高抛球扔至球框外的五米远处。


「还是一样呢,你的运动细胞。」贯薇在一旁细声调侃道。

「闭嘴啦。」

「不,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阿门,仁鹰是去年开始打的球吧?」

「霍霍霍霍!」

仁鹰看样子还沉浸在失落当中。习惯于见识各种罪犯的侦探二人并没有在三名大罪犯面前有所隐晦。奇怪的是仁鹰,他不是会和罪犯打交道的极端主义者,在他们面前打球却像个孩子一般。

「太可疑了。」贯薇依旧盯着仁鹰黯然神伤的背影。


「时候到了啊......」仁鹰摸着体育场的木质地板。其表面粗糙得极其不自然,就像是被利器刮过一样。

「是呀,不知怎么搞的,这里所有的设施质量都很差呢。」此时彼得和仁鹰有着一样的观点。

「......我不是在说材质。」摸了摸后脑勺,慵懒地伸着懒腰。「也罢,反正现在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是什么事?」

「你会游泳吗?」仁鹰若无其事地略过他的问题。

在身后依然吵杂着的三名大罪犯听闻,动作停了下来,开始严阵以待,像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一样。贯薇察觉其中的不对,稍稍地走上前。

「怎么了?」

「我那、那个......当然会游泳啊!问这个干嘛?」彼得似乎有些勉强。

「那就没问题了,妳呢?我记得妳好怕游泳的说。」

「问来干嘛?」

「先回答我!」他忽地较真起来,似乎不打算在此问题上让步。

从小贯薇便无法抵挡他这股气势,这股只属于天生的领导者才会存有的威慑。或许,正是如此才能让许多能者自愿在他之下。

「还......还可以吧?突然那么认真干嘛?」

「到底会?还是不会?」仁鹰煞有其事地抓着贯薇的肩膀。下一秒却被她反手一擒,右脚还踩踏在他脸上。

「说了不准碰我。」

「好好好......对不起啦.......呀!轻点!」

「说,到底想干嘛?」

「我....狱....」

「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他奋力把头抬起,看向贯薇。「我说我们要越狱啦,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