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是以為我是初神，回來了嗎？”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並不是…”

但是這團光暈還是親暱地蹭著它的掌心。

『主人，它好像並不排斥你。』

“你願意將靈泉借我嗎？”

小光團在他掌心上歡快地轉了一圈再落下。

『主人主人，它同意，您將擁有這整個空間的使用權。』

“整個空間？”君卿驚訝，這空間靈忽然這麼大手筆，就把空間給他了？

“為什麼？我都跟你說我不是初神了。”

他不解地看著手中那團毛茸茸，“滿滿，你要想清楚啊，”

『可能你身上有初神的氣息？』

小白蓮那藤蔓截了截那光團，光團被它推著滾了出去，下一秒又滾回君卿掌心，依戀地蹭了蹭，小白蓮再推它，都它都不願意再被挪走了。

『所以小滿滿認為只要守著你，就可以等到初神？』

光團持續散發著燙人的溫度，輕蹭著他。

君卿最後什麼都沒說，只能嘆氣。

現在多了一個滿滿的空間靈，說他是初神。

先有小白蓮的存在，初神前世，神君遺願，這一切跡象都在將他指向初神。

或許，他也是初神回歸的其中一個契機。

小白蓮繼續拿蔓藤逗著小光團，光團的熱度透過它的蔓藤過渡到它身上，就像是在跟它交流一般，兩人玩了一下，忽然小白蓮驚呼出聲。

『不是共用…”小白蓮的蔓藤轉了個方向，攀向君卿的手臂猛搖晃著，“主人，這不是共用，這是你的空間，你的！』

『你是君卿，也是君清，你們是同一個靈魂！』

君卿：“？”

君卿，君清，是同一個靈魂？

君清是誰？

他是創世初神。

心中懷有大慈悲。

對他來說，需要被拯救的並不僅僅只有人類。

六界在他眼中，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

有需要用到他的時候，他依舊第一個挺身而出，要犧牲什麼都無所謂。

但是君卿不是。

他自認自己沒有那麼大方，也沒有那麼偉大。

他不想救蒼生，沒想過濟世，否則他當初在醫學院時就會繼續去做個懸壺濟世的外科醫生，而不是轉而考了法醫證後，再沒動過一個活人手術。

他的世界很小，只有一個自己，所有東西都是圍著自己轉的，根本沒有想去理會別人。

他沒有那些該死的憐憫，他無法共情。他只知道我不開心了，別人與我何關？

可現在，卻被說：

『你們是同一個靈魂！』

何以見得？

其實你們是一樣的，你是做了反向選擇的君清，或者說是無法選擇的君清最想成為的模樣。

一種溫柔而堅決的反抗。

一種親密而殘忍的糾纏。

一種無奈而深情的依戀。

『你們是同一個靈魂！』

“你說什麼？”

君卿挑眉，滿臉錯愕。

“你又說他是我的前世，難道我們生生世世轉世都是同一個靈魂嗎？”

『可是主人，系統這裡顯示是的啊…』

君卿轉頭看向眼前這個光團，在他們說話時已經化成一個半人高的半透明人影，周圍散發著白色光暈，正靠著他，站近他親近他體內的混沌星雲。

“很喜歡我的混沌嗎？你試試看，能不能進入裡頭？”

不知道為何，君卿自然而然的便知曉了，空間靈之所以會突然變得虛弱，是因為它太過留戀這時空，遲遲不願意離開，從而形成了一種執念。但時間一久，它變得迷茫，不知何去何從，人世間的各種濁氣，戾氣，卻在慢慢的侵蝕著它乾淨純粹的魂體。

它太善良了，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和初神一樣。

活著的時候如此，死了還是如此。

空間靈得到允許，光團在原地消失，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一般，完全不受控制，飄了進去。

作為混沌的主人，得到了他的允許，靈體想要進去，自然很容易就進去了。

但如果沒有他的允許，靈魂不但進不去，反而還會受到排斥的攻擊。

它進去以後，澤恩又看了一眼，這一次他只能隱約看見一抹白色的影子在裡面飄來飄去。

或許是他現在還不夠熟悉空間玉墜，又或許是靈魂太過虛弱，所以才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像，看不見具體的樣子。

『主人！兩個空間真在慢慢結合！混沌星雲融入了這裡，空間活起來了，雲會動，有風吹，太陽也是熱的！』

小白蓮忽然的歡呼，君卿也閃身入空間，一睜開眼也看到了草地上龐大的金色身軀——金龍景六。它目瞪口呆地望著周圍，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出現在此地，但是見到了熟悉的小白蓮和君卿，瞬間了然，又重新盤起身子，安心地睡覺去。

君卿努力地接受這一切，眼前又浮現一個小光團，親密地蹭著他的臉頰。

“你…”

君卿對它伸出了手，輕輕托著它。

“謝謝你滿滿，你就好好呆在我身邊，我們一起找初神吧。”

小光團聽了，在他的掌心轉了幾圈，最後在他的掌心發光發亮，白光一乍，它化為一枚白玉吊墜，白色的光韻纏繞著白玉，末端懸掛著一個毛茸茸的毛團，像兔子尾巴一樣。

君卿將玉墜拿出來，纖細的手指緩緩鬆開，玉墜從他的手中垂落在半空，那毛茸茸的毛團，尤為顯眼。

君卿忍不住伸手一捏，毛茸茸的毛團馬上彈跳出來，和白玉分開，它在君卿的肩上亂蹦。

“你是滿滿？”君卿哭笑不得，“是的話，你要乖乖呆在一處，不可在外蹦給別人看，會被人抓去實驗室解剖的。”

小毛團渾身的毛一立，變成個尖尖的海膽刺。

“我是說真的哦，到時候你被人抓走了，我可救不了你。”

小毛團最後藏進了他的頭髮裡，在他用柳枝纏起的發釵上，變成了一種毛茸茸髮飾。

於是他就變成了頭上頂著一團小毛茸茸的少年。

“…”

“罷了罷了，你高興就好。”

君卿將腰上的鳳凰吟玉別在左側，右側則別上這白玉，原本懸掛著毛茸茸的地方，變成了一條長長的金色穗子，與一旁的鳳凰吟玉一樣的穗子色澤，一個白潤飽滿，一個白皙透光。

見此，發端的毛茸茸似乎很滿意地動了動，活靈活現。

君卿搖頭失笑，他本來只是想暫時將它收進來，讓它不至於在外面飄蕩，最後決定讓空間意外融合了，化作玉墜，竟然還能滋養魂體，讓空間靈慢慢恢復起來，這也算是替初神照拂一下這些生靈。他聽小白蓮說，空間靈被人領養後會持續開發進化，甚至更強，到了最後便能和君卿直接說話交流。

“第二個小白蓮嗎？”

“哦不，應該會比你可愛多了。”

他的手摸著頭上的毛茸茸誇它，而在君卿身邊聽到這句吐槽的小白蓮不服氣地揮著藤蔓，哼了一聲。

他不知道的是，隨著這些小小動作，他體內的力量正慢慢被喚醒…

吾神，將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