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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晌午，一辆警车穿梭在繁忙的紫海镇市区巡逻着。由于是午饭时间，道路旁的街边小吃店和咖啡馆都坐满了附近的白领上班族和工人，争取在短暂的一个小时内好好放松休息。

“还真是多人啊，这一间店的东西都很好吃，每次午饭时间经过都是满座。轲昂警官，还是老地方吗？”

“咦，都这个时间点了吗？稍微不注意都这么迟了，老样子，热咖啡不要加糖和照烧酱鸡肉丝三明治。等巡视完这条街后就去吃午饭，算我的吧。”

“咦，这样好吗前辈？一直以来都受到很多照顾......”

“你就当作是前辈为后辈顺利晋升的一点小奖励吧，难听点的话也就这么一点钱，没差。”

“哈哈哈，前辈你还是和以往一样有话直说。这样子真的没关系吗？明明晋升的是你，要是稍微注意口舌的话坐在办公室享受冷气的就是你了。”

“看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坐在路边的警车，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声吃着三明治的临场感，一直要我在办公室处理着文件的话，四面墙壁和不流通的空气用不了多久我会疯掉的。照这个晋升幅度的话多几年你也可以呆在办公室吹冷气了。”

“在办公室和一堆书呆子呆在一起会影响我继续晋升啊，前辈。只有在外面才可以多找到让我晋升的机会。其实有是有，如果可以顺利结案的话后半年的晋升候选名单肯定有我的名字，但最近调查陷入瓶紧。还记得上个星期发生的学生坠楼案和失踪案吗？就是你儿子的那个学校。”

“橦樟那个对吧？那两个案件确实棘手。虽然我们对外说坠楼案只是普通学生课业压力太大而跳楼自杀，调查科也着重从自杀的角度开案调查，但我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心里痒痒的，连续几天都睡不好。你说，一个从来没有任何犯校规记录，成绩说不上糟糕，也勉强够用，和受害者家庭方面录取的口供也没有什么问题，经济状况良好，夫妻关系也算和谐，怎么可能无端端去跳楼自杀？从现场环境来看，并没有任何破坏那个通往天台的门的迹象，绝对不可能无端端一个人下课时间走到上锁的天台往下跳。好巧不巧，上锁的锁匙和钥匙却不见了，现场搜证组也没有任何发现，就好像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她去那里而已。她是怎么拿到钥匙开门的，又或者是谁开门给她的......太巧了......”

“没记错的话好像叫陈启文，他是学校的训导主任，也是负责打点校园保安巡查和安保方面的工作，校园天台一直都是锁着的，没有特别理由的话就连老师本身也没办法上去，钥匙也是一直在他的办公室保管着。虽然调查科第一时间就已经把他当作是疑犯带回警局问话，但口供前后没有任何问题，也顺利通过测谎，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把他继续留着，二十四小时就照着正常流程把他放了。”

“这就让人更值得怀疑了，不是我疑心病，一般直觉如果一个嫌犯的口供过于完美的同时又通过测谎的话，就一定是有问题。或者是已经提早准备好了应付警察的方法。普通人的口供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一点瑕疵......当时候我也去看了跳楼现场，整个人头着地裂开，脑浆都漏出来了，一整个死不瞑目的样子。当了警察这么多年，跳楼自杀也看了太多次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照着她同班同学的口供，距离坠楼之前有段时间她一直被班上顽皮的学生搞孤立霸凌什么的，可能和这件事有关。哎呀，就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玩不起而已。”

“这就是我们瓶紧的地方，如果单纯只是普通的霸凌事件，交给社会福利局去处理就可以了，可是偏偏那两个个带头霸凌的学生就在录了口供后，第二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无缘无故失踪了，电话也是空号，怎么打都没人接，就像是无端端蒸发掉一样，从来没有存在这个世界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样子两宗案件的线索就彻底断了，不用多年当警察的经验，傻子都知道这两者肯定有关联......那三个人家属和朋友录的口供有没有什么突破点？”

“有等于没有，除了家人亲属那里特别难过之外，同班同学几乎都因为她们失踪而高兴，大多都是因为平时有被她们欺负的关系，所以全部人都特别恨她们，有的还说她们失踪是一件好事，至少课室可以安静些了。照这样来看的话，全班同学都有嫌疑，但也可以说没有嫌疑。怎么说呢......感觉是她们自作自受的报应，同班的都不待见她们。”

“在还没收到确实的调查报告之前，一切都是猜忌......现场取证呢？”

“也是一样，已经有派人去她们家搜查了，和一般女生房间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也没有遗书还是写信交代下落的东西。娃娃啊，衣服啊，化妆品之类的，前辈一般能想到的少女用品她们房间都有，三人房间之间也没有任何共同点。至于街道闭路电视，所有附近街道的都已经调过来看了，也有拍到她们三人一起走路放学的片段，不过因为她们每天都会经过那几条街道回家，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片段里面三人也是有说有笑的，没有任何异常。目前调查科重心是放在闭路电视拍不到的附近街道，也已经在周围加派人手去问话了。”

“继续加派人手去处理，只要是有任何线索，不管多小，都要求立刻上报，上级对这件事特别关注。这学校的口碑一项来都很好，越拖越久的话不只是家长和师生方面很难交代，媒体和社会大众给我们的压力也是很大......还有，派人盯紧那个训导主任。”

说着说着，轲昂警官已经驾驶着警车来到了平时购买三明治便当的商店。由于工作的突发性和随机性，轲昂警官已经早就习惯随便购买便捷式食品作为午餐，在口味上几乎完全不会挑剔，至少他已经连续吃了几个月的照烧酱鸡肉丝三明治，唯一的执着就是黑咖啡一定不要加糖。

“给你，午餐算我的，有剩的你自己收着，我在车上等你。”

轲昂警官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纸钞交给后辈，把椅子往后倒休息。

“哔......哔......总部呼叫巡逻警车。重复，总部呼叫巡逻警车，收到橦樟私立高中的报警电话，校园内发生严重暴力斗殴事件，情况危急。重复，情况危急，不排除是持械斗殴事件，请附近巡逻的所有警车立刻前往了解情况。重复，地点是橦樟私立高中。收到请回复，结束。”

正当后辈准备下车购买午餐，警方中央广播不合时宜的紧急广播传进了车载警用电台，彻底打扰了两人辛苦工作半天后对于午餐的憧憬。。

“前辈，沒听错的话，那里好像就是你儿子的学校！”

“现在是.....这个时间还是下课时间，应该是群小打小闹而已，可能是下课争抢座位，可能是高年级学生看低年级的学生不爽，也可能只是校园黑社会帮派之间为了一点无关痛痒的琐碎事发生摩擦，派一点警察过去就可以了，就当作是下课时间去看看我儿子。”

“又是这么无聊的事情，看来今天又没办法准时吃饭了。”

轲昂警官拎着车载对讲机，看着一旁的后辈，无奈地笑了笑。

“这餐饭等事情结束过后再吃吧。我看看，附近的......零二......总部总部，巡逻车零三报告，巡逻车零三报告，收到橦樟私立高中疑似斗殴事件的报告，距离事发地大约五分钟，请批准附近零二和零四巡逻车一同和我前往事发地点支援，结束。”

“总部收到，批准轲昂警官你的请求。请尽快前往了解现场情况后报告总部，结束。”

“做好准备打起精神，手枪上膛。”

“不过就一群学生而已，有没有这个必要？进去抓着闹事的大声乱骂一顿就好，要不然就抓回去警察局关一晚就会怕了。现在警察难做，分分钟掏枪出来就会被不知情的媒体抹黑成执法过当的暴力警察，那我明年晋升几率就几乎是零了。”

“第一，现在的小孩和学生不像我们以前那么好说话了。还记得上个月抓到年纪最小的毒贩几岁吗？才十四岁就吸毒和贩毒了。我们以为小孩子很弱很容易搞定，其实相反的是我们已经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发展趋势脚步了。第二，认真对待工作不管在哪一个职业都是最基本的道德素养。第三......人的命只有一条。”

换好档后，轲昂警官一脚踩油门，朝着橦樟私立高中驶去。

“叮铃......叮铃......”

“你帮我接一下电话，开车不太方便。”

“失礼了，前辈。喂，轲昂警官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请讲......已经定位了最后的位置，确定无误？嗯嗯......什么！好，我知道了，我会通知轲昂警官。继续调查，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看着好像是收到什么重要情报而感到错愕的后辈，轲昂警官眉头一皱，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前辈，科技组已经确认了失踪的两人人手机最后出现的地点了......就在橦樟......”

“什么？你确定没听说？”

“是的，已经再次确认了，就是我们现在去着的橦樟私立高中。虽然我也知道很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三人如果回去学校的话没人发现，但手机出现的最后位置的确是在学校没错。”

“好家伙，给我来个案中案......现在就去学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报告，这里是零三车的轲昂，零二和零四车到了现场后在校外待命，待我到了汇合才进入。校外如发现什么异常的话立刻上报！结束。”

“零三车轲昂收到！”

“零二车收到，距离现场还有两分钟左右。”

“零四收到，将要抵达事发地点了。”

安排好所有人的动作后，轲昂打开警车警笛，伴随着红蓝灯交叉闪烁和“哔哔”声，轲昂猛踩油门，径直朝着学校驶去。

（儿子，你千万不要有事......）

……

“沙.....沙......”

“他们都已经到了。”

警车橡胶轮胎和柏油路面摩擦加上刹车的作用下发出了“吱吱”的声音，碎石块和尘土飞扬。轲昂警官和后辈把警车熄火后，从车里下来和前来汇合的警员了解详情。

“前辈，车钥匙不要拔掉吗？”

“不用，引擎死火就好了。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快速反应，也没有人会笨到来偷警车。”

“轲昂警官，辛苦了！”

（真好啊，我也想要早日有一天可以这样让别人对我敬礼......）

汇合的警员在看到比自己警衔还要高的警官到来后，行了个标准的敬礼。轲昂警官则是对几人微微点头，把握在手中的警帽戴好并稍作调整。虽然说是呼叫了增援，但因为是午饭时间的原因，在橦樟私立高中周围巡逻的警车不多，加上无法确定事情的性质为何，所以前来支援汇合的警员加上轲昂警官等人也只有六人。

“给我现场状况报告。”

“警官，我们也是刚到不久。目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在持续监督着。”

“你们跟着我一起进去，手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痛苦尖叫声让在校外谈话的六人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将手伸去腰间的枪套。

“警官......”

几人互相对视给了对方眼神，微微点头。

“手枪上膛，打开保险，注意彼此前后，跟我来！”

“不要先用扩音器通知里面的人吗？”

“万一里面发生什么流血冲突，通知匪徒我们来了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我们不确定对方手上有没有人质，小心谨慎！”

校园唯一的一个入口被闸门封死，几人唯有翻过闸门进入学校进入校园。虽然说闸门高度不高，但几人也算是费了一点时间才翻过闸门。

“下课时间居然没有老师站岗，太奇怪了......”

几人一边反手持握手枪，一边踱步慢慢朝着校园内走去。过于安静的画面让几人愈发担心起来，越是靠近校园内，心里越是坎坷不安。

“没有看到任何学生，也没有看到任何值班老师和校工......停下！”

走在最前面的轲昂警官举起拳头示意尾随的几人停下，身体半蹲，手中紧握着手枪。

“同学，停下脚步，别过来，站在原地别动！你的伤势很严重，我们立刻帮你呼叫救护车！”

“我的天啊......这辈子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伤口还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

从几人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向着众人走来一名学生。那名学生身穿着早已经被血染红一片的学生制服，手一边捂着腹部伤口，一边握着从腹部撕裂伤流出来的大肠，血液就像是水喉那样伴随着步伐不断流出，浸湿了衣服和裤子，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原本到刚才还在慢慢悠悠走动的学生听到轲昂警官的喊话后，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不断直视着几人，更增添一丝诡异的气氛

“救救......头痛......肠子......帮我......”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轲昂在橦樟私立高中小队报告。小队在校园入口处发现一名精神恍惚的学生，目测腹部有严重撕裂伤且大量失血，请尽快派救护车到现场支援，除此之外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将会继续深入勘察现场，结束！”

“总部收到，救护车最快会在二十分钟内抵达现场支援。请小队务必小心。目前总部联系不上报案者，请尽快确认现场状况并找出报案者，如有任何异常请尽快报告，结束！”

“轲昂小队收到！”

“这位同学，我是紫海镇警局派来的轲昂警官。我需要你冷静，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会将你送去医院治疗。其他老师和你的朋友在哪里，为什么下课时间学校这么安静？”

“下课......啊啊啊啊！头好痛！救救......”

几人眼前的诡异学生突然大叫，跪在地面双手抱头朝下，好像完全不怕疼痛那样不断用头敲击地面，发出了巨大的敲击声，就算是额头流血了也没停下。

“主啊，这家伙应该是嗑多了。”

“会不会是做什么化学实验不小心吸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物质弄到精神错乱？”

“那要怎么解释肠子伤口这件事？”

“会不会是恶作剧之类的？现在年轻人之间都很流行这些，我的儿子前几天才因为恶作剧被他朋友嫌弃......”

正当几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眼前诧异的一幕，该学生突然停下动作，头部一直朝下，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抬起头让我们看看！”

“老实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各位，准备好......”

“啊啊啊啊啊！”

在小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瞬间，该学生突然抬头站起身，双目通红流出血泪目视着小队，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瘆人的尖叫声和呐喊声，不由分说朝着小队连滚带爬跑过来。

“别过来！一次警告，两次......”

“砰！”

“还发出什么警告，没看到他直接过来了吗？”

指责小队反应迟钝的轲昂警官率先反应过来朝着诡异的学生开了第一枪，打在身上的子弹迫使他停下脚步，身子也在子弹的作用力下微微朝后退，但没有像一般人中弹那样大喊大叫或者倒下，气氛又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几人又开始犯嘀咕起来，窃窃私语讨论着......

“啊啊啊啊啊啊！死......死光......”

“速......速度更快了！”

“快退后，开枪！”

“砰砰砰！”

小队连开数枪，但学生就像是不怕疼痛那样，并没有刻意闪避子弹。直直盯着其中一名警员径直冲过去。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学生已经飞扑到那名警员身上。周围几人彻底被吓呆了，愣在原地，握着手枪的双手不断颤抖着，不知所措。

“该死，为什么开枪没用！愣着干嘛？开枪啊！还不快拉开他！”

“走开，走开！不要过来！快帮帮我啊！”

被扑倒的警察手脚并用，用着全身力气扭动身子试图挣脱，一拳一拳打在学生的脸上，但效果就像是饶痒而已。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就连想要捡起掉在不远处的手枪也无从施力。

该学生就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拥有无穷的力量，就算是三人从背后试图拉开他也没用，就是没法挪动一点身子。无数手枪子弹不断打在学生身上，血液以该学生为中心点向外飞溅，但除了只会加重学生的怒气和怪力，并没有对现况有任何帮助。

“警察......死......”

“为什么学生会有这种蛮力？完全拉不动！”

该学生一阵蛮力下挣脱了警察的束缚，硬生生利用利爪撕开被扑倒的警察腹部。

“不要啊啊啊啊......咳咳......”

爪子就像是利刃一样轻易地穿透警服布料撕开腹部皮肤。随着腹部的撕裂伤扩大，学生就像是发疯似的双手伸进去腹部胡乱捣鼓着警员的脏器，径直把头埋进腹部啃食着，发出了恶心的绞肉混合着血液的声音，气味难闻。

被扑倒的警员在发出了阵阵呐喊后，四肢渐渐无力，松开握着手枪的手，口吐鲜血染红了深蓝色的警服衣角，声音渐渐被血液堵着喉咙而无法顺利发音，慢慢窒息。

“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看着朝着自己伸手呼救的他，轲昂警官深受打击，并不是因为对相处很久的同事逝世而感到错愕，而是被这残忍程度吓坏，就连办案经验丰富的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子的事情，让他打自心里感到胆怯，手也愈发颤抖起来。看着跌坐在一旁发愣哭泣的警员，他知道要是连他自己都不做些什么的话，其他菜鸟警员就更别说了。

学生继续双手和嘴巴并用，慢慢撕咬着腹部，鲜血不断从腹部涌出流了一地，随即掏出警员的内脏和肠子当场啃食起来，一时间分辨不了到底是学生自己的肠子还是警员的肠子，遇到扯不出来的部分就这样就着鲜血直接啃食。奇怪的是，和刚刚狂躁暴怒相比，啃食脏器和鲜血的学生此刻变得十分平静，就像是下课时间在食堂旁若无人，慢悠悠地吃着午饭，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

“警察......死......吃......”

“大家，手枪填弹！”

“哈啊......是！”

作为小队领导的轲昂警官立刻整理好思绪，下令众人立刻检查弹药和装弹。受到惊吓的众人用着止不住颤抖的双手，笨拙地为手枪装填子弹，弹匣跌落在地数次后才顺利完成装填弹药的动作。

“砰砰砰！”

“啊啊啊啊！好......恨......”

几人疯狂地从四面八方连开数枪后，学生再也遭不住，身子倒在警员身上，身体微微颤抖了一阵子后，彻底没了动静。

“砰砰！”

“前辈......”

“只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