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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阳篇 • 第十五章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5日 上午9:36    总字数: 2400

 血狼,名副其实就是嗜血成性。不如同其余群居动物,血狼是独群生活的,拥有着这世间最为动人的孤独。血狼体型巨大,足有一成人之高,一身的玄色毛发在黑夜中依然能呈亮,那双无时无刻散发着凶恶光芒的眼睛,就像是萤火虫般闪烁着显眼的绿光,开口就是那满嘴的锐利的牙齿,更是所有被血狼袭击过的人来说,是一辈子的噩梦。

 虽然血狼是如此可怖,但却是曦月国独有的动物,曦月的标志,他国甚至是草原完全寻不得哪怕一只血狼。而每当月圆之夜降临,全部血狼就会聚集在曦月的京城—望月,也就是秦琢玉的故乡。

 在离月光最为靠近的云霞山上,一位高人会在那里吹奏着一个名为‘埙’的乐器,而那群血狼则会随着那鬼哭般的埙声一同嚎叫,整整一夜。没有人知道这位高人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传说那位高人是幻化为人形的‘狼圣’,那埙则被称作‘鬼埙’。俗话说,狼嚎鬼哭。

 那一夜的嚎叫和埙声,是悲怆的,瘆人的,凄凉的,更是孤独的。

 曦月国的百姓们认为,血狼是曦月的守护神,从建国以来就守护着曦月至今。为此,曦月的将军们都会各养一或两只血狼,以在来日战场上方能震慑及攻击敌人,让曦月名震四方。

 它跑得比任何一直动物还要快,动作敏捷,捕捉逃跑中的猎物,简直轻而易举。所以,血狼的筋自然也会是上乘品。

 由于血狼是如同猎隼一样,罕见难以抓获。因此存有的穿云弓,也为数不多。

 目前为止,也就只有曦月国内的王公贵族才会有如此兵器。

 裂石箭虽轻易铸成,可裂石箭只配穿云弓才可发挥其能力,速度和准确性方能极高,百发百中。

 曦月的先帝—曦明帝就是用穿云弓,在平定喀乌多苏里部落一役时,站在百步之外就射倒其旗帜,为此还一战成名。

 秦琢玉拿着那穿云弓说道:“这穿云弓和裂石箭,是我在去年托我曦月最为名声大噪的兵器铸造师—穆长竔所造。睿儿如今也六岁了,到了该学习如何射箭的时候,送这弓箭正合适。睿儿,喜欢吗?”

 睿儿从去年开始就想学习射箭,可一直不敢开口问张玹玉,就一直把心思藏在心中。如今秦师叔都这么说,还送了那么贵重的弓箭,自然是神采飞扬,兴奋不已。

 “喜欢!超喜欢!”,睿儿乐得眼睛都眯得睁不开。

 张玹玉看着看着,竟然‘伤感’了起来,“儿子用穿云弓和裂石箭,我用的却只是山鸣弓和谷应箭。看来,我如今连儿子都不如了。”

 “你啊,连儿子的醋都吃,还是不是男人了?”,秦琢玉道。

 今日是睿儿的生辰,张玹玉勉强压住自己的冲动,不跑前去暴打秦琢玉,呵道:“你!改日再来收拾你。”,而后站了起来,继续道:“多谢各位对犬子如此上心,在此生辰宴献上各种稀世之宝,在下感激不尽。既然献礼已毕,那么开宴吧,还请各位尽心享宴。”

 等过了好几个时辰,睿儿的生辰宴总算是结束了,各门达官贵族也都纷纷离开了常阳郡王世子府,各自回去了,留下主人一家。

 张玹玉走进睿儿的寝室,见睿儿正在暖阁与陈玥下郝治玉所送的怀古棋,一旁还放置着秦琢玉送的穿云弓。

 “父亲!”

 “所有的宾客都离开了?”,陈玥问张玹玉道。

 张玹玉坐在了睿儿身旁,答:“嗯。平常也说不上那么多话,每年也就睿儿的生辰需说那么多,累死了。”

 张玹玉看着小桌上的怀古棋,心里不由纳闷,连他们这一辈都不怎么会下的怀古棋,睿儿竟然玩得风生水起还不带哭的,可着实让张玹玉疑惑。

 “睿儿,这可是怀古棋啊,你会吗?”

 “睿儿可精通着呢,我啊,都输好几回了。”,陈玥下了一棋,在夫君面前夸赞儿子道。

 “哦?这么厉害啊?那睿儿,敢不敢和父亲切磋一番啊?”

 “好啊!”,睿儿出自于张玹玉,自然与其一样好胜要强,听张玹玉这么一说,整个人就来了劲儿,一心就想在父亲面前露一手,赢过父亲。

 黑白各十棋,参合交错地先被放在棋盘中央,视为海。各方皆有各二十棋,视为船只,两方需想方设法将自己的船只渡海至敌岸。

 其中,五个印有深红‘炮’字的棋子为炮船,当炮船停在了海前,而敌方的棋子在其炮船正对面,可攻,而被击中船只和其前后左右的船只皆会作废。而其中五个印有朱红‘战’字的棋子为战船,战船若停在了海前,可袭击仅正对面的一个船只。其余十个印有紫红‘民’字的棋子,则是普通船只,并无用处。

 各方除了须得按部就班地渡海,也可使用两大优权,也就是‘风起浪涌’和‘同舟共济’,仅能使一次。

 风起浪涌,意为大风刮起,波涛汹涌。下棋人可使用其术,来‘吃掉’敌方的其中最为靠近海的五棋。 

 同舟共济,虽意为同乘一条船过河,但也是团结一致和共同战胜困难的意思。在这怀古棋当中,使‘同船共济’,可将自己所有最尾端的船只前进一格,可与此同时,敌方最尾端的船只,甭管有多少,也将一同前进一格。

 若两方棋子皆都只剩下‘民’,在敌方领地拥有最多棋子的那一方赢下该局。

 张玹玉虽身为将军,冷静且清晰思虑地排兵布阵也是其最为基础的本分。可若是把这转移到了下棋上,就完完全全成了张玹玉的死穴。他根本就没想睿儿会这么直接,应战张玹玉。

 张玹玉目光躲闪,开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指头,心想:“这小子咋就这么不假思索啊,我棋术连玥儿都不如,这小子还赢了她几局,我可怎么赢得过啊...”

 睿儿见他没反应,先入为主觉得张玹玉肯定是怕了,那想赶紧溜了的眼神睿儿看得可是一清二楚,“父亲该不会是怕了吧!您这辈儿的不都是熟练怀古棋的吗?用不着这样吧?”

 “开什么玩笑呢!你父亲我可是国手,来吧!”

 陈玥整个人直接绷不住,呵呵笑道:“我棋术可好过你呢,还国手,是想笑死谁呢。”

 “我就不信我能输给儿子!”

 这一夜,一家三口玩得很是开心,也是张玹玉每日最为期盼,可以放心成日里忙碌的军事事务,和妻儿一同共度无忧玩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