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6

正文 • 献给黛西的华尔兹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5日 上午12:41    总字数: 34810

瑞恩坐在广场区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对面就是那树立了十余年的第一烟草公司巨型广告牌。

今天是周六。

“第一烟草,让你把美梦握在手中。”

这广告语九成首都居民都耳熟能详。

而广告牌上手拿长杆烟嘴的电影明星成田梦更是在马丁波利斯家喻户晓——尽管大多数人都没看过她的电影。

这广告牌每隔三年就会重绘一次,上面展示的产品一直在更换,但不变的是广告语和成田梦。

瑞恩原本以为成田梦是最漂亮的远东女人,但自从见过新垣凌之后,瑞恩改变了想法。

但漂亮又能如何,做事情乱七八糟的,或者,用冯恺那家伙话来说,就是“傻里傻气”,差办事牢靠聪明伶俐的顺美远了。

但一想起顺美,瑞恩就有些发愁。

因为顺美平时一直帮绯宫上上下下的房间打扫卫生,瑞恩总取笑她是个“小女仆”。

可现在,瑞恩觉得他的“老婆”可真的变成女仆了,那个什么詹姆斯公爵的女仆。

公爵有两个女仆,一个顺美一个宁儿,瑞恩一想到这个就不由得骂道:“妈的,这家伙凭什么啊。”

不过他并不讨厌詹姆斯,因为这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跟他很聊得来。

瑞恩突然想起好多天没看到NC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跟轻摇摆女歌手奥珂熙的交道也没了下文。

其实,瑞恩觉得自己当初对观步夏芽的一腔热血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这个女孩子看不见摸不着,瑞恩都快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

但看在NC和夏先生的面子上,瑞恩还是得坚持。

不过,一想起自己是唯一跟夏芽通过信的人,自己又是唯一救过夏芽的人,瑞恩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瑞恩抬起头看那熟识的广告牌,突然发现,成田梦眉眼间有那么点像夏芽。不过他不以为然,他觉得很多纯种远东女人都长得差不多——或者,他早就忘了夏芽具体长什么样。

瑞恩来广场区的原因是,顺美的生日要到了,他想给她买份礼物。

顺美每次收到瑞恩的礼物都会告诉他,不必这样,她不需要礼物;但瑞恩还是坚持要给她买,因为他觉得这丫头嘴上再说不需要,实际上收到礼物必定还是很高兴的。

一辆暗红色的小型蒸汽车驶过,瑞恩盯着瞧了好半天——这颜色可真漂亮雅致。

瑞恩来了灵感:去给顺美买一顶暗红色的帽子,正好搭配她那头砖红色的长发。

瑞恩去了最好的帽店,但并没有店员来招呼他。

瑞恩不在乎,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就不像个上档次的人,这样的待遇他习惯了。

暗红色的帽子,他找到了,价格也在他可以承担的范围之内——尽管顺美一直说,她那些金币换来的钱都是跟瑞恩共有的,瑞恩却绝不会花顺美的钱给顺美买礼物。

但他跟人吵了起来。

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个年轻姑娘,也就二十岁出头,牛奶巧克力色皮肤,短发,面貌端庄秀丽,生的很是健壮丰满。

这姑娘也想买这顶帽子,而且店员说店里存货就此一顶。

瑞恩坚称是他先看上的,这姑娘却说她愿意出双倍的钱把帽子买下。

瑞恩说:“你作弊!你耍赖皮!”

姑娘说:“你说你看上了,但看上了又不代表你订下了。只要你没付钱,这帽子就跟你没有关系。”

瑞恩其实觉得这姑娘说的没错,但他可不能认输,于是他说道:“我在这帽子跟前站了半个小时了,这就是宣布,它就是我的。”

“哈。”姑娘冷笑了起来,说道:“那我还能说三天前我就盯着这帽子看了五分钟呢,那是不是我比你更早宣布?”

瑞恩无法辩驳,所以只能耍赖,他高声说道:“我就是一定要买这顶帽子,不服气打一架。”

“打一架就打一架,你也不去打听下我莫妮卡·纳斯涅布是谁。走,出去打一架。”姑娘眯起眼睛大声说道。

瑞恩心慌了,他觉得敢这么一口应承下来的绝对不是善茬。

但毕竟对方是个女孩,而瑞恩最近苦练那本所谓“秘笈”上的武术,他觉得自己至少不会输的太惨。

瑞恩打定了主意,如果一上手就发现对方是个硬骨头,那就赶紧溜之大吉。

但有人给他解了围。

一个高高壮壮,长相憨厚的男人走了过来,对那姑娘说道:“莫妮卡,别争了,你就让人家买了这帽子吧。”

瑞恩觉得这家伙有点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姑娘撅了撅嘴,满脸委屈的对那憨厚男人说:“他要跟我打架。他欺负我。”

“真要打了就是你欺负他了。走吧,帽店又不止这一家。”憨厚男人说道。

“哼。”姑娘使劲瞪了眼瑞恩,然后朝店门口走去。

憨厚男人对瑞恩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瑞恩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他意外的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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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纳斯涅布气鼓鼓的快步走着——她还是穿着自己的衬衣和莉娅·蔡留下的裙子。

“慢点,慢点,莫妮卡,我要赶不上了。”气喘吁吁的岚冬夜不得已喊了起来。

“你不够朋友,你帮别人说话,你让我买不到那顶我喜欢的帽子!”莫妮卡停下脚步,转身对岚冬夜大吼起来。

“你平时又不戴帽子,让给别人行个方便不挺好的么。”岚冬夜像个父亲似的说道。

“我看上的东西我一定要到手,这是我的习惯,无论我用不用得上。”莫妮卡紧紧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她准备奔回刚才那家帽店把那个皮肤红棕的臭小子胖揍一顿。

“别任性,那小伙子买顶女帽多半是送给自己女朋友的,这种情况下,还是尽量让人家如愿吧。”

“哈!”莫妮卡冷笑了起来。“你很懂啊,是么。谈了十八九位女朋友,你可真是老手。”

岚冬夜瞠目结舌:他该说些什么?

“你滚吧,你自己回去。我走了。我不跟你住了。”莫妮卡咬着牙说道。

“我……我送你回家?”岚冬夜自然料到黑市姑娘莫妮卡的“家”非同一般,但他觉得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应该护送这位他唯一的朋友。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莫妮卡吼完三声,就纵身一跃,如烟如雾的从岚冬夜眼前消失了。

岚冬夜呆立。

好吧,莫妮卡永远都是那么神通广大,那么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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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纳斯涅布哭着坐在位于总统府的她自己的床上。她一丝不挂。

她太伤心了,她跟岚冬夜一起住了这么久,承担了除了性爱之外所有妻子该尽的义务,可岚冬夜今天居然不站在她这一边,还要训斥她——真是宇宙级的不够朋友。

莫妮卡是总统的“心肝宝贝儿”,可以说的上是共和国最尊贵的女性之一,但岚冬夜居然还敢训斥她,他简直罪大恶极。

莫妮卡甚至瞬间想叫内务部把岚冬夜枪毙了算了,但她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不解风情的家伙总归还是个绝对的好人,而莫妮卡不想夺取好人的性命。

敲门声响起。

“进来。”莫妮卡低沉的说道。

乔治·罗恩斯庭,海军少校,上流夫人最爱的花花公子。

乔治其实心里还在回味着十几天前经历过的那个单纯而热情的十八岁丰满姑娘——但他却也再也找不到她了。

“知道我要你来是为了什么吧。”莫妮卡盯着自己脚尖问道。

“知道。”乔治面带惊喜的点了点头——真的是惊喜,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莫妮卡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被甩了。

“那还不动手,还想废话老半天么?”莫妮卡说完就自己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床上。

乔治迅速的脱光了白色的海军制服,扑向床上的莫妮卡,捉住她的乳房,激烈的吻着她的脖根。

莫妮卡哭了,她在一瞬间否定了自己短短二十三年生命所做过的所有事情。

她觉得她恨这个世界,她明明是那么一个期盼宁静美好的姑娘,但为什么世界却总要把她扔进动荡的漩涡?

她闭上眼,她觉得放任自己被乔治·罗恩斯庭这混蛋占有就是报复岚冬夜的冷淡。

但她过了一阵子就明白,岚冬夜才是真正在心灵上保护她的那个人——这么多天的共居生活让她非常确定。莫妮卡觉得,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岚冬夜的女人,但她愿意永远以各种方式跟岚冬夜黏在一起,所以,眼前恶心人的的乔治还是去死比较好。

床底下有枪,莫妮卡熟练的摸了出来,然后闭着眼抠动了扳机——毕竟她也不想真的杀了她曾默认可以当正牌男友的乔治·罗恩斯庭。

莫妮卡闻到了血腥味。

她睁开眼,发现乔治紧紧的捂着脸的左边。

“一只耳朵可能没了。”乔治戏谑却凄惨的笑着说道。

“那还不赶紧滚去找医师!”莫妮卡把吐着青烟的自动手枪扔在地板上,然后抱起枕边那玩具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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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岚冬夜做饭了。

本来是假日,但一个电话又把他召唤回了治安所。

又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内务部文化宣传司的处长。

他这次脸色更阴沉了,他告诉岚冬夜,他辖区内的独立出版社有很大问题,但岚冬夜根本没有察觉。

“我亲自去查过的,但真的没有违规行为。”岚冬夜不能不为自己辩解。

“再查,他们做的很隐蔽。半个月时间,必须揪出反动宣传典型。”处长用钩镰般的目光盯着岚冬夜。

岚冬夜只能应承下来,但他明白,上面这是让他在无辜者中找个替罪羊。

他晕头转向的回到公寓,莫妮卡不在——往常此时她都应该携着一桌看上去丰盛但未必多好吃的饭菜等候岚冬夜的归来。

岚冬夜害怕莫妮卡就此从他生命中消失,但如果她决定这样,岚冬夜也无计可施。

岚冬夜现在能做的,就是亲自下厨烹饪。

他结结实实了做了两个人的份。

他枯坐着,期盼生活一如既往。

他的盼望成真了,眼看饭菜就要凉透时,莫妮卡从某个窗户跳了进来,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得了,吃饭。我饿死了。”莫妮卡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教训你,我只是怕你跟别人说出全名会给你自己惹来麻烦。”岚冬夜诚挚的道歉。

“好啦,我明白。”莫妮卡不太熟练的拿起筷子,挥舞了几下说道:“以后在外面,我就一律说我叫莫妮卡·米丝蒂就好了。”

“你回来真好。”岚冬夜不认为自己这是句甜言蜜语。

“行啦,我今天在广场区给你惹麻烦了。你不讨厌我我就万幸。”

“我是要保护你,你的身份本来就很敏感,尽量还是不要明显的跟人起冲突。我是个宪兵,我知道,现在情势紧张的很。”

“我长得像来自黑市的人么?”莫妮卡放下让她头疼的筷子,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岚冬夜。

“你现在天天穿裙子了,就不那么像了,可以前确实很像。”岚冬夜这说的是大实话,除了黑市杀手,哪个女人会始终穿着一身猎装然后满身都是致命武器。

“我为谁穿的裙子?”

岚冬夜知道答案,但一时却不好意思回答,但他还是说出了口。

“为了我。”岚冬夜说道。

“知道就好。我一直在这楼里住着,我不能跟那些军官家属有太大的区别。别紧张,我可从未把我当做你岚科长的家属,你当我的家属还差不多。”

“莫妮卡,你一直不回家真的没问题么?”岚冬夜决定回避谁是谁“家属”的这个话题。

“我今天回过了。我还险些又跟那个烦人的混蛋睡了。我一回家就想跟他睡,但我又非常讨厌他。但我今天进步了,我在最后关头把他赶跑了,我差点一枪毙了他。我想下次就算我再找他来他都不敢来了。”莫妮卡把玩着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呃……”岚冬夜听的心惊胆战,但他习惯了——这么多天来跟莫妮卡的共居中,她每天平均至少说五次“一枪毙掉”。

“那家伙有个巨大的命根子,女人很难拒绝他,但我今天战胜了性欲的诱惑,我赶走了他。还不夸夸我?”莫妮卡捧起脸笑嘻嘻的盯着岚冬夜。

“你很厉害。”岚冬夜干巴巴的说着。他其实觉得莫妮卡才该夸夸他每天都在战胜性欲的诱惑,他的身体是很渴求莫妮卡的,但他一直很好的控制着自己,保证自己绝不跟莫妮卡这个“真朋友”发生不该有的关系。

“就只有这个啊。”莫妮卡撅起了嘴。

“别为难我了好么莫妮卡。”岚冬夜低下头拼命扒着饭。

“行……对了,你以前说过你的前女友里还有一个没结婚的,要不我把她找来陪陪你?”莫妮卡这话不是随便说的,她可是知道碧安卡·黄住在什么地方,她也明白跟她共居的岚冬夜一直在压抑自己,她自然最希望岚冬夜可以放下架子跟她彻底成为一对,但如果岚冬夜需要碧安卡,她还是愿意帮忙。

“不必了,我想她也已经结婚了。”岚冬夜心中凄苦的说道——他想欺骗自己那个晚上在小酒馆看到的相亲相爱的碧安卡和南珍轩老板是喝醉了的幻觉但他明白那是真实的。

“开什么玩笑!她是一个人住的啊。”莫妮卡脱口而出。

“你见过她?”岚冬夜讶异的问道。

“呃……”莫妮卡后悔自己怎么就嘴不把门呢。但不愿猥琐掩饰的她立即就坦然承认道:“对,我上门去找过她,提醒她湖滨区会不安全。但她好像不当回事。”

“你……放过我们所有人好么,莫妮卡,你本事很大,请你不要把所有人当玩具一般的耍弄。”岚冬夜有些生气了,他现在在心中把碧安卡会跟南珍轩老板好上与莫妮卡去面见她联系在了一起;他还把莉娅·蔡的离开也跟莫妮卡关联上了。

“我……我没有,我始终是为你着想的。”莫妮卡态度很强硬,但心里却很慌张——她也觉得自己的任意妄为把岚冬夜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而且她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真正补偿他。

“哦,谢谢。明白了。”岚冬夜继续低头扒饭。刚才瞬间腾起的愤怒也消散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感激莫妮卡,毕竟这姑娘无论如何都一直伴在他身边,这比那些随便一点小事就会不辞而别的前女友们好多了,这的确是“真朋友”。

但岚冬夜的那个“谢谢”让莫妮卡更觉得内疚,她也开始默默的吃饭,但不停的盘算该怎么做。

她此时才发现,尽管她精通一百种杀人的方法,但想要有效的抚慰岚冬夜可真的一筹莫展。

喜欢快刀斩乱麻的莫妮卡于是决定用回到原初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她一定要让岚冬夜得到她的身体,但并不是强迫他,否则那就不是抚慰了。

于是莫妮卡把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放,说道:“我去洗澡。”

“现在洗澡?”岚冬夜苦着脸问道。他心里忍不住抱怨道:莫妮卡可真是折腾人的花样繁复,现在洗澡这不是让我饭都吃不好么?

“我知道每次我洗澡你都要出去,但这次不准出去,你好好吃饭。我今天这里那里的跑了不少地方,汗味很重,我自己都受不了了。”莫妮卡霍的站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穿好衣服再出来。”岚冬夜不得不提醒。

“嘿。”莫妮卡不置可否的随便发了一声。

莫妮卡可不想穿着衣服出来,她打谱如果对岚冬夜完全展示自己的躯体的话,这个看上去年长,但实际却年轻的男人必定会冲破自己的那层壳迫不及待的拥有她——这就是她想要的,她本以为可以用性交以外的方式抚慰异性,但她发现自己一窍不通,还不如直接睡,当然不是拿枪逼着的睡。

上次其实险些成功了,是莫妮卡自己半途而废的。她后悔了。她当时觉得突然变成野兽的岚冬夜不再是她喜欢的岚冬夜,但她现在明白,表面一直像段木头的岚冬夜心中就住着个野兽,她如果喜欢他的话,那就应该全然的欣然接受他的一切。

莫妮卡真的洗了个澡,洗的很彻底,因为她也的确觉得自己现在闻上去很糟糕。她确定岚冬夜最喜欢的是远东女人,而远东女人身上是鲜少有味道的,所以莫妮卡要让自己也变成全然没有体味的状态,这样岚冬夜才会接纳她。

洗干净了还不算,莫妮卡擦干之后又拍了一堆爽身粉。

然后她冲了出去。

岚冬夜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落到地。他把头使劲扭向一边,严厉的说道:“我说了穿好衣服出来,莫妮卡,别捉弄我!”

“看着我,仔细看。我之前说过,如果你可以从容的面对我不穿衣服的身体时,我们才彻底的成为了可以忽略性别的‘真朋友’。”莫妮卡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好多天前就不经意的预先为今天的场景打了伏笔。

“穿上衣服,求你了。”岚冬夜看上去不准备就范。

“不穿。我要测试你,你看我。你要求我必须在家里穿的好好的,我做不到。你必须得习惯我这样。”莫妮卡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没有破绽。

“哦。”岚冬夜居然果真把目光放在了莫妮卡全然没有遮蔽的健美胴体上。

莫妮卡如果上秤的话,体重数据必然在“胖乎乎”的区间,但因为长期的军事训练,她的肌肉极为紧实,所以看上去丝毫没有一点臃肿的感觉。

莫妮卡的肩膀和臀胯都比较宽,这就显得她绝对意义上略粗的腰肢看上去还算是纤细。

莫妮卡有些若隐若现的腹肌,她知道男人并不喜欢这个,但她总不能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职责。

莫妮卡的乳房极其丰满,曾经有位年长的同族女性告知她:你这对胸啊,如果生了孩子会大到买不到合适型号的“玛利亚的答案”。

“怎么样?给个评价。像个真朋友一样。”莫妮卡对岚冬夜问道——她准备好了迎接“太胖”的评价但她自信就算岚冬夜觉得她胖,但还是会渴望她的身体。

“很健壮。”岚冬夜认真的说道。

“健壮?我是个比你年轻很多的女孩,我不是个男人,别用这种词语评价我!”莫妮卡难以抑制的吼了起来。

“哦。那……很漂亮,很完美……莫妮卡,穿上衣服好么,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岚冬夜脸色通红,开始收拾着桌上的餐具。

莫妮卡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她绝望的承认,杀人可比让人开心简单一百倍。

她跑进自己的卧房,锁了门,趴在床上大哭。

她不知道貌似无动于衷的岚冬夜此时也很痛苦。

岚冬夜虽然脑袋转的不快,却也不是个傻瓜,他当然明白莫妮卡刚才这番疯疯癫癫的举动是什么目的。

但他还是确定不应跟莫妮卡有任何肉体关系——也许是他也在愧疚莉娅离开的那天对莫妮卡所做的事情吧。

但岚冬夜不能把莫妮卡健美的裸体从他的脑海里驱除掉。事实上,他越试图驱除,他身体的欲望越强烈。

岚冬夜再是脑筋不灵光也明白如果现在他去拍莫妮卡紧锁的房门,大声命令她出来跟自己睡,她必然会服从。

但岚冬夜绝不会这么做。

于是硬着、被莫妮卡弄得欲火焚身的他离开了家门。他直奔离自己最近的“福寿营”。

站街的私娼很多,但岚冬夜绝对不会考虑,因为他觉得自己跟黑市来的莫妮卡不清不楚的搅在一起已经是严重违法了,他不想错上加错。

福寿营接待嫖客的大妈始终很热情很贴心,她向岚冬夜极力推荐一位昨天才开苞的、只有十六岁的小美人儿——当然,价格不菲。

岚冬夜晕乎乎的同意了,他才不在意到底今天要跟具体哪个妓女性交,他更不在意需要付出多少金钱。

岚冬夜没有喝酒,但已经迷迷糊糊。

也许,莫妮卡这神秘的姑娘比烈酒还醉人吧。

他呆滞的坐在房间的床上等候。

“小美人儿”来了。

是个纯种远东人,她脸上的妆容无比的浓厚,但身体又特别的纤细。她看上很是文雅。

岚冬夜瞧了一眼,没有开口——他今天不想跟妓女聊天。

“小美人儿”自觉的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站在岚冬夜跟前。

女孩儿的胸部只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凸出的迹象,下体几乎没有任何毛发。她在瑟瑟发抖。

岚冬夜觉得有些不对头,

“你到底多大年纪,说实话。我是个宪兵,别跟我撒谎。”岚冬夜说道。

“十六岁……”女孩还在抖着,她有意让声线低沉,但还是无法掩饰童音。

“说实话。”岚冬夜盯着女孩漆黑的眼睛。

“十……十三岁。但帮帮忙好么,宪兵先生。我父母都不在了,我要养活四个弟弟妹妹。”女孩央求着,看上去生怕岚冬夜把她赶出去。

“穿上衣服。我当然可以帮你,但你先穿上衣服。”岚冬夜眼眶湿润了。他当了这么多年宪兵,未成年少女为了养活家人不得不卖身的故事已经听了一箩筐,但今天亲自遇到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想为此咒骂无所作为的神佛们。

女孩乖乖的捡起衣裙穿好,但依然还在发抖。

“你回去吧。你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岚冬夜挥了挥手说道。

“宪兵先生,别赶我走好么?求你了,如果你换人,今天我的薪水就全没了。我的弟弟妹妹们会挨饿的。我知道我什么也不懂,没人愿意睡我,我被赶走两次了,如果再来一次我就不能在这里待着了,我们全家只能饿死。真的求你了。”女孩看上去快要跪下了。

岚冬夜心如刀绞,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真正的帮助这可怜的孩子。

他可以不要求换人,让她挣到今天的薪水,但之后呢?

“福寿营”里的妓女都是在内务部正式注册过的,如果想要为她们赎身需要大笔的金钱和长期的诉讼。

而宪兵是不允许为注册妓女赎身的。

岚冬夜觉得上帝与神佛们真的满怀恶意,他今天来福寿营就是想放松的,但祂们却丢给了他一个更大的难题。

“我可以怎么帮你?我是说,一直帮你。但我绝对不能跟你上床,你还是个孩子。”岚冬夜干脆直接问这小姑娘他该怎么做——反正他自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不,不需要一直帮我……只要今天别把我赶出去就好。”女孩垂下了头。

“跟我说实话,我想帮你,相信我。”岚冬夜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值得信任。

“去跟柜台说要包月……可这很麻烦你的,你每周都要来叫我,可我又不能为你做什么,你不肯睡我。”

“我不能……你这个年龄不该做这种事。每周都来不是问题。我这就去跟柜台说我要包月。”岚冬夜说完就赶忙奔了出去。

端坐柜台之后的大妈一听说岚冬夜要包这新来的小女孩之后立即谄媚的夸赞道:“老总,你眼光就是好。这丫头是个美人胚子,再过两年肯定漂亮的不得了。早下手,把她独占了,这绝对是非常睿智的决定。”

岚冬夜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敷衍着,他之前可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变成一个包养注册妓女的人——况且,他一口气交了一年的钱。

好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帮助那十三岁的女孩不再被人侵犯。

岚冬夜回到了房间里,女孩儿坐在床上等他。

“好啦,包月搞定了,以后你不需要再接客了。”岚冬夜说道。

“太感谢了……现在我是专属宪兵先生你的人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这个小孩子不感兴趣,但我保证,两三年以后,我会长成让你欢喜的女人的。其实两年以后就可以,我胸部比同龄人发育的快,两年后我就饱满了。”女孩儿带着纯洁的微笑说道。

岚冬夜脸红了,他赶忙应道:“我真的是想帮你,我不是要占有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我是宪兵,不能为你赎身,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对不起。希望以后你遇到个可以彻底把你赎出来的人。”

“我不要别人,宪兵先生。我情愿就一直这样属于你。”声音稚嫩的女孩说道。

“别说傻话,我有家庭的。”岚冬夜平生第一次彻底的说了谎。他觉得在这孩子跟前营造一个庸俗好色的个人形象会对她有实际的好处。

“哦……”女孩看上去退缩了。

“但你至少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吧?”女孩问道。

“他们说你叫丽丽。”这是柜台大妈告知的名字。

“不,我叫莉莲·陈。”女孩带着眼角充盈的泪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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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贝洛回到了湖滨区威尔森路的旧居。

他需要拿些文件,因为安娜昨天正式对他展示了离婚申请。

安娜平静了好几天,似乎一切照旧,但杰森却也发现,妻子一有空闲就在打字机跟前忙活着。

杰森自欺欺人的断定安娜是在修改书稿,但当那份干干净净有理有据的离婚申请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上次看到这样的文书是好多年前,当时杰森以为自己完了,但后来安娜却一声不吭的回到了他身边。

可这次杰森实在不能再确定自己还拥有数年前的幸运。

他更衰老了,浑身的皮肉都在松弛,而安娜却奇迹般的变得愈发美丽;而他呢,外貌只是其次,关键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积累的劣迹更多:他曾经沉迷于“六便士”咖啡馆的桌下口交服务,近来又跟私娼格蕾丝和小姑娘贺莉纠缠不清——杰森·贝洛自己都觉得安娜应该抛弃他了。

“行了,积极点,这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如果颓了,那是在伤害孩子们。签名,提交,咱们干干脆脆的一拍两散,别耽误互相的时间。”安娜冷冰冰的教育着泣不成声的杰森。

“再多给我几天,我不反对,但我现在签不了这个字。”杰森到了终局还不肯放弃,他还想多把安娜留在身边一阵子。

“最多一个月。”安娜说完就返回客厅陪孩子们玩耍了。

因此,杰森回到了湖滨区。

他很想骂人,因为搬家公司一直说已经在忙活了,他现在进门却发现这栋公寓里的一切丝毫没有改变——搬家公司从未上门。

亏了安娜是个对金钱不那么纠结的人,她直接购买了全套的新家具,否则贝洛一家可就得好几个月直接睡地上了。

杰森知道那些跟婚姻有关的文件放在哪里。他平静的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抽屉,把所有的资料收集在了一起。

这个结果意外么?不意外。

杰森从来就没觉得这婚姻真正稳固过。安娜·贝拉·罗斯,美丽的上加勒比省圣克里斯托弗市市议员的长女嫁给他这个一切都低了不止一个档次的惫懒男人,这让他不得不从一开始就相信她最终会离开他——只是早晚的问题。

前几天,安娜明确告诉的了当年她迅速跟他建立关系的原因,杰森明白这很可信——不过就是为了赶紧让她忘掉上一段痛苦且不道德的恋情。

其实,当初安娜的父母强烈的反对就说明了一切,但安娜基于自身倔强好强的性格,并未选择跟杰森分开而是选择了跟父母决裂。

够了,够了……杰森心疼安娜,他知道安娜已经为他这个没滋没味还好色猥琐的家伙牺牲了很多。

于是,在按照职业习惯仔细看完安娜撰写的离婚申请之后,杰森明确表示不反对。

他知道这一天早该到来,他只是用尽全力延迟而已。

看完申请,杰森就说他要去湖滨区取文件,安娜表示:随你便,你爱去哪去哪。

杰森心里凉到了底:正常状况下,他如果周六还要出门,安娜肯定得问的清清楚楚。

那么现在,安娜等于明确的告诉杰森:我已经放弃你了,你无论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杰森并没有直奔湖滨区的旧居,他开着安娜为他购买的“胜利726”小型蒸汽车在马丁波利斯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半天。

可在这浮华的美景中游荡又有什么用呢?杰森内心得不到丝毫的抚慰,这一切也对他和安娜的关系于事无补。

他现在连贺莉·奥特佳也不想见,因为这个疯狂的小东西虽可爱宜人,但总归也是他想要付诸感情的。而杰森现在一点都不想对任何人说半个字的甜言蜜语。

所以他还是回到了正轨,驶向湖滨区。

如果天崩地裂的灾难必然到来,那就希望来得快也去得快吧。

杰森把所有他认为离婚必需的文件装进公文包,然后去了“12-5”咖啡厅。

他来这里的原因是根据记忆,上次浅尝过一次的咖啡味道十分不错。

但今天这价格令人咋舌的咖啡却全然没有滋味。

杰森不怨这咖啡厅,他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

咖啡厅里没什么顾客,杰森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他离开了。

他又开始漫无目的的开车,他好像来到了广场区。

应该确实是广场区,因为他看到了标志性的第一烟草公司巨型广告牌——上面的女郎依然是他已经看腻了的“共和国首位电影明星”成田梦。

杰森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点着了一支“五月花”——第一烟草公司出品。

他抽了半支之后,有人在斜后方说道:“大叔,给我根烟。”

杰森触电般的跳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格蕾丝。

“不给。你钱挣得不少,别总管我要烟。”杰森严肃的说道。

“哎哟,这么小气。说吧,如果我抽你根烟,你需要我做什么。”格蕾丝娇笑着。

“我要操你,狠狠的操你。”杰森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他害怕见安娜,不忍见贺莉,但他却觉得在娼妓格蕾丝身上发泄怒气是天经地义。

“不行哟,我说过了,我不给你免费操了。”格蕾丝不等杰森允许,轻车熟路的从他手里握着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外皮洁白的卷烟。

“那你滚,你这万人操的臭婊子。”杰森破口大骂。

“万人?早着呢,现在只有十三个。”格蕾丝不慌不忙的说着。

“别烦我。”杰森使劲推了把格蕾丝依然瘦骨嶙峋的身子。

“八便士,第二次打折。老客户,老价格,我这婊子讲究职业道德。”格蕾丝笑吟吟的看着杰森。

“干!”杰森一把拽住了格蕾丝细弱的小臂,命令道:“上车。”

当然,杰森并没有立即开干,因为这广场区的街面上全是宪兵,他就算再想自暴自弃却也不打算把自己送进拘留所。

深蓝色的“胜利726”在飞驰。

副驾驶座位上的格蕾丝好奇的问道:“大叔,去哪啊?想操我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小树林不就得了?”

“去个让我心情舒畅的地方。”杰森答道。

“怎么,我说要你付钱让你不爽了?”格蕾丝摸了摸杰森的大腿。

“跟你没关系。你算个屁。”杰森没好气的回应着。

“那我跳车了哦。我不要只当个屁。”格蕾丝捉住了门把手。

杰森妥协了,他也不想格蕾丝伤到自己。

“好吧,对不起,刚才的话不算数。”杰森说道。

“我接受道歉,我又变回了你的小婊子——当然你得付钱。”格蕾丝笑了起来。

“你是约尔根森先生的小婊子。算个屁的是我自己。”杰森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别提他了,他把我开了。还说什么要包我半年,结果这才不到两个月吧,我就得滚蛋。”格蕾丝明显非常的愤愤不平。

“玩腻了呗。”

“并不是。约尔根森先生对我还是兴趣盎然的,但他娘的见了鬼,他想续弦的那女人居然是跟我曾经在同一条船上服务过交通部那几个变态的骚货。她自然勒令我立即消失。该死,跟她一起的那几天真是让人恶心,我跟她做爱,然后那些男人看着我们手淫。不跟我干最后还要射我一脸,操他妈的,为什么上帝不用雷电劈死他们。”格蕾丝说完狠狠的敲了下车窗。

杰森意外、愕然、但脑袋里呈现出画面之后却又可耻的勃起。

“所以,约尔根森先生打算娶个应召女郎?”杰森觉得这太难以想象了,因为这位前医科大学董事会副主席的亡妻是那么的优雅高贵。

“那不是应召女郎,那是南珍轩的总经理,南方联合食品公司的高管,据说还是什么伟人的后代。操他妈的,我觉得这都是谎言,她就是个跟我一样的婊子,可她很会表演。”格蕾丝又使劲捶打着车窗。

“你说过你不是婊子。”杰森突然心软了下来,他觉得格蕾丝有些可怜。

“那是第一次跟你上床的时候,那时候我的确不是个婊子,但后来我决定要当个婊子。你把我变成了个婊子,你有没有成就感?”

“滚蛋,别总怪我。”杰森怒吼道——虽然他知道格蕾丝所说的未必全是假话。

“你一直骂我,你今天还想不想操我?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脾气啊。”格蕾丝撅起嘴说道。

“我是给钱操你,你有脾气也得忍着。娼妓还有挑剔客人心情的?”杰森非常理直气壮。

“八便士就能操我一次,你也别挑剔我的脾气。”格蕾丝丝毫不示弱。

“那你下车,滚蛋。不操你我又不是就活不下去了。”杰森踩了刹车,朝路边驶去。他心里对于自己如此的对待格蕾丝颇有歉意,但现在心情这么差,他总得有个发泄渠道——他认定格蕾丝这应召女郎总比清白姑娘更能承受辱骂。

格蕾丝没说话,当杰森停稳之后她立即就开门跳了出去。

杰森觉得自己真是彻底完蛋了——刚才说几句不那么羞辱人的话格蕾丝就能跟他睡,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杰森趴在方向盘上,想哭又哭不出来

但是格蕾丝回来了,她敲了敲了车窗,说道:“大叔,还是想操我的对吧。”

“想。”杰森无力的回答着,心里遭受着煎熬——这么做既对不起安娜又伤害了贺莉但他现在的确很想要格蕾丝。

“那让我上车,你去找个好地方。第一次八便士,第二次打五折,第三次免费。”格蕾丝说道。

杰森拉开了车门,格蕾丝蹦了进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个妖精么?”杰森费解的问道——格蕾丝的纠缠比贺莉的疯狂还让他觉得更莫名其妙。

“直说吧。你是交钱操我的第一个客人,我忘不了你。”格蕾丝说道。

“原来如此,但你还说过你喜欢我。”杰森有些不高兴了,他觉得格蕾丝骗了他。

“因为你是第一个嫖我的人,你让我明白了我以后该干什么,所以我喜欢你,这有问题么?”格蕾丝说完就把手放在了杰森已经隆起的裆部。

“没问题。接着喜欢我吧。”杰森启动了蒸汽引擎。

“八便士一次,第二次五折,第三次免费。”格蕾丝重复着刚才的话。

“行啊,我加倍给你,满意了么。”杰森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在筹划该把车开去什么地方。

“满意,大叔,我又变回你的小婊子了。”格蕾丝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就开始解着杰森裤子上的扣子。

“干什么呀!”杰森险些撞上对面的车。

“你就这么转着那个圆盘子,多无聊。我让你快活快活。”格蕾丝说话的时候可没停手,当她这句话说完,杰森梆硬的阳具已经跳了出来。

格蕾丝立即握住了杰森的阳具,上下移动着。

“妈的,这样要出交通事故的。”杰森身体微抖起来。

“不会的,这把戏我做过好几次,没人会因为这个就把车开进海里。”格蕾丝随随便便的说道。

“十三个?就这么点儿?”杰森对格蕾丝之前告诉他的数字非常生疑。

“否则呢?我是应召女郎,不是站街女。而且我才开业不过半年。”

“总之是个婊子。”杰森恶狠狠的说道。

“婊子和婊子还不一样呢……对了大叔,你仔细瞧瞧我,你看我变化有多大。”

“变化个头。”杰森非常不以为然,但他还是用余光打量着格蕾丝。

头发剪短了,仅此而已。

“剃头干毛啊,你难不成想当个男人?”杰森撇着嘴说道。

“不啊,我想当个‘帕拉波‘。”

“没听说过。”

“嘿,不需要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要开去可以操我的地方吧?”格蕾丝有些疑惑的看着前窗的景色。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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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载着格蕾丝所奔向的是马斯可登峰。

只有海拔不到二百尺,人迹罕至但登顶的道路通畅。

完美。

“太迷人了,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这里的风景如此漂亮。”格蕾丝下了车,神情陶醉的说道。

杰森可不准备回答格蕾丝的问题。他直接把格蕾丝拖进了车里。

杰森顺手摸了一把,发现格蕾丝很湿。

所以完全不需要前奏了。

杰森脱了裤子就插了进去。

杰森现在没别的打算,他只想用最庸俗的方式暂时卸下自己心中的担子。

操妓女真的庸俗到了极致,但杰森不在乎,因为他自认本就是个庸俗的人——所以他相信作家妻子安娜跟他一起生活过的这十几年里从未真正快乐过。

感觉到身体被侵入的格蕾丝笑了起来,她说道:“半年了吧,你终于肯再次真正的操我了。我可真是开心呢。”

“闭嘴。”杰森一边使劲抽插一边有些凶狠的说道:“我决心操你,那是因为我自己的生活已经要毁了。我快要失去一切了,所以我要在你身上发泄。你这小婊子,可别以为我现在对你感兴趣了。”

“好啦,大叔。”格蕾丝并未生气,她抱着杰森的脖颈说道:“不管如何,你终于可以再插进来我就很高兴啦。你说你毁了,我才真是以为我毁了呢。上几次我不论如何勾搭你都不愿插进来,这让我以为我丑的吓人。”

“你没明白我说什么。”杰森用力的捏住格蕾丝的左乳,使劲拧着,仿佛那是一只偷吃了他存储的所有干酪的老鼠。

“我当然不明白,我被操的时候很难听懂别人到底在说什么。”

“那就操完了再听我说。”

杰森简直是在用跟魔鬼战斗般的力量与格蕾丝性交。他恨这个婊子,他同时又喜欢她。就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他才恨她,因为格蕾丝的存在是在更明确的提醒他:你就是个好色的混蛋。

这个时候杰森几乎完全忘却了他那“疯狂的小东西”贺莉·奥特佳,他粗暴的操着私娼格蕾丝,心里想的全是已经决意离开他的妻子安娜。

格蕾丝此时当然还并未明白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中年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沉浸在终于被并非单纯交钱上床的客户用力占有的喜悦里。她随意却尽兴的呻吟着,啼鸣着。

杰森连花样都懒得玩,就这么面对面的插了格蕾丝十几分钟。

在马上就要喷射的时候,他拔了出来,把阳具抵在了格蕾丝唇边。

格蕾丝当然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她大张开了嘴,迎入了杰森浓厚的大股精液。

杰森射的太多了,格蕾丝几乎要被噎着了,但最终她还是把全部都咽了下去。

格蕾丝咳嗽了起来,杰森并不怜惜她,却把阳具硬塞进了她的嘴里。

格蕾丝乖巧的用舌头清洁着杰森。

当觉得已经干净之后,格蕾丝把杰森的阳具吐了出来,然后开了个自认无伤大雅的玩笑:“最近跟你老婆的频率比之前低了吧。”

然后格蕾丝收获了一个狠狠的耳光。

杰森掐住格蕾丝的脖子说道:“我跟我老婆怎么样不关你事。”

“再掐的使劲点,让我窒息,然后再插进来,你还没软呢。你干脆直接掐死我。我跟你说过,被操的时候同时被掐死会爽上天。”格蕾丝牢牢握住了杰森的腕子。

“对不起……”杰森哭了。他松开手,瘫在了格蕾丝的胸前。

格蕾丝抱住了杰森的脑袋,抚摸着,语声轻柔的问道:“你怎么了?这不是我熟知的色情狂大叔啊。”

“我老婆要离开我了。”虽然跟一个娼妓说这些话似乎很古怪,但杰森真的不知道还有其他任何人愿意接纳他的负能量。

贺莉不行,她太年轻了,她还是个孩子,她根本不可能理解杰森。杰森虽然占有了她,但杰森同时还要呵护她——意味着,不能把自己的苦水倾泻给她。

“不是因为我吧,我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大家都知道。”格蕾丝继续抚摸着杰森。

“不是。她勉勉强强的跟我过了这么久,终于不能再忍受我了。”杰森答道。

“可你不能放弃啊。我可是知道贝洛夫人是多么美丽的,大叔,你可得努力让她留在你身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杰森抬起头,看着格蕾丝——他陡然发现,今天她的肤色基本接近原本的黝黑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全然不能理解已婚女人的心情,但我可以尽全力让你自己开心。当然,八便士一次,第二次半价,第三次免费。我发现如果我说免费给你操你就不操我了。但操我总是会让你开心些的是吧大叔?”格蕾丝吻了吻杰森的额头。

杰森没有回答,他紧紧的抱住格蕾丝瘦削的身体,仿佛这是让他能够浮在水上不被淹死的唯一一根乌木。

“操我的时候开心么?”格蕾丝又问了一遍。

“还行。”

“我跟别的女人比起来怎么样?”

“你是最紧的一个。”杰森这是实话,格蕾丝自称二十六岁,但真的阴道要比十八岁的贺莉握力强得多。

“哈,这个评价简单直接的好。我喜欢。”格蕾丝又吻了吻杰森。

“真的只有十三个?”杰森还是不能相信这个数字。

“真的啦大叔。不过算上你和我之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十五个。”

“干嘛把我排除在外,我也是你的嫖客之一。”

“你可不能算。”

“为什么?”

“因为你给的嫖资太少啦。”

“干!说到底还是想要更多的钱。”杰森使劲拧了把格蕾丝的大腿。

“嘶……疼啦……”格蕾丝皱起眉头说道:“你是个怪人。我的每个嫖客都希望我不把他们当嫖客,可你为什么想要强迫我把你当嫖客?”

“因为我不想对你负责。我需要负责的人太多了。”是啊,安娜——杰森时至今日还没有彻底放弃,弗兰克,丽莎,再加上贺莉。他需要对四个人负责。杰森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因为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没有责任感的混混。

“谁叫你对我负责了?我说过吗?”格蕾丝的语气仿佛大白天见了鬼。

“没有,但我总会觉得我该对你负责。”

“所以我才会你喜欢你,大叔。这很有趣的,你玩世不恭,但同时你又很有责任心。”

“别说你喜欢我了,我不配被人喜欢。”杰森心灰意冷的说道。

“你到底怎么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之前我求你你都不操我,今天却是你主动的。这不对头。”

“我说过了,我要跟老婆离婚了。”

“什么,什么?你别开玩笑。我刚才以为你说老婆要离开你是开玩笑。”格蕾丝瞪圆了眼睛。

“没开玩笑,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还在挣扎,但我想结果已经无法避免了。”杰森快要哭出来了。

格蕾丝使劲把杰森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严肃的说道:“不行,这不行,大叔。我不能再见你了。”

“为什么?”现在换杰森像是见了鬼。“我如果离婚了,操你不是更没道德问题了么?”

“不行的,大叔。如果你变作单身,我还跟你来往的话,你会爱上我的。”格蕾丝开始寻找东西遮盖自己裸露的双乳。

“你太自信了吧。”杰森有些轻蔑的说道。

“随便你怎么想,但我现在得离开你。我不能再见你了。你不希望对我负责,我更不希望我对你负责。”格蕾丝在手忙脚乱的穿着被杰森扯破了个口子的连衣裙。

“那滚吧。”杰森顺手打开了车门。

格蕾丝不声不响的跳了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杰森自己一个人仰卧在座位上,很想破口大骂:婊子果然就是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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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很想破口大骂。

但骂谁呢?

以前可以骂冯恺,但现在瑞恩觉得这位医师是自己的朋友。

想骂人的原因是,他见不到顺美·爱芙珑。

奇奇告诉瑞恩,顺美正在侍候公爵和“西瓜骑士”的会谈,没空见瑞恩。

瑞恩不知道“西瓜骑士”是个什么东西,他也不想知道。

他就是要亲手把生日礼物交给顺美,然而他见不到她——快二十年了,这是第一遭他想见顺美却被拒绝。

瑞恩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顺美不见他,NC消失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过瑞恩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他迅速就替朋友们对他的忽略找到了理由:顺美因为家族传统必须侍奉公爵,而NC自己家的生意也得打理。

所以,心里空落落的瑞恩奔去了夏先生的酒吧。

夏先生自然不会再忽略瑞恩了,他热情的接待,精心的调酒。

但瑞恩突然发现,没有NC在,他不知道该跟夏先生说些什么。

那只能聊聊观步夏芽了。

“知道么,老夏,夏芽平时说话的声音跟唱歌时是一模一样的。”瑞恩说道。

“哦。”夏先生似乎对这个话题也不是很感兴趣。

“她的声音听上去像冰冻过的蜂蜜,对不对?”瑞恩锲而不舍。

“或者说是像焦糖冰淇淋。”夏先生终于搭茬了。

“也对!总之就是甜甜的冷冷的。哦对了老夏,我和NC现在在跟另外一个不出名的轻摇摆女歌手打交道。”

“奥珂熙?”

“我操,你怎么知道的?”瑞恩几乎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NC把那女孩带来我这里坐过一阵子。”夏先生若无其事的说道。

“哈!”瑞恩双掌一击,发出响亮的声音。“怎么样,那姑娘不如夏芽吧,是不是?”

”我没听过她唱歌,我也没真正见过夏芽,所以我真的不能评价。但……夏芽个子比她高吧。”

“没错。夏芽很修长的。奥珂熙跟顺美差不多高,夏芽至少比她们高了三寸,也许四寸。”

“嚯,夏芽个子的确算长得高的。当然,没有我二女儿高,大概。”夏先生脑海中出现了次女丝嘉丽特的身影——他突然觉得她的面目很模糊,自从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之后,夏先生仿佛突然记不起了她的脸长什么样,当然他还是爱这个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的。

“比夏芽个子还高?那就跟宁儿差不多了吧。”

“宁儿多高?”

“冯恺说过,宁儿是五尺六寸九。我看差不多。”

“呵……”夏先生轻轻笑了笑,喝了口“大都会”,然后说道:“比那还再高一点,五尺八寸。她妈妈时常说女孩儿个子长这么高要嫁不出去了。”

“哇。”瑞恩吐了吐舌头说道:“的确是真高,我都没近距离见过这么高的女孩儿。我觉得如果跟这种个子的女孩并排走我会很有压力的。”

“哈哈……是啊,去年她参加舞会,偷偷穿了她妈妈的五寸高跟鞋,结果几乎比当场所有的男性都高,那么可想而知,根本没人敢邀请她跳舞。她被妈妈痛骂了一顿,说扫了别人的兴,当我却明白,她这是故意不让人接近她。这孩子性格很温柔,但就是有点孤僻。”

“唔……”瑞恩若有所思的说道:“温柔却孤僻,NC说过夏芽也是这种性格。”

“想象得到,她的音乐里听的出来。”

“那夏先生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呢?”瑞恩随口问了句。

“不回了,永远不回了,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我不去打扰她们的生活。”夏先生平淡却怅然的说道。

“呃……对不起,说错话了。”瑞恩带着歉然的表情用大口喝酒掩饰尴尬。

“没什么。这样倒是也轻松了,否则一直牵肠挂肚的,活着太累了。”夏先生耸耸肩,仿佛在抖掉担子。

“呃……”瑞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一个半大孩子没有资格在家庭生活方面对夏先生做出安慰。他能做的就是插科打诨,但好像现在说些没营养的笑话又气氛不对。

瑞恩更不能赶紧逃离,他觉得那会让夏先生心里更不舒服。

这可麻烦了,瑞恩遇到了难题。

不过,附近电话站的学徒解了瑞恩的困局,他通知夏先生去接听一位张小姐的电话。

夏先生很迷惑,他不认识什么张小姐,但跟学徒再三确认对方确实是找他的之后,他跟着去了。

瑞恩趁机告辞,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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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区的一切都破破烂烂的,但新修的电话站却鹤立鸡群的杵在那里。

外墙全部是灰色水泥的电话站,很新,却也很丑。

夏先生带着疑问拿起了听筒。

“喂。我姓夏。”夏先生率先说道。

“喂。我姓张,我叫克萝伊,是成田小姐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的。夏先生,你好。”一个有些厚实、略带鼻音的年轻女声响起。

夏先生明白了,这是由依所说的,找来让他爱的人。

“克萝伊,你好。叫我格兰特就好。”夏先生罕见的这么快就跟人说了他喜欢别人称呼的名字——既然由依希望他爱这个克萝伊,他就试试吧,否则就是太不给由依面子了。

“呀。”克萝伊听上去有些惊讶。“你不是夏韵峰么?”

“诶?”夏先生更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我应该没有跟由依……成田小姐说过我的这个名字。”

“哈哈……”克萝伊笑了起来。“我是文学与艺术大学油画系的系秘书,我看过学校美术馆里长期陈列的你的画。应该说,你的作品是我最喜欢的。所以我对你非常感兴趣。”

“明白了。”夏先生此时不得不佩服由依可真会替他选人。

“但还是叫我格兰特吧,夏韵峰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做作,而且像个古代人。”

“彼此彼此。我的秦语名字是张婉珊,也做作,也像古代人,所以,还是叫我克萝伊比较好。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骷髅’。”

“骷髅?”夏先生觉得这姑娘有意思,哪有女孩安于这种绰号的。

“是啊,骷髅,骨头架子。我中学的时候很瘦,所以他们都叫我骷髅。我觉得这外号很酷,所以,接受了。”

“哈,骷髅小姐,的确很酷。”

“承让,那么今天晚上出来跟我跳舞吧。有个场子,在舞厅里,来的人可能会有些杂,但都不是坏人。”

“好……我问一下,是软地板还是硬地板?对付不同的地板,跳舞穿的鞋不一样。”

“呃……”对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现在好像不讲究这些,随便穿就好。”

夏先生觉得有些尴尬,看来自己的确是太落伍了。

“哦对了。”克萝伊又说道:“我事先跟你说一声啊,我不是远东人,虽然我名字是这样,但我是盎格鲁人。秦语姓名是我继父给我的。格兰特,你不反感跟盎格鲁女人交往吧?”

“当然不,我没有种族偏见的。”夏先生觉得这可真有趣。由依从继父那里得到了日耳曼语名字,而克萝伊从继父那里得到了秦语名字,这两位可以凑做一对了。

“那就太好了。很盼望见到你。晚上八点,橙树区的爱德华王子舞厅。到了以后你就大喊你要找‘骷髅’,自然就有人把我叫来见你啦。”

“哈哈,那晚上见了,骷髅小姐。”

夏先生挂断了电话,心想这姑娘得有多瘦呢?不过既然她说中学的时候很瘦,那么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应该不那么瘦了。

不过,管她瘦还是不瘦,既然是由依让他爱的人,他就尽力去爱好了——如果对方愿意被爱的话。

至于爱德华王子舞厅,夏先生算是很熟悉,当年他和前妻可是那里的常客。只是夏先生觉得这二十年前就不新的舞厅现在得老化的不像样了吧。

从电话站回酒吧的路上,夏先生买了架二手的打字机,因为他准备写一部小说。

拎着打字机回到酒吧,夏先生立即上了楼,装上纸,准备动手。

起个什么标题呢?

想到晚上要去跳舞,夏先生有了灵感。

于是《献给黛西的华尔兹》这几个字被敲了出来。

夏先生准备写一个名叫黛西的“都市女侠”的故事。这位女侠的灵感是女儿黛西和朋友由依——应该说由依讲述的个人经历给了他最多的启发。

女侠黛西兼具女儿黛西的正直、温柔和由依的聪颖、洒脱和变幻莫测。

至于外貌么,夏先生准备按照想象中的观步夏芽去描写。

由于刚才认识了克萝伊,而也许这位张小姐会成为以后的爱人,所以夏先生打算给女侠黛西加一个酷酷的江湖闺蜜,绰号就叫“骷髅小姐”。

夏先生的灵感一旦出现,无论画画还是写作,那都是如溃坝般的涌出,所以他要立即写,使劲写,这样脑袋才不会被灵感的洪流涨爆。

于是打字机一秒不停的哒哒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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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终于见到顺美了,然后把礼物给了她。

“谢谢。”顺美这次没有再说没必要买礼物,她甜甜的笑了。

她把帽子戴在头上,瑞恩很满意,搭配的果然很完美。

顺美站在镜子跟前转来转去的照着,看样子也很开心。

“我要去买一条暗红色的裙子来配这帽子。明天你就陪我去。”顺美看着瑞恩,轻快的说道。

“好啊。陪老婆逛街那不正是我该做的么。”瑞恩笑着说道,但在警惕再被顺美的魔法摔个狗啃屎。

但顺美这次根本没有动怒,她反而笑的更灿烂了。

瑞恩决定得寸进尺,于是他说:“我能抱抱你么,老婆。”

“当然可以,我什么时候禁止过你抱我?”

“哈,还好意思说这个?经常我楼楼你的肩膀,你就要么拿鞋跟踩我,要么就是红光一闪一家伙把我摔在地上。”

“因为以前我觉得我自己还是个小孩,还不到跟你搂搂抱抱的时候。但现在我发现我真的是个成年人了。”

“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因为胸变大了?”瑞恩准备好因为这个玩笑而受到魔法攻击,但他就想这么跟顺美说话。

“才不是。是因为读书。最近我读了好多好多的书,我发现我不能再把自己当个孩子了。你也是,瑞恩。你二十一岁了,你得准备娶我,你也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孩子了。”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我是个男人!我早就是个男人了。”瑞恩挺了挺胸脯目光坚定的说道。

“嗯,我明白你说的。你看脱衣舞的时候就变成男人了,对么?”顺美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我什么时候看过了。”瑞恩准备抵赖。

“别骗我。我知道的。经常你出去的时候奇奇都隐身跟着你,一旦你干了什么坏事它都会跟我说。我不在意,因为你并没有真的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但你别骗我。”

“操!”瑞恩抑制不住的生气了,他对着空气大喊道:“奇奇,你给我滚出来,让我揍你一顿。”

“小声点。”顺美把食指竖在唇前。“公爵还在跟骑士开会呢,别吵到他们。”

“那你让奇奇别跟着我。”

“我已经禁止它这么做了。因为它其实也在跟踪我。我是个大人了,我不想再让它这样‘照顾’我。”

“嘿,可别到时候我们洞房的时候这黄乎乎的家伙还在旁边盯着。”瑞恩咬着牙说道。

“小声点!什么洞房不洞房的……”顺美脸红了,指尖却没红。

“我要娶你,我们总要……”

“好啦!”顺美打断了瑞恩,说道:“你不是要抱我么?你抱啊。为什么说了这么多拉拉杂杂的闲话。”

瑞恩不需要顺美再多说一个字了,他迅速的把顺美娇小的身躯紧紧拥入怀里。

他嗅着顺美砖红色秀发的淡淡柠檬香气,闭起眼轻声说道:“我认识了你二十年,终于可以真正的拥抱你啦。”

“又吹牛。”顺美嗔道:“二十年前我还没出生,你到哪认识我去。”

“那修正一下,十九年?“

“十七年零八个月。我一岁多,你不到四岁。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的天,老婆,你这都记得?”瑞恩又感动又惊讶。

“我一岁以后见过的事情我都记得。”

“能使用魔法的人果然不一样。正常人至少得三岁才能记事呢。”

“所以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已经三岁多了,你还记得?”

“让我想想……”瑞恩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哈。”过了足足一分钟,瑞恩兴奋的开口了:“我的确还记得。那天是我去地下一层餐馆偷吃的,结果被艾斯卡达特老先生给逮住了。他把我带回这大房子里教育,然后正好老夫人抱着你出来。你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不声不响的,我还以为老夫人这是拿了个洋娃娃。老夫人后来把你放在沙发上,我还偷偷戳了戳你的脸,你挥舞起手臂来,我这才发现你是个活人。”

“嘿嘿……”顺美幸福的笑了起来,说道:“你果然还记得很清楚呢。一点不差,就是这样。我当时心里想的是,这个哥哥戳的我好疼,讨厌死了。”

“换是现在,肯定红光一闪,我趴倒在地,对吧。”瑞恩轻抚着顺美的脊背说道。

“知道就好。我……”

顺美听到了开门声,她立即闭上了嘴,从瑞恩怀抱中脱离。

公爵詹姆斯和那位“西瓜骑士”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宁儿。

“瑞恩!瑞恩!你也在!”詹姆斯一看到瑞恩就热情的快步走来。

“嘿,伙计,一直在开会么?”瑞恩拉住詹姆斯的左手,亲热的拍了拍他的右肩。

“就是跟梅隆先生聊聊天而已。”詹姆斯指了指“西瓜骑士”。

“西瓜骑士”——沃尔特·梅隆也走了过来,谦逊的说道:“瑞恩先生,感谢你对公爵大人的帮助和照顾。”

“哈哈,我帮啥了,我老婆顺美帮的才是最多。”瑞恩转头看了眼站的笔直的顺美。

“西瓜骑士”赶忙给顺美鞠了个躬,说道:“的确,真是万分感谢艾斯卡达特小姐。”

顺美还了个淑女礼,说道:“我姓爱芙珑,我没有改老先生的姓。骑士先生,叫我顺美就好。老先生的家族世代是公爵的家臣,我作为他们唯一的继承人,理应竭诚服侍公爵。”

瑞恩这时候有点不高兴了,他沉下脸,直截了当的对詹姆斯说:“老弟,咱们是朋友,所以我老婆你可不能当女仆使唤。”

“怎么会,怎么会。这里都是兄弟姐妹,没有主仆。宁儿是我妹妹,顺美是我姐姐,梅隆先生是我叔叔。大家是一家人。”詹姆斯极为和善且真诚的说道。

“西瓜骑士”瞬间就热泪盈眶了,他高喊道:“我们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主上,那绝对是上帝赐福!感谢耶稣,感谢天父。”

瑞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觉得这些活在旧帝国的人太古怪了——但他也不准备对他们抱有负面态度,因为自己的“老婆”顺美也是其中之一。

“詹姆斯,我就不管你叫公爵了,但我也会尽力帮助你。我的老婆既然是你的姐姐,那我就是你的姐夫,我跟你也是一家人。”瑞恩说了句非常“场面”的话。

“没错,姐夫!”詹姆斯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个称呼。

顺美的脸红透了,但她心里可是美滋滋的,因为她觉得公爵都这么称呼瑞恩了,这个混小子想不娶她都不行了。

宁儿依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在流泪。

她刚才全程旁听了公爵和“西瓜骑士”的商谈,她知道两人正式决定就在绯宫把光复事业发扬光大,而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去执行“雕塑家”的任务:成为绯宫领袖冯医生的女人。

宁儿原本希望“西瓜骑士”可以带来其他方案,但他却也很满意绯宫的环境。这下宁儿没有任何退路了。

她知道她应该想办法把孩子拿掉,然后尽全力的勾引冯医生,但这两件事她一件都做不到。

她为自己成为了母亲而喜悦,她已经爱上了肚子里那个现在应该只是颗豆子的小生命。

“还好,还好,冯医生说过,我肚子大起来还有五个月。”宁儿只能在心中用这话安慰自己。

也许五个月足够可以让她成为冯医生的女人了吧。

可她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甚至不敢见冯医生。

她更不愿伤害那位又美丽又温柔还无比单纯的阿凌姐姐。

宁儿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但她真的也只能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宁儿呆立着,看着公爵和瑞恩嘻嘻哈哈的打趣,看着“西瓜叔叔”奉承着娇小可爱的顺美。

“五个月。五个月……我还有时间可以逃避一阵子。”宁儿在心里说道。她痛恨自己脑筋不够灵光,遇到了难题除了逃避真是想不出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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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公爵詹姆斯又聊了好一阵子之后,瑞恩觉得这个新认识的“老弟”已经比NC更像是他的朋友了。

现在公爵又要跟“西瓜骑士”开始商谈,顺美需要服侍,而瑞恩就知趣的离开了。

公爵那一口一个“姐夫”叫的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对他使唤顺美提出反对。

瑞恩来到绯宫后院漫无目的的逛着。

然后他看到了NC。

“我操,我还以为你失踪了!”瑞恩对着NC大喊。

“别提了,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我得跟你说件事。”NC的表情有些尴尬。

“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吧。别跟我说你跟夏芽谈恋爱了。哈哈。”瑞恩心里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夏芽,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但我准备跟另外一个女孩谈恋爱了。”

“VB?”

“不,是奥珂熙。”

“我操。”瑞恩眼珠子险些掉了出来。

五分钟以后,瑞恩和NC就坐在了绯宫地下一层旅店附带的餐馆里。

瑞恩今天不想去“夏未”,因为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见夏先生。

其实这个味道闻上去不太好的地下餐馆也可以勉强当做一个酒吧,他们的后厨也能调制几种鸡尾酒——当然肯定味道就只能随随便便。

所以今天只有菠萝可乐达喝了。

“所以,怎么回事?你爱上奥珂熙了?”瑞恩问道。

“没有。我现在爱的还是VB,但我的确也挺喜欢奥珂熙的。”NC用手搓着一头乱发。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想玩弄奥珂熙?而且我记得她不是结婚了么?你要干不道德的事情?”瑞恩皱起了眉头,他可是很讨厌去勾引有夫之妇的人。

“没错,她结婚了,这就是关键。我们如果不能让她摆脱她丈夫的话,我们永远不可能说服她签约别的公司。”

“那可以说服琼斯先生收购她丈夫的公司,不就完事了?”

“你能想到,琼斯先生更早就想到了。事实上他是先试图收购,但被极为无礼的拒绝,所以他一气之下决定要把奥珂熙挖走。”

“操!”瑞恩拍了下桌子说道:“都是些什么人。NC,我跟你说,就算我们帮不了夏芽,那你也不能去破坏别人的婚姻。”

“不,瑞恩……不仅仅是为了最终帮上夏芽。我也得帮帮奥珂熙。她的丈夫是个人渣,控制奥珂熙表演为他赚钱不说,他同时还跟有钱的老女人来往好获得更多可以挥霍的钱。这些钱他又大部分花在橙树区的那些名妓身上。我得让奥珂熙离开这个人渣,但奥珂熙下不了决心,所以我要跟她谈恋爱,只要让她爱上我,她才会彻底摆脱那个混蛋丈夫。我不能让那个人渣继续伤害她了,奥珂熙是个好姑娘,不应该有这样的生活。”NC说完,把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咳嗽起来。

“操……”瑞恩挠了挠头,这种情况可让他怎么说?他不怀疑NC说的话,他觉得拯救奥珂熙也确实有必要,但真的需要为此去在别人的婚姻关系里横插一脚么?

“奥珂熙和她丈夫已经等于两年没有住在一起了,她出去唱歌的时候丈夫在家睡觉,而她回家之后她丈夫又出去鬼混。这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但她就是不能下决心离开他。我要帮奥珂熙下这个决心。”NC目光坚定的说道。

“好吧……可……那之后呢?她离开她丈夫,然后你也离开她?这不是又要伤害她么?”

“不。如果那个时候她还爱着我的话,我就娶了她。”NC微笑了。

“什么?我的天,你不是爱VB的么?你要娶别人?”瑞恩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NC了。

“我永远娶不了VB,所以别人我就娶谁都一样了。”

“那你还不如娶了夏芽算了。哈哈。”瑞恩半开玩笑的说道——其实,他倒是真的有那么点希望夏芽嫁给NC,尽管这应该完全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娶谁都不能娶她。那感觉太奇怪了。瑞恩,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有娶夏芽的机会,你会选择她还是顺美?”

“依然是顺美。”瑞恩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不就得了。”NC轻轻拍了拍桌子。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瑞恩问道。

“我已经在做了。奥珂熙在小心翼翼的跟我交往,我们经常约会,但我们还没有真正确定恋爱关系。我决定带她去梅德泰伦省的棕榈城旅游一趟,我们家在那里有栋海边的木屋。我决定在那里正式提出跟奥珂熙确定关系,我想她离得自己丈夫越远越容易答应我。”

“好吧,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旗开得胜。”瑞恩举了举酒杯。

“你跟我一起去,你和顺美两个。”NC往嘴里扔了颗不太新鲜的腌渍橄榄。

“什么?我们俩?为什么要我们陪你去?你单独跟奥珂熙相处不是更好么?”瑞恩有些迷惑。

“奥珂熙是个有些拘谨的女孩子,只有我跟她的话火车包厢不方便,我们现在不可能住在同一个包厢里,但我又不放心她跟别人住。现在火车又不允许一人包下一整间双人包厢。所以……你跟顺美一起的话,火车上我跟你住一间,顺美和奥珂熙住一间,这样就好了。”

“你请客?”瑞恩眨了眨眼——不过,他也没打算真的白吃白喝。

“当然,一切费用都我来负责。出去走走吧瑞恩,棕榈城很漂亮的。顺美也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她还从来没有离开过马丁波利斯吧?”

“没有,这丫头以前连希纳多区都不出。”的确,顺美活了十九年,除了今年去过广场区和宪法区之外,之前根本就一步没有离开过希纳多区。

”那不就得了,带顺美出去走走,她会更喜欢你的。”NC笑呵呵的说道。

“她已经很喜欢我了。哈。”瑞恩看上去得意洋洋,他还在回味不久前和顺美的那个拥抱。

但他接着就说道:“当然,让她再多喜欢我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所以,没问题,NC,我们俩陪你们去。她肯定不会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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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夏先生准时来到了橙树区那富有历史的爱德华王子舞厅。

夏先生有些怀念由依那辆“胜利726”了,毕竟自己开车可比坐出租马车更让夏先生惬意。

到了舞厅门口夏先生才惊讶的发现,这个至少有七八十年历史的娱乐场所完完全全的翻新了,除了名字没变,一点都找不到他熟知的影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睹物伤情。毕竟这里是二十年前他时常跟前妻度过一个又一个热恋中的美好夜晚的地方。

舞厅里很是喧嚣热闹,音乐节奏强烈。这跟以前也非常不同了,二十年前这家舞厅是以坚持只演奏雅致古典室内乐著称的。

看到那么多穿着各异,形形色色的人们,夏先生茫然了。

该去哪找克萝伊?她说大喊一声“找骷髅”就好,可夏先生发现音乐声如此响亮的话,他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他。

他徘徊踟蹰了好一阵子,后来发现有个看上去很值得信任的魁梧中年远东男人无所事事的坐着,于是他凑了过去,客客气气的问道:“请问你是‘骷髅’小姐的宾客么?”

“哈!没错。”中年男人给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她在哪呢?”

“老兄,坐这等着,我把她给你牵过来。”中年男人拍了拍夏先生的肩膀,急匆匆的离去。

夏先生约莫等了七八分钟,那魁梧中年男人带着个姑娘过来了。

“骷髅在这里,你们慢慢聊。”中年男人迅速消失在狂舞的人群之中。

“嘿。格兰特。”姑娘简单的打了招呼。

“嘿,克萝伊。”夏先生站了起来。

这姑娘个子很高,大概跟夏先生的二女儿丝嘉丽特差不多。

她的具体年龄看不明白,但应该在二十八九岁左右。她长得不错,脸庞饱满却又不臃肿。她画着浓重的黑色眼影,看上去有种幽怨的气质。

虽然个头跟夏先生的女儿差不多,但两人的身材并不相同。

丝嘉丽特个子高,跟母亲一样丰满,但作为一个纯粹的远东人,她的胯部较窄。

而克萝伊呢,金发碧眼,胳膊比丝嘉丽特细,但臀胯的尺寸比丝嘉丽特大了很多——这也正常,盎格鲁女人常常就是这样。

从头发的长度看,克萝伊大概并不是个追随大明星成田梦的“帕拉波”女郎。

“没有失望吧,我长得跟远东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克萝伊挨着夏先生坐了下来,夏先生闻到她身上有着浓重的薰衣草玫瑰香水味道。

“没有。我说过嘛,我没有种族偏见。”

“我二十九岁,还没结婚,你呢?”克萝伊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我四十五岁,已经离婚。”夏先生不加掩饰——既然这是由依找来让他爱的人,他必然得尽量全说真话。

“太好了。我不给人当婚外情人的。”克萝伊随便抓起桌上不知道属于谁的一杯酒喝了起来。

“所以成田小姐才把我介绍给你。”夏先生说道。

“是哦。你跟她谈过恋爱对吧?”克萝伊轻描淡写的问道。

“没有。我其实只跟她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夏先生依然照实回答。

“什么?”克萝伊瞠目结舌的看着夏先生。“成田梦给一个不怎么熟的人介绍姑娘?这是天字第一号了。”

“可能她觉得我太惨了吧。”夏先生其实自己就确信如此。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克萝伊语气很重的重复了两次。

“所以,没交往过?也没睡过?”克萝伊抬起头,盯着夏先生问道。

“都没有。怎么可能。”夏先生摇了摇头。

“格兰特,你是个骗子吧。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成田梦会替你这个毫无瓜葛的人介绍姑娘。你别怕我在意,我不在意的,如果你跟成田梦睡过你就直说。”克萝伊有些激动的说道。

“真没有。我开了个酒吧,成田小姐经常光顾。然后我就随便跟她聊聊,见过两三个她的男友,跟她参加了一次派对,跟她一起看过两部她主演的电影。就这样,没别的了。”

“酒吧?在哪里?广场区?橙树区?清水区?”克萝伊像机关枪射击似的连着说出了五个疑问句。

“皇子区。”

“狗屁……哦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粗话。总之,我觉得你是个骗子。你为了搞定我所以否认你跟成田梦睡过,但这真的没什么,你跟我说实话就好。”克萝伊抓起了桌子上另一杯不知谁留下的酒,一饮而尽。

“实话就是我真的没跟她睡过。骷髅小姐,成田梦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切。”克萝伊明显不买账,她轻飘飘的说道:“男人不睡成田梦就不能跟她当朋友,大家都知道。所以,格兰特,别再骗我了,我说了好多次了,我不在乎。”

夏先生有些生气了,他觉得眼前这高个子盎格鲁姑娘是在侮辱由依,于是他严厉的说道:“不是这么回事。不是说她一定要跟所有她认识的男人上床!”

克萝伊像是被吓着了,她缩起了肩头,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这才更让我确定你跟她睡过了,否则你为什么要不惜得罪我这个笃定要跟你发生风流韵事的年轻女孩去维护她这位阿姨的名誉?嘿,别以为我不知道,成田梦可得四十多岁了。”

“你还小,你不懂。”夏先生现在有些反感这位他两个小时前还美妙的浮想联翩的“骷髅小姐”。

“嘿,看来成田阿姨的床上功夫果然非同寻常所以你才拼命的维护她。但我绝对不差。我比你小十几岁,但我不是个孩子,你想玩什么花样我都奉陪。”克萝伊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夏先生身上,左右磨蹭着。

“请不要再叫成田小姐‘阿姨’。她还很年轻,她没有四十多岁。而且她是个正经女人。”夏先生非常严肃、甚至是在教训。他也明白这话可能会把由依给他安排好的、号称不费力气的风流韵事吹散的一干二净,但他真的不能听之任之由依的人品被误解,他也要帮助由依维持那个年轻好几岁的公共形象。

“好吧,好吧。”克萝伊倒是并没有生气,她反而把头枕在了夏先生肩上,在她耳边说道:“我是喜欢你的,格兰特,我喜欢你好多年了。第一眼看到你的画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必定是我愿意逢迎的。我不在乎你的年龄、长相、感情经历。我就想拥有你,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天。但你刚才等于是残忍的告诉我,我跟成田梦差的太远了。”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我在电话里就喜欢上你了。我们继续下去好么?”夏先生歉然的搂住克萝伊的肩头,试图安慰她——夏先生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有些喜欢这位只见了一面的克萝伊·张。虽然刚才因为她对由依的曲解而有些反感,他甚至想拂袖而去。但她说完以上那段话之后,夏先生心软了。他决定还是继续试着爱上克萝伊。

二十九岁的姑娘,虽然早就成人多年,但要想真的理解由依那可能还是过于稚嫩。

克萝伊就着舞厅顶棚上那由人工操作、跟着音乐节奏变换颜色的灯光端详着夏先生。

夏先生也在看着她。

这姑娘的确算是个美人儿,但的确也有些缺乏生气。由依只是看上去疲惫,但眼睛里还经常闪着光芒。但克萝伊的目光是涣散的,漫无目的,但又带着一股世故。

夏先生觉得,也许由依和克萝伊的年龄对调一下还更合适。

“格兰特,你准备跟我交往多久?”克萝伊问道。

“呃?需要定个时段?”夏先生有些奇怪,难道他爱上一个人之后还能定时中止?

“最好能预先给我个估算的时间,当然,不一定很准确,但我需要安排自己的生活。”

“这我真不能确定,我才刚刚认识你。”

“好吧。”克萝伊不再说话了,只默默地倚着夏先生。

这姑娘身上的香水味有点刺鼻,但夏先生觉得自己可以忍受。

“需要我再介绍下我自己么?你对我了解多少?”夏先生轻轻握住了克萝伊的手。

“我看了学校档案馆里你所有的资料。”克萝伊说道。

“哈,包括那些处分文件都看了?”

“是啊,从你现在的外表,我想象不到当年你是个那么不安分的人。”

“年轻时的不安分有种故作姿态的刻意,但我想其实我一直是很平稳的。”

“嗯……那,想了解我些什么嘛?”克萝伊又开始随意喝着桌子上的酒。

“你随意。相处久了慢慢什么都会知道的,不一定第一天就都说的那么清楚。”

“哦。你不了解我也愿意跟我交往?”

“我相信成田小姐的眼光。你应该是她的朋友吧。她的朋友都没什么问题。”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成田梦的情人之一?”

夏先生又感觉自己有点厌恶这位“骷髅小姐”了,她为什么总要问这种问题。

“不是。”夏先生干巴巴的说道。

“哦。那好吧。”克萝伊居然看上去有些失望。

奇怪的女孩子。

这时候乐队改变了舞曲风格,变成了传统的华尔兹。

“去跳舞吧。”夏先生主动说道。他非常擅长华尔兹。

“我不会跳这个。”克萝伊把身子挪离了夏先生,然后说道:“你去请别的姑娘跳吧,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那我也不去跳了。”夏先生觉得第一次见面就把未来的爱人扔下这实在不礼貌。

“不用,你自由些,你不用把自己拴在我身上。”克萝伊看着夏先生,眼神里的世故又是油然而出。

“我对跳舞兴趣也不是很大。我不需要非去跳。”

“哦。那这样吧,你可以用舞池里的人作为范本教教我。我以后可以跟你跳这个。”

“也好。”

于是夏先生就认真的传授着华尔兹的基本知识,然后分析舞池里一对对转着圈子的男女哪些表现的很出色,哪些舞步看似花哨但其实很拙劣。

克萝伊一声不吭的听着,似乎很用心。

这首舞曲七八分钟就结束了,然后又是节奏强烈的摇摆乐。

“要跳这个嘛?”夏先生问道。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最新的舞步。”

“的确不知道,在外省我们也跳摇摆舞,但舞步十年如一日。”

“那你不介意我跟别人跳吧?舞步不对的话,会看上去很尴尬。我有个固定的舞伴,我跟他跳几曲就回来陪你。格兰特,等我一阵子。”克萝伊话没说完就已经站了起来。

“去吧,不用着急回来,跳尽兴了为止。”夏先生心平气和的说道。他甚至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因为克萝伊那种涣散的眼光让他反而很紧张。

“谢谢,你真好。”克萝伊俯下身用脸贴了贴夏先生的面颊,就朝舞厅的另一端走去。

夏先生感觉到克萝伊可抹了不少化妆粉。

克萝伊一走,之前那个替他叫来克萝伊的魁梧中年远东男人就立即坐了过来。

“嘿,我姓伊戈尔,因为这个姓,他们都管我叫‘老鹰’。”这中年男人说的是标准秦语——以西岛秦语为基础,然后夹杂了一点点东岛秦语以及其他远东语言词汇外加大量日耳曼语译音的综合体。(注:“伊戈尔”是Eagle)

“很贴切的外号。”夏先生现在发现,这男人确实长着只鹰钩鼻。

“哈哈。老兄你贵姓?”“老鹰”中气十足,语声爽朗的问道。

“姓夏。”

“夏先生,幸会幸会。”“老鹰”直接紧紧的握住了夏先生的手。

接下去,“老鹰”东拉西扯的说了些常见的寒暄套话,然后,他话锋一转,问道:“夏先生,你是租房子还是自己拥有地产?”

“我买了个酒吧,我就住里面。”夏先生心想,这位“老鹰”莫不是个房产掮客?

“酒吧,买的!太好了。”“老鹰”一下子兴奋起来。

“呃?”夏先生准备好“老鹰”问他多少钱买下的酒吧了。

然而“老鹰”却说道:“夏先生,我觉得你应该试试一种新玩意儿,非常适合用在酒吧里?”

“什么?”

“绿林广播台接收系统。一个大天线,一个大功率接收器,可以收听到全首都所有的绿林广播台,甚至连爱德华兰省的也能收到几个。”

“哦?这么厉害?”要是几个月前,夏先生还得问问什么叫绿林广播台,但他现在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他就是从NC的绿林广播台听到的观步夏芽的音乐。

“就是很厉害。不过……”“老鹰”此时压低了声音,尽管他现在大声喊邻桌的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他接着说道:“不过这东西不合法,当然,也不违法,处于中间状态。但如果是你自己的房子,那就没问题,因为不需要担心跟房东产生纠纷。如果你今天在我这订一套,我下周一就来给你装。”

“哦。”夏先生平淡的应着,他刚才有点兴趣,但一听什么不合法又不违法这种说辞就有些反感,于是他决定不接受“老鹰”的推销。

“老鹰”又吹嘘了一通自己这接收器,但看到夏先生始终没有产生兴趣,便转而推销起其他东西来,并且还时不时的打听着夏先生的隐私:年龄,婚姻状况,毕业学校等等。

他推销的东西堪称五花八门,从小型蒸汽割草机到给收音机配的动铁耳机到男士内衣到壮阳药,什么都有,可哪个夏先生都不感兴趣。

最后,出于礼貌且也是想让这个魁梧却愈发显得獐头鼠目的男人闭嘴,夏先生订了一套四只耳机。他让“老鹰”寄去邮局的那个信箱,他不想让“老鹰”知道他的酒吧在什么地方,尽管他明白“老鹰”虽然有些讨人厌但并不是个歹人。

“老鹰”非常高兴,因为这套耳机价格不菲。他去给夏先生买了瓶啤酒作为答谢,然后他带回来了一个年轻人。

“这是布莱克先生,他是夏先生你的校友。”“老鹰”拍着年轻人的脊背说道。

“幸会幸会,哪个系的?”夏先生热情的握着布莱克的手。校友的话,还是得给个好脸。

“呃……”年轻人扶了扶眼镜,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是个旁听生,我在好几个系上课。”

“哦……”夏先生有些失望了,他原本以为可以有个人聊聊母校的近况,但他知道还是不要问旁听生太多东西,因为面对一个正式的国立文学与艺术大学毕业生,旁听生总会觉得有种自卑感,跟他大谈母校只能让他更不舒服。

不过大大方方说自己是旁听生的,倒也肯定是个老实人。

“旁听生那也是校友嘛。”“老鹰”呵呵的笑着。

“是,没错。”夏先生表示同意。

于是布莱克加入了聊天,使用着标准秦语。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很内向,但其实却很健谈,这就缓解了“老鹰”再次推销的攻势。

但夏先生其实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多聊,他希望克萝伊回来帮他脱身。

他寻找着克萝伊在舞池中的身影。

很好找,个子这么高的女孩非常显眼。她跳的很起劲,舞姿也非常的出色,简直是专业舞者水平。

这就让夏先生再次对克萝伊产生了些兴趣。他喜欢多才多艺的女性。

再又过了两只舞之后,克萝伊终于回来了。

“嘿,老鹰,嘿,小黑。都来陪夏先生拉呱了啊?”克萝伊对他们都打了招呼。她说的也是标准秦语。

一个盎格鲁人把秦语说的这么地道多少显得有些奇异。

“嘿,骷髅。跳了这么久啊。”“老鹰”很是熟络的说道。

“张老师你好。”布莱克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问好。

夏先生觉得管克萝伊叫“张老师”很是古怪,但想想看,作为文学与艺术大学的职员,的确旁听生也该这么称呼她。

“嘿,我刚才看到你们一直在聊。老鹰,你卖出什么东西了?”克萝伊坐在了“老鹰”身边。

“耳机,呵呵。”“老鹰”看着克萝伊傻笑。

“不错。”克萝伊态度敷衍的称赞着。

“你舞跳够了吧。”“老鹰”问道。

“够了。我的场子其实已经散了,别人都走了。”克萝伊拿过夏先生面前的啤酒瓶,晃了晃发现还没空,于是一口喝光。

“我请大家去我熟的那家双喜俱乐部喝酒。这舞厅的酒不行。”“老鹰”说道。

“圣汤玛斯区那家?”“克萝伊”看上去来了兴趣。

“没错。”

“哦,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让我男朋友开车过来带我们过去。”克萝伊说完起身离去。

夏先生瞬间就明白了,这段还没开始的风流韵事已经结束了。

也好,夏先生觉得要让自己的爱上克萝伊可够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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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萝伊和四个男人坐在双喜俱乐部里喝着龙舌兰。这家俱乐部播放的音乐比刚才的舞台还要吵闹。

夏先生,“老鹰”,布莱克,以及克萝伊的男朋友艾伦。

艾伦是个小胖子,个子比克萝伊还矮,粗短的脸,粗短的身子,粗短的手指。他开着辆伪装成“胜利726”的蓝色“胜利725”。

艾伦外表不出众,但却有一种强烈的傲慢感,他几乎一个正眼都没给过夏先生;而且他字里行间都表示出他非常看不上学画画的人。

夏先生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赶这个局。在场的所有人他都没有兴趣打交道。

布莱克倒是很老实,但这个人不知为何总让夏先生觉得有些阴沉沉的猥琐;而且夏先生发现他经常偷偷盯着克萝伊的屁股看,这让他反感。

三个男人去洗手间了,又变成了克萝伊和夏先生独处。

夏先生希望克萝伊稍微的对她的做法做出些解释,但别说解释了,克萝伊只在不停的抽烟,根本连理都不理夏先生。

夏先生开始怀念起他一直觉得很烦的“老鹰”,因为目前只有“老鹰”还真的一直很热情的在跟他聊天。

“老鹰”从卫生间回来之后立即又出去了,因为他说要去打电话再叫个朋友过来。

没了“老鹰”这个粘合剂,在场的四个人气氛变得极为尴尬。没人知道该聊些什么,最后干脆变成了克萝伊和男友大谈股票投资,彻底把布莱克和夏先生凉在了一边。

布莱克在努力的试图加入话题,他暗示自己家里有钱。

这下引起了艾伦的兴趣,他开始用一些看似不经意却精巧的问题来验证布莱克的真实性。

布莱克大概发现了自己正在被拷问,于是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起选举——这是最近很多人关心的。

然而艾伦却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不该有什么选举,劳民伤财。瞧瞧选举惹出的湖滨区暴乱。”

布莱克忍不住纠正道:“那不是因为选举。”

艾伦眯起了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微微歪着嘴说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当时就在湖滨区,我看到是宪兵开枪打了游行的工人,然后就乱套了。”布莱克说道。

“哦。”艾伦看上去一点都不感兴趣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了很多人。”布莱克接着叙述。

“哦。”艾伦依然麻木不仁的敷衍,他拉过克萝伊的手,握住摸来摸去。

“我有个同学也死了。”

“谁?”这下是克萝伊发问了。

“罗薇薇,就是油画系的。”

“别胡说,她是退学回老家了。”克萝伊有些严厉的瞪着布莱克。

“她真的死了,我亲眼看到的她的尸体。应该是被奸杀的。”

“说这些倒胃口。住嘴吧。”克萝伊不耐烦的说道。

布莱克真的住嘴了。众人又陷入尴尬,直到“老鹰”回来。

“我的熟人一会儿就到。”“老鹰”乐呵呵的说道。

有他在,那就好多了,他一会跟这个聊一会跟那个聊,终于让气氛正常起来。

说是一会儿,但也等了四十分钟。

然后这个熟人和夏先生互相看到时都十分意外。

这是在由依丈夫家聚会上见过的那位黑井夫人——据说由依丈夫有意在离婚后娶她。

“好巧。”黑井夫人对夏先生说道。

“好巧。”夏先生对她笑笑。

“都认识啊,那好,那好,呵呵呵。”“老鹰”看上去非常的开心。

夏先生以为黑井夫人的到来让他摆脱了只能跟“老鹰”聊天的命运,但他失算了,因为布莱克看上去对黑井夫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一刻不停的跟她说着话,甚至有些露骨的挑逗着黑井夫人。

黑井夫人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夏先生,夏先生知道自己必须得帮帮黑井夫人。

黑井夫人可能是由依的丈夫未来的妻子,那么帮她就是帮由依——这听上去逻辑有些别扭,但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于是夏先生去吧台上直接买了一大瓶高度远东白酒,又要了两只干净的二百五十毫升杯子。

他回到桌上,把两个杯子都斟满,然后把其中之一往布莱克面前一放,亲热的说道:“校友,今天还没专门跟你喝过酒。我请你好好喝几杯。”

布莱克吓了一跳,但当着他打着主意的两个女人拒绝喝酒显得太不够男子汉。所以他只好端起喝了一小口。

“哈,这样可不是咱们学校的风格。”夏先生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咱们学校的人都是这么喝。”

布莱克呆住了,他可不敢跟夏先生学。

克萝伊终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她帮腔道:“没错,文学与艺术大学就是讲究一口闷。小黑,不能给学校丢脸哦。”

布莱克咬了咬牙,手微微抖着,然后就紧皱着眉头“一口闷”了。

至此,他也并未放弃对黑井夫人的纠缠,但他的口舌开始失去了控制,在一些不明所以的胡言乱语之后,他干脆一头倒在了桌上。

克萝伊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格格的笑着;她的男友艾伦表情极为轻蔑的伸脚踢了踢布莱克的腿,见全然没有反应,就把克萝伊搂进怀里乐成一片。

“老鹰”倒是个热心人,他赶紧让侍者拿来冷毛巾,给布莱克擦了个脸。但是布莱克还是人事不省。

夏先生有些歉然,他在心里说道:“校友,真不是我故意害你,但我真的必须要阻止你纠缠我朋友的丈夫的下一任妻子——下一任妻子的人选之一。”

真是够混乱的,但夏先生现在已经明白,首都当下的时髦男女就必须要要多混乱就多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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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莱克醉倒之后,这个诡异的酒局还维持了一个多小时。

全靠“老鹰”在维持。

所以夏先生有些喜欢他了——当然绝对还是不能让他知道“夏未”在具体什么地方。

最终,二女四男分道扬镳。

克萝伊自然跟男友回家,“老鹰”想办法找了辆出租马车带着醉迷不醒的布莱克去湖滨区,而夏先生要送黑井夫人返回住所。

“这样的场合,你没必要来。”夏先生如果没喝酒,是绝对不会主动说这种话的,但现在他觉得这很有必要。

“我知道,但我想交朋友。”黑井夫人说道——穿着窄裙的她步子迈的非常细碎,在路面上激起一片的哒哒声,宛如夏先生的打字机。

“还是那句话:人类保持生命靠的是大自然给与的氧气而不是朋友呼出的二氧化碳。”

“太有哲理了,但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羡慕欧阳夫人拥有那么多朋友。”黑井夫人暂时停下了脚步,就着电力路灯的暖光抬头看着夏先生。

“欧阳夫人真正当做朋友的人也没几个。当你遍地是朋友的时候,你就反而等于没有朋友。”夏先生一边说一边责怪自己怎么喝了这点酒就开始管不住嘴要给人说教起来。

“你是欧阳夫人真正的朋友是吧,一定是的。”个子娇小的黑井夫人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说道。

“是吧,可能差不多。这你得问她本人。”夏先生看着星空——其实是在躲避着黑井夫人的目光。

“我跟她不熟。”

“但她丈夫想娶你。”在酒精的作用下,夏先生心想:干脆直说了吧。

“我知道。”黑井夫人并未掩饰,看来黑井夫人也是个老实人。

“帮你就是帮她。”夏先生继续说着大实话。

“我明白。”黑井夫人说完轻轻的呼了口气。

“继续走吧,圣汤玛斯区虽然据说安全,但大半夜的在街上游荡也还是不妥。”夏先生此时真是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他没有认识克萝伊,他没有认识“老鹰”,他没有认识布莱克,他没有认识艾伦,他也没有必须护送黑井夫人回家。

“由依啊由依,我的大明星成田梦,我那句话实在是说的太对了:一百四十五的智商也不能通透所有的问题。”夏先生在心里吼着。

温柔的黑井夫人乖觉的知道夏先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于是她一直静默。

圣汤玛斯区深夜与凌晨的街道完全空无一人,所有的声响只是来自于黑井夫人的鞋跟。

见过一面的公寓楼,见过一面的另一辆“胜利726”。夏先生已经确认,这就是当时他驾车送由依跟那个倒霉的只有三天的安德鲁相会的地方。

“夏先生,你还是喝了不少酒。我的公寓地方很大,你要不去睡一觉?”黑井夫人在进入楼门前诚挚的说道。

“不必啦。我没事。我在新阿尔卑斯省练就了好酒量。我今天不过就是喝了总共一升,什么都不算。快回去吧,好好陪孩子们,别管我。”

“哦……那……后会有期?”黑井夫人可真是善解人意,完全没有强迫别人接受她的帮助。

“对,回头见!”夏先生挥了挥手,把自己淹没在夜色中。

但其实他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从容。他今天喝了不知什么东西调制成的鸡尾酒,后来又喝了啤酒、龙舌兰和杀手级的远东白酒。

一堆玩意混在一起让他无法招架了。他强撑着把黑井夫人送到家,而在那之后,他天旋地转了起来。

似乎有个公园,似乎有条长凳。夏先生躺了下来。

他迅速入梦,在梦中,他跟自己的长女黛西跳着华尔兹,而周围的宾客——必定有他美丽的妻子和两个成人后容貌绝不差于母亲半分的女儿,齐声鼓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