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何曾碰過這樣的攻擊手段？

要打破屋頂可以用錘子、用內力。

要遠距離攻擊可以用弓箭、用暗器。

怎麼有人會即要打破屋頂，又要遠距離攻擊？

這在武林中不是完全不公平嗎？

畫風不對呀！

但莫嶺可不管這些。

施寧願意跟武者玩劍術，是因為她的執著，莫嶺除了陪施寧復仇之外，他的任務是覆滅武林。

把整個宗派炸了不就覆滅了嗎？

所以莫嶺炸得不亦樂乎。

只剩下最後兩個宗派，莫嶺似乎也玩脫了，他已經好久沒問施寧：

“要不要留給妳復仇？”

施寧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了一些冷落。

但是沒關係，施寧仍舊是這群武者的噩夢。

炸開的屋頂伴隨著熊熊烈火，照亮了整個衡山劍派。

施寧借助火光，追殺著到處逃竄的武者，似乎夜晚能大大地解放人類的野性，不論人境、地境還是天境，所有靠近施寧的武者全都被她一劍梟首。

暗器攻擊停下了，武者不知被炸死了幾個。

莫嶺跟在施寧身後，看她大顯神威。

有了被衡山劍派甕中捉鱉的經驗，莫嶺不再對衡山劍派的建築物客氣，一見面就是兩顆火焰石送上。

毒氣被火焰燒毀，地形被一個個夷為平地。莫嶺不知道衡山劍派還有沒有後手，但他相信只要把整個宗門都炸平了，任衡山派還有什麼手段，都會化為烏有。

建築物一座一座倒塌，衡山劍派弟子四處逃串，有些已經在這個地方生活了許多年的老武者，受不了看著自己多年來的家不斷被破壞，大聲叫著沖向莫嶺。

“毀我家園！我跟你拼了！”

好幾位白髮蒼蒼的天境武者，一看就是常年閉關，不問世事的老怪物。

他們少了一絲武林中的爾虞我詐，卻多了一點對宗門的情誼。

不過在施寧眼中，並沒有因為這些人而多出一丁點憐憫之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造成施寧多年仇恨的，正是現在這一群老淚縱橫，看起來非常可憐的人。

當初獸潮入侵的時候，這些老怪物去了哪裡？保衛好武者家眷了嗎？

當初青城派屠殺武者家眷的時候，這些老怪物又去了哪裡？他們站出來為武者家眷說話了嗎？

又或者，他們也是在那個時候歧視武者家眷的其中一人？

此刻的施寧，心中仇恨已經化解不少。只願這些悲戚的哭喊聲，能夠慰籍一點死者的在天之靈。

依山而建的衡山劍派，漸漸被毀於一旦。

莫嶺和施寧一路前進，毀掉了會客廳，毀掉了練功房，也毀掉了許多弟子的住宅。

再繼續前進，兩人又毀掉了掌門的書房，毀掉了藏經閣，甚至連收納糧食物資的倉庫也毀掉了。

最後，只剩下一座九層樓的高塔，莫嶺和施寧完全沒有見過，九仙門的資料裡也完全沒有記錄的神秘之塔。

“沒有箭塔、沒有暗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式塔樓而已。”

莫嶺看著塔樓說道。

“裡面一定有陷阱，我們一路過來斬殺了不少弟子，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再見到衡山劍派的掌門司徒楓。他很可能就在塔樓裡面等著我們。”

施寧說。

“不論如何，炸了便是。就算有什麼後手，也都給我在毫無隱蔽的環境下施展！”

莫嶺說著，榴彈發射器的槍口對準塔樓，又是一發火焰石發射出去。

但是

就在火焰石即將命中塔樓的一瞬間，施寧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等等！先別炸！”

遲來的阻止，伴隨著轟隆響聲，眼前的這一座高塔被一發火焰石直接炸爛，整座高樓倒塌。

“怎麼這麼脆弱？”

莫嶺愣住了。

施寧則是心臟跳得更快，充滿了不詳的預感，一直盯著在高塔中隱隱出現的人影。

“啊！”

“呃……”

“救……命……”

各種呼救聲傳來，高樓裡面的人影似乎全都沒有逃出高樓的能力。

隨著高樓完全倒塌，所喲呼救聲嘎然而止。

“不對！高塔內都是普通人！他們是衡山劍派抓回來的武者家眷！”

想到衡山劍派的不擇手段，施寧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女魔頭施寧，我們想做什麼都非常清楚。”

這時候，衡山劍派掌門司徒楓，從高塔後面走了出來。

“親手殺死了普通人，感覺如何啊？是慢慢的愧疚感？還是完全無感？妳現在可是犯下了跟武林一樣的錯誤哦！”

司徒楓很清楚施寧的軟肋，雖然炸掉高樓的不是施寧，但是衡山劍派的這個做法，卻完完全全地噁心到施寧了。

“你竟然又把武者家眷抓回來？”

施寧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有些平息的怒火和仇恨，一瞬間再次回歸，填滿了整個內心。

“你這個惡魔！”

施寧大吼。

“這世界本就弱肉強食，逍遙派投靠了科技，不顧之前的武林情誼，直接想要滅了全武林，這難道就不是惡魔？”

司徒楓也回嘴道。

“從以前對武者家眷的歧視對待，還有對逍遙谷的貪婪，最後甚至殺了我師父，武林覆滅是血債血償的事，你們明明犯了錯卻不願悔改，反而一錯再錯，這才是真正的惡魔表現。有本事你們殺了我啊！又對普通人下手算什麼東西！”

施寧幾乎喪失理智，大聲吼著嘶啞的聲音對司徒楓大罵。

“哼！對與錯本就是因人而已的事情，況且每個人都會犯錯，但誰規定犯錯了就要承擔責任？又有多少人犯錯了以後會承擔責任？妳又憑什麼規定我們要承擔責任？今天妳有本事要屠殺全武林就要做好被我們反擊的代價，憑什麼吼我惡魔？”

司徒楓也彷彿喪失理智一樣，嘶吼著沙啞的嗓子，爭圓了雙目瞪著施寧。

“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衡山劍派，憑什麼被妳毀於一旦！”

～～～～～～作者的話～～～～～～

寫到這個劇情的時候，我詞窮了。

儘管司徒楓的行為，是我一力想像出來的劇情，我仍然不願在這樣的事情上繼續深思下去。

除了一句“惡魔”，我不知道應該再給他什麼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