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他吞了口唾沫，“这些羡儿他……”还不知道，是不是？

“司马掌门好自为之吧！”

夜狸说完，也跟着下去了，徒留司马傲禹独自站在正堂上，久久无法冷静。

这些，竟都被武林盟主府查出来了。

正堂外，被护卫押着的司马羡神色铁青，双眼圆瞪，毫无焦距，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遭受了晴天霹雳的神态。

行至后院的巫莫初在假山前停下脚步。

“你早就知道整起命案的来龙去脉？”杏眸瞥向身边的男人。

皇甫涯勾唇：“早两天知晓。”

“那为什么不早早派人把范云救出来？”

“她毕竟是苏赫潭买下的女人，是奴籍，她的生死握在苏赫潭手中，苏赫潭死了，正妻仍在，即便正妻要把她折磨致死，旁人也不得有异议。”

“你们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冷血！”巫莫初有点接受无能。

她清楚的知道皇甫涯说的都是对的，是这古代的规矩，但，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况且范云根本不是自愿堕入风尘，当初拐卖她的苏赫潭死了，难道就不该废除她的奴籍重做良民？

“别想太多了，这天下的恶意何止一桩，难道桩桩件件你都要烦恼上几天？”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把她垂落的发丝重新勾到耳后，“放心，我会处理，结果会让你满意。嗯？”

…………

司马羡被武林盟主府的护卫推进了一处院落，院落里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房里正缓缓飘出温热的蒸气。

他怔了须臾，才发现身后的护卫不知何时不见了。

从房里走出来一名小厮，少年见了他，惊喜的冲了上来。

“大公子，大公子您可还好？”小厮是陪伴他一同长大的，名叫竹语，被从司宗堂带走时还胆战心惊，谁料带走他的人把他安置在这地方，让他烧水准备，在见着自家公子时，他才惊觉这些热水都是为公子准备的。

司马羡一脸疲惫，更多的是对亲情的失望和低落。

竹语毕竟跟了他许多个年头，他的言行举止，竹语是懂的。

“大公子，不如先沐浴吧！屋内准备了干净的衣衫和饭菜，您先吃饱睡觉，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竹语刚被带过来，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想伺候好主子。

等到司马羡沐浴更衣，吃饱喝足，躺上床后，他把东西收拾妥当，便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守着门口。

司马羡这一觉睡得有些久，也许是潜意识里并不想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一直到天黑下来，他才从恶梦中惊醒。

屋外一片寂静，只有竹语不离不弃的守在门前。

司马羡披着外衣出来，眼眸晦暗的看着黑蓝色的天空，心中有团愤怒的火焰拼命燃烧着，他捏紧了拳头，压制着沸腾的怒意。

“大公子，您醒了？”竹语发现他站在门前，立即站了起来，“您饿了么？我去准备晚膳！”

说罢抬腿就走，却被司马羡叫了回来。

司马羡：“我睡觉这几个时辰没有人来过？”

竹语：“有的，夜管事差人来慰问过，让我们缺什么都可以说，另外嘱咐您充份休息，以最佳状态去面对明日的擂台之战。”

提起擂台，竹语很是担忧。

“大公子，为什么要答应与苏掌门决一死战？您难道要为了范姑娘去送死吗？”

司马羡咬紧了牙关，回想苏赫舟今日撂下的那些难听至极的话语，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不去想像范云如今的惨状。

“你不懂，竹语，等到有天你有了心上人，自然会明白我如今的选择。”

“可是大公子，您不是苏掌门的对手呀！”

司马羡露出一抹惨白的笑意。

“顶多也是死，我死了，云儿也定不独活，我与她，能在九泉之下做一对鬼鸳鸯。”

竹语不语，只觉得眼前的主子让人感到心痛。

他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身往外走去。

“我去准备完善，您进屋去吧！莫要吹了冷风，影响休息。”

看着竹语瘦小的背影，司马羡幽深的眼神沉痛难忍，他闭了闭眼睛，压下胸腔燃烧的情绪。

…………

武林盟主府另一处偏院，此时灯火通明。

皇甫涯看着桌上亮起的太阳灯照明灯，纵然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铁刃震惊的站在门前，一脸憨样。

被唐枫朝带回来的范云，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内室的榻上，医女正在给她仔细的上药，内室和外边隔了厚重的帘子，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巫莫初坐在桌前，看着频频摇头的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