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话题就有点远了，“王爷喜爱的是顾侧妃，我又何必横挡在中间做大瓦特电灯泡呢？”

“大瓦特电灯泡是什么？”小雨发现王妃总会吐出一些她没听过的话。

“不是什么，现在该去睡觉了，乖！”巫莫初拍拍她，“去睡吧！我累了。”

小雨点头，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奴婢应该要伺候在侧的。”她说：“管家说王妃身边应该贴身跟着至少一名丫鬟，可不能连斟茶倒水这种功夫，都要王妃自己去做。他带奴婢进入醉蝶苑远远的看了侧妃娘娘的丫鬟几天，那些大丫鬟晚上会轮流守在门外，等到侧妃睡醒，就马上进去伺候！”

刚还夸福泽聪明的巫莫初，现在有点后悔了。

聪明过头不是什么好事。

“去去去，别打扰本妃睡觉！”她把人推出去，不胜其烦的赶走，“赶明儿我去骂骂福泽，把我的人教成什么样儿了！”她气愤的道。

深怕她真的去责骂管家，小雨无可奈何，只好回房去了。

第二天，巫莫初就把管家叫了过来。

“王妃早，王妃有何吩咐？小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福泽人未到声先到。

“东西带来了？”杏眸瞟他一眼。

“带来了带来了，不知王妃要小雨的卖身契为何？”福泽把一张泛黄的纸拿了出来，摊开在八仙桌上。

纸上正是小雨卖身的内容，那个傻孩子，被卖了二两银子，成了王府一辈子的死奴。

巫莫初看着纸上的字，为这年代的人口买卖感到心寒。

她掏出四两银子，交给福泽。

“这是四两银子，二两买下这张卖身契，还有二两，你带小雨去官府那办个户口，就写明父母双亡，独身一人，以后她就是自由身。”她拿起卖身契撕成碎片。

福泽来之前也猜到巫莫初是要买下小雨，但他万万想不到她是要还小雨自由身，一时反应不过来。

自由身意味着，小雨以后是王府外雇的丫鬟，随时能辞职走人，身价比一般卖身的丫鬟都要高。

大部份的大户人家，是喜欢任用死契奴仆的，因为不管怎么搓磨，签了死契的奴仆都不敢反抗，主人甚至有权利将奴仆另外发卖，或者打死。

只有死契的奴才，才会认命并且忠心。

福泽有点搞不清楚王妃的想法。

见他不动，巫莫初抬高了音量：“福管家，是不是本妃的话，不如王爷和侧妃有份量？”

“噢，不、不！”福泽立马反应过来，握着四两银子的掌心仿佛正在被火烧。

他连忙点头应下。

刚好这时小雨走了进来。

“王妃娘娘，这是您吩咐买来的纸张和铅，铅块奴婢让家丁磨成了一条条的，您看行吗？”她把一叠卷好的白纸，和几根细长的铅条放在八仙桌上，不放心的叮嘱：“这铅条有毒，所以奴婢包了一层纸，您用的时候要万分小心。”

“你先放下，跟福管家走一趟。”巫莫初拍了拍她胳膊，“快去！”

小雨狐疑的看看管家谄媚的笑容，再看看王妃：“去哪里？”

“当然是带你去办户籍！”福泽心道这丫头真是被王妃宠得无法无天，竟敢质疑王妃让她去做的事，另一方面，又明白王妃对她的好，源自于王妃入府翌日，孤独无助的时候，这丫头释放的那层善意。

他瞪了小雨警告的一眼：“跟我来！”

小雨惊喜的亮了双眼：“真的吗？办户籍？”

“当然是真的，等户籍办好你就是良民，不再是奴籍。”巫莫初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福泽问道：“良籍的月银应该比较多的吧？”

福泽立即浑身一震：“对对，王妃说的对，良籍的月银一般是四百文钱到六百文钱，小雨未受训，按四百文钱算！”

巫莫初罢罢手：“就六百文，多出来的两百文由本妃垫付！”

“不不不，不敢劳烦王妃，就六百文，小的替小雨办了户籍，就马上把欠下的两百文给她！”福泽哪敢要王妃的钱，让王妃垫付下人的银饷，回头王爷一刀就砍了他。

小雨没想到巫莫初昨晚才提起帮她赎身的事，今天一早就办了，雷厉风行的速度简直让她措手不及。

她跪了下来，可爱的眼睛霎时间蓄满了泪水：“奴婢谢过王妃，奴婢此生做牛做马，定会伺候王妃一辈子！”

“诶，你干什么呢？”巫莫初把她拽了起来，“我又还没死，不用你跪！”

“王妃可别乱说话！”

“好了好了，快去快回，午饭还要你煮呢！今天我想吃上次那个鸡腿肉焖竹笋，要加辣子的！”

小雨兴高采烈的跟福泽走了。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王妃为小雨赎身的消息，又传遍了整个王府。

醉蝶苑里，顾犹怜扫掉了桌上的摆设，转瞬间铜镜和所以珠宝首饰都落了地，发出一阵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