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阳一如既往的翻了夜家的墙，夜空羽之前出门去了，人也消失了。最近几天前才被扛回来的，由于酒气太重人又装死的原故，沈朝阳只好回去了。

今日的他依旧迷迷糊糊的，但酒气淡了不少，沈朝阳抱着不会影响公务的想法，探过去问了一句：“夜公子？”

夜空羽见来者是沈朝阳这个罚款大师，心中恼怒不已：“你给我滚！”

沈朝阳这个被夜空羽疯狂倒贴的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一怒之下便直接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夜空羽见烦人的家伙走了，又继续拿起酒来喝了起来，看样子不醉不休。

一盆冷水浇了下去，耳边伴着沈朝阳清冷的声音：“你清醒了没有？”

夜空羽回过神来，“你做什么？”

沈朝阳早有先见之明，又来多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玄衣也浸湿了……

好了，夜空羽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不敢轰他沈朝阳，避免被罚款。

沈朝阳不顾那滩水坐在他旁边，一副“快给在下道歉”的样子。

没想到夜空羽不领情，反而悲痛地道：“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干脆不要管我就好了，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管了也是浪费你的睡眠时间。”

“在下不知你为何如此。”沈朝阳答非所问。

快道歉！

夜空羽明显不想理他来着，沈朝阳就继续塞在那边，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让夜空羽生了几分怯意。

这个面瘫，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执着？不是应该拍拍灰尘走人的吗？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剂良药啊。”夜空羽缓缓闭上眼睛。

“药有三分毒。”沈朝阳道。

“哈，听你这口气。”夜空羽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像阿渝。”

“但在下不是墨少将军。”沈朝阳似有不悦。

“我知道，你们都不一样的。”夜空羽没把人当替身的习惯，还真是遗憾。

“自然。”沈朝阳很认同这句话，谁也不想当个代替品。

“……如果，你不小心伤害到至亲之人，该如何处理这个矛盾？”夜空羽到底还是把问题告诉他了。

墨沉渝寡言，却也能一鸣惊人，这一点和沈朝阳相似。

“道歉？”沈朝阳仔细想了想，“小时候打猎偶尔有失误，不小心伤了祖父，只要好好弥补，也是个解决办法。”

“感觉你说了等于没说。”夜空羽叹了一口气：“所谓的弥补，又何尝容易？“

“如果有那么容易弥补，那为何还要置气？”沈朝阳不太明白他在感叹什么，难道做错了事觉得无法弥补就干脆不弥补了？

夜空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面对一个杀父仇人，难道自己说两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别说墨沉渝，他自己都做不到好吗？

那个秘密藏在心里那么多年，他不曾说出口，一时冲动就杀了阿照了，那时候没想到反而印证了自己做贼心虚。

“罢了，没事了。”

“……在下见到，令妹与庄公子走在一起，令妹的手似乎受伤了？”沈朝阳记得自己巡逻的的时候见着了。

夜空羽：“！？”

“你是在京城逛了一遍吗？怎么啥都被你撞见来着？”夜空羽一脸震惊，你巡逻是到处乱跑的吗？

“……这才像是在下认识的夜公子。”沈朝阳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怎么的，那个夜空羽终于回来了。

夜空羽犹如醍醐灌顶，“你说什么？”

“才像真正的夜公子。”沈朝阳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夜空羽的眼神渐渐从暗淡亮了起来，像一簇火苗一样燃烧着。

“謝谢。”夜空羽对着他笑了一下。

这笑容没有讽刺，没有无奈，更没有痛苦。

……

夜空灵今日气闷，便躲在杏花树下刺刺绣，可一只手到底也不容易，只好让萍儿帮忙扶着了。

夜空羽做好心理准备后，一个健步踏了过来，萍儿无意间抬了个头，发现了他。

“小姐，前面好像是少将军呢。”萍儿小声道。

夜空灵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站起身来：“萍儿，我们走吧。”

“灵儿！”夜空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夜空灵假装没听到似的，脚步却是放慢了不少。

“灵儿，上次的事情是为兄的错。”夜空羽真诚的道歉。

“当然都是你的错啦，不然还是灵儿的错嘛？”夜空灵嘟了嘟嘴。

“我都知道，先给灵儿好好上药，才陪灵儿去武道阁好不好？”夜空羽拿了军医开的药给她，打算让她好好消气。

就这样简单就像让自己原谅？夜空灵努力抵住武道阁的诱惑：“不要不要，兄长你帮我刺绣吧，好看的话就原谅你了。”

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好吗？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莫名其妙的自信？

夜空羽犹豫了一下，妹妹看起来比较重要一点，便答应下来了。

“最近灵儿手疼，不能刺绣了，不去绣坊给季妈妈看吧。”夜空灵眼珠子一转，狡黠一笑：“对了，沈大人那里就很不错呢，也好让他评评好不好看。”

你什么时候如此腹黑？夜空羽苦在心里。

然后夜空灵真的带着他去找沈朝阳了。

“沈大人，打扰您了。“夜空灵把针线给夜空羽。

“请自便。”沈朝阳正好休息着，顺便练一练手。

啊啊啊啊啊！

夜空羽内心咆哮着，无可奈何的缝了起来。

就这样，沈朝阳练他自己的剑，夜空羽缝他自己的小花花，夜空灵觉得此景赏心悦目。

“沈大人，快过来看啊，兄长这绣得好不好看？”夜空灵把沈朝阳召唤过来，尽管夜空羽绣得是花非花。

沈朝阳走过去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敷衍还是认真：“好看。”

夜空羽送他一个大白眼，结果手被刺了一下，不疼不痒的。

然而在另一边，薛禹诗今日难得出门，顺便捎上李端来，李端难得回京城一趟，但又担心薛禹诗会出什么事，便跟过来了。

“唉？”薛禹诗疑惑的看了过去，那是夜空羽没错吧？为什么在刺绣啊？

如果把夜空羽推到沈朝阳那边去，就有趣了。

“你在想什么？”李端觉得他不怀好意。

“想搞点事。”薛禹诗暗自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