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甸篇 • 襄王宫砚海回京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5日 上午12:29
总字数: 2202
京效外,一辆容得下四人的马车正在缓缓前进着,中年男人将一封写好的信交到一个兵士手上,兵士行了军礼后便策马离去,卷起了沙尘。
“还有多久才到京城?”
一个中年男子一路上也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旁边的老年人看了一眼窗外,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
“襄王殿下,您急什么呢,这路程也不远了,还一天一封信发回去的,不是在拖延时间吗?”
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俊朗的少年,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看起来有些疲倦了,应当是马车太颠簸的缘故。
“清风,不得对襄王殿下无礼!”旁边的中年男人呵斥道。
“知道啦,只是就这字谁看得懂啊?可惜了可惜。”柳清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的字确实在军营中写得最好看,青龙营的兄弟里有家书什么的都是由他代写的,毕竟他们大字也不识几个。
“好啦大舅,年轻人纵容着也不会怎么样,顶多我回去好好教训一通。”他可是记仇得很,待会儿就打趴他这个不听话又爱显摆的侄子!
柳清风一脸茫然,随后争辩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好吗?绝对没有半点虚言!”
被称做“大舅”的柳副将见他儿子这副模样,都觉得是该好好整治一顿了,这么一副放荡公子样儿,就是娘们。
“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柳清风收到来自父亲的眼神,已经预算到会发生什么事了,无奈地认了命。
“还想当秀才?上次战场上你拿了几个人头自己好好反思!”宫砚海又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这小子真是不知轻重。
“你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痛下杀手干什么?”柳清风可不同意了,人家个个跟花儿似的,宫砚海杀了都不眨一下眼,当时他都看傻了去。
“那你就等她们踏破我们的城池,血溅玹德的战旗后再来说这种混话!”宫砚海吼了一声,柳清风吓得闭嘴。
真要说的话……那个方相容和宣藏锋或许真的做得到呢。要不是一开始大意轻敌,这场战争不会胜得这么狼狈。
但愿玹德国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
“陛下!襄王殿下回京了!现下还在外头候着呢!”三卿子急急忙忙也跑进来道。
“回来了?回来就好!快传!”宫砚远手上的朱砂一顿,随即笑颜逐开。
身为皇帝大多喜怒不形于色,三卿子很少见到宫砚海如此高兴,自己自然识趣地宣宫砚海入内。
“传一一一襄王觐见!”
一个虎背熊腰,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身穿戒装踏入大殿,挥袍子单膝跪下,用洪亮的声音道:“臣弟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宫砚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神情肃杀之色不减,血战归来的将士宫砚远见得多了,自然只觉得宫砚海十分亲近。
“之前青龙营有捷报传来朕就高兴极了,好在你平安无事。”宫砚远欣慰地道。
“多谢皇上关心,只是错过了宮宴实内人生憾事,这才来向皇上请罪。”宫砚海低下头来。
“好了,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礼数?你先坐下再说话吧。”宫砚远示意三卿子把宫砚海扶起来,宫砚海拱手以示谢意。
宫砚海坐在黄梨木椅上,宫砚远笑着打量他:“起初你说今年不回来了朕还担心坏了呢,见六弟还这么精神又毫发无损,朕也就放心了。”
“臣弟只是与镜沧国天启部落起了冲突,现已成功压制。对了,天枢部落副首领也跟着臣弟回来了,似乎有投靠之意,皇上是否要见他?”宫砚海恭谨地道。
“这些琐事何必多言?万一他是诈降呢?”宫砚远讽刺一笑,劳什子的玩意,私下来往不得被镜沧义曦二国打上左右逢源的标签?他还不屑于此。
“臣弟是在想,天枢副首领背弃忘义有负如凉帝姬和宣氏的信任,若收留了他,指不定哪一日还会闹出事来。”宫砚海的神情看起来也是极为不愿的,不知是出自什么考虑。
“那……你有何打算?”宫砚远问道。
“他重视男权,镜沧国重女轻男,他无法接受。臣弟只觉得讽刺至极,若真如此,他竟然在那边生活了那么多年是这一时才想到的吗?”宫砚海都看得出来了,不完全信他。
“那六弟的意思是……?”宫砚远有些疑惑,那为什么宫砚海还要把他帶回来了
“他敢这样欺骗我们玹德国,我们就以牙还牙,安插眼线在镜沧国那里,让他试试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宫砚海狠狠地道。
“六弟一向不喜权谋之术,没想到这次一语惊了朕。”宫砚远露出几分欣慰之色,这孩子是开窍了啊。
“非也,只是天启部落的方氏,绝对不能小瞧。若非我们人数上占了极大的优势,也不确定能否打下此仗。”宫砚海认真地道。
毕竟加了一个不知道是在添乱还是在帮忙的天枢部落副首领,事后他又过来表现友好亲近之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是看不出来,但是在战场上的行为足以让他大致推断天启部落的实力。
方氏相容,宣氏藏锋,这两个人不会是善茬。
而宫砚远则是晃了神,他的六弟宫砚海,除了年少冲动以外几乎没碰过什么钉子,战场之事他难得会夸别人,可见方相容不会是什么乏乏之辈。
他上次夸的人,还是柳副将之子柳清风呢……
“六弟此话当真?”宫砚远不可思议极了,实在是难以置信。
“臣弟从来不敢欺瞒皇上!”宫砚海再次跪下来表明忠心:“陛下,对于镜沧国我们还是得提早准备才是。”
“六弟认为,还要几个月的时间?”宫砚远隐约不安。
“大抵是在三年之内才二次进攻吧,如今她们打了败仗元气大伤,应该很难调整。”宫砚海这次也挺狠的,毕竟对手杀人可毫不留情了,自己还放水不是不给面子吗?
“好。”宫砚远微微颔首:“还请六弟私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