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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M：《Nectar》Mafumafu feat.nq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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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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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越触感地，却不想过于了解你，在黎明来临之前，不想与你交言情话。”——《Nectar》Mafumafu feat.nq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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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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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距下班还有半小时。

  “有空么？”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何儇说。

  “什么事？”

  我如实表达欲望，何儇让我直接过去他公司。

  实际上，我没想到，他会接这通电话，毕竟同为企业的高层领导，他比我负责任得多，上班时间不会搭理工作以外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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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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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儇偶尔会住在公司，办公室里有私人休息间，所有的设施装备一应俱全。

  适合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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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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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床单散乱，我睡了两小时，醒来已经过了晚餐时间。解决了生理需求，我会睡上一觉，这点没有变过，何儇深知这是我的习惯。

  我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埋于棉被之下，无论看不看得见，都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我缓缓穿好内裤和裤子，走向落地窗，陪何儇观览夜景。他在抽烟，眼中倒映着零散的光。我掏出他左侧口袋的烟盒与打火机，燃了一支来抽，吐出转瞬即逝的烟圈。

  “今天怎么不到下班后才做？”我问他。

  何儇轻点烟支前端，使灰烬落在一旁的烟灰缸。他取下自己身上的休闲外套，披在我肩膀：“这种关系得有两年了吧？今天是那个日子。”

  令人意外啊，他这冰块下了床竟然还记得这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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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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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我刚接手父亲的一家公司，在庆祝我继位的晚会上，我注意到这个男人。何儇五官立体，留着毛寸头。他大学毕业就创了公司，时至今日，业绩十分乐观，在国内的知名度不容小觑。

  我承认自己看中他的脸，见面第一句话就是“等会开个房吗”。

  而他从一开始就颠覆我的认知，晚会结束没多久，我们搞上了，一发不可收拾。

  何儇当初会答应和我约炮，可能是清心寡欲淡了，性欲愈加浓烈，恰巧那时有了泄欲的对象找上来，身份也上得了台面，所以才一直维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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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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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从不向对方诉说情话，即便我真的喜欢他，也不愿意戳破这份感情，给他背负担子。

  约炮像约战，动情即战败，坦白便失真。

  一次，何儇在公司的酒会上喝多了，他让助理叫我来接他，我也去接了。当时他的车留在公司车库，隔天上班还是我送他去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找司机。

  那天晚上做得比较激烈，何儇不分轻重地碰撞，我只能咬牙忍耐，因为他不是说停就停的家伙。虽然场面不堪，但我记得他在吻我时，倏地问了句：“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何儇怔了会，眼神涣散地吐道：“是吗……”

  “是。”

  既然是个成年人，酒量就给我控制得好一点啊，笨蛋冰块。

  谁懂你之后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好想一直痛着，至少证明了我们是一体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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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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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儇27岁，比我晚两年出生。

  当他告诉我，他要和一个男人联姻时，我并不惊讶。对联姻不惊讶，对“那个人”的性别不惊讶。

  科技日新月异，人的三观也逐渐改变，国内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与同性成婚的公众人士不在少数。

  何儇说了这事没两天，我也被父母安排联姻，对方一样是男的。

  我跟何儇在同一天与联姻对象见面，不曾想，我见到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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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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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几个星期，我们周六回了他父母家住。趁他和自己的父亲外出，他母亲找我单独聊了一下，我也借机询问何儇的过往。

  “这么说起来，今楷啊，你高中是读京怀吧？”他母亲握着我的手。

  我点头：“算是吧，之后转学了，大学毕业才回来。何儇呢？”

  “他也是京怀毕业的。”她扬起嘴角，“这门婚事是何儇提的，他说自己从高中就喜欢你了。”

  我哑然不解，企图从零碎的高中记忆寻找名为“何儇”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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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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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何儇回来，他跟他爸去市区外的小溪钓鱼，累了一天，洗完澡就睡。

  这不妨碍我早起堵着他，盘问他高中怎么认识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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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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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运动会，何儇首次参加长跑，气不足，逞强跑了倒数第一，抵达终点便昏过去。

运动会的急救员由老师和几名学生组成，那会儿离何儇最近的是洛今楷，他把人抱去保健室，待到人家醒了才走。

  16岁的何儇没有干净利落的毛寸头，相反的，他刘海遮眼，个子未长高，活脱脱是个外表乖僻的男孩。

  睁开眼，何儇看到了洛今楷远去的背影。他转过头，问保健室的老师：“老师，请问那个人是谁？”

  “洛今楷，你高三的学长。他是今天运动会的急救员之一，就是他把你带过来的，你要好好感谢他。”

  “好的，谢谢老师。”

  何儇来不及向他感谢，洛今楷就跟着父亲去隔壁市发展，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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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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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只在父母家住一晚，隔天就收拾行李上车去公司。何儇的公司离父母家更近，下了车，他敲了驾驶座的窗框，示意我摇下车窗。

  按他的要求，我照做了，孰料何儇俯下身，嘴唇覆上我额头：“我爱你。”

  何儇没有给我回应他的机会，亲完就进了公司大门。

  我是29岁，不是19岁，拜托不要让我产生“纯情少男竟是我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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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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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洛今楷会在我这里留宿，第二天穿着便服去公司。他的办公室也有休息间，上班要穿的西装都在休息间里换好。其实他可以穿我的西装上班，但他没这么做过，我就没开口鼓励他这么做。

  我陪他度过了好几个黎明，看过好几个他不知道的自己。

  床就在阳台边，隔了一块地毯，拉开门帘，晨曦就会沿着地板，映照在床铺，还有他的脸上。

  洛今楷阖着双眸，睡得很熟。比他更早醒来的我，会在这时凑向他的耳朵，喃喃：“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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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