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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第六节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3日 上午10:53    总字数: 3047

父母来到惊魂未定的查理身边,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查理猛地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像被恶魔附体,眼里满是惊恐,屋里屋外来回走着,颤抖的口吻反复喊着“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快报警。”

查理跑去打电话报警,被父亲一把拦住。父亲抓住他双肩稳定住他颤抖的身体。

“看着我,儿子,你先冷静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查理满是恐惧的目光中渐渐变得柔和,呼吸也略显均匀,于是他将路上的经过对父亲讲一遍。随后,父亲替他拨打了报警电话,将整个事件梳理后讲给电话的另一头。

母亲给查理一个紧紧的拥抱后将他带到沙发,然后递给他一块毛毯和一杯热咖啡。

咖啡杯在查理的手中轻轻颤抖,他喝下一口热咖啡,冰冷的内脏似乎渐渐融化,毛毯的温暖让他身体不再僵硬,这种心安让他整个人终于有了些许放松。

放下电话后,父亲到窗边逐一拉上窗帘,随后坐到查理的对面。

“警方会调查这件事,我跟他们强调,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事实上,我想说,查理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认错人什么的,毕竟没有人会为一点小事杀人”父亲坐在沙发上探着身子,双手交叉将手臂支在大腿上,眼睛温和的看向查理。

“你刚刚说,有人救了你?她有对你说什么吗”母亲伸出手轻轻放在查理膝盖的手。

“我,记不清了,抱歉,妈,我不想再说这个了。”

“儿子,这是我们的家,我们都在这里,在这里你是安全的,相信我。”父亲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长筒猎枪后坐直身子,深吸一口,说,“OK ,那我们来点音乐吧。也许,这个能帮助我们缓解一下情绪”父亲拍了拍查理肩膀站起身,“再喝一点咖啡,儿子”

“谢谢”查理握了一下父亲放在他肩膀的手。

父亲走到唱片机旁,将一张唱片放进机器,唱片转动,一段舒缓又浪漫的音乐传来。

父亲随着音乐轻轻摇晃舞步微笑示意妻子一同加入,见妻子几次摇头拒绝后,来到沙发前伸出双手拉起妻子。两人轻波曼舞,望向彼此的眼神中充满幸福。随即两人也将查理拉起,一会父子共舞,一会舞伴又换做母亲,渐渐也有轻笑传来,房间里也似乎暖了起来,最后三人相拥一起随着音乐轻轻摇晃,沉浸在音乐的浪漫和与家人相拥那发自心底的幸福中。

就在查理被家庭温情包围,内心温暖且再次找回安全感时,突然一阵猛烈的疲惫从大脑深处袭来,只觉双腿酸软,脚下的地面开始高低起伏,父母的面孔时而模糊,头顶的电灯止不住的旋转。

查理瘫倒在地,他头脑是无比清醒的,但嘴上吐着白沫,舌头像打了结,说不出一个字。

父亲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冷哼了一声后站起身。他转身关掉音乐向厨房走去。

母亲拖着他扔到沙发,查理斜靠着沙发喘着粗气,心里想不明白父母突如其来的转变,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父亲从厨房分别拖出和自己还有妻子一模一样的人,将男人扔到沙发上,女人扔在厨房吧台边上。

“如果眼前的两个人是自己的父母,那倒在地上和沙发上的又是谁?他们为什么和眼前的父母分毫不差?自己心里升起一个可怕又让人心碎的念头,难道倒下二人也许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难度他们已经被杀?不,这不可能。他们是如此善良的人,据自己所知,他们从未和任何人结怨,这说不通。可眼前的两个人又是谁?他们要做什么?查理心里无数个疑问涌进他的脑海,像撞击海崖的巨浪,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大脑扬起一阵轰鸣。”

“去准备一下吧,记得,确保,让这间房子彻底炸成碎片。”父亲对站在一旁的母亲说

,母亲嗯了一声后正转身离开,就这时,传来一声门铃。

母亲和父亲同时看向彼此,仿佛心领神会。母亲从后腰摸出一支枪将它背到身后来房门前,透过门镜向外望去屋外空无一人。她转过身对父亲摇了摇头。在她正返回时,犹如一颗炮弹破门而入,似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掐住她的喉咙。

查理只是模糊的看到母亲好像被某种类似锁链的东西瞬间套住脖子向门外拖去。

地面上不停挣扎的母亲左手抓住勒紧脖子的钢鞭,右手不停用枪向门射击。数枪后,钢鞭突然收回。母亲迅速站起,举枪向门口望去,门板破烂,形同虚设,透过破碎门洞,屋外空无一人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切只是幻觉。

屋内空气结成冰点,气氛极度紧张,父亲也早在门板被击碎的刹那便举起那造型古怪的枪,做好应对的准备。

“杀了他”母亲退回房间,转头对身后的父亲冷冷说道。话音刚落,泛着蓝光的钢鞭破窗而入直穿她的胸膛,长鞭抽出,查理母亲随即倒地,口吐鲜血,一片鲜红从身下涌出。

父亲举枪向窗外射去,一道道蓝色光焰射出,而此时珍妮提着手中的钢鞭却从门口来到了大厅。

父亲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露出尖锋的牙齿,抓起旁边沙发扔向珍妮。珍妮长鞭一挥而下,沙发从中间碎成两半。父亲枪口再次瞄准珍妮,一连数枪,只见珍妮淡定躲闪、腾挪从容、左右跳跃伺机而动。道道蓝光穿墙碎木却未伤及珍妮分毫,闪躲间不断向查理父亲逼近。珍妮幽灵般出现在男人面前,她手握长鞭瞬间绕缠住男人举枪瞄准自己眉心的手臂。珍妮一个躲闪蓝色光焰从耳边闪过。长鞭一紧,男人手臂瞬间断裂,鲜血爆溅,露出惨白的骨头。

还不等男人发出疼痛的惨叫,珍妮手中长鞭尾部的尖矛便闪电般分别刺穿他的颈部、心脏,直到他重重倒地,鲜血满地。

查理的头脑此刻是无比清醒的,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无比挣扎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使不出一点力气。起初他认为眼前的这个金发冷艳的女人是救自己于刀下的好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十几分钟后这个女人居然会杀了自己父母。当然,他随即又想起眼前这对父母对他做过的事,简直古怪的无法理解。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可怕的念头——死在女人手里的两人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那死去是谁?她又是谁?为什么要跑到我家里杀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大杯冷水猛的泼在查理脸上。他如梦初醒,从乱成一团一样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珍妮将水杯放在茶几,在他对面坐下。“你现在能说话了,但是行动恐怕没那么快”

他试着说话,嘴巴开关了好几次才艰难的发出了第一个音“谁”接着,嘴巴又磨了一阵“你是谁”

女人探出身子,脸贴近他的脸。“我是你妈”

他眼睛睁的老大,喉咙里因憋着说不出的话把脸涨得通红。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觉得这未免太荒谬了,甚至开始认为眼前这个女人也许只是一个由于某种原因失去自己孩子的疯子,神经错乱的将自己误认为她的孩子。

“我们该走了,这里不安全”珍妮走到他旁边将他扶起。

“不,我哪里也不去”他无力的推搡着珍妮的手,“你不是我妈,你是杀人犯,你杀了他们”没有站稳的查理倒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珍妮俯在他身边,擦了擦他的眼泪。

“我让你看样东西”珍妮将尸体拖到他前面。

“你要做什么,你放开他!”

珍妮一脚踩向尸体面门。

“不!”他痛苦的转过头,将脸深深埋进自己双手,痛哭起来。

“我要你看着!”珍妮大声喝到。

见他依然掩面痛哭,珍妮甩他双手,扳过他的脸面向脸被踩烂的父亲——一个肉色的形似人形的怪物赫然出现在他的脑袋中。

他一脸惊恐中不禁升起一丝疑问。心想“这是什么鬼东西?”

珍妮陆续又将临近的几个尸体用此方法展示给查理,随后说道,

“他们不是你的父母,甚至,都不是人类。”

珍妮回到他身旁,将他扶起。

“走吧,我们没有时间了。”

不是我的父母,不是人类?这不可能!查理的世界仿佛分崩离析不断坠落。他拒绝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觉得自己病了,这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他推开珍妮的手,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

“你走开,我不信! 这是假的,这都是假的!”

珍妮一掌打在他后脑,他只觉眼前一黑,瞬间瘫倒在地。珍妮蹲下身子,将他架起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