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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如期的”拖延症”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8日 上午11:19    总字数: 1931

往常般的凌晨三点,键盘声划破了幽静的空气。我还在赶稿着,争取在早上十点交上第十一篇的稿子。书桌上只开了盏小黄灯,坐在窗前的我依着外面黄澄澄的路灯,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凌晨的感性通常赋予了我写作灵感,今天也是如此。如果外面再下着毛毛细雨那就最好不过。连续写了两个小时的我开始抵不起逐渐厚重的眼垂,清醒的方式只能是扭了扭脖子,续上保温瓶里的黑咖啡来醒醒脑和味蕾,简单的放松片刻。我望了望窗外,路上没什么车辆,成排的树在路灯的照射下把荫下的车子映上了黑影。从十二层楼的角度往下看,一切都显得渺小,如同我在这世上的存在,所经历的更不足一提。往事的一幕幕又在我脑海上映,为了不再让它拖着我写作的速度,再次抿了抿在唇上残留的咖啡,继续写着。

回过头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天也渐渐地要露出白肚鱼,映出我脸上的光慢慢地变成了自然的照晒,街灯自动熄灭,但我的写稿之旅还未结束,离目标只完成一半的字数,且不及平时篇章的页数,灵感也渐渐枯竭,让我提不起笔。我最终还是抵不起困意,双眼逐渐模糊,熟悉的不安感如期地灌串身心,再次跌入所谓深不见底的黑夜。。。

“就是因为你在外边有别的男人才会这么对我的!”

“你疯够了没!?自己每天疑神疑鬼的,现在反而怪在别人身上,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些什么,对我们负起了什么责任?”

“你再说一次我就不客气了啊!”

“来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什么好怕了的!”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那男人最终还是习惯性地利用自己的身份施以暴力,脾气来了不管是谁也无法阻止,不理性地用拳头出气是他一贯的解决方式。地上的碎玻璃、被砸烂的东西、还是被击昏躺地的她都掩饰不了名为不幸的代名词,也是我要以一生来治愈着这从小所遭受的一切。无论在现实还是梦境都是我逃不了的枷锁,几乎每复一日地持续上演。寂静的夜晚也会因他的一个声音、咳嗽、还是脚步声都让我反应性的急促呼吸,即使强作镇定也掩盖不了不安的情绪,只能彻夜不眠,深怕他的一个动静让我们再次陷入苦海,失去我想守护的一切。我也曾反抗过,奈何事情也恢复不了当初的一切,反而把自己巩固在更深的枷锁,伤口也反复加深,不曾愈合。

熟悉的那场梦还是向我袭来,但强烈的阳光仿佛提醒我该醒了。我并不想睁开眼,像是故意地让自己坠入于那场梦,我早该知道这一切,但救赎自己真的很难,我也曾努力过。别试着理解我。

每间隔五分钟的闹钟声再次我拉回现实。我慢慢地睁开眼,脸上留有的泪迹,才发现我是真实的哭过,回过神的我哭得更大声了。无助的。

电脑荧幕上的光标随着啜泣跳动着,交稿的时间已然截止,此时的张墨悦作家再次被贴上拖延症的标签。

是啊,就是我。

突然想起预计般的催稿的通知信息,哭声又再次起伏了。

同一时间,一身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的男子踏进了与墨悦存在的同个时空。

我还在咖啡厅候着,手里拿着美式咖啡边晃着二郎腿,眼睛扫向四周,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眼看离午休不到五分钟,只能拿起水杯跑着电梯口,但怕是错过了,还时不时的把头转向刚刚咖啡厅的位子,直到电梯门合上了也不见张作家的影子,眼里尽显遗憾。

顺着第八层来到了虹树出版社的办公室,一踏入地面的我就被黄编辑长追问稿子的下落。

“怎么了,李编辑,今天还是收不到张作家的稿子吗?唉,看你的失望的样子想必又吃了闭门羹。”

“没关系,这是预料之中的,更何况她还算是尽责的作家,应该不会拖欠太久的。”

“灿珉你这个粉丝滤镜老厚了!也对,时隔三年的作品让一众读者都非常期待,文笔更是不用说,每次出品必是佳作,印刷次数不必《哈利珀特》来得少,不愧是我出版社的头牌啊。”他自豪地说着。

“所以我一直期待能亲自见上她一面,可每次的会议都是她的助理与我面接。通过这次的邮件交谈还以为真的能愿望成真,没想到今天还是栽了个跟头。”

“是啊,我还依稀记得你当时在面试中谈起张作家时的眼神,激昂的声音与腼腆的外表形成正比,没想到至今你对她还保有这般热情,当初严编辑辞职后你立马自告奋勇地接手他的工作,成了张作家的专属编辑,现在想来你来这里的动机颇有私心啊。”

“事到如今想赶我走可没这么容易了啊。我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与张作家共事,即使过后被辞退也无任何怨言了”。

“你想想就好,现在连一面都没见上就想着辞职啦,而且我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现今的年轻人像你般肯吃苦且负责任的上哪找,你还是在这儿干到退休再走吧。噢,好像耽误到你了,快去接着工作吧。”

我看似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我的座位。看着桌上的行程表,与张作家签订的下个问世的作品只能又晚后了些时间,我再次开启邮件联络她,以亲切地问候提起交稿的时间,心里也默默期待能见到她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