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terville公寓，儿童游乐场，中午。

征武在远处望着柯灵熙独自坐在秋千上，她孤独的背影真是看了会令人黯然销魂，仿佛世上的一切烦恼都砸在她心灵，扛在她的肩头上。

征武深呼吸，有旋律及静悄悄地前往柯灵熙坐着的位置，把一条皮革外套裹在她的身子上。柯灵熙吃惊地扭头，看见了那个立在她身边的男子，便立刻立起身，后退身子隔开两者的距离，严正说道：“不要靠近我。”

征武怜悯地看着她以手心拭去脸颊上的泪迹，但最心疼的是她的那个五个字。

不要靠近我。

仅仅这五个字足以烙印在他自责的心灵上，他承认是他主动诱惑她，他承认当时是他的情欲控制了理智，他承认是他领先跳过那一条界线。

“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这些都是我的错。”

“不是。是我先开始的。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对不起我失控。”

柯灵熙突然嗤笑，泪中的嗤笑，看起来比凄凉来得更糟糕。

“你知道现在我超恨的是什么吗？无辜者无罪这一词。我想要恨你，可是你是无辜者，你不知吸血鬼的情欲是如干草上易燃的火势。到最后，要恨的是什么？是我自己。”

“灵熙，不要恨自己。你要就恨我，对我发泄，大骂大喊出来。骂我啊。”

是啊，怪罪在他头上就好了啊。这些并不是她开始的，而是他。要怪的就是他，骂他，打他啊。

可是要怎么开口骂他呢？他只是一个。。。刚巧相似鼎凡的无辜者。

“灵熙，你说些话。”

“我要恨你，可是又爱你。你说我要向谁发泄？哦。。。我知道了，命运。我可以在命运身上发泄！”

征武咽下一口唾液，如今的她真是不如昔日开朗说笑的柯灵熙了。

“还是。。。这个肯定是我的报应，我没能守在他身边，最后只是看他孤独作战。现在的他成为凡人，戴着与他相似的脸孔，来活该我，来惩罚我。”

征武坚定摇头，反对她的说法，温和地安抚她：“灵熙。这些不是你的错。我或许不知道鼎凡做过什么，但我知道的是，他做的一切是在保护你，不惜一切把性命当作保护你的赌注。”

“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折磨我！我不要他当什么英雄救美，我只要他留在我身边就好。”

“柯灵熙！当将军的他，要维护领域已经是重大任务了，但在同时，他也要保护心爱的你。护国与护心，如果他能兼顾这两者，现在的他就能在你身边了！但是不能啊，他牺牲自己，虽然到最后，失败了护国任务，但成功保护了他心爱的。这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不是吗？”

征武故意提高音量解释，不是生气或愤怒她，而是要她不要在颓丧及自责的范围内徘徊了。

柯灵熙顿时沉默，没有任何反驳之词抛出来。

“你知道吗？我羡慕他，我嫉妒他是第一位霸占你的芳心的男子。我想要做比他更好，想要用比他更卓越的方式来讨好你。你应该庆幸拥有他，他做的一切是为了你。”

“可是我不要他这么做！我不要他因为我而牺牲，你知道那一道每一处都跟随你的阴影，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那一道自责的影子都不会消失。而我，就是活在那道影子里！”

“可是你可以选择抛开那道影子！”

“你告诉我啊，要怎么做？啊？告诉我啊！”

“你只需要接受他做的是在保护你，他要的是你能继续活着！”

“怎么接受？”

“首先就是结束自责环节。你这样的自责不只伤你，也在伤他。他要的是你能继续呼吸，带着他的爱继续活着，不要浪费他的牺牲，好么？”

那该死的泪珠再次落下，而柯灵熙沙哑的声音紧接跟随：“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他要让我活下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