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动摇

   夜晚，比娜回到吉亚家。门外等着他的是洛斯。

   “回来了？”洛斯问，他看似一副不经心的样子，但只是表面而已，“我知道你下午说的不是真…”

   还没等他说完，比娜走上去拥抱他。

   “对不起，哥哥。”她不该说那么伤人的话。

   “嗯。我不怪你。”

   比娜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事能翻篇时，她听见洛斯道：

   “那你给我说说今天下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这一天都去了哪里。”

   比娜把事情半真半假地告诉他——从自己被关进神灯里到出来，又到恢复魔力的那些事，只不过她都把事情淡化了，她也没把“延迟痛苦”这件事说出来。她含糊带过有关神灯的事，说是自己抽到了幸运的卡牌，并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哥，你如果偷偷跑去报仇，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洛斯无奈地看着他，在神灯里度过的日子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每天被封闭在黑暗、狭隘和无声的小区域。若是不服从就会有所谓的“惩罚”，就是把人泡在沸水里忍受疼痛，但不至死。他压下自己那股无法散发出来的怒气。

   “真的，哥，我已经忘了。我现在有你们很快乐。”

   可听到这番话，洛斯犹豫了。他们现在应该选择好好地生活吗？比娜不管洛斯斯想了什么，她把他推回屋里：“好了，你等了我一天了，快进屋睡吧！我在门外吹风一会儿。”

   洛斯只好一脸宠溺地对她说：“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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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吉亚到医馆和洛斯把比尔送回家时，天已经黑了。他这时想起了爱丽丝，有点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于是他赶到后山，结果抵达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身影。不过，前面的土地上似乎有着摆放凌乱的树枝，他凑近一看，在模糊的夜里认出了这几个字：我走了，才意识过来。之后，他返回家里，刚巧碰见坐在外头凳子上的比娜。

   “你比我迟回来呀？”自从洛斯回来，他们聊天以后，比娜像是打开了心房，变得开朗不少。

   “你成功了？那个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事，只是简单的进行一个过程。”

   比尔笑吟吟地说：“我恢复了。”她觉得自己和家人团聚，平安幸福，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了。

   “那你的魔力是什么？”吉亚好奇地问。

   “要不你猜猜看。”

   吉亚盯了半响她好看的眼眸：“我猜不到。”

   “你喜欢我吗？”

   像是有一股魔力让吉亚不假思索地说出：“喜欢。”

   “这是我的魔力。”

   一个降落于天上的坠天使，媚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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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

   躺了整整一天的比尔终于醒了过来，他走到厨房，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窗口前发呆。

   那人听见他的脚步，转过头来：“醒了？”

   比尔凝视着他，沙哑的嗓音试探地问道：“你是洛斯？”

   “嗯。”

   比尔发现他摘下了人皮面具，所以看起来和之前平凡的容貌有所不同。他的五官宛如精心的雕刻，搭配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洛斯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什么？”

   “教我怎么不恨别人。”洛斯来到村庄见到比尔的时候，就发现他对待那些杀害他父母的“帮凶”，眼神可以充满伤心、失望、忧虑，但就是没有恨意。

   比尔知道他在说什么，反问道：“你为什么恨他们？”他指的是把洛斯关进神灯里的人类。

   “因为他们罪该万死。”

   “你说的没错，只不过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能让他们受到应该的惩罚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能那就算了。因为我们都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对吗？”

   “如果他们不遭受报应，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不，你只是不甘。我们都想得到相对的回报来平衡自己的心理。可实际上，对我们来说更好的是过着比他们幸福的生活。”比尔认真地回答，“你无法释怀，同时也无法快乐。”

   他把比尔的话听进去了，但能不能接受，也许还要一些时间。洛斯和比尔相对而坐，这让他想起今天下午他在医馆里那时候......

   你做的够多了，落斯想。

   可是他救了你妹妹呀……

   落斯把手覆了上去。

   比尔回到房间，给洛斯留下思考的空间。

   洛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意识到某颗心开始动摇。或许，放下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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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上。

   比尔醒过来了。吉亚见他的时候说：“你还好吧？”

   “我只是发烧而已，没事。”

   眼见比尔的情况已经恢复，吉亚回到厨房和比娜一同准备早餐。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洛斯碰上了比尔。对于洛斯的存在，比尔讶异。

   “你还在啊。”

   吉亚听瞧了比尔一眼，解释道：“昨天你昏迷后，他把你送去医馆。回来还给你煎了药，你忘了啊？”

   “？！”

   “没事，毕竟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

   “妹妹？”

   “你们口中的比娜是我的妹妹，乔依。”

   比尔瞪大了眼睛。在旁的吉亚仿佛早已猜到，只是稍稍点头。

   过后，他们四人聚在一起。比尔咬了一口清脆的煎饼，脸上写着烦恼。她不知比尔能不能接受自己是恶魔这件事，但比娜还是鼓起勇气道出实情。

   ”对不起，比尔哥，你回来的那时候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

   比尔得知事情的经过，轻笑道：”傻小孩，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妹妹！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抛弃你。“

   ”嗯...“

   他们用完餐后，吉亚突然问起三人：

   ”现在我们要搬出去吗？“已经有村民陆续离开这座落后几百年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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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两章，下章说说爱丽丝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