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学校的食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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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学校食堂是等爸爸妈妈来载他的地方。

他喜欢学生们都走光之后留在学校等父母的时候。

食堂的阿姨会请他吃当天没有卖完的东西，有时候还会给他汽水零食。

然后他就可以一边吃一边看自己喜欢的书。

阿姨身上总是有很香的味道，他也很喜欢。

“哎呀又剩下你们一二三。”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搭话的人，是班上教英文的代课老师。

“那我们玩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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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一只手在土上挣扎、颤抖着，他拼命地想要挖开下面的泥土，但却被厚重的土壤和沉重的石头所压制着。整个身体被埋在地下，只留下一只手臂还在挣扎，仿佛在呼救。

那只手的周围有十几号人，旁观的人在嘲笑，假惺惺地给他加油打气；有的拿出了手机在摄影，记录别人的挣扎，然后不住耻笑他是做无用功；甚至还有人嫌不够刺激，狠狠地在土上踩了几脚，看那只手激烈的反应愉快得哈哈大笑。

他们是同类，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冷漠和残忍倾向，缺乏同情心和良心，所以他们能够从别人的痛苦中得到了快感和满足，因此发笑和兴奋。

他们喜欢看着别人遭受痛苦和折磨，从中享受这种掌控和支配感。

沉闷的呼吸声在土里传来，像是在拼命呼吸着最后一口气，里面的人仿佛快要窒息了。

画面下移，人们脚下的地下空间极其狭小，他待在连棺材都称不上的纸箱里，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让人感觉窒息和恐惧，而且能鲜明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消逝。

时间变得模糊而缓慢，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在告诉自己，生命正在走向终结。

纸箱渐渐支撑不住泥土和石头的重量垮了下来，他被土壤包裹着的身体，感受到了地面上的脚步声，似乎还能听见那群可恶的人们在说话在笑。

在最后的时刻，他眼前仿佛出现了所有曾经的回忆和梦想，但它们已经无法成为现实。他只能闻着泥土的潮湿和臭味，感慨他的一生留给他的只有一片黑暗和寂静，无尽的孤独和绝望陪伴着他，等待着最后一丝生命的消逝。

被埋葬在地下，像是注定要在黑暗中挣扎着结束一生。

地上的人们不会知道他的悲哀和痛苦。

“诶诶，他们的事情上新闻了诶！”

有人展示了手机屏幕里面子书页面的新闻网，上面张贴了一男一女情侣登山后失去联络的寻人启事。

“那又怎么样？”

他们不以为意。

“是啊，找不到的啦！”

他们信心十足。

“就像以前的所有人一样，都找不到的啦！”

他们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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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嘉禾右耳塞着的耳机里正在播放着一首钢琴练习曲，强烈的旋律和鲜明的节奏感像一只响亮的大钟，铿锵有力地敲响每一个音符。

他无意识地跟着自己听到的音节摆动手指。

曲子需要演奏者高超的技巧和灵活的指法，显然季嘉禾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他捕捉到自己虚弹的手指错过了好几个音符，激情又浪漫的曲子如果真的被他实际弹奏出来怕是会毁了一通。

不过有哪个初学者能一下就将每一个音符都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需要无数的练习，直到熟练为止。

耳机里的乐曲还在继续，到了高潮的部分激烈又包含浪漫。或许是因为乐曲寄托着演奏者的感情，这首曲子和他在现实中听过别人给他弹的有不太一样的感觉。

每一个人对乐曲的演绎都不同。

那个给他弹这首曲子的人的音乐很俏皮，像是小精灵在钢琴上跳舞。

他这辈子估计都没办法演奏出这么欢乐的感情。

季嘉禾耳机里的乐曲播放完毕，看过好几次视频的他知道这时候画面中的演奏者站起来扶着钢琴向观众鞠躬，然后便响起了掌声。

自动播放的功能让他耳机里传出相似的乐曲，不过这次是以小提琴为主奏。

干净利落一气呵成，非常从容，与刚刚的钢琴给人感受到的情绪相当不同。这位演奏者对乐器的把握到了很高的境界，仿佛在玩弄乐章，十分享受。

季嘉禾没有等到曲子播完就摘下耳机，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后从父母提供的车上驾驶座下来。

滴滴两声车子上锁。

每次他回到住所的时候临近的泊车位的停满了车，他只能将车子停在距离自己的租屋有一段距离商店街泊车位上，然后徒步走回家。

这样也好，他可以复盘自己的一天。

总的来说，今天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季嘉禾一边走着一边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蹭自己运动鞋踩到的泥土。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间店？

他的目光停在街道尽头的小店上。

从外观上看，这家店十分普通，没有特意打扮成吸引客人，外墙也是和夜一样的黑色，低调又神秘。但店里依然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引人注目。

他慢慢走近那间店，看见了挂在门口的吊牌写着营业中。

季嘉禾迟疑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推开店门。

打开店门的瞬间，吊着的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前是一片寂静的环境。餐厅内部非常小，中心是一张圆桌和一把舒适的椅子，然后后方就是展示的厨房、餐台，看来是很注重客人和厨师透明交流的地方。

季嘉禾下意识地抬起头。

天花板的照明灯光柔和而明亮，洒下来的光线让整个空间显得特别温馨，仿佛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

……有种终于能够喘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