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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1

正文 • 正文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3日 下午8:54    总字数: 8062

  我叫李清然,是当代朝廷的三皇子。在册立仪式那日,我被封为太子。这让所有人惊呆了,包括我自己。司空宣读完诏书后,那宫廷的场景可说是江翻海倒,从一开始众人屏息凝神地等待到结果公布时的人声鼎沸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一向从容淡定的文武百官脸上罕见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更别说是听到这场决定后暗暗咬牙切齿的大皇子了。然而,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否定皇帝的判决。

  我对太子之位并无多大的渴求,因为我从小和一众天乾的皇子都作为未来太子培养,所以不论是谁当我都习以为常。但也由不住他们对此感到不满。毕竟,我是那个分化为天乾之中最为普通的皇子。天乾,在这个世界拥有无比至上的权利,而也只有分化成天乾才能成为未来圣上的候选人,泽兑和地坤则毫无这样的资格。按理来说,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身为长子的大皇子聪明绝顶,文武双全,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这个刚满二十一的三皇子担下太子的重任。

  后来,我偷偷听到他们议论,说我虽为天乾却生性淡泊,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不会惹事也不会在暗地里谋权,于是父皇看中了我。

  说白了,就是想养一个废太子。

  我皱了皱眉,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无物欲的人。对于我想要的,我还是会全力地去争取。

  深深叹了一口气,我首次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他们的视线就像一把把尖锐的针插在我这个被人摆布的玩偶身上,这令我感到不适。

  在官人的指导下,我终于完成了这场隆重的仪式。

  仪式结束,众人渐渐离开,我深叹一口气,心里那犹如沉甸甸的石头的感觉终于沉了下去。这时,父皇召我过去,他旁边站着在一个人。

  “这是宋忌,今后就是你的侍卫,在你手下做事。”父皇把这宫里的人忽然塞到我手里,我身边从不缺侍卫。

  ——宋忌。我轻轻呢喃这个名字,他带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宋忌躬身问我请安,抬首后我才发现他高了我一个头。他的身姿颀长,如松挺拔,长得俊秀,看起来没大我多少岁。他穿着一身黑色官服,倒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豪迈粗犷的样子,反而有着公子家的那般贵气高冷。

  我暗暗想着,呵,说是辅佐我以及护我周全,可实际上不是为了监视我么?据说前几个年头,有过先太子因觊觎储君之位而暗自在外结党推翻当代圣上之耻事。但表面上我还是谢过父皇。

  天已经黑了,宋忌随我回宫,林公公把他安顿在离我醉霞阁没几步远的寝阁。正在宫里的小路上走着时,四周蓦然刮起了大风,把角落里几盏照明的灯火给吹灭了,我让提灯的下人小陈上前去点灯。待他过去时,我前方的路暗了下来,我停顿了一下。

  “砰!”我身后的宋忌撞上我的后背,我险些跌倒。

  “抱歉。”一个富有有磁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里。

  我转过头,与宋忌贴近不到一公尺的距离。此刻周围黑漆漆的,眼前只能见到朦朦胧胧的人与物。当视觉弱了下来,其他感官的知觉就会无限放大,于是我闻到了一股清冽的味道从他身上发出。

  ——略带酸性的檀香味,清新却具有侵略性,是雪松的味道。

  我才意识过来,问道:“你是一个天乾?”

  “是,殿下。”他说。

  不知是不是被他的信素影响,我的眼睛变得有些酸涩。

  先前见他的姿态,我误以为他是一个泽兑。这本该不算什么大事,却令我疑惑起来。

  ——我害怕我小心维护十几年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我只好假装不经意地回头,在小陈回来后便和他分别。

*

  腊月上旬,京城已经下起了初雪,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近来处理完谷粮储仓的事宜,让平民百姓能够安心地度过这个冬天。这事少不了宋忌的提议,听闻他十八岁便进宫述职,接着被发掘武功的实力高强,所以被安排到昌明宫当侍卫领队,再后来就来到我的身边。相处几月下来,我们变得越来越相熟,比起其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宋忌带给我更多的亲切感。

  这天晚上,我与宋忌坐在殿里的露亭温酒。我们喝的是普通的米酒,烈性不大,但喝多了也会醉。我没告诉他我平日里喜好膳房里的人酿的自酿酒,那酒里带有雪松的气味,是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味道。

  我不是个轻易对陌生人卸下防备之心人,可是只有他会让我产生这种熟悉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时,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让我不自觉地对他敞开心扉。也许是喝多了,我盯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脸庞说他长的好看,然后又问他是吃什么长得那么高的。透过旁边豆大的灯火,我瞥见他耳朵有点通红。

  我忘了我还说了什么,好在我这个人从小知礼守礼,就没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除了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是这被人发现了,我明早大概就会被围起来捉拿。

  “你别沉默了,陪我说说话。”

  “好。”

  气氛又沉浸下来。我一手托着腮,又饮了一口酒。

  “你也只大我个七八岁,怎么像个看淡世俗的老人似的?”

  “……”

  我听到一声浅笑,我稳住上半身望着他。今晚貌似喝的有点多。我看见他笑起来时那双弯弯的眼睛,眼眸深处藏满了零零散散的星星。

  “殿下醉了吗?”良久,宋忌开口问道。

  我没醉,但我想看他会趁我“喝醉”时问出什么,于是我摇晃着头不作声。

  “殿下可曾记得宋忌吗?”

  我眨了眨眼,他把我问愣了。

  我笑着说,你怎么好看的人,我要是见过肯定不会忘记。

  他放下酒杯,缓缓向我的耳畔贴近,轻声地对我说:

  “我知道…殿下喜欢什么。”

  “哦?我喜欢何物?”

  “......殿下喜欢一切甜食,喜欢凌霄花,比起赏月更喜欢看星星。”

  “我还知道殿下害怕什么。”

  “你继续说。”

  “殿下怕黑,怕孤独,也怕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妹妹。”

  见我沉默,他的眼底带着一丝遗憾:“殿下还把宋忌给忘了。”

  他的这番话触动了我。不知怎么的,我的心脏愈发疼痛,那感觉就像小时候我曾经在宫殿里碰倒一个光洁亮丽的青瓷。它初始只有一个小小的破碎的缺口,可后来缺口延着细细分脉的裂痕渐渐壮大。这比直接碎掉来得更难受。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一个人了。对于他的话,我依然持着不予置评的态度,我不知道他打从哪儿了解我的这些事,也不知道他向人打听这些来了解我的理由。

  宋忌,你究竟想要什么?这仅仅是为了给父皇透露关于我的消息么?

  “铃、铃、铃……”悬挂在檐角的风铃倏地随风摇曳,树梢上的叶子也开始飒飒作响,我的思绪被终止下来。

  “天凉了,回去吧。”

*

  之后的日子,宋忌再也没提起他曾经与我相见的事。

  他不说,那我便自行找出答案——我所猜测的答案。

  我把宋忌带到后山。我想验证一件事,就是我在小时候有过一段遗失的记忆。

  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和一层层缭绕的薄雾。我们终于抵达在一个空旷的土地。这里是我经常独自习剑的地方。我让宋忌换上练功夫,与我比试击剑。

  “公平比试,别把我当成太子。”我说。

  其实我不擅长舞弄刀剑,相比下来,我更加爱好诗书。倘若天乾之间打闹下来,必定会有人受伤,而我将是那个人。然而,我却莫名相信武功高强的宋忌不会伤到我,很可笑吧。

  我用右手拿起长剑挥舞几下,有些扭捏,再把剑转移到左手开始摆出姿势,须臾间宋忌朝我看过来,他的脸上变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我在十三岁以前是个左撇子,随后在宫里学习武道时才改用了右手。不过,我就是想确认我这与生俱来的左手的武功源自何处,它恰似一个固定的记忆,已经牢牢地烙印在我的手上,改也改不掉,使我主动地做出挥舞刀剑的反应。

  “铿锵!”

  每当我做出一番攻势,宋忌总是毫不费力地抵挡下来,他一直防守也不进攻。我不满于他如此放水,于是把怒火堆积到尖锐的刃锋上,猛地朝他的方向击过去以加倍奉还他。可是他依旧对我的招式了如指掌。我的头痛了一下,一段朦胧的画面闪速在我脑海里掠过。

  ——仿佛我那武功是他手把手教的。

  恍惚间,他的剑锋袭了过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宋忌见我不动的姿态时眼神转瞬变得十分凌厉,想要收手却来不及了,刀锋急速一转,他手中的长剑划的一声擦过我的左手臂,穿到我身后的大树上,惊得树上的飞鸟连忙扇动翅膀飞向四面八方。

  “殿下!!”他放下刀剑跑向我,扯开我的破裂的衣袖查看我的手臂。我看着他为我着急的样子放愣,忽地忘了疼痛。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鲜血像浓稠的液体犹如一颗颗雨滴不停地落下,染红了地面上一些融化的雪。

  “没事,擦伤而已。我没那么脆弱。”

  我故作从容地说,只见他怒瞪我一眼,然后满眼都是心疼和懊悔。他暂时撕下衣角的一块布料帮我包扎伤口。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又不禁想起皇宫里杨贵妃养的一只白猫。每当我回宫时,都会见到那只高贵的白猫在御花园里乱窜,与那充满庄重和礼仪的殿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因为人总是充满心机的,事物总是陈旧呆板的,我只有在它的身上才能看出这个世界真实的样态。

  就如宋忌这个人,他和他雪松的信素一样,一向孤傲冷清。而就在刚刚,我初次见到宋忌真切的模样。

  我不禁勾起唇角,原来有人为我担心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妙,和在这渐渐变冷的冬日里靠在炭火前给热气烘了一下同理,心里暖暖的。

  因此,尽管我的记忆没有恢复,我还是向着那股热气靠拢,一步一步地陷进去。

  宋忌顿了顷刻,他好像发现了我身上的秘密。

  “阿然。”我貌似听见他唤的这一声,但大概是我听错了。

*

  “替我沐浴。”宋忌进房之前,我跟在他身后说道。

  “殿下,这不合适。”他背着我说,没翻过来。

  “啊,我的手还是很痛!”我右手抓住受伤的手臂,佯装很痛的样子。然后听见他轻叹了一声。

  “好的,殿下。”

  湢内。

  我踏进浴桶,水温有点高,我闭起眼等着在屏风后宋忌。他来到我身旁放下盆子,拿起一个澡豆为我清洗头发。

  我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我有了明确的目标后,我会即刻去行动以争取它,我会尝试把那东西变成“我的”。对于太子这个职衔没有多大的欲望,是因为它是“别人赋予的”,终究成不了谁的,它处于一个不确定的位置。所以我只能把他做好。

  此时,宋忌成了那个弓箭盘,我好想让他变成“我的”,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害怕,因为我见到他眼中倒映着那份和我一样的情意,是他给了我信心。

  我沉浸在这惬意的状态,不知不觉把信素散发出来,直到想起身时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自己是闻不到这种味道的,但对一个天乾或者地坤来说,却是非常浓烈的凌霄味。

  ——我的信素是凌霄。

  见到宋忌在一旁坐地喘息着,我草草擦干身体,再拿一件衣袍更衣。

  “宋忌!你还好吗?”我走过去蹲下问他。

  他的脸色红得不正常,像是煮熟的虾子那样,浑身喘不过气来。若是一般的天乾闻到另一个天乾发出的信素,那人便会形成一种防御机制来对抗这具备攻击性的味道。但是宋忌此刻的情况实在太不对劲了。我触碰了一下他的手,体温非常温热。

  “在下、雨露期到了…”他哑着嗓音对我说,长卷的睫毛稍微颤动着,试图睁开布满氤氲的眼睛,神情十分勾人。

  一个天乾在雨露期时会异常地缺乏安全感,对于地坤的信素十分敏感和有着强烈的需求和渴望以安抚自己。

  我不是地坤,宋忌也会对我有这样的感觉吗?

  我越靠近他,他越抿嘴显的很痛苦,便释放出浓厚的雪松信素以防御我的味道。我被他的信素侵犯,也变得有些难受。这是不能违背的,天乾之间自动形成的针锋相对。

  难道,我的心意在表达出来前就要告吹了吗?我无奈地发出一声苦笑。

  我克制住难忍的感受,尝试接近他并把他拥住,柔声安慰他说我这就去给他备隐泽丹。隐泽丹是一种抑制天乾雨露期时的所用的药。

  不料,正当我想挣开他时,他却紧紧回抱住我。

  “宋忌,松开手。”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他耸拉着脑袋,目光迷离地盯着我的脸,急促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脖颈,弄得我痒痒的。

  “不要走。”

  “我去给你拿丹药,好吗?”

  “不……”

  “那你要什么?”

  “我要……都不要……”

  “什么?”

  这一去两来的对话令我无可奈何。谁能忍受被自己喜欢的人靠在怀里撒娇还坐怀不乱。

  慢慢地,我似乎被他带偏了。我和他对望片刻后我问:

  “你要丹药,还是要我?”

  我把话说出来时也稍怔了一下,本是想逗逗他。而他的眼中亮了一亮,瞳孔无限地在放大。他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颤抖的双手带着试探的意味抚摸我的后脖颈:

  “要你。”他说。我忍不住拨开他额头湿润的碎发,亲了他一口。

  随后,我让他放在嘴里作为止咬器的拇指松开,他即刻凑过来狠狠地吻住了我。我从来没跟任何人接过吻,更别说是他那么一个带有侵略性那么强的天乾了。起初还有些不适应,毕竟空气间弥漫着两个互相排斥的味道,如同在战场上剑拔弩张的我方以及敌军,各方谁都互不相让。

  直到后来我们开始容纳彼此,两种不同的气味交接在这平淡的空气里融为一体,我慢慢地沦陷在这一汪毫无止境的泉水里无法自拔。不知过了多久,我边低喘着边回应他炙热的吻。他的嘴唇软软的,怎么也亲不够,让我想一再地掠夺他唇齿间的呼吸。

  只有这种时候,我们才能不顾世俗的眼光,眼里被彼此给占满。

*

  辰时。

  这三日是我此生过得最放纵的日子。途中,有过小陈来唤我,说是官人求见,他们都被我回拒了,以雨露期时想一个人呆着为由。

  他们不免会多想、猜疑,也会发现宋忌在这些天的踪影消失不见,然后汇报到皇上那里。

  ——我会害怕吗。

  宋忌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又看了看一旁的我,他露出复杂的神色,许是正在纠结要怎么应对这场违理禁忌的关系。

  “对不起,阿然。”到头来他只说了这一句。

  他想放开正和我紧握地手,被我回抓过去,我说:

  “宋忌,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不再隐藏,便把事实告诉了我。

  我小时候曾经在天衍宗呆过两年,大概是十二十三岁,那时还未病逝的母亲把我送过去习武。我在宗门里认识了待我如亲子般和蔼的师父,还有许多温和仗义的师兄师姐,宋忌便在那其中。

  他说,他起初认为我很烦,经常像个虎皮膏一样尾随他,甩也甩不掉。我撇了撇嘴,倒是忆起我好像一直叫着一个人师兄来着,就在某个时候。他接着说,后来他逐渐发现我是一个勤奋的人,师父吩咐下来的练习都循规蹈矩地完成了。平日里也没有皇室那般的娇贵,便开始对我改观,尝试和我融洽地相处并不再疏远我。

  “原来你是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师兄?”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不是…你别乱说。”他脸色渐渐发红,我觉得十分有趣,不小心噗呲一笑。

  我不再取笑他,接着问:“过后呢?”

  他的眼眸暗了暗,半响后才道:“过后…有一次外出时我受伤了,你救了我,被送回宫里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就这样我们没再见过面了。”

  “嗯…”我轻声应了一下。但说实在的,我不相信他后面的这一段话。不仅仅是因为我救了他受伤就回宫,我遗失的记忆里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还是不肯对我坦白,我也不逼迫他了,索性转个话题。

  “我饿了,去让人给我备餐。”我吩咐他说。

  “好。”他站起来,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件衣袍披在身上,对这凌乱不堪场面还是有点尴尬。他闪躲了我直勾勾望去的的目光。

  “不准避开我。”我抢先道。

  “好。”他笑起来真好看。

*

  季末的天空阴霾密布,雪花纷纷扰扰地散落。

  又过了一周,我在书案前却没心思处理公务。我自早晨起便见不着宋忌,这让我愈发感到不安。

  “小陈。”我把人喊过来。小陈立马小跑到我的跟前。

  “殿下有何吩咐?”

  “宋忌人呢?”

  “宋侍卫…”他诺诺地抬起头看我一眼又道,“早上被皇上叫过去了。”

  该死!我握紧拳头,一身的恐惧笼罩着我,只希望宋忌平安无事。

  我上了马车来到昌明宫。

  我在大殿拜见皇上,皇上坐在龙椅上严肃地看着我细细端详着,我正想说些什么,他率先开口:

  “我本来还想听你辩解,看来你不想这么做。”

  “儿臣乞求父皇放过宋忌。”我僵着表情,试图不发出有丝毫颤抖的声音。

  ——我不害怕。

  “啪啦!”皇上冷着地脸倏然变得狰狞,他大力地把身前的茶杯摔了下去,滚落到我的身旁。

  “这里只有你我,你大可隐瞒我,欺骗我!可你却认下了!” 他起身走向跪着的我,然后抓住我的肩膀大声地谩骂,“这可是朝廷的耻辱!你堂堂一介太子怎能和一个天乾,一个同性苟且在一起!!!”

  我忍不住低声抽泣着,我喜欢一个同性,那能怎么办?我身为天乾却不喜欢一个娇软听话的地坤,而是喜欢受人支配着,那能怎么办?我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此时被揭开来,我没了先前的恐慌,反而更加坚定。

  我深吸一口气,哽咽地问:“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宋忌。“

  皇上立马扇了我一巴掌,把我拍倒在地,骂我无能,竟被一男子迷惑住了。我的脸不痛,没我的心那般痛。

  一颗走出棋盘的棋子,它不认为自己有错,但它已经没了作用。

  若有人问我真的值得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会遵从我的内心。

  后来,我这个废太子因失职的缘由被放逐,不被允许再踏入皇宫一步。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走之前宫里的守卫领着我去看宋忌。

  惩戒院内。

  这一路上我走得暗暗心惊,牢房周围的环境阴暗冷涩。霎时我右边牢房的两人隔着铁柱打了起来,其中一人还举起衣襟藏着的刀子。

  “喂!喂!松开!”正当守卫去拉开他们的动作时,一串被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骤然流过,我想起来了我在天衍宗时所发生的事。

  在我满期即将离开宗门的时候,不幸遇上了一批狼卫。狼卫生性残忍,见人就举起匕首刺杀。

  那时候宋忌还呆在门外,我不顾一切悄悄地开门让宋忌进来,结果不小心让一个狼卫队员发现了。他掰开还未紧闭的门,冲了进来,师父为了保护我们一个箭步地冲上前去阻挡,结果来不及闪开,被狼卫狠狠地用匕首刺杀。再来就是对宗门里的人一阵屠杀,直到锦衣卫赶来。原来,原来......

  这一瞬间,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忘了这段回忆。我走到伤痕累累的宋忌跟前,他周围的地板上满是被凌虐过的血迹。他闭着眼,脸上难熬的样子令我十分痛苦。

  “对不起,师兄......对不起,都怪我。” 我俯下身对他说,我想起来了。

  我环住他大声地哭泣,他睁开腥红的眼睛,嘴角的伤口被拉扯了一下,他强忍着说:

  “你不该为我这样。“

  我摇了摇头,后来我们依偎在一起,我说等我回来。

  他轻触着我的脸庞,随后摸索腰包拿出一个半块的玉佩放到我手里,那个玉佩上有一条锦鲤,和我脖颈系着的哪一条相连成一块,是我原来弄不见的那块。

  ”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人独自面对,别抛下我。”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救命QAQ,这篇是在word写的,字数真的没超//////真的没办法,我改不掉了,如果不接受就当我写写算了不参赛,不好意思(;´༎ຶ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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