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街道被灯光切割成一条条光带,湿漉漉的地面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映出他们错位的影子。顾言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怕踩碎什么,却又不得不靠近。
叶清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那本未拆封的书,书页被雨水打湿,却依旧认真翻阅。她的背影柔和而孤独,顾言几乎能听到她呼吸里的节奏,却无法触碰。
“叶清……”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声音像落在水面上的石子,激起微微涟漪,却无法穿透她的防备。
叶清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陌生,又迅速被理性掩盖。那是一瞬的动摇,却足够让顾言心里一紧。
“你是谁?”她的声音低而冷,带着苏野独有的锋芒。
顾言咽了口唾沫,伸出手,却只触到空气。他不敢再贸然靠近,只能站在她面前,像一尊雕像,默默承受这份距离带来的疼痛。
夜风吹起叶清的发梢,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温柔,也有隔阂,更有无法被言语表述的痛楚。顾言看着那一瞬的变化,心底涌出一种无力感。他知道,这条路不会平坦,苏野不会轻易退去,而叶清仍在与自己分裂的部分抗争。
几步之后,叶清缓缓合上书,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而冷静。顾言紧随其后,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追逐风,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回到家,顾言坐在客厅的小桌前,打开笔记本,写下日记:
“她离我越来越远,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
我能看见她,却不能触碰她的灵魂。
苏野与叶清交错出现,我抓住的,是她吗?还是她失去的一部分?
明天,也许我们都要面对破碎的距离。”
与此同时,叶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在写下另一段文字:
“我看见他,熟悉而陌生。
他的手在空中停住,像怕打扰了什么。
我想伸手,却又不敢。
苏野提醒我,这是自我保护,而叶清提醒我,这是欲望。
我在两个世界之间摇摆,无法决定前行方向。”
夜色更深,雨声又起,淅淅沥沥地敲打在窗上。顾言的心跳和雨声重叠,他的意识里出现同样的画面:雨中叶清的背影,手里的书页随风微微翻动,像在呼唤,又像在提醒他——这不仅仅是记忆的缺失,而是她对自己的保护。
第二天清晨,顾言决定再次回到那条街。他希望看到叶清,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的目光交流,也能让他确认她还在,仍然是她。街道上湿漉漉的路灯倒影映出两条影子,像两条平行线,靠近却永远不会相交。
叶清依旧站在原地,手里的书静静翻动,眼神似乎没有察觉顾言的靠近。顾言走近几步,低声说道:“叶清,我在这里。”
她抬起头,目光仍旧复杂,但有一丝温柔试图突破隔阂:“你是谁?”
顾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我是顾言,一个不放弃你的人。”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犹豫地伸出手,与他紧紧握在一起。雨后的街道,光与影交错,影子重叠又分开,像破碎的记忆在现实中重演。顾言明白,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展开。
夜深时,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顾言翻开日记本,写下今天的见闻:
“我们靠近了,却依旧隔着无法触碰的界限。
苏野与叶清在同一身体里交错,我看见她,却无法完整拥有。
明天,也许我们要面对更深的裂缝——记忆与自我,将再次考验我们。”
叶清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窗外微弱的晨光,也写下文字:
“我握住他的手,却依然感觉手心冰凉。
我在苏野与叶清之间摇摆,不知该选择哪一面。
我害怕记住,也害怕忘记。
也许,明天,真相会慢慢浮出水面。”
雨停了,街道上的水洼映出淡淡的天光。两人靠得更近,却依旧有一层无法跨越的屏障。破碎的距离,让他们看见彼此,却无法完整拥抱彼此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