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凉，学校屋顶瓦片上还残留着白天的热气。

两道身影并排躺着，身上全是泥点子，笑得喘不过气。

“哈哈，你看你，满脸泥巴像猫扑过粪坑！”

“说你自己吧！刚才谁踩到水坑滑一跤？”

小许笑得直拍腿，手里还攥着一根草秆，随口闲聊：“其实这种烂泥巴，我家以前也遇过。地太湿，庄稼全烂根。后来我阿公教我……在旁边挖沟排水，再用草灰压住，慢慢就行了。”

红雀盘腿坐在一旁，没笑，只是安静地看着天空，又慢慢转头看向小许：“排水沟……草灰……嗯。”

她像是记在心里，轻声追问：“那要多少人？多久能见效？”

小许被问得愣了愣，下意识答：“要人多一点，至少两天挖好。见效要看天……不过理论上可行啦。”

她还在嘻嘻哈哈，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下一秒，红雀忽然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听见了没？准备工具，挑人。明早就开工。”

几个学生会跟班立刻应声，快步下屋顶去布置。

“啊？！” 小许整个人都傻了，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摆手：“会长，不行不行，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没经验啊，我只是帮阿公看过几次…这边的土和气候不一样，我、我怕会出事…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红雀走过来，居高临下盯着她，眼神淡漠。指节轻轻敲了敲瓦片，发出干脆的声响。

“失败了算我的。”

小许急得发白：“会长，我真的……不一定能行……”

红雀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眼神平静得像是冷水：“我没叫你保证成功，我只要你去做。”

她轻飘飘补了一句：“你会的，比我们多。你怕错，那错的路，我来兜着。”

小许瞪大了眼睛，呼吸乱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一边是夜空的星，一边是红雀的影，笑闹的余音全被压下去，只剩下心口咚咚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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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双手都在发抖，接过工具和分配表的时候，眼睛一直飘来飘去，生怕有人看穿她心虚。

“我……我真的能行吗？要是我安排错了，大家都白干了……”

她小声嘀咕，脚尖刮着泥地，像个犯错的小孩。

红雀不耐烦地敲了敲板子，眯眼看着她：“能。你只要动嘴，就有人替你动手。”

小许吓得摇头：“可是...”

红雀打断：“没有可是。”

她把表格往小许怀里一塞，声音冷冷的，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笃定：

“就算你把田地毁了，也有人来收尾。失败是我的，不是你的。你只管说。明白了吗？”

小许一愣，抬头看她。

红雀站在阳光下，神情冷硬，却意外让人心安。

那一刻，小许胸口似乎被点燃了一点点勇气，勉强点头：“……明白了。”

天气意外地好，阳光明媚得像在特意偏袒她。

大家分工井然，水沟很快挖好，草灰也一袋袋撒下去。

小许不敢多说话，只是战战兢兢地照着自己记忆里的步骤安排。奇迹般地，居然没有任何差错。

“好耶~！” 有人喊了一声，连泥巴脸都笑开了。

小许眼睛一亮，脸颊上飞出红晕，紧张的弦终于松了半截。她甚至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或许，她真的能行。

接下来，只剩下等待。

就在众人准备收工的时候，红雀踩到了某个“软绵绵”的东西。

她一低头，眉心缓缓皱起。

脚下那片泥土……显然经过“额外施肥”。

空气寂静了三秒。

下一秒，随着一声“噗嗤”，某种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

“……” 红雀僵住。

“噗哈哈哈哈哈！” 银已经在地上打滚，笑得肚子抽筋。

“哎呀，boss你中奖了，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