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海娜有点不一样了。
她开始频繁地提起一个名字——纪然。
每当我们一起去小卖部，她总会不经意地提到：“纪然今天在篮球场打球，可帅了。”
上课时，她会趴在桌子上捣鼓手机，笑得一脸傻气，偶尔还会拿给我看：“你看，他发的朋友圈！这句话是不是很有哲理？”
就连午休时，她都会不自觉地望向窗外，仿佛在等待某个人的身影出现。
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只是……那个纪然，我并不喜欢。
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刺头”，成绩一塌糊涂，脾气暴躁，身边总围着一群爱惹事的人。而且，他对海娜并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她每次主动靠近，他不是敷衍地应付几句，就是直接忽视，有时候甚至还会当众给她难堪。
但海娜却像是着了魔一样，一次次接近他，仿佛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
我劝过她：“纪然这个人……可能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好。”
她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懂什么？他只是表面冷漠，内心其实很温柔。”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她开心的话，那就这样吧。
“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句话，成了我无数次劝说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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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我开始默默地关注纪然，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果然，他身边的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时常逃课、打架，甚至有人传言他们在外面也惹过事。
而海娜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有一次，纪然的朋友在小卖部惹事，差点和别人打起来。海娜站在旁边，紧张地拉着纪然的手臂劝他别冲动，结果纪然甩开她，不耐烦地说：“你别管。”
她的神色微微一僵，但仍旧笑着追上去：“我只是担心你……”
那一瞬间，我看得心疼。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卑微的人，可是为了纪然，她愿意一次次放低自己。
后来，我听说纪然的朋友准备让海娜“证明”自己，陪他们逃一次夜课去外面玩。
我焦急地找到她，问她是不是答应了。
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只是出去玩一会儿而已，又不是做坏事。”
我看着她，心里隐隐作痛。
“海娜，你变了。”
她怔住了，半晌才低声说：“我没有变，我只是……想要靠近他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值得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语气轻快：“不管值不值得，我愿意。”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她开心吗？或许吧。
但为什么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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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娜开始变得越来越忙，她的时间几乎都被纪然占据。
以前，她总是骑着自行车等我一起去小卖部。现在，我走到操场边，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以前，我们会一起在放学后去天台吹风，聊着彼此的梦想。现在，天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有一天，她突然发消息给我：“今天不去小卖部了，我和他们有约。”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我坐在教室里，看着手机屏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友情这东西，真的会变吗？
那个我们一起许下的约定……她还记得吗？
那天晚上，我无意间走到校门口，正好看到她站在纪然的身边，笑得无比开心。她递给他一瓶汽水，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侧过头问他：“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小卖部吗？”
纪然随意地“嗯”了一声，显然没怎么在意。
我的心，顿时凉了一截。
原来，她早已找到了新的陪伴，而我……只是那个曾经陪她去小卖部的人罢了。
这才是我们友情的裂痕吗？
或许它早就存在，只是我一直假装没看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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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坐在宿舍的床上，翻着和海娜的聊天记录。
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那些约定，仿佛成了一张张褪色的老照片。
我终于承认，我害怕了。
害怕这份友情，真的会消失不见。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她已经走进了她的世界，而我，早已被拒之门外。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打下了一句话：
“只要你开心就好。”
可海娜，这次我是真的开心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