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也不确定，这条消息是刚刚发过来的。发送者没有显示任何名字、手机号码或其他个人信息。”千夜解释道。
［你们人类起了冲突？］ 其中一位小灰人疑惑地问。
“还不能轻下结论，先回时空研究所再说吧。”
尽管心里多了几分不安，我们还是迅速赶回了时空研究所。千夜认为最好先去所长办公室。
“我来联系联合国总理。”我提议。
“好，可以。”
电话接通了，总理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喂？”
“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这说明……你们也收到了那条消息吧？”
“你也收到了？是完全一样的吗？”我把那条消息展示给他看。
“是的，与我收到的内容一字不差。不过，我的消息比你们早一分钟发过来。”
“原来如此……竟然有人想阻止我们的计划……”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并追踪这条消息的来源了。”
“其实，我觉得这不像是单纯阻止计划，更像是一种警告。”千夜插话道。
“确实，目前看来，对方并没有，或者说还没有采取实际的阻挠行动。”
“那就先静观其变吧。不过，你们要多加注意研究员的动向。”
“你的意思是……”千夜压低声音问。
“没错，内部可能存在隐患。”
“这可真麻烦了。对了，总理，你知道卡迦雅吧？”
“当然，CSETI的总负责人。怎么了？”
“我和她谈话后准备离开时，她特别提醒我，要留意火星文明的动向。”
“确实，火星文明富人区最近的投资活动大幅减少了40%，引发了经济萧条。”
“这就更加奇怪了，谜团一个接一个。”我叹道。
“先保持冷静。记住，信任往往是在怀疑和猜忌之后建立的。别忘了这一点。”总理提醒道。
“明白了。”我和千夜同时回应。
——40小时11分钟3秒
“我总觉得好像错过了某件重要的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一边监督研究员的工作，一边指导小灰人协作时，对千夜说道。
“你觉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千夜问。
“问题就在这里，我根本记不得了！真是烦人……”
［空凌，这台机器怎么用？］一位小灰人举手问我。
“这是电脑，需要通过键盘和按键输入来操作，看好了。”我一边说一边示范操作方法。
［明白了。］
小灰人的学习能力令人惊叹，也许是因为他们天生的高智商。
“我觉得，你就是在忙碌中忘记了那件事。”千夜推测。
“没错，忙的时候没时间记下来，等忙完了又忘了。”
“所长，副所长，你们有空吗？”一位研究员走了过来问道。
“两人一起？”我反问。
“一个人也行。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一起看看吧。”千夜提议。我点点头，跟着研究员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拿出一叠文件和几张图纸，并开启他的电脑。
“事情是这样的，”他开口道，“由于副所长设计的图纸需求量很大，我们复制了100份，每组分发一份。为了防止遗失，我们在每一份图纸里都植入了纳米芯片，可以随时追踪。然而……”
“怎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确实复制了100份图纸，核对过芯片数量，也和制造厂确认无误。但今天用过的光面纸数量，却有出入。”
“具体怎么出入？”千夜追问。
“截至目前，我们本应用掉1279张光面纸，但现在研究所持有的光面纸却只有1269张。”
“有没有可能是员工处理时丢弃了？”
“不可能。废弃物品处理组已经查过，甚至是所有垃圾桶都翻找了一遍，但就是缺失那10张”
“这就奇怪了......” 千夜沉思道。
“你本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纸张数量的偏差，但你却先提到图纸。”我若有所思，“是不是在暗示我？或者你其实已经发现问题了？先说明一下，我制作出的戴森球图纸，刚好有10张，不多也不少，这绝对错不了，因为我当时特地将它原本的11张压缩成10张，更方便复制、计算和处理”
“副所长观察力确实敏锐。是的，我的重点就是图纸。我们复制图纸时，用的正是光面纸。”
“副所长，你的观察很敏锐，我说的就是这个，而且，我们复制图纸使用的，就是光面纸”
“换句话说……”千夜顿时打了个冷战。
“有人暗中复制了我的图纸。这几乎是唯一的解释。”我断言，“否则，怎么会刚好少了10张光面纸，刚好是图纸的数量，还刚好在复制后失踪？”
“没错，戴森球设计图纸是整个计划中最机密的文件之一。有人私自复制，虽然不清楚他如何做到，但可以确定，我们团队里有间谍。”研究员补充道。
“这下事情更复杂了，必须尽快找出间谍。”我无奈地说。
“从参与复制图纸的组员开始查吧。”千夜下令。
“虽然会耗费时间，但我们会尽力。”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这间谍几乎不留痕迹，手段极其熟练。”千夜安慰那位研究员，并指示他调动所有闲置人员展开审查。
“真是麻烦，那条讯息已经够诡异了，现在又冒出个间谍，还全都和戴森球有关。”千夜苦恼地说道，“本来还想吃午餐，这下胃口全没了。”
“我倒无所谓，反正不吃午饭也不会饿死……等等！”突然，我灵光一闪。
“怎么了？”千夜问。
“我想起来了，那件重要的事！有一次我差点死掉，对吧？！”
“是的，当时联合国的原子分解装置差点把你分解成渣，是我用了你制造的原子切割刀干扰了装置，你才逃过一劫。”
“没错！关键就在这里。联合国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高科技？原子分解装置的复杂程度远超原子切割刀，就算他们技术进步，也不可能自主跳过制造原子切割刀的进程，研发出这种装置！”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去年，联合国和火星文明富人区达成资源交换协议。联合国提供矿物，换来数兆美元和一台神秘机器。那台机器至今没有公开，或许就是原子分解装置。”
“这就全串起来了——原子分解装置、警告讯息、间谍、遗失的图纸、火星文明的经济萧条……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点！”我豁然开朗。
“绝对没错了。”
“我得马上通知联合国总理。火星文明的富人区和联合国的合作关系并不清楚，对吧？”
“没错，从交易内容来看，明摆着火星文明在吃亏。”千夜解释。
“啧……这次总理接电话怎么这么慢……”我不耐烦地说道。
“所长，副所长！出大事了！快看新闻！”一位组员拿着平板跑过来。
“什么？！”我和千夜同时惊呼。
屏幕上，展示着联合国总部被炸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