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无非是督促梁岩,不要忘记自己交代过的事情,并且警告梁岩不可对顾梅昕动真情。
梁岩看着手中的信,沉寂了好几天。顾梅昕虽然不知道梁岩在惆怅什么,只是使出浑身解数哄他开心。
而梁岩的内心,被心爱之人填满,慢慢将梁勤赫带来的影响抛之脑后。
四年后,顾梅昕诞下梁雄京,而梁岩再次收到了父亲的来信。
这一次梁岩没有向上次那样失态,他从小在父亲的威严下长大,对父亲的恐惧和顺从已经刻在脑子里。
对父亲一直监视自己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心还是有点疼。
他真的只能保全孩子,放弃顾梅昕吗?
不,龙鳞在他手里,总共有五片,完全可以分给顾梅昕吃的。
在这几年享用了天伦之乐,对顾梅昕的守护之心更加坚定。
于是他决定了,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两片龙鳞分给梁雄京吃,然后把三片放在顾梅昕常喝的药里。
一直到多年以后,顾梅昕身边的朋友都老了,梁雄京也成年了,他才把龙鳞一事告知二人。
他对他们说出父亲的计谋,并且让梁雄京在不能产下后代的同时,把梁勤赫和梁勤伶接回来村里,由他和顾梅昕到山洞里接力,没日没夜在龙眠谷找寻龙。
顾梅昕顿时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家公心生恐惧,尽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她的家公。
因为梁雄京性子放浪的关系,梁岩一直到了“晚年之时”才决定“入土为安”,并且多次警告梁雄京不要惹梁勤赫,否则下场很惨。
本来梁雄京也不以为意,直到他亲自送梁岩夫妇的“尸体”到山洞时,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爷爷。
梁勤赫在得知梁岩瞒着自己,给顾梅昕吃下龙鳞的时候感到怒不可歇!
当即使用念力将梁岩打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梁勤赫再次取出三枚龙鳞,命令梁雄京吃下,梁雄京不敢不从,立刻干嚼也要把龙鳞吃下去。
此刻,梁雄京就把反抗梁勤赫的后果铭记在心。为了保证自己生命安全,他打算当梁勤赫来的时候,就直接把家业交给他处理,自己当甩手掌柜,一心一意泡在女人香里。
只要不触犯梁勤赫定下的规矩,他就能安稳过日子。为此,他甚至串通药房的大夫,让他为家里的两位妻子抓药。表面上对外说是补药,实际是只有他们和梁岩知道,这个药喝多了就会丧失怀孕的机会。
这样他就不怕自己有后代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娶了陈娴儿的第二年,他便带着杨俪堇和陈娴儿回京城,接回提早在那儿等待的梁勤赫和梁勤伶。
为了掩人耳目,梁勤赫为自己和梁勤伶改名为梁应螭和梁应吻。
螭吻是一种传说中的龙名,也是宣召着梁勤赫对龙志在必得隐晦的想法。
羽皊听完了故事,便打量起这座山洞,他细心发现山洞的岩壁上竟然有补休过的痕迹。
何况区区岩洞,又怎么能够保持恒温,令洞里的人不会冷死?
而且,山洞的门一关上,风就吹不进来,如果每日在洞内点燃柴火,怕是早就中毒死了。
龙鳞给凡人带来的效果,只有长生以及治愈当下的疾病,并不会为他们打造铜皮铁骨,遇到致命伤还是会死的。
羽皊将手放在岩壁上,他能感觉到这座山洞有念力在流淌。
羽皊想,难道这座山洞里有人用念力在做什么吗?
羽皊把这件事告诉花火,没想到花火早已知道。
当然,这件事是北茫告诉她的。
北茫一进来就感觉不对劲,她进一步探查这个山洞,发现有人用古老的咒语,为这个山洞设下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的名字叫做守护。倘若遇到非正规手段进入的人,都会被反弹致死,这个法阵的设置和梁家大厅里,被封印着的龙鳞的法阵很像。主要的作用是维持山洞内生人的生命体征。
花火提问:“梁家大厅里那枚龙鳞是被梁勤赫封印在法阵里的?”
梁岩回答:“是的,他的实力已经到达了一个可怖的程度,距离我上次看到他,应该在突破第九式了。”
花火咋舌:“这么强?”
羽皊的脸色变得很凝重,他如今也只不过突破第七式而已。
梁岩低头看着自己手:“是的,而我这些年也在苦练,却还在第五式徘徊不动,京儿就更不用想了吧,天天泡在女人堆里,实力估计比我还差。”
顾梅昕于心不忍,抓住了梁岩的手,梁岩看向她苦笑,顾梅昕抓紧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虽然目前气氛有些悲伤秋色,但羽皊还是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梁勤赫把龙鳞藏在这座山洞里。”
梁岩反唇相讥:“不可能,虽然我之前也有怀疑过,但我仔细排查过了,这座山洞就是普通的山洞,并没有找到龙鳞的痕迹。”
花火接着羽皊的话说下去:“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自然看不见梁勤赫留下的法阵。打从我一进来就觉得山洞非常古怪,你们常年只点燃几盏油灯,这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冰天雪地里生存下来?”
“父亲说他点燃了一个符咒,可保山洞百年温度不变。”
羽皊发问:“既然如此,那为何墙上会传来念力?”
梁岩吃惊:“什么?墙上有念力?可我根本没有察觉到啊?”
花火:“你和你父亲的实力相差太远了,没看出来也很正常。我怀疑这和你家大厅的龙鳞一样,被梁勤赫的法阵保护起来,并且还设下障眼法。”
梁勤伶问道:“那你们有办法解开这个封印吗?”
出乎意料的是,花火和羽皊都纷纷摇头。
这时,山洞外传来了梁勤赫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现在把伶儿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
花火蹙眉:“没想到他已经到了。”
羽皊感应了一下:“山洞外只有他一个人。”
梁勤伶起身:“我出去劝劝我哥,让他放过你们。”
“应吻...咳咳,勤伶姐姐,他已经不是正常人,劝不动的。”
梁勤伶执着道:“我总要试试,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在我的面前啊!”
经过刚刚梁岩诉说的故事,她已经知道现在的梁勤赫面目全非,但还确定的是自己依旧是她的软肋。说不定她求求他,哥哥就会心软了呢?
忽然,花火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痛,她内视发现痛源正是念力世界里醉花剑念魂。
花火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手撑在桌上,在识海里呼唤北茫。
“北茫,醉花剑它...”
北茫察觉花火的声音异常,担心问道:“醉花剑怎么了?”
“我好疼!”
平时可以在识海里畅所欲言的花火,已经承受不住疼痛,就连识海对话的力气都减少。
花火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一句话都说不出去,晕倒了。
在花火晕倒的同时,北茫立刻从小鸟变成人形,接着要倒下的花火。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想起花火说过的一句话: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