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坐在副驾位,看窗外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在他尝试抢夺驾驶盘无果后。
他拍打着前方的台忿忿不平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明明已经看出来了,却要自我欺骗吗!?”
太宰治比了个大大的叉:“自我说服是不会改变任何事实的,这是虚假的虚假的!!!”
不明所以的对话让林晟夏想张口询问,但太宰治先嘲讽开口道:“脑袋简单四肢发达只会抱别人脚的狗狗是不会明白的,问也没用”
林晟夏立即不吱声了,一路上太宰治对于他的嘲讽只多不少。
林夏悦事不关己的当个透明人,并悄悄祈祷太宰治的火力不要转移。
林卓诚清楚太宰治什么意思,无论是那神秘的短信、还是找他时一路上的顺畅、那种仿佛一切都得以所愿的轻易。
基于对太宰治脑袋的了解,相信只要太宰治不想就没人可以找到他。
可就在林卓诚尝试在昨日的痕迹上寻找太宰治的时候,就那么‘碰巧’的遇到一个知晓太宰治踪迹的人。
所谓的‘剧情’需要我们找到太宰治所以发送了短信与位置,而现在‘剧情’需要我们找回太宰治所以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林卓诚抿了下嘴:“可剧情提前了,不是吗?”
这句话也变相承认了他能听见太宰治的心声,而对于早已知晓的事太宰治没什么波动。
只是带着点淡漠幽然的望着他:“是吗?那要去医院看看吗?剧情里姜忆安会和你还有我三人出现在医院里”
[不论哪一家医院,你能把林晟夏和林夏悦一起带进去吗?]
车子刚巧经过隧道只余丁点亮光照下,鸢色的眼眸里尽是泛味与漠然。
林卓诚二话不说转了医院,车内弥漫着浓重严峻的氛围无人话语。
---
到达人烟稀少偏远地带医院,四人下车后太宰治直接蹦跳的进了去,毫无等待他们的意向。
就在三人快要进去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道嘹亮的呐喊声:“林!晟!夏!你小子又逃课!!”
林晟夏听到声音条件反射的转身就跑,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追了过去。
男人身后的女人同样已有些年龄,林夏悦望见她道:“林老师”。
女人亲切的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夏悦啊,怎么没去上课?”
而林卓诚默默收回已经抬起的脚,却正好来了一群孩子打闹间推倒了他,重心不稳的踩了进去。
脚一踏地耳畔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带着点疑惑却又惊醒的声音:“卓诚哥?你怎么在这里”。
所有发展都如此的自然毫无痕迹,宛如一部已彩排过的电视剧。
[噼啪!噼啪!噼啪!满分!]
甚至都有了观众的评价分。
林卓诚左观右望看见‘观众’太宰治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吃着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蟹肉罐头,双眼亮晶晶一副兴致勃勃的观看姿态。
林卓诚还从他眼里看出来催促意味。
林卓诚内心浮起些无奈与紧迫感……怎么让太宰治留下。
但还是配合着他的期待演出,朝姜忆安笑道:“忆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忆安走了过来道:“我朋友住院了,来看望。卓诚哥呢?”
太宰治望向已经开始交谈起来的两人,站起身走去了楼梯道。
林卓诚一直注意着他,眼看他走了赶紧道别姜忆安追了过去。
一进去就看到太宰治坐在楼梯口激烈的打着游戏。
“啊啊啊被超过了!”
手指的速度愈发加快且激烈。
“赢啦!”
屏幕上出现‘win’,太宰治也把手机收起来看向他。
“所以啊,还有什么事吗?”
他就坐在无光的楼梯道里,专属于黑手党的气质在此刻都散发出来、残暴、冷漠、危险,夹杂着一种混乱无序的黑色,刺激着林卓诚的神经线紧绷,细胞本能都在叫嚣着危险逃离。
可他一步也没动。
他压下本能反应,望向太宰治。如若走了,他相信这辈子太宰治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调整好情绪开口道:“可是这也证明不了你不是林家的孩子不是吗?”
他坚定的说道:“剧情只能改变周遭因素改变不了我的判断,我相信我对你的情感不是虚假的,即便你不是林家的孩子。”
狭窄封闭的楼梯口回荡着他的话语。
太宰治有一刹那的愣神。
林卓诚继续道:“而且剧情围绕着林家的话,入局也是最好的破解方法不是吗?关系到我家人的话我想我能有幸帮助你吗?”
说完他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太宰治等待着答复。
一股莫大的迷茫感猝然而至在内心处蔓延,为什么?
“为什么?”
这么想着却也问出了声。
这一刻他的嗓音宛如彷徨无助孤苦伶仃助无处可去的孩童。
林卓诚没有回答他的话,仅是笑着弯下腰伸出了手:“那么,你愿意来寻找答案吗?”
太宰治望着近在面前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林卓诚也没有着急就这么一直维持着动作,大有一种他不放上来就不移走的坚持。
不知对峙了多久,最终太宰治还是默默的把手放了上去。
林卓诚用力把太宰治从黑暗处里拉了出来,打开了门。
光线透过门缝慢慢扩大,愈发照耀扩散楼梯口隐蔽侧每处晦暗,直至再无暗处。
灯光轻洒于他们,鸢眸的少年逐渐于照射范围内,光反射处眼底好似也多了些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