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姜厉看着跪在面前的姜刍,突然脾气上来了,踹了姜刍一脚。谁知道踹到的地方是姜家二少爷----姜榕弄伤的地方,姜刍疼的五官都缩成一块了,但是姜厉还是无动于衷。
姜厉看着自己小儿子的表情,突然觉得好笑,他掀开了小儿子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不堪入目的伤痕。
划痕、烫伤、只要想到的伤口姜刍的身上都有。旧伤和新伤交融在一起让人触目惊心,但是姜厉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还抬起脚在这些伤口上慢慢磨蹭。
“额嗯!父亲、!”姜刍想抓住父亲的脚,但是想到待会会有更严重的惩罚,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呵,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以为勾搭我第二的儿子去他家就不会受伤了?真是痴心妄想。”姜厉说完这些话,俯下身在姜刍的耳边低语道;
“他可是,我最满意的接班人。呵呵。”说完,也不管姜刍,直接转身离去了。
姜刍看着姜厉离开的身影,原本是维持半躺着的姿势顺势的躺了下去。
“好累。”
姜刍再次出现在姜家大厅是在姜家大夫人秦惠慧的生辰宴,虽然夫人没有虐待过或者辱骂过姜刍,但是下人和她两个儿子对他的种种都是夫人秦惠慧默许的。抢掉自己夫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没一开始就让他死掉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至于为什么会让姜刍出现在姜家大夫人的生辰宴?
毕竟名份上他姜刍是姜家小少爷,身份摆在那儿,就算平常对他多不好这种大场合还是要让他露面的,不然待会传姜家欺负人传到了圣上那就不好了,圣上可是最看重兄弟姐妹之间兄友弟恭的那份情感了。
姜刍被冷落在一旁,但他也乐在其中,毕竟只要不是被殴打还有顿饱饭吃对他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只是姜厉没想到圣上会带着太子一起来祝寿罢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姜厉连带着全家老小在姜府门口叩拜到。
“好了好了,吾只是来参加老友妻子的生辰宴,岂有让寿星向吾叩拜的道理?快快起来。”圣上扶起姜厉,大家欢欢喜喜的走进去了。
“姜夫人,云竹在此,祝愿姜夫人寿比南山,身体健康,容貌永驻,和姜先生比翼双飞!” 顾云竹----当今太子说完,姜厉面带笑容的谢过了顾云竹,随后生辰宴便开始了。
姜刍很快就吃饱了饭,随后在姜厉的吩咐下,姜刍很快就悄悄地从小门离开了生辰宴。
“今天真幸福呢,吃饱了饭,还没被打。”姜刍坐在一块石头上感慨着。
从小,只有奶妈教过他做人的道理,他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他最亲的奶妈也在他八岁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在上学了三年后,姜刍便被锁在一个狭小的院子里。但他一点都不怨恨,毕竟还有一个睡觉的地方,他也不嫌弃。之前偶尔会出现有恻隐之心的人偷偷在帮助姜刍,在被姜厉发现并且狠狠的处罚了之后所有人都不敢对姜刍好了。
他只记得最疼爱自己的奶妈说过,傻人自有傻福。
虽然现在也没有很有福气就是了。姜刍苦笑道。
“沙沙。”离姜刍不远的草堆突然自己动了。
“谁?!”姜刍立刻站起来做出了防御性的动作。
“是本太子。”顾云竹狼狈的从草堆后面出来,他看着眼前瘦小的姜刍,开口问了句话。
“你是谁?为什么刚刚在宴会上没看见你?”顾云竹骄傲的交叉着手,等着姜刍的交代。
“回太子、小人是、姜厉姜大人的孩子,我叫姜刍。” 姜刍刚刚看见了顾云竹给姜夫人送祝福,所以自然认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可怜的姜刍,甚至连向贵族丞相行礼的姿势都没学过。
“刍?什么刍?”
“刍狗的刍。”
“真会取名,在《老子》第五章说过,「天地不仁,以萬物為 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 芻狗 。」你可知...什么意思?”顾云竹看着眼前的姜刍,眼里带着满满的不屑。
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乱认身份的,看我本太子不给他来个下马威!
谁知姜刍居然开始解释了起来。
“回、太子,这段话说的是古時用草編結成的狗形,供祭祀用,用完即丟棄。 後面便比喻为輕賤無用之物。”
“哦?那本太子再考考你,本太子,名乃顾云竹,你可知...云竹有什么意义?”
顾云竹这是和姜刍玩起了解字游戏。
“回太子、小的...”就在姜刍要开口回答时,姜榕出现在了那里。
“云竹!很久不见啊哈哈哈!”显然,姜榕和顾云竹是老相识。
“很久不见啊姜榕!”顾云竹看着突然开始颤抖的姜刍,觉得有趣,便向姜榕询问道;
“这小个子的家伙是你的亲弟弟?”敢骗本太子你就死定了!
“啊,云竹,你不知道吗?姜刍是我姜家的狗啊。”姜榕一脸认真的看着顾云竹回复到。
姜刍感觉浑身被浇了一桶冷水,浑身发冷。
“姜榕,别胡闹了。”顾云竹看着姜刍面如死灰的模样,突然有点于心不忍。
“呵,难道你心疼了吗太子殿下?” 姜榕看着面前的姜刍,心里厌恶的想着:
真是一个贱人,就一会的功夫就勾搭上了太子,呵。看下一次外出我怎么弄他。
这么想着,姜榕兴奋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姜刍,滚吧。别打扰我和太子殿下的聚会。另外,你好好期待下次的外出吧。”姜榕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是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知、知道了。”姜刍慌乱的爬了起来跑走了。
“他是我父亲身边之前贴身侍女生下的孩子。”姜榕转过身向顾云竹解释道。
“哦...知道了。本太子上完厕所迷路了,带本太子回去宴会吧。”顾云竹不知道想的什么,没有搭理姜榕的解释,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姜刍离去的方向。
还真不是骗我的,真的叫姜刍,这种名字...
顾云竹捏紧了拳头。
太子顾云竹是个心善的主,曾经因为自己的爱宠死了哭了三天三夜甚至茶饭不思,连圣上都曾经拿这件事情好笑的打趣自己这心软的孩子。
“好的。”姜榕看着顾云竹的反应,更生气了。但是他没有将自己的表情表露出来,只是笑眯眯地等着顾云竹跟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