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这句成语似乎很喜欢找上我。

昨天讨论Today Fantasy League时，我说惩罚就放在星期三的BBQ，原来是说给自己听的。

星期二早上，我一到茶水间，就忍不住头痛，等下要和灿宏、沈锐一起做测量的啊！他们又要笑话我一整天了。

今天我还是一个人吃早餐，不甜的卡布其诺和稍微有点甜的饼干，似乎还蛮搭配的。

来到机械手的实验室，我看见了智胜和明盛，他们可是很久没来这间实验室了。

“明天的BBQ，还有什么需要准备吗？”我问道，虽然我记得智胜说没什么需要准备了。

“没有了，东西订好了，明天去拿就行了。刻勤说明天不用做工，爽啊！”明盛高兴地说道。

“对了，你们的大学毕业论文的题目选好了？”我问道。

“选好了，教授也选好了，你呢？”智胜问道。

我摇摇头。

“没关系，实习过后再选也不迟啦。”明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记得截止是四月。”

“不过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没事吧？”智胜拉了几张椅子，让我们坐下。

“为大学毕业论文而烦？”明盛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缓缓说出昨天和沈锐、灿宏的聊天，今天自己比赛输了，明天就是惩罚了。

“愿赌服输，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智胜右手顶着下巴，说道：“但你不像是那种愿赌不服输的人。”

“是惩罚会让你很困扰？”明盛问。

“惩罚是明天在BBQ时唱歌，感觉很丢脸。”我把脸埋进双手，说道：“想到就压力啊！”

“唱歌？我还想把卡拉OK整套搬过去，但刻勤阻止了我。那我明天还是搬过去好了？”智胜说着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别作弄顺新了。”明盛说道：“要不，我们明天陪你一起唱？”

“我还没想到要唱什么歌。等下和沈锐他们讨论一下。”我苦笑道，似乎也看开了。

即使练习一整晚，我也不可能变成歌神的。

“不然这样，你选一首我们会唱的，明天我们心情好的话，就帮你。”智胜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和明盛离开了。

在我沉思的当儿，我的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下去。

如果只被拍一边，我会猜是莉雪，被拍的是两边，那一定就是……

沈锐和灿宏。

“哈哈哈，小新很顺利地输了。”灿宏欠打的笑声随之而来。

“不意外不意外，去年小新输是常态，想不到最后一次了，还是输。”沈锐说完，就和灿宏击掌。

“还好是顺新输啊，我这次是倒数第二。对啊，我都说我不会输，又没有说我会赢。”凯威说道，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想好明天唱什么歌了吗？我们可是很期待的哦！”沈锐期待的眼神。

“说到歌曲，我想到一首歌，但我不是很会唱。”我想了想，有一首歌我想唱。

“难道是Oppa Gangnam Style？”灿宏一说完，就原地跳了起来。

然后，沈锐也一起跳。

我想了想，这首歌炒热气氛是不错，但是……

我不会唱。

“这个主意不错，但我不会唱，也不会跳。”我说完，就站了起来，双手随意摆动。

“那不如这样，惩罚嘛，最重要是你做的开心。”沈锐把手搭在我的肩膀，说道：“嗯……你就找一首歌，直接唱给小玲听就好了。”

“你傻啊！她怎么可能会站在那里听我唱歌。”我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不想参加BBQ了。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灿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明天不想参加BBQ的心更强烈了。

“那你想到要唱什么歌了？”沈锐问道。

“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我回答。

我会想到这首歌，是有感而发，我觉得我和小玲命中注定走不到一起。

忽然，我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潜入小玲的梦中，然后唱给她听。

但转念一想，还是不了，都决定上一次是最后一次潜入她的梦了。

唉，好烦啊！

“这首很难唱啊！你想唱，我们明天再看怎么样吧！”灿宏说道，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我明天留下来做测量，可以吗？”我是对着凯威说的，但话是说给灿宏和沈锐听的。

“很可惜，我们今天早上就会完成了。记录了我们五个人的数据后，我要回去分析。”凯威说道：“而且你留下来加班，那我也必须留下来，我还是比较想参加BBQ。”

在凯威的催促下，我和凯威各自完成了十次测量。

“谢谢你们，我们五个人的数据都有了。下个星期或后个星期，我们会把仪器装在机械手上，然后你们要把罐头放在桌上，用固定装置固定，然后操作机械手……”凯威合上电脑，说道：“需要世康和顺新把程序做好，下个星期再说吧！”

凯威有事先回去，我、灿宏和沈锐在食堂吃午餐。

我还以为灿宏和沈锐会继续刚才的话题，怎知他们竟然聊到大学毕业论文。

灿宏很早就找到教授和大学毕业论文的题目，沈锐和我一样，还在物色教授和大学毕业论文的题目。

测量的工作提早结束，灿宏和沈锐也没想要回到食之有味加工厂，于是我好心地教灿宏和沈锐机械手一些简单的原理，像是怎么移动，跑程序，为的就是……

“虽然你教我们怎么用机械手，但秘密就是秘密，我们还是不能告诉你啊！”灿宏欠揍的笑声依旧。

～～～

很久很久没和南和聊梦了。

南和今天一看到我踏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到他的电脑前，说是有事要告诉我。

“江南兄，肚子有点饿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吃晚餐吧！”我今天早回家，就想约南和到外吃晚餐。

“也是，肚子比较重要，走吧！”

我和南和到附近的咖啡店吃晚餐，途中，我看见了很多招生的广告牌，有医学系、电脑系、等等，而电脑系的招生广告，让我想起熟悉的一幕。

这个招生的广告，是一个学生用透明键盘打字，然后身后出现了很多串的“0”和“1”。

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我发现南和也是有特别留意。

填饱肚子后，我和南和回到了客厅，南和马上把电脑的荧幕对着我。

电脑显示着潜梦软件的界面，还有同化脑波等的程序，这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转头望着南和。

“施主果然还是有所觉悟的。”南和又故作正经地说道：“看来我也无需多言，施主就能明白其中的奥秘。”

“别卖关子了。”我摇着南和的肩膀，问道：“星期六我潜入力学的梦，是不是你在摇我的身体？”

“你都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难道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南和被我摇着，也不反抗，眼神尽是疑惑。

我想我明白了。

在梦境的第一阶段的尾声，我变成“0”和“1”，就来到了第二阶段。我依稀听见有人喊我“蒙面侠，醒醒”，还有“蒙面侠，梦境出现紊乱了”之类的话。

当时，那把声音不像是莉雪的。如果不是莉雪的，那就是南和了。

我把刚才的想法告诉南和后，南和不住地点头。

“是，当时我看见潜梦软件出现了很多Error（错误）的警告，我马上就去查，结果是同化脑波的程序有问题。”南和打开同化脑波的程序，接着说：“你看这一段，这是你和力学的f值，一直都没有办法趋近。”

南和一边解释，一边打开以前的记录，我的脑波的f值，只要经过同化脑波的程序，就可以很轻易地趋近小玲和莉雪的脑波。

“后来，我不确定你有没有进入力学的梦，所以就称你为‘蒙面侠’，就是怕力学有可能听到我在呼唤你。”南和说着，又开启其它的程序，接着说：“在这之后，我发现同化脑波的程序恢复正常，我就没有叫醒你了。”

“那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在星期天的时候告诉我？”我很纳闷，南和竟然不是当下告诉我。

“因为我不确定是电脑还是软件的问题。如果是电脑的问题，我大可换一架电脑。如果是软件出问题的话，那就麻烦了。”南和的声量越来越小。

“所以，结论是？”

“我昨天研究了一整天，我想我发现了问题。昨晚我尝试进入佑诺的梦，去验证我的想法。”南和指着电脑的荧幕，说道：“在你回来之前，我才和佑诺打过电话，确认了一些情况。”

南和在进入佑诺的梦境的几分钟后，自己也变成了“0”和“1”，然后就直接梦醒了。

南和再接再厉，第二次进入佑诺的梦境后，才顺利待到梦醒。

佑诺也尝试回忆起南和潜入梦境时，他也看到了很多的“0”和“1”，也亲眼目睹南和也化成“0”和“1”。

“综合我和佑诺对梦境的描述，再看着同化脑波的程序，我的结论是，潜梦软件的平台可能不再支援这个软件了。”南和双手合十，望着我。

“意思是？”

“就是字面的意思，平台不支援潜梦软件，那就是说你不能进入力学的梦境了。”南和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们上个星期五的时候还说，你要好好地向力学道别，想不到我还帮你找好了理由。”

“真的不能进入力学的梦了？可是那天我还是在力学的梦境，直到醒来。”

“我就这么说吧！现在这个软件不稳定了，所以你能不能进入力学的梦境，概率只有五成。据我所知，这个平台在二月尾之后，会有很多更新，到时候软件大概率是不能用了。”

南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网页。

网页上显示平台正在经历一次大更新，二月尾之后会上升至另一个版本。现有的软件很有可能不能在这个平台使用，需要重新做一个新的软件，或者更改里头的程序。

南和说，做新的软件和程序需要花不少时间，而且软件完成后，还需要重新做实验，拿数据，调整程序，最后是拿莉雪的脑波……

“还有必要吗？反正都要道别了，那就用到不能用为止吧！”我叹气道，这次是真的道别了。

“施主，这就是缘，缘起缘落是人生常态，也许我们该学会好好道别。”南和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