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
九号此时正在摆弄着一台摄像机，看见江鸣来时还是有些意外。
“不出意外，我这三天里面会离开了。”江鸣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到时候我会依你所言带走十一号，不过我无法确认她是否会随我离开。”
“没关系，这样就挺好的，你决定得很快。”九号笑了笑，对着他招了招手：“来，拍张照再走吧。”
“哪来的照相机？”江鸣有些奇怪。
“这个房间的孩子的。”九号看向他：“我记得你们游乐园的规则里……似乎有一条是不能在游乐园内拍摄和录音？”
“是。”
“没关系，拍出来不会有事的，你来看看我拍的照片。”九号带着江鸣走到墙上的照片前：“这张是我当年和彭叔的合照。”
“彭叔？”
“恩，他当初也是员工，为人很好，只是后来为了救沈天爱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结果就被那混蛋杀害了。”
想必便是唐赫之前口中的十四号了吧……
“当初发生了什么？”
“沈天爱在晚上私自离开海盗船找哥哥，结果被小丑盯上，当时沈天爱的糖果已经融化，彭叔竟直接把自己的备用糖果给她！”
九号说得义愤填膺，想必当时的那件事还是让他十分生气。
也是，沈天爱作的死还要彭叔帮忙承担，换做是江鸣也恨铁不成钢。
“那时候……你有在场？”
“彭叔临终前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我赶过去的时候彭叔已经没了气息，谁都没想到彭叔会莫名其妙地死在那一夜……”九号捏紧了拳头：“那个沈天爱倒活得好好，哭哭啼啼几天就没事了，道个歉彭叔就能回来吗！？”
九号说得十分激动，说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像是要去宰了沈天爱似的。
“……你有去过书阁吗？”江鸣问道。
“没有。”九号摇了摇头：“怎么了？”
……不太明白六号是怎么选人的，感觉好多人没有去过书阁。
“我看过里面的一个档案，和你的案件有点相似。”江鸣顿了顿：“简单来说，就是有个人贿赂变成画花脸小丑的员工，让他去帮忙处理一些仇敌。”
“这位员工当下也不明白晴天娃娃的重要性，因此便开始滥杀行为。你也知道吧？解决一个没有任何“储蓄”的新人只需要短短五天的时间。”
“那时候海盗船上死伤惨重，谁都没想到这只是某人一己私欲而导致的大规模杀伤性事件，而且这个方法让有心人知道以后便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若非当时人手不足，管理员也不会冒着违规的风险与之拼命。”
九号：“……”
“好啦，別板着脸，我只是说说而已。九号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呢？”江鸣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
“我感觉你在阴阳我，但是我没有证据。”九号翻他一个白眼。
“没证据的事情就别乱说，只是温馨提醒而已。”江鸣一本正经地道：“来吧，我们来拍照。”
“你小子。”九号无奈至极，但也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生江鸣的气，前去调整了照相机后也开始了倒计时。
「3……2……1……」
“咔嚓！”
今朝一照，便是永恒。
*
“我不会走的。”十一号坚定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他操心。他想要我走就一起走，哪有我自己一人负义而去的道理？”
对于这个答案江鸣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好。”
“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小心啊，遇到小丑的话可以丢下晴天娃娃当替身，以你的身体状态不适合硬拼。”
江鸣愣了一下：“小丑是从外面进来的？”
他之前有在游乐园里面遇见小丑，不过当时他便是被朗峰拉着狂跑才逃过一劫，那次可以说是跑得体力透支，差点丢了半条命。
“是呀，我和那两个家伙在四点的时段打过一架，不过他们到了五点似乎就会下船在游乐园区域流荡了，早晚都有各自的风险，你要自己衡量。”十一号微微颔首。
“多谢提醒……对了，这个晴天娃娃你帮我还给九号吧，毕竟你并不打算和我走。”江鸣把晴天娃娃交给了她。
“他……他还送你这个了？”十一号满脸诧异，随即劝道：“其实你也不用还回来的，你到底还是新人，没多少晴天娃娃可用……”
“没事的，如果到时候没用完也是一种浪费，何况在游乐园守则中晴天娃娃是要在一个月以内被丢弃的……”江鸣道。
“哎，你人还怪老实的嘞。”十一号无奈收下了晴天娃娃，接着道：“这样吧，以后你在武陵遇上什么麻烦，报上我的名字，拳击馆的人会护住你的。”
“武陵……”
……任务里确实有这么个地方。
“我叫苏绵，不过我听别人说那里的治安近几年不太好，能的话还是建议你不要去吧。”十一号道。
“恩，好。”江鸣微微颔首。
“好啦，祝你一路顺风。”十一号挥了挥手，潇洒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江鸣隐约听见十一号念叨道：“真是的，得回去说说九哥了……哼。”
*
“那我们是要早上离开还是晚上离开？”王瑞泽问道。
“傍晚吧。”
尽管晚上没有小丑的存在，但迷路的风险比较大，而且那个地铁站半夜都不知道有没有值班，万一因为没有听到地铁报站的声音而搞错方向，未免太亏了些。
“好，都听你的。”王瑞泽倒是很听话。
“证件，钱包都记得带上，出去以后不用报警，毕竟这里的事政府也插不上手。”江鸣提醒道。
“……能不能出去还不知道呢，别说报警了，唉。”王瑞泽并不乐观。
“别那么想，我之前其实有遇过小丑，跑就对了，没什么的。”江鸣认真地道。
“跑？大哥你体力好，我可不行。”王瑞泽以为他在开玩笑，也打趣道：“到时候你就别等我了，或者干脆打晕我算了，我怕被砍的时候疼。”
“你还有晴天娃娃呢，别那么消极。”江鸣蹙了蹙眉：“你的家人都还在等你，你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