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位黥影大人…要帶走的話,我們主子要留字據....”
“不…不是故意找你麻煩,只是需要粘貼個告示證實是他自願離開的,好說服那些鬥獸場的看客們。”
“可以”
那些看客們當然就包括了剛剛那個刁蠻難纏的胡億。雖然剛剛已經將胡億的打手解決了,但胡億這個暴發戶嘛,肯定是那種對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得到就絕不罷休的人。更別提他現在不止是看上了黥影,還看上了收了黥影的君卿。
若就這樣讓君卿帶著人離開,今日過後這胡億再找上門,他們鬥獸場在無法讓黥影上場時也不好說話,但是若有了這麼份字據,就可拿出這份理由去應付他了。
負責人只希望這個帶走黥影的主,好說話一點,配合一點…
不然…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的,就是苦了自己而已…
幸好啊!君卿來自22世紀的現代魂,主打就是個開通開闊的人,十分好說話。
而且他自認是個良好市民,需要配合什麼的絕對會給予百分百的配合啦!
小二聽君卿答應下來,差一點就喜極而泣了。
“我…我我需要帶您去見一下我們負責人,簽一下字…”
負責人?這又是暗市哪一號大人物?快去看看。
君卿的好奇心被勾起,立即回應:“可以,你帶路吧!”
君卿很爽快,腳步拐了個彎,就跟著小二身後了,黥影當然也隨後跟上,寸步不離。跟著小二七拐八拐,才走了半刻鐘左右,便到了一處極為破舊的地方。這裡,是剛剛那條繁華街道的背後。沒想到,居然隔得如此近。繁華裡的破舊,鬧市中的清淨。
是一間大別院,被一圈的竹林圍住,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貴。走進院子,裡面雖然簡樸,卻打理的整整齊齊,特別乾淨,顯得很靜雅,給人第一眼感覺就有寧靜致遠,淡泊名利之感。
“你就是那個要帶走黥影的人?”
屋裡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風從後方吹來,吹進屋裡傳來濃厚的藥味。院子雖處處都是藥草和靈草,他的聲音卻中氣十足,看起來不似久病在床的病人,倒像是個大夫。
“嗯?來者是不是人?這氣息…有點別緻啊!”
“…”
君卿有點尷尬,來人是不是人,我是不是人,你這問候有點特別,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你是個靈修?有趣,我竟看不出你的生靈!”
“看來你的靈階在我之上,你還隱藏了實力!看不出來啊,這破雲黎城還有這麼位高人,真是深藏不露。”
說罷來人一把推開眼前的門,是一個青袍男子,模樣年輕俊俏,就是不知道剛剛在裡頭做了什麼,抹得一臉灰,還有些草藥的汁液濺到了臉上。
雖然此人的骨齡接近四十,但長相卻是極為年輕,和這個世界大多數人普通人都能或幾百歲,高的修煉者可以或幾千歲的緣故吧。
兩人對立站著,面對面互相打量。
青袍男子看著眼前這兩人,點著頭在思索著什麼。
一個冷峻無情,滿面黥字,面目無情且滿身腥殺之氣。
一個清俊如玉,面帶白具,天生自帶一種讓人舒服的氣息。
前面那位他知道啊,這裡唯一的黥面奴婢,和他老有交情了,但要看他這麼自願地站在一個人身後,這可是件奇事。所以黥影這次真的要出鬼市了?
他會跟著這位月公子離開,這位月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青衣男子對上君卿的眼閃著精光,他現在對月公子可是有著濃厚的興趣,正要說話,這時有東西“嗖”的一聲直直向著他的後腦扔來。為了不頭破血流,他不得不轉身伸手接住。
結果發現就是一個藥杵子,接得他滿手濃綠的藥汁,他無奈道:“老頭子,我沒有偷懶,有客人來了不得招待一下嘛?”
“客人?”
來者是一位身著銀色衣袍的老者,雙目爍爍發光。
他先是注意到黥影,感受到他的氣息沒什麼變化後就不管他了,而是直徑走到他身旁的白袍男子身邊,因為他感受到一股很強的春盎生機氣息,就是從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萬物復甦的濃烈生機。就像春暖花開,生根萌芽一樣。
待他站定之後,便開始打量君卿,從頭到尾,還對著君卿轉了個圈全方位地打量。
君卿覺得有點莫名奇妙,眼前這個老頭子做出這種動作和他嚴肅的表情好像有點反萌差。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人打量。同時,他也打量著這位銀袍老者。
後面跟著的小二向着青袍男子和老人恭敬地行禮。
“㱠老先生”
“㱠醫”
銀袍老者擺了擺手,身後的青衣男子則趁機把藥杵子扔給小二,自己掏出一個帕子細細擦拭著手,可惜那藥汁一沾上就像染了色,沒那麼容易擦掉。他擦了幾下發現藥汁乾涸徹底沾手上了,就放棄掙扎了。抬眸就見老頭子像看到什麼新奇事一樣轉著君卿研究,頓時玩心大起。
“老頭子,你看了那麼久,看到外來物種了嗎?”
他知道,老頭子肯定也是感受到了那股不一樣的氣息。
此月公子並非人類!和黥影是一類怪人!
但是他的軀體,就是一介凡人之軀,這很奇怪。
他強大的靈魂能和凡驅融合的這麼完美嗎?
這是不可能的,你看黥影就十分不可控,可這位月公子就沒有這種不適和違和感。
為什麼?除非這就是他原本的軀體!
可這副凡驅又太簡單了,怎麼容得下這強悍的靈魂的?
百思不得解啊,百思不得解。
“聒噪!”
㱠老皺眉訴斥了青袍男子一句,轉頭換上一張慈愛的臉龐,對君卿解釋道:
“公子的氣息讓人親近,只是站近就感覺很舒服。”
“就是與常人有點不同,所以作為醫者,會不自覺探查得比較久了些。”
職業病嘛,這個君卿知道,他也有。
看到新鮮事物總要考察一番,最好是能夠帶回去細細研究。
“可以理解。”君卿就笑笑。
㱠老細細觀察著他的表情。
“公子可是木系靈修?”
君卿笑容不變,說了個很不確定的答案。
“尚未可知,可能,會有?”
“那公子可要往這方面多留意些。公子身上併發著很強的生機,這種屬性是木元素的親近反應,應是有木系靈根的存在的。”
“好,感謝告知。”
君卿不卑不亢,禮貌地回答著他每個問題,給老人家留了個極好的印象。
這孩子,心性極好。㱠老對他很是憐愛,不自覺與他多說了幾句,分享了些方法,接連和他說了幾個覺醒木系的方式,叮囑他一定要試試。
㱠醫,也就是那位青袍少年雙手抱臂站在門口看著這爺慈孫孝的場景,撇了撇嘴。
這時小二在㱠醫耳邊嘀咕了什麼,㱠醫只感覺眼前一亮,馬上開口挽留他。
“你有那什麼靈液?先後救了盛七母子,還給了楊家?”
君卿一點也不意外他會知道靈液這件事。
鬼市四方為一家,這消息傳播得還算是慢的了。
但是他並不打算認啊。
“嗯?”
“那關我什麼事?我不知道。”
君卿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
“你不知道?靈液可是在你手上給出去的啊?”
“您都說了靈液已經給出去了,那為什麼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