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君卿從破廟出來,發現自己被跟踪了,他故意釋放出自己的靈師巔峰的靈壓,吸引了部分火力。一路上,對方做得很隱秘但可惜技術不到家,再加上君卿的靈氣感知釋放出去,有絕對領域感知的優勢下,方圓千里內地情況,對方幾個人,蹲的位置,甚至靈力到幾階都一清二楚。
他也順便探視了下盛褣祺的情況,總結來說,對方僅三十餘人,最高不過靈師三階。此次分了兩組,他這裡引來了二十三人,盛褣祺那剩十五人,靈師三階共十人,盛褣祺哪僅留了三人,剩下七人都在這了。
對此,君卿也只是沉默了一下,還真是看得起他。
忽然他察覺一個鬼祟的身影,一身紫袍在這群黑衣人中格外顯眼,他嘴角抽了抽。
這人…思索了下,君卿最終還是決定转身往一个隐蔽的方向走。
回到了鬼暗市,市中也总会有一些小巷子,君卿很自然地钻进一个巷子以后,正转身的一刹那,一个紫色的身影袭上前来,他下意識反击的瞬间,看见对方拿着一个东西在他面前晃。
“你现在觉得头很晕,眼前有点晃,你闻到了迷迭香的味道……”
“…”
這熟悉的中二台詞???
靈識中也傳來小白蓮的嘲笑聲:『主人!這句話你在現世說過很多次,我讀取你的記憶時看過,你對著一個腦袋發光的大胖子說過這句話,騙他給你蓋章,很多次…』
君卿捂著臉,這叫催眠。
你說的那腦袋發光的大胖子,是我學生時期的地中海啤酒肚系主任。我沒有騙他蓋章,我是請他給我批假,我要逃課,啊呸不是,我當天剛好有事。
催眠這是君卿現世時高中就已經玩透的把戲了,他主修醫學外科,輔修心理學。
而且他還能將其靈巧地運用在生活上,物盡其用,四處實踐,是個隱藏的催眠老手了。
那時候,他即便轉法醫了還依舊熱衷於催眠術,甚至想研究如何催眠死人,讓他們自動翻身,或者自立行走至爬上金屬台自己躺上去。
當時那欠打的學弟馬克思見狀還說了一句‘湘西趕屍’給了他點頭緒,他還沒去看呢,就死了!還真有點遺憾,不知這裡古代有沒有這種東西…
沒想到現在什麼都還沒看到,就看到竟然有人來催眠自己???
真是活久見,他活了兩輩子給他看到這樣的東西…
造孽啊!
来人是个蒙面的紫袍少年,奇特的是他的嗓子,带着特有的感觉,让人听了以后感觉迷迷瞪瞪的,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他拿着一个幽藍的小珠子,里面似乎有什么奇异的花香,让人闻了就有一种头晕的感觉。
君卿一下就認出來了。
嗯,天海螺珠?
裝備不錯,至少油有打滿。
那我配合一下?
君卿的眼神变得涣散起来,紫袍少年的眼神立刻变的很是得意和满意,他语速不慢,又换了一种语言。这种语言很陌生,是一种君卿完全没听过的语言,然而他却全部听懂了意思。
那是术语。他知道是术语,作用是加强迷心效果。
他想起了心理學裡的的絕對精神領域,不禁嘆息,與他相比,這傢伙的功夫明顯不到家。
但是不可這麼打擊少年家,他得小心翼翼陪演著,順便把他背後的大魚都釣出來。
看见他的眼神都完全散了,紫袍少年收回手,满意的开口:“你现在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
“說實話嗎?”君卿的眼眸突然恢復精明,對他笑了笑。算不上和藹可親。
“……”
紫袍少年的面色剎那間僵了僵。
再沒腦子都知道失敗了!
紫袍少年一驚,飞速往後退著,一邊撤退一邊對身後的黑衣人喊著:“你們上!攻!”
君卿有點無奈地攤手。
“誒呀,不帶你這樣的。失敗就喊人,你是欺負我單槍匹馬是吧?”
君卿心想,其實我沒有馬,但我至少還有條龍,只是這條老六不能亂放出來就是了。
“你以為你們逃得掉嗎?”
只見君卿眼神一轉,盯著那群黑衣人一望,一股無形的威壓就這樣擊中了眼前黑壓壓的一群,把他們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們抬起頭,就看到君卿似笑非笑的阴森森面容:“谁让你来的?”
“…”
眾人瑟瑟發抖,沒有人敢回答。
於是君卿的視線又飄到了之前那個催眠他的紫袍少年身上,笑容更深。
“你是帶頭的,你說,”
紫袍少年:“…”
不是,你為什麼知道我是帶頭的。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就因為我年少輕狂,先出來催眠的你嗎?
君卿依舊那副慈祥的面容,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靈氣震盪。
君卿望去那破廟的方向,用靈力探測一下,發現了盛褣祺的異狀,笑道:“果然是孺子可教也,你看,我的人把你們的人都幹掉了耶,我也不能輸你說是嗎?”
紫袍少年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他認命的閉上眼睛,豁出一切地道:“我说是我自己要來的,你信吗?”
君卿又望向他手裡的幽藍珠子,笑得更深了。
“想催眠我?”
紫袍少年战战兢兢:“我說沒有…你信嗎?”
君卿聞言挑起眉,“那你催眠了我之後想干什么?”
紫袍少年:“…”
老实讲他也不知道,他就是来试试。
因為燕小三不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東西嘛,囑咐把人帶回去。恰巧他在,見對方是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廢人,肯定没什么威慑力,於是就自告奮勇地來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遇上一個比他還變態的傢伙!
他真是悔不當初啊!
楊唳鸘伏在地上,十分憋屈,憋屈到想哭。
他一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小少年,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他是家里面的么子,雖然拳腳功夫不及大哥二哥,但是他尤其擅长迷心能力,往往可以在開打前就讓對方心理先崩潰,不戰而勝。
爺爺說,他這種人在戰場上就是軍師一樣的存在,是個指揮官。而大哥二哥就是上戰場殺敵的莽夫將軍,大哥楊唳鶴作為少將在東營,楊唳鶩則為副官輔助父親在南營。
這麼看來他比較佔優勢,以後就算做了軍師,呆在後方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於是在等成年前出戰場,他在家完全放開了來玩。
他當時只是想著把這個人给控住了,带回去,岂不大功一件?
梦想总是好的,每个人都该有梦想。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迷心能力连最基本的迷惑都没起到作用。
老爹早就教訓過他,別總把人當猴耍,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老子诚不欺我。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君卿点了点下巴:“你身份是什么?”
紫袍少年蜷缩起身体,委屈巴巴:“我不能说。”
君卿笑意更深,紫袍少年瑟瑟發抖,尤其是聽到接下來這句話,他更想哭了。
“其實我很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上除了西方極樂還有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