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女孩儿踢了几脚的兵卒跟着应和,“就是,现在这镇上都是叶大人罩着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又往女孩儿用力踢了过去,襄龙儿看着眼前的情况害怕的大哭。
“还哭!吵死了!”
兵卒显得不耐烦襄龙儿的哭声,一巴掌子用力往他抽了过去,正要打在他的脸上,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挡住了他的手腕,迎来了轻轻阵风。
两人还没问上话,就见纤小手臂一晃,刀柄接二连三击中他们的要害,步伐轻快熟练,带她站定在两个孩子的前面,兵卒挨痛的叫着。
“来人啊!”
小镇门口的动静被发现之后,传来了呼叫声,双婪抱起襄龙儿上马,见其他兵卒跑来支援,手掌一放,面粉撒在了他们的脸上。
双婪跳上马之后,朝女孩儿伸手,“手给我,快!”
女孩被双婪拉到身后,紧紧抱着双婪往镇子离开。
...
双婪不知是跑了多久,眼看后边没人追上,这才在附近找个地方落脚。
不远处有间破庙,安顿好马儿就把他们俩带了进来。
“没事吧?”
双婪蹲下身子细心观察他们的伤口,拿出药瓶,“可能会有点痛,忍忍。”
女孩儿倒是比襄龙儿勇敢,紧闭双眼用力揪着衣角,却没有刚才那样哭得稀里哗啦。
双婪绕了一圈破庙,把能用的都搬了过来,铺好干草堆和草席。
“谢谢姐姐。”女孩儿说完,摁住襄龙儿的脑袋,“龙儿你也要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
浓浓哽咽的弟弟向双婪道谢,接着女孩儿有说道,“我叫襄铃儿,他是襄龙儿,谢谢姐姐刚才救了我们。”
双婪摸摸两人的小脑袋,“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们?小镇是发生了什么事?”
双婪和两个小孩儿坐在一起,襄铃儿抱着双膝,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解释。
“我们家里穷,爹娘把全部的钱都拿去赌了,可是都输了,日日夜夜都有人来追债,因为没钱还债,所以爹娘找了王爷借钱,作为不用还钱的条件,就写了卖身契,让我们到王爷府当下人。”
襄铃儿几乎对这件事早已麻木,托着下巴继续说着,“我和龙儿躲躲藏藏好几天了,因为肚子饿到街上找些吃的,结果就被发现了,再来就是姐姐你救我们了。”
“你说的王爷就是那些人说的叶大人?”
襄铃儿嗯了一声,“他是宁安镇里边最有钱有势的人,可是他不但没有保护小镇,还一直要镇上的人给他交钱,没钱交的人都会被王爷派的人把他们的店给砸了,所以没人敢出门,也不敢做生意,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双婪拧紧眉头,襄龙儿此时戳了双婪的手臂,“姐姐,我饿...”
“姐姐这里有些烧饼和水。”双婪边说边把吃的摆了出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
襄铃儿一个机灵,立即止住襄龙儿的动作,害怕的看着双婪。
双婪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那些人把这孩子给吓得...
心疼的摸了摸襄铃儿的小手,双婪温柔说道,“在我还没有回来之前,你们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把你们的卖身契给偷回来。”
襄铃儿一听,瞪大双眼摇头,“姐姐救了我们,铃儿表示感激,但是姐姐已经帮我们很多了,王爷府很危险的,里面的人都很可怕的。”
“姐姐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双婪凑到他们的身边,低头轻声道,“其实姐姐是个很厉害的小偷,可以把想要的东西都偷走。”
两姐弟对视了一眼,襄铃儿又是摇头,“姐姐你是好人,怎么会是小偷呢?”
“因为我是专门偷坏人东西的小偷。”
...
月黑风高,白天就已经阴沉不已的宁安镇到了晚上更加成了一片死寂。
身边飞来一只鸽子,是蒋小鱼的回信。
双婪不太了解他们口中叶王爷的大小事,离开破庙的时候就给蒋小鱼发了传书。
叶王爷叫做叶文昌,在游戏订制的身份是皇亲国戚之一,和皇城有些关系,时常仗着自己的权势给平明百姓带来不少麻烦,好色贪财,名副其实的贪官。
双婪可是花了好多精力才说服这两姐弟,帮他们把卖身契给偷了回来。
双婪知道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但是就是看不下去,都已经到这地步了,总得帮这两孩子到底吧。
把身上的食物都给了他们之后,自个儿回到小镇,整片昏暗的宁安镇唯有一个角落是灯火通明,随着光亮前去,想必就是王爷府。
越是靠近王府,双婪越是讶异,没想到王府的规模那么大!
小镇门口的守卫兵都没有王府来回的巡逻兵还要认真,一个个排列整齐站在大门的两旁,动都不敢动,至于聊天唠嗑,就当然还是会有的。
多亏他们聊的起劲,双婪三两下就安全越到了另一边的屋顶上,伺机观察。
而另一边的马蹄声徐徐而来,最前方是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随后则是排成两排并列在后的手下。
叶文昌匆匆前来,拱手鞠躬道,“指挥使大驾光临,里边请,里边请!”
指挥使...?
双婪猜测的同时,看着站在黑衣男子身后的人都穿着相同的服饰,以及身上那把绣春刀。
这些人是锦衣卫!
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双婪不自觉把身子埋得更低,锦衣卫的事情从勾起她的好奇心至今已经听得腻了,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
双婪无语万分,怎么偏偏这时候来王府作客!
此时叶文昌抬起手,把信封交给了贴身丫鬟,“这东西帮我放到书房去。”
男子见状,好奇问道,“敢问大人,这手上的东西?”
叶文昌笑了几声,自然而然的回答,“没什么,就是一些穷人家的卖身契,那些孩子养不起了,就会让他们来到府上帮忙。”
双婪眯了眯眼,说白了就是给他做牛做马。
不知那信封是不是襄铃儿他们的卖身契,又或者是其他人的卖身契,至少她知道了藏匿地点。
相对的,锦衣卫指挥使的声音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能让她些许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