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魂学院建立在隐秘深处的丛林地区,是一所与世隔绝的封闭式学院。
进入学院前,需要通过多层森严的安防系统,走过了一条漫长的黑暗隧道后,最后来到一个气势磅礴的大门前。门的高度几乎是直入云端,昂起头一看都瞧不到尽头,别说是人,让一架直升机进入也是绰绰有余的。
凑近一看,那其实是一扇由白玉制成的大门。凛冽的寒风从门缝里传来,如冰窖一样的寒冷,让安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上官璟打了一个响指,一团紫光在他掌中凭空冒出,他接着把手放到一个凸起的四方形玉块上,那扇白玉门的边缘宛如被点燃火焰般地亮起了炫目的白光,门咿呀一声地缓缓打开了。
门后的世界是一个世外桃源,四面八方都是高耸巍峨的围墙,而不远处拔地参天的建筑物,活像个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古城堡。
城堡的外观似乎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洗礼,红色的砖墙上挂满了帘子般的春藤,仔细一看还可以看到几朵即将盛开的花苞,像是为了给平淡无奇的红砖点缀一点自然的色彩,好看得令人神往。
堡顶上飘扬着一面熟悉的旗帜,上面印着的正是弦月魂学院的标志,也是上官璟给她的徽章上刻着的图案。
一个月牙形的月亮,还有一卷黑云。
“弦月魂学院总共有四个入口门,每个入口都由一位神魂者掌管,除非是学院内的特定级别人员带你进来,否则四道入口门是绝对不会打开。”
安然想起上官璟之前说过自己是下魂者程度,莫非神魂者是学院里哪个高职位的重要人物?他们的所谓摄魂能力是比普通人还要强吗?
“你也是神魂者吗?”安然随口一问。
“我不是。”
上官璟仿佛看透了她的思想,莞尔一笑:“况且,神魂者跟我们不一样,是不能仅仅用能力的程度来区分。神魂者可以说是百年一遇的天选之人,他们的责任关系到整个弦月魂学院的命运。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会有人慢慢给你解释这些的。”
“差点忘了,我是你的班主任,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安人忍不住在背后偷偷打量他,上官璟全身上下,都没有给人一种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感觉。
女生宿舍坐落在南侧,安然跟随宿舍总管搭了电梯,来到了第三十一楼的五号房间。
刚打开房门,一把匕首竟从里面飞了出来,恰好避开了安然的脸,被插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安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裂出了一条缝的墙壁,心里有些怀疑:那不是石泥墙吗?
惊魂未定,里头就传来了一把铿锵有力的声音:“刚才不算,再来一次!这一次我肯定把这一个星期的伙食费给统统赢回来!”
开口说话的人是一位身姿挺拔的女孩,高高束起的马尾辫在她左头侧轻轻摇摆,虽有些凌乱却又不失风采。她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想必刚才差点割破安然喉咙的利刃也是出自她手。
就在这时,女孩一个翻身,另一把匕首又脱离了手掌,速度快得已经看不清是何物,可这看似杀伤力极强的利器,却轻而易举地被一条软鞭给制住了。
软鞭一甩,匕首反方向反击,冲着自己的主子进攻,但是也很快就被女孩给化解了危机。
安然看傻了眼,这两个人是玩真的。
“柳烟,你给我下来!”匕首女孩怒气冲冲地朝上铺床上,正悠闲看书的女孩喊道。
软鞭的主人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被单挑的对象是别人似的,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看书。刚刚还击的时候,她也是一边看书一边挥软鞭,显然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宿舍总管似乎看够了热闹,这才缓缓走进去,开口就说:“苏沐青,柳烟,在宿舍里决斗,罚一个星期打扫女生宿舍楼。”
那个叫苏沐青的匕首女孩这才发现有人站在房门外,而且还是宿舍总管,被吓得结巴了起来:“江……江总管!整、整个女生宿舍楼?!”
那可是整整四十楼!
“趁我还没多加你一条罪名,那个,立刻给我收起来。”宿舍总管头也不回地指着门外墙上插着的匕首。
“哦……”苏沐青怼天怼地怼室友,就是不能怼宿舍总管,一脸委屈地举起手,墙上的匕首像得到命令般地速速撤了回来。
解决了孩子们的矛盾,宿舍总管这才不急不慢地介绍:“这是你们的新室友,好好相处吧!”
宿舍总管丢下这句话后就潇洒离开,丝毫没有留恋可言。
“新室友?好难得,我多久没看到新面孔了!”苏沐青看起来很兴奋,围着安然转了一圈,疑惑地问:“你看起来也有十六七岁了吧?”
“我今年十六。”安然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悄悄向后退了一小步。
“果然!这个年龄才入校的学生可真不多,谁带你进来的啊?”
“上官老师。”
“上官老师!”不知为何,苏沐青的眼睛在闪闪发光,看到安然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后,下一秒又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你可能不知道,上官老师在我们这里是很有名的。”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帅啊!”苏沐青毫不掩饰自己犯花痴的模样,滔滔不绝地发出三连赞美:“他人好、能力强,最重要是帅啊!”
一直默默看书的柳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柳烟你笑什么!”
这两个人可真像狗和猫。
“那个……你刚才说,我这个年龄入校的学生不多,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摄魂者通常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挖掘能力,就像我们,我是九的时候入校,而柳烟是八岁。所以年龄越大才被发掘有摄魂能力的人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难怪一路走来的时候,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原来这里不曾收过她这个年龄段的新生。
“我叫苏沐青,那位是柳烟。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安,单名然。”
“你好啊,安然!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柳烟,打招呼啊!”
上铺的柳烟:“嗯。”
苏沐青白了她一眼,转过来说:“别在意,她人就是这样。”
安然只是从容一笑。
“你们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了吗?”安然把行李往角落一搁,坐在自己的床上。
“对啊,从一开始入校到现在,就连外界长什么样我们都快忘了。”
这似乎有点……夸张。
不过上官璟确实提到,弦月魂学院的学生一直到毕业之前,都不允许踏出学院门半步。
从八九岁开始就与世隔绝,不能与家人朋友见面,也不能享受普通人该经历的人间乐趣,那该有多无聊寂寞。
这跟监狱好像没什么两样。
安然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里其实很好玩的,安然,以后你跟着我混,保证让你很快就喜欢上这里!”苏沐青大方地拍了拍安然的肩。
苏沐青这是在安慰她吗?
安然连忙收起担忧的神情,朝她露出了笑容:“好。”
“对了,我正好要去铁匠那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顺便带你参观参观。”
安然想着,既然以后要在这里常住,她应该要尽快熟悉学院里的环境,于是就答应了。
“柳烟,你去不去?”苏沐青向室友提出了邀约。
“不去。”室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
苏沐青要去的地方是一个炼造武器的地方。
那是一个外观不起眼的小木屋,但是屋里的景观却是让人叹为观止。各式各样的兵器整齐地挂在四面八方的墙上,有长枪、战斧、剑、弓、刀、枪、鞭……总之,你能够想出来的武器,这里都有!
安然和苏沐青走进去的时候,一位个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手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小落落——”苏沐青尾音未落,对面男人猛地转过身来,眼中带杀气地把手中的枪口对准她们。
安然下意识地刹住脚步,举起双手。她不会闯进了哪个恐怖分子的老巢吧?
“小……不是,落哥,落哥!”苏沐青也跟着举起双手,笑嘿嘿地改了称谓。
“没大没小。”男人嘴上这么说,手上的枪却收了起来。
“落哥,给个面子!人家今天是带了新生来参观你的宝贝,你要给人留个好印象。”苏沐青看起来跟这位落哥很熟,虽然对方不见得要搭理她。
“安然,这位是我们学院的铁匠——裴落,专门研究和打造我们所使用的武器。”
“你好。”安然朝他点头示礼。
裴落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小麦色的健康肤色,高挺的鼻梁,略有些干燥的薄唇,以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他留了一头凌乱的及肩长发,而且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刮胡子,即称不上英俊潇洒,而且浑身还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也不知道苏沐青是怎么做到跟他这么自来熟的。
“新生?”裴落微微蹙起眉头。
“你也觉得稀奇吧?安然还是上官老师带进来的呢!”
裴落挑眉,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对了,落哥。你帮我看看我的匕首好吗?最近用起来有些不顺手,感觉它变轻了。”
裴落瞧了一眼苏沐青凭空变出来的两把匕首,从容不迫道:“变的不是匕首的重量,而是你的摄魂能力又提升了。”
“你就这么看一眼就知道了?”
裴落不再搭理她,取走匕首拿到隔壁房去做些调整。
安然趁机环顾四周,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的武器,虽然令人震撼,但也难免心生不安。
武器代表打杀,有打杀就必定会见血。
“安然,你喜欢哪个武器?”苏沐青热情问道。
“可以自己选吗?”
“平日训练的时候可以随便挑些不一样的武器,反正适应各种武器可以多加技能嘛!对了,你的灵器是什么?”
“灵器是什……”
话还没说完,小木屋的门被谁轻轻推开了。
屋里的灯光有些昏暗,门被打开时,外面的阳光洒进来,刺眼得安然不禁用手背遮眼。
隐约间,她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虽看不清样貌,但安然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强大气场。她虽然不动声色,却全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威风凛凛。
安然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避免与来人眼神接触。
咦,她为何觉得自己不应该“看”对方?好像直视对方是一种不敬之举。
女孩并没有多留,她四处打量一番,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找到裴落,还是因为有两个外人在不方便,所以她很快就关门离去。
苏沐青见她离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后。”
“王后?”
“那是我们弦月魂学院的叫法,刚才那个女孩是其中一位神魂者。”
神魂者,百年一遇的天选之人。
“你以后在这里生活,应该要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在我们摄魂者之间,一共分成下、中、上,三个级别的群体。最初接触摄魂能力的人属于下魂者的群体,也就是年龄比较小的人,还有你。”
“随着我们摄魂能力的提升,我们会进入到中魂者的级别。在这个级别,我们将会接触关于遗魂的知识,甚至可以说是为了对抗遗魂而做准备的一个阶段。最后的上魂者通常是已经毕业的人,他们拥有足够的能力在社会中自力更生,就像上官老师和落哥一样。”
在这之前,安然或许没办法轻易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极为罕见的群体。他们看起来跟普通人类毫无差别,同样是混在人群中生活,可他们的肩上却扛着天壤之别的沉重责任。
“那神魂者呢?”
“据说,神魂者是百年一次才会出现的天选人。对于我们摄魂者而言,他们就像神一般的存在,我们必须敬重他们、服从他们。神奇的是,我们的学院里有四位神魂者。”
百年一遇的天选之人,竟然有四位在弦月魂学院。
“是不是听起来很神奇啊?”苏沐青靠在桌边,随手抓起一把小刀来玩,“关于神魂者的历史记载不多,只是曾经有人说过,在同一个时代里只会出现一位神魂者。可是谁也没想到,到了我们这一代,竟然同时出现了四位神魂者。”
“长老们都说,这或许是一个预兆,但是具体代表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刚刚的女孩看起来跟她们年龄相仿,一个小女孩被人当神一般的对待,那该是什么样的体验?
“我听上官老师说,神魂者的责任关系到整个弦月魂学院的命运,那是什么意思?”
“弦月魂学院的安防系统之所以称为全世界最完美,是因为它是用神魂者的摄魂能力来启动。你今天进来的时候,应该是通过哪扇门对吧?”
安然想了想,说:“好像是叫‘国王门’。”
“那就对了。弦月魂学院共有四个入口门,主守东方的‘国王门’,主守南方的‘王后门’,主守西方的‘骑士门’,最后是主守北方的‘王牌门’。每扇门都分别由四位神魂者负责掌管,而所谓的掌管其实就是把自己的‘魂’与入口门联系在一起。”
安然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说神魂者的责任关系到整个弦月魂学院的命运。
人活,系统便活;人死,系统便崩。
“你日后肯定有机会见到他们,不过我先提醒你,小心一些,别无意间冒犯了他们,见到人最好绕道走。”苏沐青把手中的小刀随手一扔。
“我会注意的。”
“对了,学院里的人都用扑克牌的名字来称呼他们。刚刚我也提到了,分别是国王、王后、骑士,以及王牌。我入校这么久,只见过王后和骑士,你今天才入校就遇到了王后,你还真是幸运。”
想起刚刚让人神经紧绷的气场,安然还真不知道今天的偶遇算不算得上是幸运。
在那之后,苏沐青带她参观了很多地方,主要了解上课的教室,还有兵器训练校场。
弦月魂学院的校场范围庞大,几乎比安然看过的高尔夫场地还要大上好几倍。根据苏沐青的解释,这里除了给学生提供训练的空间,在往北侧边境那里还有一个专门捕猎的地方,而那里的猎物就是遗魂。
“学院里有遗魂?”这个地方还真是不得了。
“那些遗魂都是学院特地抓来给我们练手的,那个地方设有保护结界,所以它们不会跑出来。”
安然似懂非懂地点头,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眼前不远处有两只猛兽在互相厮杀!
那是狼和豹吧!?
而且仔细一看,那可不是普通的狼,是已经灭绝多年的恐狼。乍一看,另一只普通的波斯豹显然不是它的对手。
只见两只猛兽势不两立地发出一声声的咆哮声,在原地周旋几回后,波斯豹疾如雷电地朝对方扑去,爪子一出,欲正面撕了它的皮肉。相比之下,那只恐狼就显得比较沉得住气,只见它堪敏捷躲过攻击,一个跳跃便咬住了波斯豹的后脖子,恰中要害,胜负已定。
“南宫诀胜,对决结束!”瞭望台上的裁判敲响铜锣,不远处的人群立刻传来热烈的鼓掌声与喧哗声。
“南宫诀这是第几回的胜利了?”
“第六回!这一次还比上一回还要更快结束呢!”
“他的魂兽可真是无敌啊……”
“这就无敌了?那还不是打不过骑士的寒喻……”
“谁让你跟神魂者比了?至少南宫诀的朝狼在我们中魂者里面是佼佼者!”
“对啊,有本事你上啊!”
“……”
当人群中开始出现内讧时,一位身穿华丽服装的少年满面春风地走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下一脚踹倒了奄奄一息的波斯豹。波斯豹忍不住发出一阵呜呼声,想要站起来又碍于恐狼还没放嘴,就这样委屈地被南宫诀狠狠踩在地上。
“南宫诀!你不要太过分!快放了娇娇!”一位撑着圆肚腩的小男孩气喘如牛地跑上前,作势要推开波斯豹上的脚,却一个不留意被南宫诀临时用灵力凝结出的凸起地面给绊倒,恰好砸在自己的魂兽身上。
人群中顿时传来了一阵阵爆笑声。
“朝狼,松嘴。”南宫诀一个指令,恐狼立刻放下嘴里的猎物,乖巧地回到主人身后待命。
南宫诀转身离开时,还不忘扫了扫手上的尘灰,撂下一句:“真脏。”
安然看着一人一狼的背影,再看看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孩,以及他身前不断呻吟的波斯豹,心里煞时燃起一阵怒火。
“他是谁啊?”
“南宫诀吗?”苏沐青似乎也看不惯对方的作风,满脸不屑:“他是南宫家族的独子,仗着家族跟学院有着必不可断的联系,成天在学院里仗势欺人。”
“他是我们中魂者级别的风云人物,能力非凡,算是一个同学之间的首领,身后不知道有多少随波逐流的跟班。”
“南宫家族和学院有什么联系?”
“主要还是资金上的靠山吧,南宫家族在外界可是拥有一定的势力和地位。”
苏沐青说的“外界”应该是指学院外面的社会世界,“但据我所知,南宫家族上一辈也有一位摄魂者,听说现在是学院里的某位长老,所以南宫诀在一定程度上是学院的贵宾,没人敢动他。”
这种不平等的阶级情况似乎不管在哪里都会发生,简直是人类进化过程中的悲哀。
安然看了看四周,这个学院真的不是一般的学院。这里除了学生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先不说是现实生活中会出现的,就连虚构和传说中的动物都到处可见!
就比如……刚经过安然面前的这只傲娇独角兽,仿佛看到新面孔后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高贵气质,挺胸且不失端庄地缓缓走过,安然有一瞬间觉得它身后开屏了。
“这些动物是……宠物吗?”安然拉住苏沐青的衣袖,低声问道。
苏沐青闻言,低头偷笑了一会儿,解释道:“这些是魂兽,每个摄魂者达到一定的水平后可以把它们召唤出来。”
苏沐青故弄玄虚地勾唇,随后比了一个手势,她的头顶一阵亮光浮现,召唤圈打开后,一只幼小的白色猕猴掉了下来。
“柚子!我说了多少回,别把召唤门开在我头上!”苏沐青把头上的小猕猴一把拽下,扔给了安然,自己则不慌不忙地整理快松开的马尾辫。
小猕猴被主人嫌弃后,跳上了安然的肩膀,正坐在上面朝苏沐青呲牙,奶凶奶凶的。
“这是你的魂兽?”安然惊奇地看着小猕猴,莫名觉得它长得有点可爱。
“对啊,它叫柚子。”
想起去年的魂兽召唤仪式,苏沐青拉下脸毫不避讳地说:“当初还以为可以召唤什么酷炫的魂兽,结果……”
柚子似乎很有灵性,竟然听懂了主人赤裸裸的嫌弃,吱吱呀呀地一通乱骂,最后还背过身去赌气,留给主人一个寂寞的背影。
“它好像……生气了。”
“没事,别管他,这个小祖宗脾气不好。”
柚子:“吱呀依呀呜呜!”(你才脾气不好!)
安然:“……”
突然好像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