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艺去美国处理好事情后又收来一个噩耗,他被委任到参加韩国研讨会,时长是两个月。所以从美国回来一个星期后,他又出发飞往韩国,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原本想说到了韩国还能电话联系,但是没想到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是紧促。宣茜也好不到哪里去,手头上有自己的新书活动,同时也要带带公司的新实习生,每天早出晚归的。因此,他们不是在夜深人静时才接到对方的电话,就是在短短的午休时间。
难得的周末,宣茜原本还在迷恋着床的怀抱时,就被陆延一通电话过来,说需要她就救命。结果到了他给的地址才知道是A中,是陆延组织了同学会,叫她来是代替韩天艺的位置。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偶尔经过。看着一大班的男男女女在她面前,身穿着的都是统一的校服时,她真的想找个地洞钻回家中。她随便套了一件淡黄色卫衣和牛仔裤就出门,这下子在人群中是最闪亮的存在。
其实韩天艺之前在电话中有和她提起过,但是那时她昏昏沉沉的,他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来,不来也可以。
哥们搭肩说话,姐妹们也在拿着镜子看看今天的妆容。她看桃子东张西望的样子,于是就让她尽管去找朋友不用领着她,因为韩天艺也曾经带她来过,算是熟悉这里。
他们在的地方是一个教学楼,出去以后直走转个弯会到篮球场,也就是韩天艺曾经呆上整个高中时光的地方。望过去,刚好一位男孩把球丢给队友,朝着场边走去,接过水后坐到女生身旁。两人举止亲昵,不知道女孩朝他说了什么,男孩笑开来宠溺地摸摸女孩的头。看着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把电话拨通。
“忙吗?”
韩天艺让她等一等之后,收拾好东西走到了紧急通道,一说话就会有一些回音。
“怎么了?”
“我在你最常待的篮球场,看到了一对情侣,女孩给男孩递了一瓶水。”
闻言,他笑了,还以为她是和他分开太久舍不得而看不得这种场景,但是听着听着脸渐渐垮了。
“如果当时我没有搬走,我们……应该也会是这样吧?”
……
宣茜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沉默,她知道他们内心都有着同样的遗憾。她静静地听着回音,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终于,韩天艺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无奈但是又抚慰。
"或许吧,但是搞不好那時候你不会喜欢我,"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你说过你喜欢成熟的,当时的我就一个新生小屁孩。”
一刹那之间两人都笑了微笑着,当下深深明白,或许那时候的陌生,是为了探索自己的身份和价值观,才得以在现在以更好的身份相遇。
韩天艺,谢谢你,爱着曾经破碎的我
一点点地帮我捡起来,陪我重新拼回那美好的自己。
然后说
——我们家小不点好棒。
我也会,用用尽全力来爱你。
宣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話鋒一轉,他就問她有沒有以前上學的照片,畢竟他沒看過她穿校服那青葱的樣子。不過,當時的她每天一下課不是在兼職,就是在醫院忙上忙下,哪有什麽照片,唯獨那件校服還留著。以前媽媽哎把她和弟弟的一些穿不下的衣服送給其他戶人家的小孩,媽媽離開後,她潛移默化就把一些舊衣服留著,有時候捐給孤兒院的小孩,那件校服她也忘了爲什麽一直沒有給出去。
”要不……等你回來,我試試換上?“
沒等到他的回答,身後就傳來了叫她小名的聲音。她的视线从籃球場去往身後,桃子在遠處大力地揮著手喊她一起去和大家合照。簡單地和他交代幾句之後,她匆匆挂掉電話飛奔過去,在人群中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站定。
拍好后,桃子給她遞來一瓶礦泉水,還嘆氣道:”瞧你好好一個人去什麽籃球場?臉都曬紅了。“
另一邊廂,韓天藝回到辦公室,站在飲水機前已經喝下第三杯水了。他一下笑一下嘆氣的,完了又接了一杯水一飲而下。
……
同學會過去一個星期後,韓天藝正巧有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她亲自驾车去接机。见到久违的彼此,他们都显得格外的平静,他一手推著行李一手環著她的腰走出機場。一出机场,冷风没有很强烈,两人却贴得无比紧。一上到车她脱下外套之后,又伸手要帮他脱外套,却被他抢先自己脱了。
“該帶的都带上了吧?“
“嗯。”
他们早商量好了,机场直接就驱车前往她老家,所以出门时她已经把行李放上車了。这次前往酒店的路程前一個小時她開車,后面兩個小時就換韓天藝了。昨晚趕稿到凌晨2點才睡的她一換下來,就直接在副駕駛倒頭大睡,到了酒店也是迷迷糊糊跟在身后等入住登记办好,然后一进酒店又睡着了。直到傍晚六點多,他看她睡了一天沒吃沒喝的,總算忍不住去扒拉她。
“笨豬,再不起來你的夜市要飛走了。”他捏了她的臉頰。“還不長記性呢?昨晚又熬了多久?”
“唔?天黑了?“她居然睡了這麽久。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向他,他已經把早上的大衣換下,現在就是休閑陽光小伙子。腦袋宕機了三秒,下床洗漱吃晚餐、然後因爲下午的足够休息,導致她晚上逛夜市時一點都不累,而遭罪的就是他了。
“这大叔从我高中就开始卖了,他做的蛋烘糕绝了!快试试!”
说着又往他嘴边递来一小口的蛋烘糕,还有卷饼烤肠烤冷面冰粉,总之她主打的就是尝鲜,而他负责善后。最后逛到十点左右才打车回酒店,她才想起来大事未成。她让他先洗澡,自己在行李前嘀咕半天,等他出来后便一个箭步飞进浴室。
浴室里,她盯着镜子里的穿着当年校服的自己,耳根都红了。她的身材除了那挺着的基本都没变化,所以穿着不合身的校服更加显得“汹”涌,这穿出去一定构成勾引罪。于是,她暗自打算想要反悔之前电话中说过的承诺,可是这也要怪他自己,谁让她当时脑热就说有的没的。就在她三番五次做好心理说服以后,她带着勇闯危险的勇气,拉开浴室的门。
“韩…韩天艺…”她并没有走出浴室,扒着门探出小脑袋颤颤巍巍地小声叫他。
房间的灯还亮着,他穿着浴袍,锁骨半露出,在床上安安稳稳地睡着了。她松了一口气,立马飞到行李箱前从中掏出正常的睡衣,跑回浴室换上。就在她轻手轻脚躺上床以为计划泡汤了,突的,她被人圈到怀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很靠近。
他没睡…但是眼睛也没睁开。
“乖,明天再来好吗?他亲了她的耳骨一口,“今晚太累了,会发挥不好的。”
蹭…为什么这么意味深长的话,他能轻描淡写就带过了。
她的体温一步一步上升了,于是悄悄往另一边挪,没想到又被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