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

如果没有做噩梦，早上看见太阳，是种很美丽的幸福。

如果没有盗梦，早上看见太阳，还得视乎模糊的梦的最后一幕。

隐约觉得心情特好，我趴在床上，阳光的颜色好像特别美丽。

今天如果行动，应该有很大的几率会成功。

南和出门了，我还在冲凉，顺道准备一些莫须有的台词。

有些很棒，不过不适合我；有些很肉麻，不适合自己的个性；有些不需要从口中说出来就可以知道……肯定不会成功。

没有盗梦，是比较有精神的，让小玲看到有精神的自己应该是个大加分。

今天没有意外。

没上到盛港的班车，在早到的情况下搭上了杨厝港的班车。

上了班车，很理所当然地没看到灿宏，不过，倒也没看到莉雪。

最近很少见到莉雪，所以她没有出现在班车，有没有来上班，有没有来实验室，好像都不奇怪。

小玲是搭稍后的盛港的班车，我早到实验室就要很用力地祈祷，祈祷打开门的不是灿宏也不是沈锐。

这个愿望，在实验室的门第三次被开启的时候。

实现了。

小玲今天穿着公司的制服。

造这般推算，那她星期五应该不会穿公司的制服了。小玲在一个星期内没有两天会穿同样衣服的。

小玲进了她时常进的房间，那两架很大的机器预备，等着她的号令。从玻璃窗往内看，这两架机器失望了。

小玲只是进了这间房间，然后打开橱，翻了翻，像是在拿东西。

原先在那间房间的沈锐和灿宏走了出来，造这般推算他们是要吃早餐没错，不过为什么……

他们并没有叫上小玲。

“喂，你的惩罚来了，休想我们帮你完成。”

没什么良心的沈锐两手插着口袋，来到我的座位。

“喂，小锐，我们还在门外等吧！”

同样也是没什么良心的灿宏，说完转身就想走。

同时，我们三人看向手上拿着东西，急忙忙走掉的小玲。

“追上去不就得了。”我的话在exit的按键响起，门关上后才脱口而出。

我迈开脚步，从两人之间穿过。

门关了，刚才的信心好像也被挡在这扇电子门的后头。

沈锐和灿宏的脚步声也跟了上来。

我按下了刚才小玲触碰过的exit键，静静地推开这扇门。

门外没人。

身后的沈锐和灿宏不知什么时候超越了自己，然后回头报以“错过了”的表情。

我并没有跟上沈锐和灿宏，而是站在门外，心想等多几分钟会有奇迹。

我真的是天真啊，但是……

小玲回来了。

是的，小玲回来了。

小玲急匆匆地越过我们三个人，身后的阅卡器响起，门应声被小玲拉开。

顾不得沈锐和灿宏的困惑，我马上也做了小玲前三秒做的两个动作。

触卡，开门。

慢慢走着，确定小玲又是走向那间房间后，我深呼吸。

一口，两口。

我拉下门把，打开房间的门。

小玲还是开着那个橱。

“小玲，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我走了上前，小玲的眼神没有移开过橱。

“哈，你又输了啊？”小玲转头望向我，还是那副“你又输了”的表情。

 “这个，吃早餐的时候再告诉你。你要一起吃吗？”我在口袋内握紧拳头。

“不行耶。”小玲看似要离开房间了。

我紧紧跟上。

“你不吃早餐的？”我知道小玲是有吃早餐的……只是不是每一天。

难道小玲是不想和自己吃？

“有啊，我在家吃过了，就不会在公司吃。”小玲胸前抱着一个本子，并没有望向我：“今天已经在家里吃过了。”

“哦，那……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在家里吃？”

我也不敢望向小玲，如果时间重来，我还是不敢望向此时准备说出答案的小玲。

“哦，可以啊。”

按键再次被按下，小玲穿过沈锐和灿宏，他们并没有追上去。

“怎么样？成功了？”

“她说她在家吃过了。”

“那你不是只剩下两天？”

“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慢慢走向电梯门口，沈锐和灿宏贴上。

“反正好消息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就先听坏消息吧！”沈锐按下电梯键。

“坏消息，今天约不到，只好和你们吃早餐了。”

门打开，再度关上。

沈锐和灿宏不约而同的不屑声。

“好消息是，我刚才说‘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在家里吃’，她说好啊！”

“真的吗？恭喜恭喜。”沈锐有点大惊小怪。

“哦，我刚才看你有点紧张的样子。”灿宏笑着。

早餐没有四个人一桌，不过这不是麻将，所以没关系。

多几个小时后的午餐时间，再也复制不出早上的邀约，在没有叫上小玲的情况下，只得祭出同样的三人组。

但是，谢天谢地，闯荡食字路口多年的小康带来了一对惊喜。

小玲和小雪。

只是有一个感觉，但就是那么一个感觉，让整个午餐的座位表变得很奇妙。

小玲坐在自己的右边。

小雪，就是力学，也是莉雪，坐在自己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