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带着橙光离开地平线,缓缓爬上来,穿过云朵把它染红。连续和她的时间颠倒几天了,今天韩天艺总算从夜班下班,及匆匆赶回家想要陪宣茜吃早餐。不过,一进门就发现家里寂静无声,他看了眼时间就奇了怪,放下外卖盒走到房间的方向。
“茜茜。”
他敲了敲她的房门没反应,推门进去里头空无一人,但是她的桌上还放着他前几天留给她的耳环。橙子造型的小耳环还乖乖地躺在盒子里,丝毫未动。他拿起手机拨打给宣茜,一边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小鬼最近到底在搞什么?
他带着疑惑出门寻找,这才刚驶出小区就看见宣茜一副疲惫的样子从巴士下来,于是他急忙掉头去找她。
“茜茜!”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上下打量一旁龟速的车辆。车停了下来,人从车上下来,小跑到她身边。她瞬间想起两人的约定,转过头想要锤醒自己,偏偏忘了今天他会比平时早回家。他关心几句,抱怨最近她的工作有点多。对于他的关心,宣茜选择沉默,因为她昨晚是在酒吧兼职,下班晚了所以干脆到公司对付一晚,省下路上的时间她至少还能睡上几个小时。
“找个时间,我和老陆…”
“不…是星儿!星儿拉我去喝酒,然后她醉了,我就留在她家照顾她。”
之后,她拿出手机让他看了和星儿的对话,上一条还真是星儿让她陪自己喝酒,他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一起回家。到家后,宣茜第一眼也注意到了桌上的买的早餐,这家面档当时她说喜欢吃他就默默记下,但是价钱真的太贵了,她就不敢再提想吃。
“去洗澡,出来才吃。”
“嗯。”
等她洗完澡后,四处找了都没人,她拉开他房门就走了进去。下一秒,韩天艺从后方抱住她,惹得她不禁喊出声。他弯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轻笑她胆小,手还开始不老实起来。她知道挣扎没用,于是转过身捧着他的脸开始打得火热起来,渐渐地他们退到床边。他把宣茜推倒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床继续亲。
刚刚出浴的她散发淡淡的清香,让人不舍得分开。再加上他们最近见得少,思念更加地深厚,所以有机会都恨不得贴在一块。一只大手循序渐进从宣茜的脸慢慢往下滑,温热也乘着张嘴换气时侵入,慢慢勾起她的小舌。
害怕她会抗拒,尝到甜头后他的小舌就缓缓退出。偏偏这时她往前试探,把它勾回嘴里,这下直接把他点燃了。她的主动让他不再满足气息的交换,一手把她的双手都禁锢在头上。从脸颊、下巴、脖子,最后开始迷失在她的锁骨里。
“嗯韩…疼…”
她那被风带起的衣服下摆,在召唤着他果断进去,伏上它们。他来到她耳边不由自主地感叹:“好喜欢…”
性感的声线让她不得不拜下阵来,耳朵酥麻酥麻的,理智也开始被欲望压过,想要任由他来。但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他却把手松开从衣服里拿出来。
他看出她的欲望,凝视她咬着唇的画面,直叫人不得不心动。他上手抚平她的唇,忍不住松口第一次在她耳边低声道道:”你是要把老子弄死吧…“
最终他们又“扭打”在一块。
嘴仗结束后,床单已经泛出好多的褶子,而躺在上面的他们已经衣衫不整。在这个温度高的房间里她被裹上被子,还有一地四散的衣物让人遐想。得到慰藉后,韩天艺隔着被子赤裸着上身抱住她,虽说箭在弦上不过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她的那双眼已经泛红,小嘴被他咬肿了,锁骨上的咬痕在半褪的衣服下隐隐约约看到,看那个深度不出三天是很难消退的。宣茜抓住他的手,没在多的动作就只是想看看他。她一想到她爸有可能会找上他,侧过头不想让他看到眼角的泪。
他注意到后,把她的头掰过来,稍微把注意力放到她嘴上。那带着沙沙的嗓音从话里传出来,心疼地问:“弄疼你了?”
“嗯,有点肿。”
他看了一眼,嘴角泛着星星的血迹,锁骨上也已经有点破皮。
“我去拿药。”
她没让韩天艺去,一抬头就看到他那勾人的眼神。眼里的猩红一部分是因为忙碌,不过有一部分的感觉再清楚不过了,是牵动着他的身下。
“放心,你男朋友还可以忍。”他顿了一下,又把话说下去:“不过,你最近变得好主动,实在是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正当要继续说话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她起身去厨房把买回来的食物先盛盘,剩他在房间里。再出来时牛奶也跟在一旁蹭她的脚,她捧着两碗面来到饭厅,他正好换了居家服也坐到饭桌前。
“有急诊?”问完她就拿起汤匙想喝口汤。
他没出声回答只是摇头,手搭在宣茜握汤匙的手,另一只手给她一记爆栗。
"不怕烫?"
说起来自从遇见韩天艺后,他连小烫伤都不会让她受,每次约会都不会让她一人过马路。这种种的一切以前都没注意到,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热泪盈眶。这一幕多多少少让韩天艺皱起眉头,看她微红的眼眶,他真以为力道重了,急忙像哄小孩一样抚摸着他打过的地方。
宣茜玩心起,作势要离开桌位,却被按回去:”再打就真的失去我。“
“不打了不打了,女朋友不能没有。“
喂了几口小孩气消了,她就自己捧着碗吃。没吃几口他的手机再一次响了,可是这次是微信通知。他看了一眼,放下汤匙伸手够着手机,点开后看都没看就把手机伸到宣茜眼前:“看看,想领养吗?”
宣茜挺直腰杆,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手才接过,看完后她就疑惑地回看他,照片里小猫是一只小橘猫眯着眼睛趴着,像是睡美人在那儿,但是它的后腿是被包扎着的。
韩天艺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之前不是说等西西走了想帮牛奶找个伴吗?”
宣茜放下手机伸手往旁边捞啊捞,一无所获。原来牛奶对她男朋友投怀送抱,一个劲的蹭韩天艺的手。它喵了一声,像是害怕他不要它,搞得像是韩天艺才是主人。再看看人家高冷女神西西趴在不断扒拉着阳台的玻璃门未果,直接趴在那里看起日出。她在脑袋演算了一遍,养两只猫的费用。
“以后吧,牛奶大概是不乐意。”
“嗯,都听你的。”
吃完后,他们一天都空着就直接睡到下午才起,动身去一鸣家见见刚刚诞下的小公主,顺道把西西给他们送回去。没想到等他们到了之后,韩天艺那些其他死党也在,而且还在争夺干爹身份,最后是最有机会结婚的由陆延当选。
当全部人都在热衷于逗弄小孩时,他发现宣茜站在阳台处,头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撇下兄弟走过去。
“人多不自在?”
宣茜摇头。
她看了他一眼,努力扯出笑容想让他放心,不过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他弯腰,皱着眉,轻声又问一遍:“工作上的事?”
“真没事,你别瞎担心。”
“我最近太忙没照顾到你,有事一定要说。”
等到大家从一鸣家出来互相道别,太阳已经玩起了捉迷藏,而月亮已经高高挂着。他们牵手走去刚刚停车的街道,触景生情的宣茜在雪地上写了两人的名字缩写。他把她的手从雪地里拿起,放进口袋里捂热。
她语出惊人:“韩天艺,我们分手的话好聚好散,好吗?”
她看过太多不堪的分手场景,不想要自己也如此,至少希望他的回忆里她是值得被回忆的。他捏了她的脸颊一把,以视惩罚她。接着让她别胡思乱想,而且他一辈子只认定她,分手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如果放手的人是我呢?”
话毕,她抬头看向他想得到答案,没被牵着的手悄悄在收拢成拳。但是不管答案是什么,他们的结局好像因为她爸爸而无法再改变了。空气静默了几秒,他连嘴都没开,看来是不想回答。她摆摆手垂下头失魂地上车,他后来才追上,乍看之下他们的表情都很郁闷。
在车子行驶不久后,宣茜才察觉这不是回家的路,她转头发问他想去哪里。他一脸神秘不肯告诉,只是让她乖乖等。直到天空暗下,最后车子停在一个半山腰,周围也有许多人在散步、搭起帐篷应该是想来一场野外体验。她被抱上坐到车盖上,他一踮脚就轻松坐上去。
“来这干嘛?”
话还没完整说出,就被耀眼的光堵在喉咙。伴随在刺耳的声音,光亮在夜空中炸开绚丽的火花,紧接着几个光亮也节奏绽放出。她内心深处燃起一丝一毫的光,再转头那一刻他也看向她,像是压抑了许久开了口。
“茜茜,”他目不转睛把视线投射在她身上,一字一句说清楚:“烟花绚丽让人惊艳,可是它很短暂。”
但是她不一样,一个笑容能让他开心一整天,而且看见她之后啥破事他都会忘掉。
“我常在想,你怎么这么气人,”他笑着捏她的鼻头,一会儿就被她打掉,“有时还不听劝熬坏身体,我这一天天的需要说几次你才会听进去。”
不过这样也好,每天把她挂在嘴边,就算在上班累了也可以想着她有力气继续。
她还在震撼中,指了指空中还在绽放的烟花,好奇是巧合还是他策划的。烟花秀不是他策划的,只是碰巧山脚下有演出,他只不过是来蹭一下美景而已。这轮的烟花持续很久,就好像每年春晚倒计时放的漫长,他接下来说的话都在她的耳边说。
每一句她都听见了,当中让她记一辈子的,就是——
“别这么轻易把分手说出口,好吗?“说到了分手二字,他的声音染上哭腔。
她突然明白过来,谁说男人就不会害怕失去,不会把随口所问的放在心上。她扭头看他,他也是一位患得患失的人,人生曾经是破烂不堪的。现在好不容易步入正轨了正需要人来治愈自己的,她身上的刺好像无意刺伤他了,好像忘了守护好他了。
”就算是分手,不管多远我都会把你追回来的。”
他们直视着彼此,一个猝不及防宣茜扯着他的领子,把他就往她的方向压就吻上他。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拍手叫好,浪漫的一幕升华了这一场美丽的烟花。宣茜放开他,安静地靠在他肩上听着远方传来的歌声,呆到音乐会结束便回家。
回家第一任务喂完牛奶后,他招手让她进房间。他弯下腰拿起床底下厚厚的本子,为她铺了厚垫才一前一后坐下。他把她圈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两腿间,从后环住她,下巴靠着她的肩上。
“翻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他的父母的合照,宣茜一眼就认出来认出小男孩和小房间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你小时候?”
“嗯,我爸妈留下来的,我也好久没翻开了。”
他指着每一张照片一边回忆一边把它们描写得有声有色。第一次生日他爸妈为他办的生日会、第一次春游还有第一次被亲爹埋在沙滩里。讲述时,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家的氛围很和谐又带一点欢乐。没想到他突袭挠她痒,她和弟弟一样也怕痒,经他这么一弄就笑上气不接下气。
“小不点,看我出糗你好像很开心。”
“哈哈停…我不笑了哈…”
瘙痒停下了,笑了几秒她终于找回表情管理,往后一倒想要喘一喘。韩天艺伏上来,两手撑着地板。她直直看向上方的他,光线在他头顶上有些许的刺眼,无法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认真听他说。他轻声唤了茜茜二字,她嗯了一声,心也悬在半空中,害怕他发现什么。之后,他放低身抱她,看来是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不过没有逼她说,只是一直在她耳边重复一句话。
我一直都在。
她好不容易忍下的泪又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滑落,缓缓散开在他肩上那一块衣料上。他感觉到,撑起半身,轻轻抚着脸颊擦掉还在流着的泪。
她捶打的胸口,责怪他:“都怪你,我哭肿了明天会难看死。”
“怪我怪我,那么惩罚…”他托腮,佯装作势思考,“今晚我哄你睡,好不好?”
“…”
最后,在他的硬拗下她稀里糊涂答应留宿,一个公主抱就被抱到床上。他一进被窝纠缠上来,她拍掉好几回作乱的手,不出五秒又重新缠上。他笑得得意,下一秒认真地承诺哄完他自己就回房睡,也顺道满足满足自己的私欲,毕竟他也几天没抱她了。宣茜被他逗笑这句话,他这人压根是忘了这里是他房间,要滚也是她滚。
”我滚,我滚,你睡好我待会儿打地铺。“
“…”
“乖,让我弄会儿。”
他这法子的哄法成功让两人都睡不着,最后他自作自受下床奔向浴室,宣茜乖乖抱着玩偶等他回来。他听到回来的声音,往地上正准备躺下的人影看了看,朝他伸了手。
“晚安。”
”晚安。“两人相握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