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犹豫了一会儿，「......我...没死...」

「你没死？！」道天阳是无限惊异。

玉良默默地摇头。

道天阳目瞪口呆了好几秒，「那你...怎么能和我们呆上这些日子？？」

「...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自小就有青光眼......」玉良自懂事以来，就学会了以“视若无睹”，“不闻不问”的方式去忽视自己的异能。但他想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用得上“这一功能的一天。

「那我去世那一晚，你怎么也在？!」道天阳心里，充斥着问号。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到心神不宁，……所以，就绕到你那儿看看，没想到，就看见了你们四人，还听见了你们的谈话......」玉良一点一滴，把现实还原。

「所以你都不睡觉？！」想着玉良还要牺牲睡眠，还是让道天阳心里一动。

「我是工厂里的技师啊，上完下午班，就到公园去，早上再回家休息，所以...也还好...」

道天阳这才恍然大悟，他其实从没有见过玉良玩“消失”或“现形”。而且，每次远行，他都推说精力不足，难以应付。

当初，一行五人搭巴士回公园那晚，巴士司机其实也只看见玉良一人在自言自语，心想玉良一定是个受过什么刺激的可怜人。

「小米、阿英嫂、左人月都没把你看出来？！」道天阳还是难以置信。

「呃......左人月应该一眼就看穿我了，可她一直都没有拆穿我，也没有责问我，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她的包容....哦...阿英嫂生前也应该知道我们的事，就不知道她记不记得...」

道天阳这才想起，陪着阿英嫂回家途中，她的确曾饶有深意地叮嘱过道天阳，要和玉良好好地相处。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吧？」道天阳一脸都是责备的关心。

「说了啊，送你一程...」玉良声音又有些哑了。

「是啊……是我没留意，一路上...都是我在明，你在暗……」道天阳的记忆，也在明明暗暗的水色间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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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没有风，只有一城市的热气，死赖着不走。

道天阳公寓里的空调，更是全面应战，好让这屋子冷静。 

客厅里的木头，一直都躲在自己的小角落，以非常低姿态的方式，把头枕在前腿上，偶尔溜溜眼，查看战情。

「当初你还没红，跟你说什么，什么都好！」 玉良从厨房里喊道：「现在呢？钱也有了，名也有了！反而什么都不好了？！」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支持我演戏？」道天阳则在客厅里，高声反驳。

「支持你演戏，不就因为那是你的理想！！」

「好啊！理想不都有代价吗？你也不看看今天的娱乐版，这新闻是怎么写的？」

「怎么写？不就是我们同居的事吗？那很不堪吗？！」

「刚刚你不是说，工厂里马上就有人对你冷嘲热讽吗？！甚至还有人借故刁难你吗？！」

「那你也是用他们的眼光，来看待我们的关系？」玉良再委屈，也不甘示弱。

「但那是负面新闻啊！我们这样子，我的前途不就毁了吗？」

「毁了你的前途？？那你当初何苦来惹我？！」

说到底，就是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