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7日 上午5点37分
深圳市 1500米上空
这个城市正在下雨。
一架飞机在云中盘旋飞行。
这是空中客车A330。这架飞机被伪装成了深圳航空客机。
这架飞机的内部看上去很高科技。机身的正中央是一个任务简报室。任务简报室里面靠着飞机前面的墙上有一个分辨率极高的大型显示屏，上面正显示着深圳中学的卫星图像。
这个任务简报室内有7个人。
其中，中间的那个人是个中年人，他的名字是柯奴。他说：“任务简报开始。”
在柯奴旁边调整幻灯片的是一个女的，她叫做王绿，看上去有23岁，是柯奴的秘书。
她按出了一张幻灯片，上面有一张深圳中学的照片。
柯奴正在简报：“3个小时前，我们收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来自于深圳中学学生陈小卓。她在半夜与一帮同学试图闯进学校探险，调查鬼故事。很可悲的是，这个鬼故事是真的。有一个鬼潜伏在这个学校害人性命。这一群学生3死2伤，还有1人失踪。其中打给我们的那个学生还是因为留在了车里才逃过一劫。”
于是，王绿换到下一张幻灯片，上面显示着一个高中女学生的照片。
“这个人是黄蕾。死于2012年12月7日。当时我们派出了调查员调查了此事。我们当时假设了她去了来世，但是没想到她没有，反而是不明目的地躲在学校内。她从来没有到外面乱飞，所以我们的卫星从来没有感应到。因此，我们初步预计包括今天的事件在内，她造成了至少10人的死亡。目前，她的鬼魂已经不见了踪影。值得一提的是，她死前所处的事件相当诡异。因此我们专门请来了当年在现场进行了调查的一位特工：变异武侠马恐来给我们讲解。”
马恐来到了屏幕前他给大家简报他之前的调查：
“各位好，我是马恐，航天局变异武侠。5年前，我代表着航天局来这所学校调查一件怪事。最后，我们总结，黄蕾是一连串离奇的死亡案件中的被害者。在她死前，她的家人与好友都在4天内一个接着一个离奇地死去。这个案件至今未解。我们当时最后做出的结论是：这一切都与一个理论有关。你们听说过‘黑色漩涡’吗？”
在听简报的人除了一个人以外，所有人听到了这个词都有反应。
“我猜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听说过的？”那个没有反应的人说道。
他叫做王渴。这是他当航天局特工的第二年。
在他一旁的是他的搭档，欧阳剪。他看上去有35岁。他穿着黑色特工西装，带着墨镜，满脸沧桑。事实上，他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武器：变异武侠。
他说：“我也是只听说过传闻。”
马恐接着说：“近15年来，深圳都在不停地出现着大量的离奇失踪案与杀人案，数量已经可怕地上百了。这些案件都从来没有被侦破。这些案件持续了三四年后，航天局开始注意到了，派人前去调查。可是他们要么空手而归，要么就一去不复返。于是，不少道士提出了一个理论：在深圳出现了一个极其强大并且隐秘的古代中国妖怪组织。我们预计由于不明原因，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古代中国妖怪们都迁移到了深圳，并且组建了一个极强的团伙，祸害他人。我们给这个组织了一个代号：黑色漩涡。目前，我们已经损失了至少有30个特工。领导们正在极高度重视这个问题。他们一听说这次的案件与黑色漩涡有关，马上就把我派来了。”
“这个案件与黑色漩涡有联系？”王渴不解。
他接着补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想象到。十多年来，我们派了几十位特工，还损失了30人。我们对这个组织除了有在现场收集的一些证据外，也就只有理论和假设。不过通过现场收集的证据表明，这个组织的科技极其发达，有小部分分析师认为他们的科技已经达到了‘黑科技’水准。”
“哇塞，黑科技。”在一旁听简报的科研人员郑车激动地说道。她看起来28岁，有着紫色头发，穿着实验服。她对医学和生物学有着深厚的了解，然而她最感兴趣的是黑科技。
黑科技，也就是比正常人类社会研制出最先进的科技还要先进几倍的科技。除了不少国家的航天局外，在地球上拥有黑科技的人屈指可数。
王绿按下了继续的按钮。
幻灯片上现在显示着一个玻璃小药瓶的图片。
马恐说：“我们在黄蕾的死亡现场找到了这个玻璃小药瓶。我们同时也在深圳另外4个服毒自杀的人的附近找到了这个药瓶。在那4个人死前，他们周围的人也都一个接着一个离奇地死了。我们把这些毒拿去分析了一下，发现了这些毒不仅全是致命的古代中国妖怪的毒，而且还是我们见识过最先进最摸不着头脑的。由于样本不够，我们最后没有从中分析出什么东西。”
“所以说，黄蕾很有可能是被黑色漩涡给杀掉的？”
在一旁边听简报边听音乐的冯风问道，她看起来很年轻。
“没错。”马恐回复。
马恐说完后，柯奴继续做简报：
“我们目前的安排是：等到0600时，王渴和欧阳剪会使用闪电瞬移传送到深圳中学楼顶上。我们布置在警局的人员会与你们在楼顶会合，随后会带你们去调查现场，采集证据，郑车会给你们用无线电提供实时的技术支持。在此同时，马恐会去做他的任务，我会瞬移到周围的高楼上监视着学校周围。”
“我讨厌闪电瞬移。”王渴抱怨到。
飞机再次在深圳中学上空绕了个圈。
王渴与欧阳剪准备了一下，随后来到了机身尾部。
机身尾部充满着各式各样的高科技，非常地科幻。其中有一个圆柱形的像电梯一样的金属设备，里面大致能站下6个人。这个东西是闪电瞬移装置，它是中国国家航天局独有的黑科技，可以以一道闪电的形式将人或物体从飞机传送到地面。
王渴与欧阳剪进入了闪电瞬移装置中。
上午6点
深圳中学
深圳中学正在被雨水冲刷着。这里乌云密布，非常地压抑。
一道闪电从天上划过，这道闪电看上去好像劈到了楼顶一样。
闪电结束后，伴随着一声巨响，王渴和欧阳剪出现在了楼顶上。
在楼顶上有2个民警在等着他们。
“同志们，感谢你们辛苦的劳动。请带路。”王渴说道。
警察带着他们来到了高二3班。这里的场景非常凄惨：这个教室躺着3个尸体，并且满地都是血。
他们带上了手套，并且走进了教室。
这个教室的桌椅被散布得到处都是。教室的前端的天花板遭到了破坏，地上有不少天花板的残渣，还有碎了的灯。这些废墟有着烧焦的痕迹。
“这个天花板是怎么回事……？”王渴自言自语道。
在破碎的灯的不远处侧躺了一句死尸。他们看了看倒在靠着教室前面的尸体。这个尸体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学生。她浑身上下都是血，并且身上还装满了武器。
“看来她打输了。”欧阳剪说道。
王渴蹲了下来，掀开了尸体的衣服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女孩被狠狠地捅了十几刀，在非常痛苦的过程中死去。
“郑车？在吗？”王渴用一只手指按住了耳朵，问道。
“在的。”郑车通过隐藏在王渴耳朵里的无线电回应了他。
“你能看到我看到的吗？”
王渴的胸前戴着一条领带，领带中包含着一个摄像头。
“对的。”
“Ok, 你能帮我看看她的身份吗？”
“好的，你等我一下啊。”
王渴的无线电中传来了敲键盘的声音。
“面部识别出来了。她的名字叫做张艺，看来是一个学艺术的学生。她好像还接受过不少近战武器的训练，可以说是有点经验了。看来她的战斗力没有帮上她。”
“嗯……” 王渴思考着。
他对着张艺的尸体继续观察了几十秒。
“王渴，能麻烦你再观察一下附近的一个破碎的灯吗？”郑车问道。
“好的，怎么了？”王渴转身，确保着自己面对着散布在地面上的破碎的灯的玻璃。
郑车琢磨了一下，“这…… 看上去这个附近的一堆东西都有被烧过的痕迹。有趣…… 你能看一下天花板吗？”
王渴拎起了领带。
郑车扫描了一下，说：“看来我们已经找到黄蕾了。”
王渴和欧阳剪都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郑车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我扫描了一下，黄蕾已经消散了。她消散的痕迹依然在天花板上面。我的初步分析是：有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把她给炸了。”
他们都知道，杀鬼的办法有好几种。其中人类现代历史上最传统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使用炸药去炸。
王渴看了看天花板几秒，说道：“没错，很有可能。她意识消散的位置就差不多在灯原本没坏前的位置。我们也都知道，就像活人需要吃饭一样，鬼也需要补充能量。这也许是为什么她选择要呆在灯附近。不过，会是什么东西把她给炸了呢？”
他想：也许附近有炸药，我需要注意一下。
他没有注意到，埋在这些废墟下面，有一张被烧了一半又全是血的纸牌。
这时，从无线电传出了柯奴的声音。他说：“干得不错，各位。现在我们可以确认黄蕾被击毙。各位继续调查，我即将要关掉无线电几个小时。”
王渴继续了他的调查。
他看了看教室的正中间。
这个教室中间有人用墨水画了一个阴阳图案。图案周围洒满了不少施法用的道具，比如不少符咒，电线，一个葫芦，几炷香等。在图案的中间躺着一个尸体。
王渴看了看那个尸体。
死者穿着被几乎完全染成红色的白色旗袍。她完全地失去了下颔骨。王渴可以看得到她的舌头。
“这死的好惨啊。”欧阳剪感叹道。
王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总结道：“看来她的下颌骨居然是被人用蛮力给拉掉了。我不敢想象这样死是什么感觉。”
“面部识别都没有识别出一张脸。”郑车说。
王渴又观察了一下周围，并且拿起了的葫芦，说：“这阵法看起来行得通。郑车，能帮我分析一下吗？”
“已经分析好了。你看到了那个葫芦吗？那是一个紫金葫芦，是航天局以前曾经使用过的技术。这种葫芦是老古董了，在全中国我估计找不到超过5个能用的。如果将葫芦与一定的‘锚’一起使用，就可以小范围内吸引附近的意识，跟我们用的吸魂器效果差不多。看来这个葫芦还被改造了一下，附加了一个电源。这个葫芦可以被大幅度超频，从而大幅度提高吸收范围。”
“原来如此…… 看来这帮人还真的会一点东西。”王渴看了看葫芦底下的USB Mini-B插口，说。
“我去调查一下，看看谁还有这种葫芦，过会给你份名单看看。”
王渴看了看附近的符咒。
“咦，这是什么？”王渴在地上发现了一滩棕色的不明粘稠液体。他拿出器具采集了点，闻了闻，突然脸色转变，感到非常不安。
“我希望这不是我想的那个东西。”他说道。
“你的意思是？”欧阳剪问。
“壳嬗变。”王渴回应。
欧阳剪一听，表情也变了。
“郑车，你能看到这是什么样的吗？”王渴问。
“我看到了。我已经扫描了，等我一下。”
壳嬗变，又称“活体转化”，也就是一个生物的整个躯体被从活组织转化为别的物质的过程。比如说，一些极稀有的异人可以将别人变成石头。
“查到了，”郑车非常惊讶地说，“我希望我们的信息是准确的…… Ok, 听好了。根据NASA提供的资料，当一个吸血鬼用脑波能力杀死一个恶魔的时候，那个恶魔就会化成这样的液体。”
“这不可能。”王渴一头雾水。
“没错，确实是。”欧阳剪同意，“不可能有恶魔可以进入中国领土。”
欧阳剪与王渴说对了，不可能会有恶魔可以成功地跨越国界进入中国并且生存的。
“这故事突然一下变得复杂了好几倍。”王渴对着自己说道。
“如果要我打赌，我也许就会赌这就是我们的失踪者。”欧阳剪说。
郑车说：“我同意你的看法，欧阳剪。我们的失踪者是雷人，学生。她在社交媒体上极度活跃。我已经给你拷贝了一份，等你回来后你可以看到她一生的故事。”
王渴叹了口气，说道：“我希望在壳嬗变发生的时候，她不是活着的。”
郑车也用略显伤感的语气说：“可惜我们不会知道了。”
王渴继续了他的调查。
他往教室后面看了看。
教室后面全是桌椅，有几个桌椅以及被砸烂了。
在教室中后端附近，这些桌椅下压着一个女生。
那是最后一个需要调查的尸体。
“看来她是被活活地给砸死的。”欧阳剪看了看死者。
郑车从无线电说：“没错。在人类意识杀人的事件当中，这个手法就比较常见了。”
没错。对于鬼，也就是人类意识来说，拿起一个东西并且用那个东西砸人是最简单不过的。
王渴观察了一下她的尸体。
她被压在3个桌子2个椅子组成的一个废墟下面。她的骨骼已经往着极限的方向折断。如同她身旁的一把破烂不堪的吉他一样，她浑身上下被砸得不成人形。
王渴不禁感到伤感。
“过会把死者的资料全部发给我吧。”他对着无线电说。
王渴看了看教室后面。
教室后面洒了一地的纸牌。
“我猜这没啥好特别的。”
他又在四周观察了一圈。
他没有找到任何的炸药。
说道：“我想我看够了。是时候去外面透口气了。”
他走出了教室。
他与欧阳剪走到了厕所，换成了清洁人员的制服，于是从学校后门走了出去。
他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目前我知道的是，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学生和一个有抓鬼技术的人在深夜来到了教室里，目的明显是要抓鬼。他们使用了葫芦？还是炸药？
他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去审问幸存者。
王渴路过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开始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