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6

正文 • (六) SIREN SONG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4日 下午5:35    总字数: 7785

“然后啊,你看这海洋养出了巨型章鱼,你觉得会不会有更巨大,更骇人,更恐怕的生物在内?艾登。。。” 卡莉丝妲扭头望向正凝视着她独自微笑的艾登,便在他眼前摇晃手心。

“艾登。”

“啊?”

“你想什么呢?”

“不。。。你刚刚问什么?”

“我说海洋里会不会有更多比巨型章鱼来得恐怕的生物。”

“嗯,或许有。”

卡莉丝妲眯着眼打量艾登的神色,严肃发问:“你刚刚在发什么呆?”

“就只是回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如果明天我注定在海洋里安息,如果有一天你穿越回到你的时代,你还会想念我吗?”

一股怜悯感顿时侵袭卡莉丝妲的心灵。为什么要说出如此忧伤的句子了?

“当然会想念你啊,也会想念我曾经在泰坦尼克号遇见的人。”

卡莉丝妲的注意力被一只突然从海洋跃上来的鲸鱼给扰乱了。

“啊!鲸鱼!”

卡莉丝妲精神十足地立起身,双手撑着船首的栏杆,观赏眼前壮丽的一面。那一只鲸鱼从头上的喷气孔喷出水,薄薄的水花在月光下是如此的绝美,犹如空气中的雪霜,让人看了都会沉醉,难以自拔。

“第一次看见鲸鱼?”

“是啊!第一次亲眼看见。比巨型章鱼大好百倍。。。真漂亮。”

艾登再次望向卡莉丝妲,露出浅浅的笑容。管它明日注定是生是死,只要珍惜拥有她在身边的每一刻,就算是死,也是无遗憾了。

仿佛是不让卡莉丝妲的愉悦度下降,那只鲸鱼再次喷出水,从水面跃上来。

“噢吼!调皮的鲸鱼。” 如果此刻她能做出如摩挲狗猫的身子的动作,她早就动手摩挲这只鲸鱼的头部了。

“谢谢你,卡莉丝妲。”

“怎么了?谢我什么事?”

艾登选择性没回答那一道疑问,但心底却已经疯狂地呐喊 “谢谢你让我感受爱” 的这一句。他不敢说出来,不能大声说出来,只因为他怕说出了这一句会搞砸了如今亲切的关系,变得尴尬及不自然。

“你啊。。。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我们回房间吧,希望隔壁房已经是搞好的状态了。”

“卡莉丝妲。”

艾登忍不住叫住了她的名字,导致卡莉丝妲快速回首,“嗯” 了一声。但为什么一看见她的脸孔,整个人建立起的勇气就轻易蒸发了?天啊,他多想要拥抱着她,而这种憋着的感受真的好难受。

卡莉丝妲转身走向他,温柔地问道:“什么事吗?你这样的表情肯定是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说。”

“没什么。我忘了。”

卡莉丝妲继续注视艾登欲言又止的脸色,想起了明日泰坦尼克号的结局,便凑近一步,张开手拥抱着他。

梦!肯定是梦!卡莉丝妲竟然是在他怀抱里呢!

不是。未来的女生都是如此胆大了?这连他一个男生犹豫不决的事情居然领先被卡莉丝妲给实行了?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好感,艾登。我会永远记得你直到我的最后一口气。”

依旧呆若木鸡的艾登听见了她的这一句,仿佛是把所有意识唤回来躯体似的。他缓缓升手覆盖在她背后,温柔地抚摸。

这一次拥抱,足矣。

别无要求。

卡莉丝妲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心,心里顿了一下,这也不就是意味着她的时间要结束了?过后就没有了泰坦尼克号,没有了艾登的陪伴,没有人会叫她外星人了。

或许是明日过后,一切就会归正常了。

艾登感觉到她的拥抱越来越紧,便忧虑地发问:“嘿。怎么了?”

卡莉丝妲没回答,把自己的头部埋在他的肩头。那股该死的不舍为什么会入侵了啊!?

穿越到泰坦尼克号时急着要回家,但能回家的时刻,却依依不舍了。

这也许就是人类改不了的心理矛盾吧。

“卡莉丝妲,怎么了?我担心你啊。”

艾登率先隔开两者的距离,看见了她脸颊上的泪迹,便伸手置在她耳后,以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外星人的公主。不哭嗯,不哭。来打勾勾。”

“这次是关于什么?”

艾登主动提起她的小指,扣在自己的小指,说道:“我们不会偶遇一个人,因为我们都走在各自的道路上,遇到了那个人就是有其原因。而我找到了你走在我道路上的原因。如果来缘真的存在,我希望在未来或来世能再次遇见你。”

卡莉丝妲破涕为笑,爽朗地开口:“嗯嗯,詹姆逊哲学家。你赢了。”

“答应了啊,我们会再相见。”

“你怎么不去和上帝打勾勾啊,我可不是安排缘分的神仙啊。”

“不必和他打勾勾,因为他看见了。”

“你啊。”

“再一次拥抱,行吗?”

“呵。。。艾登啊艾登。来。” 卡莉丝妲见他一脸撒娇渴望得到另一次拥抱,便落落大方地张开手,而这一次凑近抱着她的则是艾登。

“一言为定啊。” 艾登安心地闭上眼,轻声说道。

“到时候如果在未来你遇见我,可不要故意躲避我啊。”

艾登被她的话语给逗笑,升手抚摸她的脑勺。两者没再说什么,静谧地享受彼此的存在。

月光下的他们,却不知红线已经牵系在了彼此的小指。。。

1912年4月14日,泰坦尼克号上,中午。

“亲爱的,你相信卡莉丝妲警告我们的那一句吗?” 在其一豪华套房里的爱琳焦急地说道。

话音刚落,正收拾重要文件的普雷斯顿转身望向她,说道:“她看起来是认真的啊。而且有什么理由会导致她大胆说出这一句?”

“我其实也不想要质疑她,可是,如果船长或董事长不让泰坦尼克号停泊呢?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海洋,没有什么附近的码头。”

“所以我才同意随同她去说服电报员,希望信号能抵达附近的电台,因而派更多救生艇过来。”

“亲爱的,要是真的没有意外发生呢?”

“老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知道她说的这一句有些荒谬,但如果是真的呢?”

“好吧。既然我们是相信她了,那就相信到底吧。”

普雷斯顿柔情地望着爱琳的谅解,迅速亲了她的额头,说道:“爱你。”

另一个视角,查尔斯严正的语气已经回荡在D层公共空间。

“沉没事故是不会发生!大家大可放心。” 但仅仅是董事长的言语在如今也几乎安抚不了了乘客翻覆不定的情绪。

“来自未来的卡莉丝妲说泰坦尼克号会擦撞冰山。” 一位乘客的大喊更是加重了其他乘客的焦急。

“我们可不要死在海洋之中啊!”

“就只是一个间谍的闲言闲语,你们也信了?” 威尔金森的怒音在此刻响起,而这样的话语不仅是没缓解乘客的焦虑,还导致他们感到不满了。

“我们都是以生命冒着险。如果真的出事,你赔得起那么多条人命吗?”

“就是啊!而且如果她是间谍,为什么要警告我们?她干脆让这艘泰坦尼克号沉没不就好了?”

“她不是间谍!她从巨型章鱼的袭击救了我们一命,谁要信她是间谍就信,但不是我!”

威尔金森再次咬紧牙根,望着眼前的头等乘客真的开始对卡莉丝妲的到来而松下警惕,便绞尽脑汁补充:“董事长都说了泰坦尼克号是不会沉没。那个女生只是在吓唬你们。”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是啊,她没有什么理由要吓唬欺骗我们!”

威尔金森扬起眉毛说道:“不知道啊,或许是她间谍的计划,作乱安宁,拖迟我们抵达纽约的时间。”

“不是!她不是那种人!大家觉得逻辑吗?只为了要延迟抵达纽约的时间而愿意被乘客们挨打挨骂的?我不相信卡莉丝妲是那种人!”

查尔斯见气氛开始形成一片混乱,便机敏地吩咐:“好,各位乘客,请冷静。我们会派人叫卡莉丝妲过来这里一趟,行了吧?”

“雷金纳德先生,您这个意思。。。”

查尔斯无奈地点头,轻声讲述自己的举动目的:“我们得控制乘客的不安,要不然真的会有争执打斗发生在船上啊。而且我发现你对她未免太针对性了?”

威尔金森理所当然地解释:“一个不知来历的女生,值得我们相信吗?她现在或许是嘲笑我们愚蠢,听信一个陌生人的话语,然后成功掀起船上的混乱和纷争。”

“这些只会玷污她自己的名声,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查尔斯机灵地发问威尔金森,不是袒护她的意思,而是他发现威尔金森针对卡莉丝妲的理由有所文不对题。

“间谍,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无事不做。”

同一个时间,卡莉丝妲及普雷斯顿已经肩并肩走上顶层甲板,以一致的主旨:要求电报员发送信号,派足够的救生艇援救巨额的乘客数量,因为依她观察,如今拥有的救生艇恐怕救不了一半的人数。

然而有一位船员赶紧叫住了他们俩的名字,开门见山地接话:“卡莉丝妲。D层那儿,乘客已经对雷金纳德先生的交代和管理感到不满,加上大副雪上加霜的话语。。。唉,总的来说,雷金纳德先生要求你过去安定他们的情绪。”

“哦?我?” 卡莉丝妲不解地皱了眉头,仿佛是要责怪自己的耳朵听错资料似的。董事长要她去安抚乘客的情绪?!天下红雨了呢!

“对,就是你。自从克拉肯的那件事和登泽尔先生对你的认可,乘客几乎开始对你刮目相待了。这里请。”

卡莉丝妲望向那位船员,再把视线转回普雷斯顿,坚定地吩咐:“我相信你说服电报员的成功率很高,那边就靠你了,普雷斯顿。我相信你。”

“好。我会尽全力说服他们。保重。”

“你也是。”

话毕,他们俩抱着同样要拯救泰坦尼克号的意志,走向不同的方向。

D层公共空间的喧哗声早已占据了气氛,导致查尔斯无可奈何地聆听乘客连三接四的怒音。卡莉丝妲步入的那一刻,有更多疑问争先恐后地朝她而去。

“我们真的会死在船难之中吗?”

“有什么方法避免吗?”

“泰坦尼克号为什么会沉没?”

“卡莉丝妲,告诉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可不要在海洋中丧命啊!”

卡莉丝妲立在查尔斯身边,望着乘客脸上的无助及焦急,好声好气地回答:“大家。先冷静。我和登泽尔先生已经想了方法,就是让电报员发送信息,让附近的电台能获知,派更多救生艇过来。当然另一个方法就是泰坦尼克号的行驶速度要放慢,因为它是擦撞冰山而沉没。”

“不行!” 船长,伊斯顿一边大喊一边往前走,接话:“泰坦尼克号的行驶速度是在标准的速度,不快不慢!”

“是啊,而且如果前方有冰山,瞭望员肯定会发出警告声。啧,就一个女生,哪来的胆子要指挥我们办事?你们女生,是服从男生的指示!” 威尔金森以居高临下的语气补充道。

一听见威尔金森歧视女生的一句,卡莉丝妲在内心痛骂他一场了。但今日紧迫的日子,她没时间搭理威尔金森的脾气。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但雷金纳德先生,您是董事长,是个英明,懂得衡量好坏长短的领导者。我希望你做对的选择,要不然船难事件后,民众是挨骂,斥责您啊。不要说我没警告您。” 卡莉丝妲严肃地投下了那一句话后便迈步离开。

这个时刻要说服,要解释给他们都可能是零效果,白花心血了。倒不如闭上嘴,以行动来实行计划。

顶层甲板,晚上。

“等等,这都已经是晚上,为什么还没看见救生艇的到来?” 卡莉丝妲望向普雷斯顿,焦急中夹着疑惑发问。

这心里怎么猝然引来了不祥的预感?

“他们说发送了信息,但是对方是否接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啊,该死的!!这样子不行啊。”

眼见计划A和C都瘫倒在地,而唯一及最后的希望就在操舵室。

“艾登,操舵室在后方是吗?”

艾登忧虑地咽下一口唾液,发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没有别的方法了,艾登。你知道刚刚我看见小冰山都让我恐慌了啊。这船上乘客千多条命啊。”

“好好。我带你去。诶,等等。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艾登的这一句疑问倒是把卡莉丝妲陷入大惑不解的状况。

“是啊,哪来如此动听的声音了?”

听见普雷斯顿也强调了莫名的声音,导致卡莉丝妲质疑了自己耳朵的功能。

动听的声音?她如今听到的也只不过是海水声,然后机械的声音罢了。这些算动听了?

“你们听到什么?” 卡莉丝妲忍无可忍地询问两者,但普雷斯顿接下去的回复简直就是把卡莉丝妲丢入满是问号的海洋里。

“悦耳的歌声。”

我去!歌声?这晚上谁来办演唱会了呀?

“我没听见什么啊。。。哎!艾登,普雷斯顿!!” 卡莉丝妲望着两者都开启步伐寻找声音来源,便快速跟上他们。

然而就在不久他们俩便停下动作,俯视船下的动静。

“哎,你们两个怎么了?” 卡莉丝妲一边走向他们挺立的位置,一边发问。然而她的眸子却捉到了海上不可思议的一幕。

有数十位长发飘飘的女生正与泰坦尼克号同一个速度游泳,并且还在水上娴熟地旋转身子。

请问现在是什么鬼状况了?卡莉丝妲要求的是救生艇,这怎么来了游泳选手?

“卡莉丝妲!拦着他们俩!!”

“娜塔丽?发生什么事了?”

娜塔丽把艾登及普雷斯顿拉开了他们与栏杆的距离,不忘解释:“她们。。。是人鱼。”

“什么?!人鱼?”

娜塔丽对卡莉丝妲的惊讶没感到惊喜,继续补充:“嗯。除了克拉肯的传说,我也听见了水手讲述人鱼会使用塞壬之音来诱惑男生,导致他们沉醉,失神。”

“啊?我一直以来都以为人鱼是好的角色。”

“万物有好坏之分。”

啊。。。看来人鱼的到来或许就是巨型章鱼派另一支队伍来报复的吧。

卡莉丝妲鼓起勇气,再次望向在海水上依旧翩翩起舞的人鱼们。不要说是使用塞壬之音,就单单他们细腻白嫩的肌肤及性感的姿势足以动摇男生的坚定。她的眸子快速地捉到了一位船员爽快地跳入海里,而人鱼们瞬间围绕着他,导致他更是如置身在天堂了。很明显被迷惑的他伸手触碰人鱼的手臂,但那一只人鱼却肆无忌惮地凑近亲吻那位船员。

但殊不知,这并不是爱慕或感情之吻,而是致命的一击!

那位船员也似乎没反抗,继续深吻着人鱼。而在不久,那一只人鱼缓慢地降下身子,连同拉下了那位船员下海。

“诱惑成功就会把他们拉下水,溺死那个人。” 娜塔丽依旧拖着艾登及普雷斯顿的手臂,解释。

“那。。。有什么方法抵抗?”

“要么男生胜利抵制诱惑,但我看以这天籁之音及性感姿势,恐怕很难。”

“她们优美的声音能勾引男生?噢。。。我明白了。娜塔丽,帮我一件事。”

“啊?”

“既然女性是不会被塞壬之音而受影响,我需要你尽全力召集船上的所有女生,顺便叫她们携手带任何可制造声音的东西。如钢锅,刀,汤勺,乐器,厨具,都带出来。”

娜塔丽点点头了解指示,迈步离开顶层甲板。

卡莉丝妲握着艾登及普雷斯顿的手不放,试图把他们拉入隔音室,但男性的力量往往比女性强得多。普雷斯顿反应性地挣脱卡莉丝妲的手掌,再次往甲板的栏杆前去。

“普雷斯顿!!听见我吗?”

该死的!完整被塞壬之音给迷惑了!?

“普雷斯顿!!” 卡莉丝妲声嘶力竭大喊他的名字,然而普雷斯顿却没显示任何反应,继续俯视人鱼的动作。

“Come with me, handsome. I’m yours…” 人鱼清甜的嬉笑声更是把男生逼到了狂欢,欲火燃烧着身子的境界。接着便有三四位乘客跳下海,与人鱼享受临死前的天堂时光。

卡莉丝妲望着普雷斯顿开始爬上栏杆,便毫不犹豫地跑上去试图拖他下来。但谁知,她的手指却隐隐约约半透明了,手心就这样穿过普雷斯顿的身子,捕捉到的也只是空气罢了。

该死的!怎么就在这个时候!

“普雷斯顿!!” 卡莉丝妲想起了可以使用手机音乐来扰乱他的注意力,便疾速播放手机里收藏的乐曲,把手机推去普雷斯顿的位置。

“Here with me handsome. Come here…” 一位人鱼与艾登对视,以动人的眼神勾引他。卡莉丝妲转眼望向艾登眼里满是深情注视人鱼们,立即拍一拍他的脸颊。

“艾登。清醒。艾登。。。看着我。看着我,艾登!”

卡莉丝妲双手捧着艾登的脸部,希望他不会完完全全沉醉在人鱼的塞壬之音。好在这时一群女性招待员,厨师,及服务员都开始敲打手中的器材,发出了比人鱼歌喉更响亮的噪音。

爱琳这时往普雷斯顿的方向小跑上去,及时擒着她丈夫的手臂,说道:“亲爱的。这里。看这里。”

同一个时间,有一些女佣则把乐器都带上来了,立即询问:“这乐器要做什么呢?”

卡莉丝妲有耐地讲解:“弹啊,吹啊,怎样也好,只要发出声音就可以。”

“可是我们不会使用这些乐器,要是难听呢?”

“更好啊。只要是噪音就好。”

三四位女佣明显犹豫不决,但最终被卡莉丝妲的一句给毁灭了犹豫感。

“救人比难听重要。难道你们狠心望着这些人就这样白白送死?”

一个接一个的女佣开始弹奏着乐器,发出了的确是刺耳,会被耳根埋怨的声音。小提琴 “嘶嗡” 的尖厉声导致人鱼吃惊地后退身子,各个皱了眉头不悦。

“How dare she disgrace our song!? Little pest!”

人鱼们再次展示歌喉,但她们的声音几乎胜不了噪音。

“砰!叮叮!咚咚!铛铛!”

艾登的意识逐渐归体,眨一眨眼,感受到了卡莉丝妲双手的温度。

“卡莉丝妲。”

“你终于。。。听见我的声音了。我怕你。。。你会跳下海。。。”

艾登对卡莉丝妲微微一笑,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我。”

卡莉丝妲的手心再次显现半透明的现象,而这一回艾登看见了。

“你的手。。。是不是代表着你即将离开?”

卡莉丝妲抿着嘴,选择没回答那一道疑问。船上的噪音打乱了他们两者的对话及思绪,卡莉丝妲立刻扭头一看人鱼们都捂着耳朵,承受不了噪音的刺耳,纷纷远离了泰坦尼克号周围。

卡莉丝妲下意识露出笑脸,但那种胜利感几乎败给了现实。她依旧任务在身啊!

“舵手呢?”

不会是经不起塞壬之音的诱惑而跳入海里了吧?

卡莉丝妲轻微摇头暗示不妙,不怠慢地跑去甲板后方。然而泰坦尼克号的右舷突然被某个物体的撞击而停下了行驶速度。

“冰山!!泰坦尼克号真的撞到冰山了!!”一阵大喊,导致船员及乘客都惶恐不安。

到最后。。。她依旧拯救不了泰坦尼克号。

海水激烈涌入裂口及水密舱室,导致泰坦尼克号渐渐出现明显的倾斜度。救不了泰坦尼克号,那就得救船上的生命!

卡莉丝妲转移方向,对艾登吼道:“艾登,降下救生艇!”

“好!那你去哪啊?”

“我会到G层甲板把三等乘客救上来。船首甲板会领先淹没,谁能上,就上。来不急的乘客就吩咐他们到船尾甲板那儿乘坐救生艇。”

“可以。你。。。”

卡莉丝妲没听见了艾登接下去的话语,匆匆跑下G甲板。眼见三等乘客都遭到船员们的阻拦,留置在那一层,而这一幕激起了卡莉丝妲的怒火。

这什么鬼操作?优先头等乘客的性命,让这些低地位乘客扒耳搔腮吗?

“都闪开!每个人的性命依旧是性命!” 卡莉丝妲大喊一声,把船员及乘客都惊呆了一会儿。

“这里!上来这里。快!” 卡莉丝妲立即吩咐乘客们按照她路过的捷径上到顶层甲板。海水更是毫无留情地升起,导致救人的举动越来越困难。卡莉丝妲望着水位已经达到她的腰间,便立马抱起了两三位孩童。

“跟随他们去,知道吗?”

孩童们点点头,转身跑上楼梯。眼见G层的乘客都纷纷往上跑,便离开那儿前往F层。然而威尔金森却阻拦了她的前方,严厉发问:“你凭什么指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