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误打误撞恢复了灵珠的最原始状态。
巧合,这真的是巧合。
可是不论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帝家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对他很是赞叹!
而作为唯一在场人的帝涵羽和帝寒翼两个小娃,一直在夸大其词…
把他捧得他自愧不如!
“帝哥哥很厉害的,他刚刚伸出手一碰那金龙,金龙就乖乖听话了!”
“他命令金龙缩小,金龙就缩小了!”
“他让还用银雾隐去了金龙身上的金光!”
“还有还有,金龙会进去这里面也是帝哥哥的功劳呢!”
君卿简直百口莫辩。
他总不能说刚刚出来那个不是他吧?
他手上捧着那枚灵珠,心里再度动了要把它摔碎的念头。
“那个…后世后世,龙还在里面呢!不要乱来…”
小金龙在里面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祈祷着千万别出来的第一天就被折了,太丢龙了…
“我叫君卿”
“我不能直言初神名讳,那是不敬”
即使此卿非彼卿…
君卿默…那你一直后世后世地称呼我,你敬过我了?!
『主人,不能怪人家,你也没说要叫什么…』
小白莲的声音在灵识中响起,君卿这也才静起心来。
确实,他与初神的名根本就是采用谐音,他们这些人敬初神,却也不敢直言名讳。
那怎么办呢?小金龙一直后世后世叫他,他会手痒的。
到时候不论篮球网球乒乓球羽毛球,他刚好都擅长呢!
“不然后世你想想,平常人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怎么称呼?好问题。
感觉这个称呼问题若不解决,以后遇到的神君同伴一个个不愿直言名讳,他会很麻烦!
他在现世就一个英文名,Zeen Lamuel。
让他们古人念这个,舌头会不会打结?
直译的话怎么换,他想想,他记得以前有去过Z国,因为交流需要,那边的人有帮他直译了名字来着。
哦对了,是叫泽恩,泽恩·莱谬尔。
这个应该就是准确的发音。
于是他缓缓开口,念出了那个彷佛只是昨日却好像隔了很久的名字。
“泽恩,我在现世的名称,叫做泽恩。”
他缓缓念道,也陷入了悠久的回忆中。
泽恩·莱谬尔,是父母亲给的名字。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多大感觉,提不上喜欢也提不上讨厌。就这样吧,泽恩泽恩,唤着唤着便长大了。
但是现实中,唤他泽恩的人很少。以前小时候,管家唤他少爷。上了研究院,同学学弟们唤他莱谬尔学长。
就马克思那个调皮蛋,叫他泽恩学长。当然,马克思学弟在背后还有很多不让他知道的小昵称。比如恩恩酱,小恩,小恩恩,等等。
说起小恩,他还想起一个人。就是那个为他提笔写了一个字画的恩师,也是替他申请尸检研究院的那个人生导师。导师是什么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一年前的发表会上。他只记得,老师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却喜欢自称心态年轻。他个子也不高,但是伸出手就能摸到他的头,喜欢把他的头发揉得以一团乱。
或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君卿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
这是以前的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竟然会有一天,他会想念现世的一切。
那明明是多么糟糕的生活,一成不变的尸检,安静的研究院里边困着一个孤寂的心灵…
现在想起,他的尸检院其实不只他一个人。
那会客室的沙发上还有个抱着炸鸡全家桶的马克思学弟,那书房研究室还有推着老花眼镜在琢磨他笔下的那些报告的导师。
只是那时候,他没有去注意,所以没有察觉。
其实身边一直有人…
因为太夜了,帝涵羽和帝寒翼被帝铭谦带去睡觉了。院子里仅剩的帝征舟和君卿两人。
君卿望着顶头的皎洁圆月,手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灵珠,冰凉圆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当然,对这灵珠爱不释手的除了他还有帝征舟。
每次,帝征舟看着这珠子就想起那日的回忆。他的爷爷,他第一次去帝家见识帝家的庆典,还有那些已经不再了的回忆。
除此,还有两个娃儿对其虎视眈眈。
帝涵羽和帝寒翼对这灵珠满满的好奇,临走前还不忘扒拉着君卿,要求允许让他们明天也来看看灵珠。
只说看看,会不会上手他就不知道了。
君卿失神地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帝征舟说自己也要休息了,两人相互道别后,他便一步步走回了月乐阁。
站在月乐阁的匾额下,他手一拂,就取下了月乐阁这个匾额。
在走过来的路上,他早已将灵珠扔入混沌,此时此刻混沌内,小金龙正和小白白聊得欢。
小金龙至今还在练习着君卿的名字泽恩,可是他总是念成杰恩杰恩。
叫杰恩他可不应。
想了想,他手一拂,一片白光落在匾额上,片刻后,上面的月乐阁三字不见了,而是被君恩阁三字替代。
取了君卿的君,联合泽恩的恩。
君恩,君得以归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小景”
君卿手一挥,将匾额挂回了门上。
“嗯嗯?杰恩?”
“是泽恩,”君卿不禁抚额,“算了,你还是唤我君恩吧”
“君恩?”
“恩”
他是君卿,也是君恩。
这名字结合起来,还不错。
君卿又在门口待了一会儿,才抬起脚踏进了屋内,随着他的身影缓缓飘过,身后的门慢慢合上,隔绝了一切,夜又恢复了宁静。
那寂静的夜,空中依旧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朦胧,像是隔着一层薄雾,洒落一地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