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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022 五 晴
勉辞哥说,他载送我上学放学,上班下班,不过是为了按经理的吩咐,好好照看我。听郁忻姐说,勉辞哥从不做分外事,我是例外。当时勉辞哥在场,一句“能加薪”就成功反驳郁忻姐。
我通常下午两点上学,傍晚六点半放学。上学前,勉辞哥会带着菜来我家做饭,或是载我去家常菜馆吃午饭。放学后,他送我回家,没马上走,而是做好晚饭,待到八点的上班时间。
期间,他睡在客厅的沙发,要是没睡,就在阳台抽烟,或者在客厅教我写作业。教我写作业的事,到了下班后一两个钟头,也在进行着。
今天学校校庆,我有表演,就请了勉辞哥过来看。他可以下午才来的,我能自己骑自行车去学校,结果他七点就来出租楼载我了。
我的表演在下午开始,勉辞哥送了我就回家睡觉,我表演前两个小时他才又过来学校。时间很充裕,我就带勉辞哥随便逛逛,请他吃些好吃的,毕竟我白被请了一个月的午餐晚餐,总要还的。
离表演还有一小时的时候,我和勉辞哥去了音乐室。上楼时,有个金发的男人走下来,身后跟了边老师的妹妹。我好像见过他,勉辞哥则和他打招呼,叫了他“péiyì”。péiyì穿了一家蛋糕店的围裙,我记得那是我们音乐社订购校庆蛋糕的店。
进到音乐室,边老师在和社长说话,有点伤脑筋的样子。蛋糕已经切好,就等着我们吃。见我带了他们不认识的人来,社员纷纷凑上前,问我勉辞哥的事情。我看了勉辞哥,他在看推门离开音乐室的边老师,神情若有所思。
社员拍了拍我的肩,回答他们的问题的却是勉辞哥:“不要靠近我,我私生活可乱了。”
我还打算以‘个人隐私’来敷衍带过的,当事人居然这么坦荡。
社员分了一块多余的蛋糕给勉辞哥,然后在音乐室做最后的练习。没轮到我练习的部分,我就陪勉辞哥在走廊阳台吃蛋糕。他问我刚才出去的老师是谁,我说是边老师,音乐社的顾问老师。
“我有看见他名牌写着‘边老师’,我是想知道他全名和一些事。”
他说过,我迟到的那天,也是我工作的第一天,他换了fwb,但上周三又和这个fwb断了这种关系,以正常朋友的身份来往。我只怕勉辞哥要对我们冷淡到极点的边老师出手,想想就……好吧,我不敢想。
边老师全名边景行,我读初中部时,他就在学校任职了。刚入学那会,我记得他生气时很可怕,社团活动时也冷冰冰的,完全不敢靠近他。不过他在上午班放学后,会去载同样放学的妹妹,让她整个下午都坐在他的办公桌旁写作业。
老师和妹妹相处时相对好一些,不会很凶。
初二和初三这两年,边老师没那么冷淡了,脾气也敛了些,就是不爱笑。偶尔骑自行车回家的路途,他的车子会从我身边开过,当我经过那家蛋糕店,就会在店外看见边老师的车。车里没人,他和他妹妹在店里,跟黑发的店长说话。
“好景”不长,今年升高一,边老师变回最初的样子,变回原来的冷淡,只是不改克制惯了的脾气,嘴角永远是一条直线。三月月中吧,老师的车大概隔了两三个月才又出现在蛋糕店外,可是他和他妹妹没有下车,与顾客告别的店长则染了金发。
……不就是péiyì吗?
交代了我知道的事情,其他社员的练习也告终,轮到我练习,练完就把乐器搬到礼堂。唉,边老师真是的,出去后也不在最迟的时限里回来搬乐器,还是勉辞哥帮忙的。
在台上,我发现péiyì和边老师之间坐了边老师的妹妹,勉辞哥和他们坐在同一排,但隔了好几个座位。
我唱的歌是上周三在酒吧唱过的,边老师前两天听了,才建议我修改歌词。
“离不开是爱,挂念着是痴。我如释重负,了然一身轻为何。Oh, really? Are you sure it's not a lie you lied to yourself? ”
原本没有那句英文的,是边老师加了进去,我不得不将原曲名——《傻》改为《留》。